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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先前已经有一位将军来搜查过了,不知道您又有何贵干?
冷冷的看了谢广陵一眼,这将军只是淡淡说了句:我不搜查,我只要命。
谢广陵眼眶泛冷,浑身僵持着,一群兵士不等他反应分成两个队列朝着他的院里奔驰而去。一时间,鸡飞狗跳,墙瓦崩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将军,你不能蛮不讲理啊,你这是私闯民宅。
哼哼,本将军就闯了,不仅要闯,本将军还要你们鸡犬不留。
什么。谢广陵惊慌失措,却已经为时已晚。兵士冷酷无情,把人命当作草芥,所有奴仆已经悉数抓了过来,包括已经在喂马准备收拾东西的车夫,无一幸免。
将军,我,我求你放过他们吧,您要是想要我谢广陵的命随时可以拿去,但是他们是无辜的。
哼,我要你这老不死的命有什么用,我问你,宣符印在哪,赶快交出来,不然,立马让你这血流成河。
宣符印?将军,我不知道啊,那是什么东西。
该死,那将军气急败坏,用力朝谢广陵胸口踢了一脚:你还敢耍滑头,我告诉你,三秒之内要是我看不到我要的东西,你考虑后果。
这。倒在地上的谢广陵吐了口血,突然有了犹豫,他看了看对方的钢刀,以及身边所有人苦苦哀求,耳旁响彻的哀嚎让他心痛。
不过想到自己的使命,他只能无力的垂下眼睛:你就算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好,很好。那将军彻底有了杀意:给我一个不留,院子里都搜干净,寸草不生。
那些奴仆本来就没有反抗能力,尽管苦苦哀求,依旧逃不过钢刀的问候。仅仅几秒以后,整个謝府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谢广陵嘶声叫喊。大雨一直磅礴下着,冲刷着他干瘦的脸庞,和地上连片的血迹困在一起。
谢广陵被用力踩在脚下不能动弹,鲜血从口中缓缓流淌,浸染了衣服。
快说,宣符印在哪。
谢广陵只是不屈的瞪着对方,丝毫没有怯懦的意思。
好,既然你冥顽不灵,我就送你上西天。
正当那将军抬手便刺的时候,一枚豆子精准的投掷了过来,铛铛两声,戟就被震落,将军的虎口也震的发麻。
你,你是谁?
王林在谢广陵被踢的吐血时候就忍不住要冲出来,但是想到谢广陵吩咐的话,又按兵不动,继续等着。
可是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恐怕谢广陵有性命之忧。
于是他找了找,看见桌上的一碟点心旁有一些果屑,催动内力将其投射了出来,没想到动静有些大,却把谢灵询吵醒了。
爹爹,爹爹,我要爹爹。
王林,,咳咳。谢广陵听到谢灵洵的哭声,焦急如焚: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快,带灵洵走啊。
哈哈哈哈。那将军看了看王林,指着谢广陵道:没想到你府内还有这样的高手,他和你的宝贝儿子竟然躲在里面不让我们发现,里面一定有机密。宣符印是不是也在他手上?
谢广陵没有说话。
他又看了看王林:是不是,你给我说话,宣符印是不是在你身上。
是,也不是。王林神色坦然,镇定自若。
快,把宣符印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他。那将军的兵器已经快要刺进谢广陵的喉咙。
慢着,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不能,王林,你不能交给他。谢广陵十分急切,费力央求着。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将军用手一伸:交来吧。
王林笑了笑:将军,那东西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我只能偷偷告诉您,别人没有资格知道。
哈哈哈哈,说得对。
将军,您不能过去。左右的兵士劝谏:万一有诈怎么办。
不用多说,我怕什么。你们,给我把里面那个小屁孩带出来,量他们也不敢耍心思。
是。几个手下匆匆把谢灵洵抓了出来,谢灵洵丝毫不畏惧,只是担忧的望着血泊里的父亲。
王林这样一看,心如死灰。等到那将军一走近,他立马抓住对方的手,一个倒挂金钩,把他武器打掉,随后侧腿一踢,正中他的膝盖,正要逼他就范,突然从屋顶飞来一柄匕首,王林一惊,侧身躲过,那将军迅速跳了出来:给我杀了那小孩和老东西,杀光他们。
爹爹,爹爹。抓住谢灵洵的兵士一用力,就要把他摔死,王林大惊,纵身一跃,来到对方身后,抬手一拳,随后接住孩子:少公子,别怕,有我在呢。
