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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敏带着余舒一张贵妃榻上并坐,余舒疑窦眼神中,咬咬粉唇,紧张兮兮道:
“我昨天午睡了一觉,被梦魇着了,梦里又梦到死人;看到一个女子,被人、被人从高楼上推下去,坠楼摔死。我这回看清了背影,那女子穿着似是你们太史书苑女学生常服,我怕你出事,所以慌慌张张派人去找你。”
夏江敏可以梦人死境,然而发梦无兆,又常梦到并不相识人,只是朦朦胧胧一个情景,根本无济于事,所以纵有这般奇异天赋,却不被以“知梦”为家传奇术夏江一族所重视。
像是这一次,她虽有梦,却不知梦到何人,只能从穿着上判断出是太史书苑人,明知余舒如今身太史书苑,才急忙找了她来商量。
曹幼龄两日前才死于非命,余舒乍闻夏江敏又梦到太史书苑有人遇害,顿时心惊,追问道:
“你仔细讲一讲,梦里那坠楼女子是几时遇害,还有没有别特征?”
夏江敏回忆起来,脸色不好,“应该是晚上事,就一座楼上,走廊头挂着灯,我见到那女子着衣同我四姐一模式样,都是太史书苑量身做服饰,不过我四姐那时候穿是鹅黄衫子,那女子穿是红fen,看不清容貌——哦,对了,她鬓后面簪着一支粉色海棠花!”
余舒神情狐疑道:你没记错吗,据我所知,太史书苑女学生常服里,似乎没有红色粉色。”
她这几天书院走动,见到往年女院生,大部分都喜欢穿着常服表明身份,衣有鹅黄,也有豆绿,甚至还有月白衫子,就是没有见过粉红。
“那你们这些今年入院女学生们呢?衣物是什么样式?”夏江敏问。
“入院那一天量过尺寸,至今还没有发下来。”余舒拧起眉毛,说完话和夏江敏两个人都没了声音。
沉默了一阵,夏江敏一脸忧色地看着余舒,叮咛道:不管怎么说,你切记要小心。”
依照她梦境,那被人推下楼女子,十有**是今年入院学生了。
余舒沉声道:那凶手呢,你还记得什么?”
夏江敏摇摇头,“只看见一个黑影,从背后伸手将人推下去了。”
说到底是一个梦,夏江敏记忆有限,余舒问不出多,不由地叹了一声。
夏江敏苦笑道:都怪我没用——”
“胡说什么,”余舒打断她,“你能提前预知这些,已经了不得了,不瞒你说,前晚上太史书苑刚刚死了一个人。”
“啊?”夏江敏始料未及听到这样恶讯。
余舒于是将发生观星台上凶案告诉了她,讲到是她和辛六夜里先发现了尸体,夏江敏忍不住抠紧了她手,直到余舒讲完,半晌都没有出声。
余舒发现她脸色发白,以为她是被吓到,忙晃晃她叫道:
“明明。”
夏江敏猛地喘了一口气,吸着发酸鼻子,难过地低下头:我又想起我四姐了,这曹小姐和我四姐一样,都是可怜人。”
夏江盈死确是惨,余舒不知从何安慰她,唯有将手抽出来,揽住她柔弱肩膀拍了拍,却没有刻意提起,她如今就夏江盈遇害那间屋子住下事。
两人各怀心事,静坐了一会儿,夏江敏平复情绪后,拿袖子抹了抹眼角,正色对余舒道:
“我四姐死,你同样知情,那里面掩埋有多少蹊跷和冤枉,你知我知。眼看着太史书苑还要出事,你千万要小心提防那些奸人小人。”
说到这里,她神色变幻,眉宇间忽然坚定了几分:
“今日圣旨下来,我和九皇子婚事已成定局,往后我难出门,一时帮不到你,不过,这日子还长呢。”
余舒注视着眼前语调意味深长夏江敏,依稀还能从她身上看出当日娇蛮天真影子,却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褪去了单纯。
待到中午,余舒婉拒了夏江敏好意,没有留夏江别馆用饭,出门找到老崔马车,赶回了太史书苑。
薛睿这一个上午见了几位院士和几个和曹幼龄有过交集学生,问明了一些情况后,回观星台路上,就遇到了找过来余舒。
“阿舒,”薛睿远远地就看到余舒从长廊上经过,走了几步叫住她。
余舒一边走路一边想事,听到薛睿叫声,回头见到他人从花园那头穿过来,便停下脚步等他走近,习惯性地喊道:
“大哥。”
