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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战沙场的将军一般,只不过这之后的一些高难度招式怕是很难在现实中施展出来,拿着扫把的苏轼活像个中二少年,癫狂的舞步也让王诜已经无法直视了,只能不停地阿谀奉承,同时劝阻他把扫把放下好好说话,别把他书房给砸了。
心情大好的苏轼这才放下扫把,又忍不住地凑到了米芾旁边,开始了二刷漫画。
越是钻研,米芾便越是心惊,这连在一起的二十三张原稿里头包含了太多太多新颖的内容,其中包括大场面千军万马的表现形式,人物的动态表现,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新大陆,原来这样子在运动轨迹的边缘加上线条作为辅助,就能让人物动作在纸面上表现出来,这可真是了不起的创意,他对王诜的欣赏已经逐渐变为了敬仰,能有这样一个可以让他不断学习新鲜画技的朋友在身边,这可真是他的幸运。
苏轼则是继续觉醒着他的中二之魂,居然是开始模仿漫画之中的主人公们说话,已经是彻彻底底地把自己带入了漫画之中,想象自己就是一位将军。这也是后世漫画爱好者某种群众的表现,只是王诜没想到,自己的偶像居然也会有这样子让人看着就感觉羞耻的一面,真想偷偷拍下来发到网上去。
时间过的很快,米芾和苏轼终于是把这第一话漫画的内容翻来覆去看的熟烂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原稿,不过相互交谈的内容依旧是这部《杨门虎将》。
“西路大军已经溃败,太宗令杨业将军转移四州百姓,这携带累赘还要被辽军追逐,怕是要陷入孤军奋战!”苏轼学识广博,很自然地便从这部漫画联想到了数十年前的宋辽大战,回想着相关记载说道。
“自是金沙滩一役,杨无敌便是丧生此战,宋辽战争也以大宋北伐失败而落幕,哎,想到这里,便是悲伤啊。”米芾有些伤感地说着,居然是直接把后续的故事发展给剧透了出来,这让王诜眼角狠狠跳了两下。
漫画最有意思的地方之一便是后续发展让人意想不到,有些漫画一但被人剧透了,那么再往下看便会感觉索然无味,这是看漫画乃至动漫的大忌。
不过既然自己画的是杨家将,又不能自己随意杜撰,那么后续剧情怕是所有人都能猜的出来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时事情,所以这部作为王诜在北宋出道作品的《杨门虎将》,他并不打算画太多篇幅,大概有个二三十话便够了,用最简练的方式将这一段悲情的荣光岁月所表现出来,让人惋惜的同时也能对这部作品印象深刻,这样也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这出道作的影响力,对于他之后真正的漫画发展大计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诶诶,两位兄长,这漫画已经看过了,便不必再谈论过多了吧,现在天色已晚,今日正好有人设宴矾楼宴请与我,二位何不一同赴宴?”王诜打断了米芾和苏轼的交流。
米芾和苏轼这才停了下来,见天色确实暗了,也没拒绝,立刻便应了王诜之约。
带着两位朋友出行,王诜没有再节省,叫了一辆豪华的驴车,载着三人朝着矾楼行去。
第16章 晏几道()
矾楼是开封最著名的大酒楼之一,号称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名扬天下,每日都吸引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来此游玩欢宴。
连王诜这种穿越者都听说过此楼之名,传闻这里是宋徽宗和李师师幽会之所,传出过许多佳话,不过现在宋徽宗那败家皇帝还没出生呢。
下了马车之后,看着眼前规模巨大的楼阁群,王诜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千年之前的建筑,从他这个视角能看到四座高大楼阁,中间主楼足有五层高,通过飞桥与另外几座副楼相连,宏大巍丽,灯火通明,若是有人跟他说这里是皇宫他都相信。
“晋卿,你该是这里常客才对,怎生这般吃惊?”米芾跟在后头下了马车车厢,见到王诜的呆滞状,不由奇怪出生。
王诜支支吾吾地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还好最后下车的苏轼自动帮他解了围。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哎,自我回乡戴孝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再临矾楼,真是怀念啊!”苏轼眼神有些迷离,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三人最前,就轻驾熟地领着王诜和米芾朝主楼走去。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熟练?王诜暗自诽腹,不过想到这家伙可是那帮士大夫中的代表人物,这个时代最奢靡,最会玩的那一批人,出入这种场所跟家常便饭一样。
苏轼果然属于那种天生就是要在聚光灯之下闪光之人,三人并行一块,米芾和王诜的存在感被完全压制了下去。
矾楼临街欢门内的廊道上,数十名歌舞伎正在演奏起舞,往来宾客不绝,不少人都是注意到了王诜这一行三人,不过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苏轼身上,不时便有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苏子瞻吗,他什么时候返京了的?”
“他这一去可是感觉消失了好久,当年那个雄姿英发的模样还记忆犹新呢!”
