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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修红着眼睛扭过头,问他:薛大哥,我姐姐是被什么人抓去,他们为什么抓她?”
薛睿看了一眼站卧房门外景尘,低声对余小修道:他们是抓错人了,冤枉了你姐,事情都已经弄清楚,不要紧了。”
景尘神色一动,转过头,想说什么,但又无从解释,眼神黯了黯,便又回头盯着脸前屋门。
几个人就这么外面守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期间贺芳芝来,劝了他们到客房去休息,就只有裴敬年长一些,熬不住,过去睡了。
天亮时,余舒悠悠转醒,动动脑袋,看到趴她床边睡着余小修,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了,咳嗽两声,出声唤醒他。
余小修揉揉眼睛坐起来,一清醒,便急着问余舒这里疼不疼,那里痛不痛,余舒怎会实话告诉他疼要命,只好让他将自己扶起来,又糊弄他去喊贺郎中。
余小修刚一出去,景尘和薛睿便前后脚走了进来,因为余舒昨夜和衣而卧,又病患中,倒不算是逾矩。
余舒一看见景尘,便先想起他那煞星,碍于薛睿场,就没有直接问他有没有“祸害”到她这一院子人口。
她看着他们一个两个愁眉紧锁样子,忍不住笑了。
薛睿没好气道:病成这样,你还高兴。”
“谁规定生病就不能高兴了。”余舒睡了一觉,精神好很多,加上昨晚大胜一场,有心情和他抬杠,只是她那破锣嗓子实难入人耳,好人不嫌弃她折磨耳朵。
薛睿当然知道她乐个什么,但见她精神好转,还是放了心,有一些好奇地问道:你昨晚拿那枚石头,真是景尘遇害时丢失吗?”不跳字。
薛睿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余舒没打算瞒他,就翘着嘴角道:
“当然不是了,其实那黄霜石,景尘早义阳城就送给了我,我当时不识宝贝,意外丢失了它,谁想竟落到纪星璇手中,后来我和景尘进京,你还记得大衍试之前你让冯公子带我到太史书苑藏书楼去吗,我那里撞见了纪星璇,看到她手上戴着黄霜,然后就使计取了回来,她却不知这石头是到了我手上。昨晚我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拿这个去诬陷她,牵扯上了谋害皇亲罪名,岂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解释清。”
听她毫无顾忌地讲述了诬陷别人经过,薛睿一方面为她如今对自己坦白而窃喜,一方面又为她胆大妄为而头疼。
余舒说完这些,去看景尘脸色,但见他沉默不语,于是问道:景尘,你怎么了?”
景尘犹豫道:小鱼,你这样说谎,去陷害别人,是否有违道义?”
闻言,余舒褪了脸上笑容,低声道:何谓道义,我只知道他们害我先,我便要以恶制恶。你昨晚也说了,那纪星璇早就认识你,却装成不识将你骗回她家,又带你到司天监来领功,你是心性淳朴不知人心险恶,我却了解这些恶人,你以为他们只是贪图功劳吗,果真如此,我也不会被抓到司天监受审问,受这一场折磨,我本无意借此做文章,是他们欺人太甚,我又如何忍得。你若觉得我错了,来日大理寺请你去问话,你实话实说,就告诉他们,是我骗人好了。”
景尘看她脸上黯然,便知自己说错话,惹她难过,他并非是死板之人,不过是自小道门领受教条,不喜争端罢了,此时想想,她昨晚遭罪,一来是因他所致,二来是因人陷害,便觉得那纪家被她倒打一耙,是自作自受了。
薛睿旁边听他们对话,不好插言,只是听了余舒心理话,又对她暗生了几分怜惜,他素来不喜那些柔弱女子,赏花观月便垂泪伤神,浪费大好光阴,倒是余舒这般逞强好胜,苦痛自酌,让他心疼。
“小鱼,”景尘短叹一声,道:是我误会你,你也不必和我赌气,我与你是生死之交,和他们素不相识,何况他们欺负了你,我又怎么会揭穿你,必然是会帮你说话。”
余舒斜过眼,瞅瞅他,佯作怀疑:真,你肯帮我瞒谎?”