薛睿挥手退下了身后紧跟两名侍卫,走到没有出口长廊边,隔着一道围栏,问她道:如何,见过方院士了吗?”不跳字。
“我上午没去,”余舒见薛睿疑色,犹豫着告诉了他:我去了一趟夏江别馆。”
薛睿这便想到早晨书苑门口余舒接了一封信,于是关心问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余舒摇摇头,道:不算什么大事,虚惊一场。”
不怪余舒隐瞒薛睿实情,夏江敏梦人生死天赋是个隐秘,整个夏江家都没几个人知晓,余舒作为知情人,不会没有当事人许可下,将这件事轻易告诉旁人。
她说谎话从来不眨眼皮,薛睿并未多心,“没事就好,那你明日早上再去拜见方院士吧。”
拜候讲究赶早不赶晚,来学生没几个不懂规矩下午去拜望院士们,那样子有失尊敬。
余舒答应了,想起另一则事,话锋一转,说道:哦对了,我去夏江别馆时候,正赶上宫中下达圣旨,圣上给九皇子与夏江五小姐指了婚,我听着,似乎九殿下被封了王爷,这是何时事?”
皇子封王可是一件大事,她自云这一次双阳会上表现,算是刘昙晋爵功臣,按理说这样大事,不该没有耳闻。
薛睿闻言并不惊讶,似有所料,神色自若地说:
“应该是今日一起下旨,刚巧让你碰上了,想必稍晚一些时候,九殿下便会派人送信知会这喜讯。”
世事无常,有人哭来有人笑,这厢人死尸骨未寒,那边却是一连双喜迎门。
余舒正暗自感慨,一转眼却见薛睿递了一张木造纸签给她。
“这是什么?”
“曹家小姐生辰八字,你不是说要帮我查案吗?”不跳字。
余舒抬头看着薛睿略带戏谑神情,分明是不信她能拿这死人八字如何,她扬了扬眉,两指夹过那张纸签,一语双关:
“且等着吧。”
第四百零六章 喜讯恶讯
第四百零六章 喜讯恶讯*
第四百零七章 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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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就是她
下午,薛睿先到大理寺回禀案情,余舒则留忘机楼,拿着曹幼龄生辰八字研究。
她祸时法则不同于寻常易术,即便人死寿,依旧能从八字这一生来具有命数上算出此人生前所经历过祸事。
没花多少时间,余舒就从曹幼龄遇害前几日祸时计算得出一连串灾祸,不出所料,推算结果与她之前猜测相错无几——
曹幼龄是因先犯桃花劫,又遭小人惦记,所以受到无妄之灾,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未能幸免。
“犯桃花”和“犯小人”都是**一种,余舒收集到祸时实例中,是比较常见,通常单独遇到一种是不会危及性命,然而祸与祸相遇,很容易造成死局。
曹幼龄“犯桃花”日子恰四月入太史书苑拜院士一日,不难猜这“桃花”是因景尘而起,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何会因为一张模仿了景尘字迹纸条就半夜偷偷摸摸到观星台赴约行为。
而那“小人”,应该正是发现了曹幼龄对景尘心思,所以善加利用,以一张字条yin*之。
余舒这是第一次将祸时法则用死人身上,收效比她预想好,因为她不单是从曹幼龄祸时中推断出她招来杀身之祸整个过程,并且另有一个至关重要“结论”,即是先前让薛睿和她都不确定地方——凶手行凶目确是景尘。
正余舒因为这个结论陷入沉思之时,门外响起侍婢小蝶脆生生传话:
“姑娘,公子爷回来了,请您到楼下用饭。”
“知道了,我稍后就下去。”
余舒将桌上几张纸叠好收进衣袖,洗干净手上炭墨,下楼去找薛睿。
此时天色方暗,楼下房里已上灯烛,余舒走进门,薛睿刚换好衣裳,正理着衣袖从内室走出来。
“大哥。”
“坐吧。”
刚一落座,薛睿便问道:听说你房里待了一个下午,可有从曹小姐八字上琢磨出什么?”