“是呀,欧阳永叔致仕返乡之后,文坛便感没落了不少,这下子可是热闹了。”
虽是议论纷纷,不过上来打招呼的却是一个没有,大概这年头文人碰面是要舞文弄墨PK一番的吧,水平不够应该会很丢人,看来这些人都是小鱼小虾,还不够格。
王诜没有和林掌柜约好碰头的地方,所以也只是盲目地跟着瞎走,不过很快,够格跟他们搭话的人便出现了。
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一人也是三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春风得意。苏轼见到之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主动上前问候。
“这不是叔原兄嘛!好久不见,我甚是挂念啊!”
居然是苏轼主动打招呼,看来这人来头不小,不过古人互相称呼惯用字,王诜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悄悄向米芾发问。
“这是晏几道啊,听说他新官上任,该是来此庆祝的。”米芾回应。
得,果然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还是叫得上名字的,王诜都听说过。
“子瞻兄!哈哈,你什么时候返京的?”晏几道愣了半会,认出苏轼之后欣喜地回应道,“这可真是好几年没见了,这般凑巧,子瞻兄何不与我共宴?今夜我们好生叙叙旧。”
苏轼苦笑推辞,道:“还是下次吧,今天我是与人相约而来的,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两位是米芾,王诜。”
“见过。”晏几道无论年纪还是履历,都算是两人的前辈了,王诜和米芾自然主动行礼。
晏几道眉头微微一皱,米芾他还没听说过,不过王诜他可是知道,有点小才名,被人称为神童。不过晏几道可对王诜一点好感都没有,原因很复杂,主要便是王诜出身权贵,与他不是一路人。虽然他家境也还不错,父亲晏殊官至同平章事,他自己也是官二代,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与王诜这种靠祖上余荫的人完全不同,所以他从骨子里看不起王诜。
还有便是他的父亲当年也是被称作神童,不过那可是真正的神童,十四岁便入殿试得赐同进士出身,跟王诜这种流连青楼的纨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世风日下,连这种货色都能被称为神童,这让晏几道很是不满,感觉是对父亲的侮辱。
没好眼的瞪了王诜一眼,晏几道轻哼一声,转向苏轼说:“我近来升迁开封府判官一职,特于今日设宴矾楼庆祝,与子瞻兄久别重逢,共饮一番正合时宜,子瞻兄何必受与此寮邀托?”
一听这话,王诜眉头皱了起来,之前这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就让他有些不爽,现在居然是明着开口与自己过不去,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不过王诜可没兴趣被人踩着还不反击。
“喂喂喂,晏兄,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亏你与苏轼互称兄弟,苏轼都返京一段时日了,你却到现在才知情,这兄弟在你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自己没点数吗?我今天谈成了笔大生意,顺带便带了朋友过来赴宴,心情正是高兴,你识相点便让开,否则别怪我翻脸!”王诜靠着原本这个身体的记忆来了番本色出演,活生生一副恶少纨绔模样,果然一下子就镇住了晏几道那帮人。只可惜张贵那个最善狐假虎威的狗腿子不在,不然效果更好。
中书令王府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能不能得罪晏几道也得掂量掂量,虽然现在的王诜还没有被赋予官职,但是这些开国元勋的后代已经形成了一个关系紧密的权力圈子,虽然进入两府等权力中枢无望,但是势力遍及后宫内外,真要发难,晏几道一个小小的八品官,虽然走的是上升渠道最快的京畿道路子,但官家枕边风吹起来分分钟便能让他丢了前途,这是好不容易在外熬了几年资历才得来这个机会的晏几道完全无法接受的。
当然前提是王诜会为了这么点小事不计后果跟他杠到底,发动那种关系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但是鬼知道这些个纨绔脑子里在想什么,真要是为了面子和一时的意气之争闹起来,对他可一点好处也没有。
晏几道脸色虽然难看至极,但是变化几番之后,还是忍了下来,对着王诜怒哼一声,都顾不上和苏轼打招呼,便挥袖而去。
米芾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一幕,说:“晋卿,这可是有些过了,晏家父子文名显赫,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子瞻兄也不可能毁约换宴,何必要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呢?”
王诜一点也不在意,说:“你也看到了,可是他先惹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他自找的。”
“哈哈哈哈,好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晋卿的话永远都带点新意,又十分有道理。不过晋卿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本来就与晏几道不算太熟,此人好面子,虚伪的很,不可深交,不过是有真才实学的,我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但也比不得晋卿的真性情啊,难怪能画出那样的作品。”苏轼哈哈笑着,完全没有因为王诜的不礼貌而生气,反而是更加欣赏王诜了。
“这矾楼已经到了,那位设宴者何在?”
三人又东张西望了好一会,这才终于有人绕过了歌舞伎的方阵,来到了三人面前。
这是个有些拘谨的年轻人,跟王诜他们差不多的年纪,身上虽然穿着华服,但是有点不合身,像是跟谁借来的一样,有些紧张地搭话道:“可是王诜王公子?”