景尘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余舒嘴角扬了扬,心中暗比了两根手指:搞定,这下那纪家是劫难逃了
薛睿视线落余舒脸上,捕捉到她闪烁眼神,抬手摸摸下巴,看向景尘,他怎么觉得,这家伙是被糊弄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搞定他
第二百八十四章 搞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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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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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商议
余舒和薛睿、景尘正房里说话,贺芳芝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说是大门外来了许多车马,还有几名官员,要请见什么道子。
原来昨晚大提点进宫,皇上已知景尘被寻回,着急要见,天一亮就派人出宫来接。
余舒叮嘱道:景尘,你同他们走吧,记得我刚才交待你话,我不便起床,让薛大哥送你出去。”
景尘点点头,道:等我见过皇上,再来看你。”
景尘不仅是云华易子后人,也是已故长公主独子,如今身份大白,就成了皇上亲外甥,身份贵不可言,虽然事情仓促,宫里面还是派遣了应有仪仗来接人。
贺芳芝和裴敬门口目睹了景尘被人恭恭敬敬请上锦盖华车,由一队侍卫护送离开,心中惊惑,便匆匆回房询问余舒。
余舒便将景尘身份告知他们,惹得两人惊叹连连。
薛睿旁笑道:贺郎中,你为道子治病有功,阿舒又对他有救命之恩,待道子进宫禀明圣上,定然会嘉奖你们,我提前道一声恭喜了。”
贺芳芝苦笑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所为,倒是小余,前后受了那么多罪,终究是善有善报。”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薛睿便以有事为由告辞离去,实则是到大理寺去复命,纪家祖孙昨夜被押往大理寺,尚不知情况。
薛睿走后,余舒服用汤药,又吃了一些早点,便再次睡过去,昨日她耗神极大,加上内病外伤,不好好休息不行。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余小修将她摇醒;余舒迷迷糊糊醒来,就听他说薛睿又来了。
卧房中,余舒靠坐床头,身上盖着被子,上身披了一件棉袄,头发整齐披散脑后,听着薛睿讲述他白天回大理寺问案经过。
“晌午有太监到大理寺宣旨,暂停了纪怀山右判一职,责令大理寺调查道子遭人谋害一事,直派了正卿接管此案,我因昨晚场,亦被委任协查,下午便设堂审问了纪怀山和纪星璇,这祖孙二人一口咬定那挡灾石是义阳捡来,又招来纪家两名家丁问话,皆说还义阳城时,便见过纪星璇拥有此物,因证供不足,一时也难分辨真假,便将他们暂时收押到牢狱之中,等候再审。”
余舒听完,笑问:既是审问,可有用刑?”
想昨晚她只是拒不交待景尘下落,就被拧断了手指,如今纪怀山和纪星璇沾上可是谋害皇族死罪,怎么也得先受点皮肉之苦吧。
“一人挨了十五板。”
余舒撇嘴:才打这几下。”她当日为赵慧去击鼓爬堂,挨都不只这个数。
薛睿知道她不满什么,于是解释道:大理寺板子宽有半尺,十五板下去,纪怀山便又晕了过去,纪星璇倒是硬气,一声没吭,可后也是被人抬下去。”
余舒这才舒坦一些,又问他道: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审查,会传我过不跳字。
薛睿道:不只是你,还有景尘,任少监,所有牵扯此事当中人,都会被大理寺请去喝茶,”他说话顿了顿,两手交臂,后腰倚书桌边,看着她道:
“纪家祖孙虽牢狱,可是仅凭小小一枚石头,并无确证,就算我从中插手,也只是让他们多受一些皮肉之苦,迟早他们都会被放出来,纪怀山为官多年,何况身为司天监右判,朝中有是人缘,若有人保他,出来以后,官复原职恐怕不难,加之那纪星璇参加了今年大衍考,很可能高中,等到放榜,声名四起,纪家又会恢复气数,日后定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薛睿说这些,余舒心中有数,然而脸上并不担心,笑了笑,道:
“这谋害皇族罪名,本来就是我凭空捏造,让他们脱罪并不足奇,可是另一桩罪,他们却跑不掉,纪怀山不仅要丢官,那纪星璇前途也别想要。”
“哦?”薛睿双目连闪,站直了身体,疑问道:你说他们还有什么罪?”
