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睿对余舒的卜算之法不是很懂,但他却相信余舒不会说空话,她说有把握,那就是有把握。
困扰他三年的谜团就快要浮上水面,而他的心事也终于能有一个人诉说。
他周身就好像卸去了一副重担,说不出有些轻快,着余舒的眼神,也越发地执着。
三年前。他恃才傲物,一心以为只有十公主那样的绝色佳人才能匹配他。
三年后,他洗去铅华,却已破,才华美色都是痴妄,唯有一心难求。
昔日他见到余舒为了一个景尘一往无前。何尝不是羡慕嫉妒,心生觊觎,他承认自己是趁虚而入,费尽心思,却也越陷越深,如今总算夺了人,那么不论如何,他这一次一定要守住了!
“对了,息雯郡主那里你打算如何应付?”余舒挑眉问他。
薛睿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不忙拒绝她,我要她到底打什么算盘。”
十公主的死是他心头一病,不管息雯到底知道什么,她胆敢借此要挟他,就要承担后果。
而此刻正在满打满算的息雯绝想不到,就在她和薛睿提条件之后,她在薛睿心目中,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害的小表妹了。
余舒眯着眼睛,着薛睿慢慢咧起嘴角。伸手重重一拍他肩膀:
“既然你要收拾她。那我就大人大量饶了她对你心怀不轨吧。”
“哈哈。”薛睿不禁大笑,按住她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牢牢牵着这只手往外走。
余舒翘起了嘴角,任由他拉手,不怕暗中那些盯着她的人。
这里是忘机楼,别以为薛睿不说她就没发现,贵七贵八,就连扫地的阿平阿祥都是练家子,哪能叫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眼线混进来。
正是如此,她才放心地敢来与薛睿“私会”。
从华珍园回来,她应该就被人盯上了,想来那些人早就知道她和薛睿的关系“非同一般”,若这个时候,她突然和薛睿疏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而惹人怀疑。
所幸薛睿一直以来都对她很是体贴周道,在外面从没有过逾矩的行为,又以兄妹相称,一叶障目,俩人相好了这些日子,也就今儿被冯兆苗撞破了一回。
余舒苦中作乐,心里嘀咕:怎么就成了偷情似的。
出了房门,已是下午,太阳西照入走廊,火热的阳光烤在身上,余舒刺目,转过头着薛睿俊朗的五官仿佛被镀上一层金光,那样的赤诚,她微微失神,心中忽起一个念头:
他愿意把伤心不堪的过往对她坦白,应该是愿意相信她的吧,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相信他?
不如就等到弄清楚十公主的死因,就将破命人的事告诉他。
这样的念头一起,余舒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她甚至没有多做踟蹰,从三楼走下二楼,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等她破了十公主的死因,就告诉他。
***
薛睿向余舒交底后,便没有惺惺作态,很快就离了忘机楼,前去打探十公主的生时死时。
而余舒也没有消闲,从风水池里挑了几个样子好的水晶挂坠,并一白一黄两条手串,就去了泰亨商会找裴敬。
今日又让她撞个正着,每个月下半旬,裴敬这个商会总管在楼子里的时间比在外面多,来京城以后,他远比在义阳城辛苦的多。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跑过来了?”裴敬一头大汗的从后院账房出来,衣领汗湿了一圈。
余舒赶紧将桌上凉茶倒给他喝,一面笑道:“出来买东西,顺道过来您,说几句话就走,你还忙去。”
裴敬擦了擦汗,喝着茶,就见她摘下身上一只簇新的绿线荷包,递给他道:
“这是我养出来的水晶石,都叫人雕琢好了,舅舅拿给舅妈和小妹妹玩吧。”
裴敬起先不以为意,放下茶杯,随手捏了捏荷包,将里面的物件儿倒在手掌上。
然后,眼睛被闪了。
“这、这是你从我介绍那个海商手里买去水精!?”裴敬捧着手掌上一团五光十色的晶石,简直不信。
余舒有些眉飞舞地解释道:
“这是我在风水池里精养过的,已经不算是水精了,该叫水晶才对,您瞧它们可不是冰晶水清么。您别光着漂亮。随身佩戴,还可以趋吉避凶,这白色和黄色的我都试过了,白水晶可以安神补脑,黄水晶有利财运,粉色的还没出什么不同,但总归戴在身上都有好处,不信您就贴身挂个坠子试试。”
余舒对自家人可没什么吝啬。考虑到裴敬家里人口不多,拿了一条黄水晶手串,是给秦氏戴的,一对粉水晶的葫芦坠子,可以镶嵌成耳环,还有一个大点的白水晶宝梨。配上几枚玉珠串成腰坠子,也十分漂亮。
她说的头头是道,裴敬手指摩挲着手上几样物件儿,暗暗心惊,作为一个精明又能高瞻远瞩的商人,心里却比余舒要想得多。
“上次你找我买的那一批水精,都可以养成这个成色?”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费些时间和工夫,”余舒喝了一口凉茶。一眼门外清静,就压低声音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他:
“不瞒舅舅说,我也没想到能养出这个样子来,我原本是指望靠这东西发一笔财呢。”
裴敬和她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只要运作得当,的确是一笔横财。”
“可不是么,我跟您说,这玩意儿养出来半个月了,除了您这里。我就送出去了两件儿。已经有人在打听了,不过我忍着没动。就等着再过一阵子,奇货可居呢。”
裴敬抬头她一眼,不大确定地问:“你说那些趋吉避凶之用,可保作准?”
“当然,都说我试过了,有人戴了白水晶,夜里连梦都不做,不过几天精神就好很多,这个黄水晶我自己就戴着,头一天拿出来掷骰子,您猜怎么着――连着摇了十把豹子,可把我都吓了一跳。”
余舒先是答的爽快,接着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不过,这水晶石上作用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天不如一天管用,顶多几个月,就没有一开始的功效了,还要再回炉重新养一阵才行。”
她自己造出来的东西,自己哪能不清楚利弊。
便是有些不如人意,也叫裴敬眼皮一跳,又问:“那这模样不会变了?”
“哪儿能,”余舒笑道,他不放心,便捋起腕子,给他手上那串黄水晶,“你瞧,这我戴了半个月,还不是一样,日子长了顶多沾上点肤脂,洗一洗就干净了。”
裴敬又陆续问了她几个问题,待弄清楚,这下子坐不住了,握着那几样冰凉滑手的水晶块儿站起来,在余舒面前走来走去,的她眼晕。
“舅舅,你怎么了?”
裴敬没搭理她,足足踟蹰了半盏茶过后,猛一停下来,两眼精光地瞄着余舒,隐隐有些兴奋道:
“小余,你可信得过舅舅?”
余舒被他眼神盯得一个激灵,坐直了道:“信啊,当然信得过。”
裴敬什么人品,那还用说吗,都说商人重利,他却是一百个奸商里面那个难得有血性的。
“好!有你这句话,只管把你手头上的水晶精心养好了,别的都不必你操心,全交给舅舅来操办,不说远的,等你手头上这一批晶石脱手出去,我保管你名利双收,赚它个衣钵满体。”
裴敬许多年不曾这样激动过了,他在义阳城是人人敬仰的裴总管,到了京城这块宝地,却连号都排不上,若不是他年轻时候落魄过,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一个机会――
风水物件儿,这从来都是大易馆的好买卖,普通商人不是不眼馋,但是根本插不进手,顶多小打小闹两场,赚的不如赔得多。
“小余,舅舅和你说句知己话,这回事不贪你一分钱银子,只求借你这一股东风!”
好叫这京城的八里行商,王权富贵也晓得,有他裴敬这一号人物!