余舒点头道:正要与你说。”
薛睿本是随口一问,怎想她真有所得,知她不会无放矢,好奇心又被勾起来,看了看她略显疲倦脸,却没急着询问,而是道:
“先吃饭,有什么待会儿再说。”
“嗯。”
饭菜摆好,这几顿都是清淡为主,余舒虽没什么胃口,还是吃了个七分饱,不和身体过不去。
饭后,薛睿让侍从将隔壁书房整理一番,摆上茶案香茗,清香果盘,与余舒挪过去说话。
两人坐一张横榻上,中间隔着一台雕漆方台小几,薛睿一臂压几上,一手去斟茶,小小一口花鸟杯,酝出白茫茫茶气,他眯眼轻嗅了一口,两指端起放她面前,这方开口问:
“你有何发现?”
余舒手贴微热杯子上,一面措辞,一面说到:我敢肯定,曹家小姐死无辜,凶手实则是冲着景尘去,会选择她作为目标下手,也是由于她对景尘心生仰慕,方便加以利用。”
薛睿听到她言谈肯确地下了结论,不禁疑问:何以见得?”
余舒抬起头,两眼望着他,眼神中有她自己都未察觉信任:实际上,我就懂得一种奇术,能够推算亡人生辰八字,得知他们生前一些事。”
薛睿乃是见多识广之人,听到余舒如此声称,顿时面露惊诧,昨日他们谈到阴阳奇学,还笑无稽,今日她却言辞凿凿地告诉他,她能算死人八字,对他这个整日与凶案死人打交道命官来说,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一时难以言语。
余舒以为薛睿不信,为证明她所言不虚,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书桌边站定,摘下一根笔,抽纸回头对他道:
“大哥平日接触命案不少,我常见你阅卷,想必有几桩案子是记忆犹,不管是凶杀还是意外,不妨随便说一桩有死人,你将死者生辰八字,与亡命之日告诉我,我可当即推断出此人是因何而死。”
薛睿其实并非怀疑余舒能力,然而她所说之事,闻所未闻,确让他惊奇,半信半疑之间,就将一名死者八字报给了她。
“有一死者,生辰是”
他看着余舒侧对自己,纸上写写算算,一语不发,心情却是少有紧张,大约一盏茶后,忽见余舒停下笔,他不由地坐直了身体。
“若八字没错,这人并非他杀,应是自己淹死,不是坠湖坠江,就是跳井。”
余舒扭过头,看着薛睿张目结舌一副见鬼样子,忍俊不禁,便朝他眨眨眼,明知故问:
“我说可对?”
薛睿哑然一阵,沉声道:你再来算,有一死者,死于去年七月初五丑时前后,生辰为”
余舒撇撇嘴,提笔再算,又一盏茶后,开口道:这人是为财失命,遭人凶杀,大大血光,应是利器致死。”
这样精准推测,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就是匪夷所思了,薛睿倒吸一口气,看着神态自如余舒,脸上惊讶慢慢退去,转为沉思。
余舒随手将桌上算稿涂花,笔一丢,走回他旁边坐下,将那一杯放凉茶一口喝了,侧身靠茶几上,一手衬着脑袋,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这下信了?”