余舒冷笑一声,口齿清晰,一字一句:大衍盗题。”
薛睿陡然一惊,脱口问道:当真?”
余舒轻轻摸了摸被包裹秘密实实,隐隐作痛小指,道:
“我不是说了吗,这黄霜石原本纪星璇手上,被我无意中发现,又设计索取”
余舒将她太史书苑藏书楼遭遇纪星璇,偷听她和另外一个女子讲话,无意拿到了云华易子考卷,猜测纪家盗题,又匿名写信给纪星璇,提出用黄霜石交换,后长春坊,借了一场暴雨将黄霜石换走前后经过,仔仔细细地讲给了薛睿听。
说到后,她冷哼一声,道:那纪家老小不知我匿名,想来以为我也会照抄考题,不会告发他们,便有恃无恐地进行,殊不知我直接弃考了星象一科,并未淌这臭水。”
薛睿脸色来回变幻,实想不到余舒还留有这么一招后手,盗题之事,非同小可,虽不如谋害皇族罪名大,但果真能够落实,纪怀山不仅官位不保,纪星璇今年大衍也会落榜。
但让他吃惊不小,是余舒明知这一科考题答案,却能果断地抵御诱惑,独善其身,放弃了这一科考试,换来纪家这么大一个把柄捏手中,伺机而动。
再这么一想,昨晚她以黄霜石诬陷纪家祖孙,将他们送入牢狱,并非是为争一时之气无中生有,而是为了迁出纪家大衍盗题一事,使得连环计了
薛睿看着床上一脸泛黄病态,却神色自若余舒,心中一阵鼓动,不禁自问,究竟是什么样男人,才能让这样女子心甘情愿地折服。
脑中晃过一道清隽人影,薛睿暗自摇头,他非是看不出余舒对于景尘执着,可是那样执着,关乎情爱却始终少了些什么。
回过神,薛睿对余舒道:大理寺办案严明,有景尘和你作证,固然能将纪怀山盗题一事立案,但要问他们罪,还少一些证据,你刚才说,云华易子试卷已被他们拿去,想必早被销毁了,既没有物证,无法证明考题泄露,纪星璇也不会傻到照抄原题,就凭几句证词,想要证实他们盗题并不容易。”
“这你不用担心,纪星璇是不会照抄原题,可有人会照抄,”余舒坏坏一笑,看着薛睿疑惑,便解释道:
“我用云华易子试卷换回黄霜石后,没过几日,便星象一科开考之前,同景尘夜探了培人馆,将那答卷抄成多份,分别投入考生房内,注明那是今年考题,如此,你们去司天监调查考生答卷,便能证实今年星象一科考题泄露,加上我同景尘证言,你说他们跑得掉吗?”不跳字。
纪家祖孙万万料不到,她不仅没有照抄那份卷子,还将这答案分给旁人,留下罪证,余舒本无心告发纪怀山盗题,一开始只是给他们挖了个坑,他们若侥幸,就跳过去了,可是现,她却要将他们往坑里推。
薛睿双眼一亮,抚掌道:这便有了,这两日我会派人提你过堂审问,介时你将纪家盗题一事供出,我会顺水推舟,必问他们罪责。”
余舒笑道:有劳大哥。”
两人屋里说话,因谈论都是秘事,没有旁人场,但到底孤男寡女,不好同处一室太久,余小修蹲房门口等了半晌不见薛睿出来,便扬着嗓门问道。
“曹大哥,你们谈好了吗,我姐该喝药了。”
薛睿想想没有旁事和余舒商量,便让余小修进来了。
“阿舒,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手上伤自己小心,骨头没有长好之前不要随便乱动。”薛睿叮嘱余舒。
余舒看他要走,连忙叫住:大哥,我还有个事问你。”
薛睿回头:什么?”