“我就是王诜,你是林掌柜派来的吗?怎么让我们等这么久,这两个是我带来的同伴,跟林掌柜提过的。”王诜指着米芾和苏轼说道。
年轻人偷偷看向二人,更加紧张了几分,说:“我是林家长子,林冲,本来一直在这里等候王公子的,没想到苏大学士居然会来,所以刚刚听到你们和晏大人的对话之后就抽空跑回去给我父亲提了个醒,这才耽搁了点时间,还望三位见谅。三位请跟我来。”说着便引着他们三个朝设宴之所走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也没必要说出来啊,这个年轻人真是没见过世面,王诜跟在后头这般暗想着,不过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突然脑子转过来弯,王诜这才发现不对劲之处在哪里,直接跳到了林冲前头,抓着他的肩膀激动地说着:“啥,你叫林冲?!你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林冲被吓坏了,满脸恐慌,连忙摆手否认,说:“我,我只是我家漆坊里的帮工而已,哪是什么禁军教头,王公子认错人了!”
苏轼也饶有兴趣地绕到正面,上下打量着林冲,说:“晋卿啊,这人虽然骨骼强壮,但一看就是干苦力的体格啊,怎么都不是禁军中人啊,还有豹子头,那又是啥?晋卿貌似经常给人起些奇怪的外号,之前第一次见我时还叫我苏东坡呢。”
米芾也在一旁吐槽道:“禁军也没有八十万人啊,晋卿你是画画画糊涂了吧!”
王诜的巨大反应还引起了周围路人的注意,意识到自己因为太激动出了个大丑,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林冲可是徽宗时期的人物,就算水浒传小说与史实有出入也不可能差上个几十年啊,这很明显就是个巧合。
王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啊,我应该是画画画糊涂了,各位别放到心上去啊。”
然后尴尬无比地跟在了众人最后,心底发誓下次一定不能再这样子大呼小叫了,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乌龙来。
第17章 夜宴()
林掌柜着急坏了。
听到长子带来的消息之后,原本已经订好一桌子菜的他却是坐不住了。
“苏轼?那个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苏子瞻?他怎么会来?!他不是丁忧服丧回乡了吗?”林掌柜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苏轼文采已经隐隐有当世大家风范,是真正的大人物,可不是他这样的小商人寻常能够接触到的。
可是现在,这样的人物居然要出现在自己设的宴席上,而他还没有一丁点心理乃至物质上的准备,急得在屋内团团转。
“是王诜王公子带来的啊。”林冲紧张地回应,他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幅焦急模样。
总算冷静了下来,林掌柜稳住长子,说:“你去将他们引来,路上尽量走慢些,给为父一点准备的时间,去,快去!”
林冲匆匆忙忙地溜了,林掌柜看着这一桌子虽说不错,但还不够上档次的菜,心里纠结了片刻,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全部换掉。
开玩笑,那可是苏轼啊,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不是王诜那种货色能比的,这种人物正常情况下哪是他这种商人能够接触到的,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不把宴会弄的盛大一点,奢华一点。
草鱼汤?必须是珍珠鳜鱼羹才行!
烤全鸡?必须得换成黄金烤全鸡才行!
锅羊汤?那得是明炉翡翠羊汤才行!
绿蚁酒?那马尿样的玩意是人喝的吗,琼浆玉液,眉寿和旨按坛子上!
换,多少钱都得换!还有歌姬,这种几两银子的草台班子怎么上得了台面,要请那些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来才够台面!
林掌柜放开了钱袋,呼喝着矾楼伙计忙里忙外,连餐具都换了一套银的,除了高级包间需要提前数天预约,现在已经没法换了之外,他几乎做到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都来不及心疼那些血汗钱,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要是让王诜知道了这其中的差别对待,定是心里憋屈,原来自己就只配次等待遇招待么,指不定暗地里要把这狗眼看人低的林掌柜整成什么样子。
就在做好这一切准备之后,林冲适时地引着三人来到了包厢之中。
王诜看到里头忙碌的样子,一时都没法落脚,看起来像是上一桌刚刚结束的模样,这里真不愧是矾楼,生意也是有够忙的。不过那些撤走的菜几乎都没动过,真是可惜又可悲,这年头浪费粮食就这么严重了。
“三位公子!欢迎光临,小老儿恭临许久了。”林掌柜笑眯眯地迎了上来,第一个转向了苏轼,直接就握上了苏轼的手,热情地说道,“这位便是苏轼苏大学士吧,小老儿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却对苏大学士名声如雷贯耳,仰慕许久啊,今日能有机会宴请。。。”
“喂,你宴请的人是我吧,别唧唧歪歪的了,我快饿死了,入座入座!”王诜有些看不下去了,打断了林掌柜又臭又长的欢迎致辞。
苏轼只是温和地一笑,反手握住了林掌柜的手,说:“这位便是林掌柜吧,刚刚听晋卿说起过你,整个开封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