()
第四百九十章 一家亲()
余舒从泰亨商会出来;站在晚霞里;脑袋还有点蒙蒙的;裴敬硬是花了半个时辰把她的构想灌输给她;无奈她不是经商的好材料;从头到尾就听懂一个意思╠╠
裴舅舅这是要把她和那水晶石一块儿给捆绑销售了。
说白了;就是打着她的旗号;借着她的名声;通过泰亨商会的渠道;提高水晶石的价值;再反过来;利用水晶石的价值;帮她赚银子赚名声。
好吧;余舒理解是理解了;但真要运作起来;她肯定还得靠裴敬这个行家里手。
于是舅甥两个人精拍板决定;合伙做这一桩生意;裴敬坚持一分利都不占用;余舒没辙;只好全权托付给他;就连老徐那里都让他走动;而她只需要提圭水养成的水晶。
回到家;余舒先到赵慧房里〃献宝〃;头一回养出来的那几条手串;因为她另有用处就没给家人留;这第二批养出来的;总得先给自己人。
一串白水晶珠子;一串粉水晶珠子;一对儿黄水晶的宝瓶坠子;还有一对儿白水晶的寿桃坠子;真真是珠光宝气。
余舒从荷包里拿出来;直把赵慧看迷了眼;她做闺女时家中富足;可也没见过这样稀罕的宝石。
〃是我养出来的风水物件儿;没费多大银子;娘放心收着吧;〃余舒笑眯眯地道:〃看是做挂坠还是镶嵌做首饰;不用给我留着;我那里还有好几件呢。〃
虽家里还有一个贺老太太;但余舒到底和赵慧最亲;不过越过她往老人家那里卖乖;要送也得赵慧送去讨好婆婆。
赵慧也是女人家;哪能不喜欢珠宝;虽好奇余舒哪儿来的东西;但她天生不爱打听。更不会疑心余舒去做什么坏事;听余舒这么说;也就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赵慧叫身边的小丫鬟六福去卧室妆台上找个精致点的盒子;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一串粉水晶;套在手腕上试了试;虽有些紧;但不妨衬托出她一手的珠圆玉润;那细细腻腻的粉色。便是她这个年纪戴着;也不显半分矫情。
〃这样好看吗?〃赵慧多少年身上没有这般嫩嫩的颜色;她最芬芳的年纪;全毁在那一桩狼心狗肺的婚约上;如今虽得了良人;可叹青春已逝。
余舒凑过去托着她的手。不吝夸词:〃好看;娘的皮肤白;最适合浅浅的颜色;回头把那白色珠子拆了;做几只珠花戴着;又素又雅;干爹见了;恐怕每天早早回家;就守着您。医馆都不想去了。〃
赵慧心喜;被她一个小姑娘打趣;老脸红了下;念叨她:〃姑娘家没个正形;叫你爹听见了;少不得又要训你一顿。〃
有了贺小川这个宝贝儿子;贺芳芝当了爹;就愈发有模有样了;不同以往对着余舒和余小修还有几分客气。现在见他们姐弟有错。都是要虎着脸教训两句;很有严父的架势。
若说余舒是捧场。从不和他顶嘴;那余小修就是喜欢挨骂了;余舒见到好几回;贺芳芝板着脸和余小修说话;那小孩儿仰着脸受用的样子;完全没有挨骂的自觉;倒是越发濡慕了。
这叫余舒不禁想起余小修身世;暗中又动了心思;想让弟弟也干脆认了赵慧夫妇做义母亲。
本来余舒认亲时候;是考虑到余小修乃是余家唯一香火;翠姨娘又在世;问过余小修的意思;就没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喊爹娘;不过现在她想法就不一样了。
余小修以后是肯定要学她的本事;等到她祸时法则补全了;就慢慢教他;韩闻广能教出一门三算子;她余舒的弟弟;哪能学差了;往长远考虑;余小修就只有翠姨娘那么一个不光彩的生母;显然不足;光是出身;就差别人一大截。
余舒斟酌再三;没有和赵慧透口风;准备先问问余小修;看他是怎么想的。
于是晚上;余小修跟着贺芳芝一起从医馆帮忙回来;余舒在饭桌上也没提;等到他做完功课;才把人找到房里。