见她露这一手,由不得薛睿不叹服:我早就好奇,教你本领师父究竟是何方高人?”
他对余舒学易经历,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她戒心重,对此似乎讳如莫深,他怕引起她戒备,所以不敢多问。
“我也好奇他是何方神圣呢,”余舒小声嘀咕,青铮道人来历,始终是个谜,她祸时法则虽然是自己因缘巧合套出来,但是基础是建立青铮道人传授给她那一套神奇术数口诀上,换言之,没遇上青铮,她也不可能有今日,做人不能忘本。
“你说什么?”薛睿没听清她自言自语。
余舒晃晃脑袋,并不想用唬弄刘翼那一招敷衍薛睿,于是头一次对人说起了青铮事:
“你会好奇也是必然,我这样出身,资质又差,命也不好,若不是义阳城遇见师父他老人家,现指不定窝哪里熬日子呢。可惜他隐姓埋名,告诉我也是个化名,还不许我对别人提起他事,我们还义阳城就分散了,师父云游远方,不知去向,关于他,我和你是说不清楚了。”
薛睿能听她谈起这段经历,已是意外之喜,怎会过多要求,看她闷闷不乐,这便体贴地转移话题:
“说不清就罢了,刚才不是讲到书苑凶案么,你继续。”
余舒心神转回,放下手坐正身子,正色道:如我之前所说,凶手目是景尘,所以才选了一个对他心生爱慕女学生,曹小姐是遭小人暗算,因那张字条才前去赴约,照这推断,姑且不论勒死曹小姐那个会武功男人是谁,但那个将字条传到她手中人,我敢确定是太史书苑人,一来见过曹小姐面,二来要看得出她对景尘心思——”
说到这里,她兀然冷下声音:
“曹小姐是今年院生,景尘是今年院士,两人见面不过几次,纵犯桃花,只这几日,能够有这等眼力察觉到,无非是精通相术之人!”
薛睿面色下沉,目光一瞬间变得凌厉,心中那个人选已然清晰。
“是她?”
余舒把玩着那一只花鸟口杯,嘴角坏笑:大哥不妨明日先去查证一番,拜了咱们道子入门三十余个院生,同曹小姐一齐学习星术人里,有几个有本事‘观面而知心’。”
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而她就喜欢做这种揪尾巴事。
薛睿经余舒点拨,第二天一早去了太史书苑,便派人找到景尘收集口供。
与此同时,余舒正拎着两筒好茶,内院打听那位方院士讲课之地,务必要赶那一套粉红色常服发下之前,将入门事搞定,才能专心应付接下来要发生事情。
余舒一路寻到了花园东侧,走过小桥流水,忽闻琴声乍起,远远就看到一棵苍松周围,摆着十几张席毯,座无虚设,有男有女,都安安静静地坐那里,听树下一位灰衣老叟弹琴。
这琴声铮铮拨十分有劲,说不上好坏,余舒只觉得不难听而已。
知那老叟便是方子敬,余舒不想冒然打断琴声,就伫立桥头等候他曲落,谁知这琴声会一段接着一段,愣是弹了半晌都不见消停。
余舒见状,站腿累,扭头看看四周,便退到桥墩上,拿袖子抚了抚灰,坐了下去。
“铮!”
一声琴音拔起,就她坐下之后,戛然而止,她狐疑地看向树下,就见那老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摆着宽大衣袖,手指着桥这边,中气十足地喊道:
“兀那小儿,你过来!”
余舒左右无人,明知他叫是自己,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小跑过去。
第四百零七章 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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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方子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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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方子敬
余舒小跑到树下,十几双眼睛注视中,朝那树底下老叟揖拜,刚低下头,还未称呼,就听对方气哼哼道:
“刚才老夫弹琴,你桥上偷偷摸摸作甚?”
余舒闻言无语,她几时偷偷摸摸了?
“方院士误会了,晚辈乃是今年生,今日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