余舒道:纪星璇被关何处,我明天想到牢里去看看她。”
薛睿问:你去看她做什么?”
余舒耸肩道:不做什么,就去看看,怎么不能探视吗?”不跳字。
薛睿看她样子,就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皱眉道:你病还没好,就不能老实点吗?”不跳字。
听出他话里数落,余舒撅嘴道:这里却有另外一段缘故,当日义阳城中,我因不小心摔了她一块玉佩,就被纪家老太君关到祠堂,几日未进水米,险些丢了小命,如今换她被关,还不行我去幸灾乐祸一下。”
薛睿头一次听她说起此事,不禁联想到他和余舒初识那段时日,有一回大雨中桥下捡了被纪家毒打她,清楚纪家对她做那些,也就知道她为何心存怨恨。
“明**梳洗好就家等我,我会来接你。”
薛睿此言一出,便见余舒脸上有了笑,难得露出几分乖巧样子,点头说“好”。
薛睿离开后,余舒吃过晚饭,下床屋里走了一会儿,便早早又睡下,她是等着养好精神,明日去探牢房。
第二百八十五章 商议
第二百八十五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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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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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探狱
因寻回景尘,城中张贴告示榜文,第二日便被撤下,道子归京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人望风而动。
因涉嫌谋害皇亲,纪家也第二天被封查了府邸,相关亲眷都被禁足家中,停职停职,入狱入狱,这般动静,也惊动了一些人。
暂不说这些,景尘昨日被宫中来人接走,没有消息,余舒第二日早起,贺芳芝给她换过药后,就穿戴整齐房里等候薛睿。
薛睿并未让她久等,太阳一出来,便坐着马车来接她,两人一同去往城西大狱。
安陵城中,东西各有一座大牢,一处是关押已经获刑重犯,一处是关押正待问刑尚未获罪犯人,两处牢狱,都有重兵把守。
有道是乱世才堪重典,安朝富康三百年,眼下正值太平,刑律一面,相较于前朝从轻,少有死犯,但相对,就是律法严明,凡重大案情,都有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少有冤假错案。
马车城西宁康街前停下,余舒和薛睿下车,街道冷清,不见什么人影,街对面两堵高墙,当中一个小门,不见什么气派,但那门头上石雕虎头,张着利齿,瞪着一对铜眼,却叫胆小人不寒而栗。
门外仅有两名狱卒把守,带着方帽,穿着棕衫布靴,红单褂子,手里拄着枪矛,见有人走近,便将手中长矛相交挡住门口,板脸问询。
薛睿手持了大理寺官牌,自称是来探视,狱卒认得他官高,便恭敬地请进去了,又问是来找谁,前带路。
进门就是一条夹道,窄只能容下四人并行,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两名狱卒看守,余舒不是头一回入狱,去年她为了帮夏明明筹钱报考,参与赌易而后被抓,就进过一回牢房,但那是小狱,不同这大牢。
穿过这入门一条夹道,眼前才忽地宽敞了,四面牢房,一条大路通着十几个过道,大大小小上百个牢房,墙上屋檐高高翘起,挡风避雨,也挡住光亮,到处一股阴冷。
这牢狱布置,也有风水,乃是个水枯泽困迹象,凡这里住个几人,没有霉运也要招惹上。
“薛大人,这边走。”
牢头将薛睿和余舒带到一处牢房门前,解了裤腰上一串锁匙上前开门,哗啦啦锁声抽出,推开嵌有铁环牢门,先朝里看了一眼,才扭头对薛睿道:
“大人,人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