〃小修;过来坐;〃余舒在床头点了灯;拍拍身边位置;就让余小修坐到她床边;姐弟俩年纪相差不过四岁;打小住在一起;一个被窝都睡过;平时相处就不拘小节;全没有大户人家的破规矩。
余小修乖乖坐在余舒身边;他这些日子个头猛蹿了一截;不比年初瘦小的样子;五官端正又清秀;和余舒一样生了一对儿黑白分明的杏眼;眉色淡淡的;大眼小嘴儿;打眼一瞧;就是一胞生的。
〃姐;我功课都按时做了;夫子今天还夸奖我字写的有骨气了;我可没有偷懒调皮;就是前天骑马挂破了一条裤子;也和慧姨说过了的;她说我身子长的快;过几天再请了裁缝来家里给我量寸子;姐;你说我将来能不能长得和薛大哥一样个头?〃
余舒每隔一阵子都会检查余小修的功课;再和他谈谈心;余小修习惯了的;就先坦白交待。
〃那你就多吃饭;早睡早起;〃余舒揉了揉他脑袋;一面暗叹这孩子省心;一面试探他道:
〃小修;你想不想爹?〃
〃爹?〃余小修眼里露出些许迷茫;然后奇怪地看着余舒;〃姐;你糊涂了吧;咱爹活着的时候我才多大;哪记得他。〃
余舒干咳一声;心道坏菜;差点忘了余老爹死的早;连忙掩饰道:〃我是问;你想不想有个爹?〃
余小修却被她这一句话吓着了;身子一直;瞪大眼睛道:〃娘又要改嫁啦?!〃
〃不是;你瞎想什么;〃余舒白他一眼;觉得和他绕弯子说话费力气;便直白起来:
〃我这么说吧;你要不要也正经认了干爹干娘;给他们做儿子。〃
余小修听到不是赵慧改嫁;就听了口气;又听余舒接下来的话;眼睛明显变亮了几分;可还是狐疑道:
〃娘能答应吗?〃
余小修和余舒不一样;他是余家香火;生母在世;要认干亲;那得亲娘点头答应了;不然就是不孝。
〃只要你高兴愿意;娘肯定答应;〃余舒看他心动;就担保道;至于翠姨娘愿不愿意;完全不是问题。
余小修低着脑袋想了好半天;到底是禁不起有父有母的诱惑;腼腆地点了点头:
〃慧姨对我好的没话说;贺叔也把我当成亲儿子;什么都肯教我;要是能喊他们一声爹娘;我乐意。〃
〃那好;明儿我就和他们说去。〃余舒揽过来余小修的脖子;在他脸蛋上拧了一下;被余小修皱着脸推拒;姐弟俩嬉闹在一起。
笑声传出去;让走到门外面的白冉听见了;少年精致又漂亮的脸上难免羡慕不已;站了一会儿;便黯然地走开了。
ps:这章是生活琐事;余小弟12岁;在现代也只是个孩子;小学六年级;哈哈
̋;
第四百九十一章 桃花劫()
余舒住在忘机楼那一个月将大理寺几十年来累积的各种命案的关键信息抄誊下来;按照死因分门别类;线装成一本册子;又给这本册子取了个夸张且形象的名字;就叫《生死薄》。
由于祸时法则还在补全;就算拿到了生时死时;也不可能直接套用公式取值;余舒想要找准十公主的死因;就要费一番脑子。
十公主的死因蹊跷又复杂;她虽是从楼上掉下来;冬寒天溺水;伤寒过世;但整件事不是意外;所以要归于**;而不是病死。
余舒初步判断那天在观海楼上;除了十公主和薛瑾寻之外;还隐藏着一个真凶;用某种手段;当着薛瑾寻的面让十公主掉下楼;却没被薛瑾寻看见。
假设之后;她便将《生死薄》上类似的案子全部都罗列出来;用以备用。
做完这些;余舒没打算睡觉;她在靠床的小书架上找到上次用胜的半盒龙涎香条;添入小铜炉里。
燃了香;余舒静坐下来;抻平了纸张;挂起了毛笔;换用她的柳木炭条;唰唰在纸头写上一行字;那是薛睿的四柱生辰。
她最近一次为薛睿推算祸时;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以祸时法则推算过去发生的事;和未来将要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