王林,身后。谢广陵看见儿子要有危险,一时间力气大了不少,挣脱开来,一把抱住那将军的腿:王林,快走啊,带着灵洵离开。
老爷,那你呢。
快走啊,不要管我,快走啊。
管家看着谢广陵被刺刀深深扎入心脏,血迹顺着口中不断溢出,一抹殷红灼烧的就像通红的烙铁,腐蚀者他的心。
他睚眦俱裂,怒吼:李嗣源,你个昏君,你不得好死。
那将军听到这话,停顿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管家听着他的笑声,突然注意到他手上扬起时袖口处手肘露出的半块图印。
这图印雕着一朵奇异的花,不像是中原的。他思索无果,眼下危机重重,还是离开再说。
他知道形势紧迫,趁着这当口,他抱着哭喊的谢灵询,冲进房内,找到遮盖的箱子,杀开围着的兵士,飞身一跃,从后门拉出一匹马,杀出一条血路。
王林是个深藏不露的武者,应付几个兵士还是绰绰有余,他一手勾住铁槊,把谢灵询架上马,放在背上,随后一脚踢开左右的敌人,侧手一只飞枪掰成两折,一手一只扔出,刺穿了敌军的身体,随后呼啸疾驰。
那将军一脚踢开谢广陵,随后用力一刺将他刺死以后,确认其断气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将军,那两个逃走了,要不要追?
不用,由他们去吧,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说,估计少首领已经得逞了。
王林骑着马飞快行驶,转头一看,后面的謝府燃起熊熊火花,心头一窒,良久长叹,看了看身上昏睡的谢灵询和箱子,渐行渐远。
他却不知道,在小巷处走出一个蒙面男人,正是之前一直窝在谢家屋顶的神秘人,他把面罩摘掉,露出一张孔武有力的面容,大约30来岁年纪,目光深邃。他得意的望了望前方,从怀里拿出一块形同玉玺的方形拓章。
宣符印,哈哈,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蒙面男人笑完以后,神色复杂的回望熊熊燃烧的谢府一眼,叹了口气,跃上房顶,转瞬即逝。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淮河,也是不容乐观。
水天傲一路狂奔,他焦急如焚,深知自己已经危在旦夕,只有跑到陇西地界才能安全。部下江云抱着他的独生千金水若云,安稳的坐在马车里,此时江云这个英俊热血的汉子,牙齿咬的血渍恒生。
身后几匹骏马紧追不舍,马上的人都穿着后唐兵将的衣服,拿着弓箭和长枪。
江云,等下你就带若云走,去鸣凤楼,那里不是后唐地界,李嗣源找不到的。
将军,那你呢?唤作江云的是一个身形硬朗,长相清秀的男子,他焦急道。
你别管我,如果不走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只要你们逃出去了还能东山再起。
可是将军。。
没有可是,我会带着其他人故布疑阵,引他们进清花林,希望用泥沼拖住他们,你就绕着小道沿淮河进入江陵,随后一路西北前行进入陇西道,那里有我留下的死士,都是江湖一些赫赫有名的侠义之士,我于他们有恩。这是令牌,你只要交给他们将会为你马首是瞻。
另外,一定不要让若云报仇,不到万分得以不能卷入这乱世,切记。
江云揣着令牌,用力的点点头:将军,您放心,在下一定会拼死完成。
那就好。水天傲虚弱的拍了拍他:你快走,现在就走。
於。后面的追兵在江周离开一会儿就赶到了此处,闻着水团傲踩过的味道,加上血液流淌的痕迹,他们一路来到清花林。
在这沼泽地段,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是水天傲等人也力竭声嘶,很快就被追上。
水天傲,还往哪里跑?
将军,怎么办?水天傲身边的人问道。
水天傲摇摇头: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
交出宝藏图,饶你不死。
宝藏图?我没有。
水天傲,你还敢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要明白现在的处境。
水天傲豪气干云:大不了就是一死。
敌军一下子怒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们上西天。
所有敌兵纷纷举起了弓箭,对准了水天傲等人。
万箭齐发,水天傲全军覆没,而他只是悲壮的站着,鲜血染红了衣襟。
谢广陵和水天傲身死的消息不胫而走,瞬间点燃了整个后唐地界,一时间民怨沸腾,而民间也大肆渲染着后唐皇帝李嗣源谋害水榭两家的秘闻,一时间后唐人心尽失。
这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獠牙缓缓张开,看不见的寥廓阴森恐怖,一个青紫色长披风的男人站在风尘里,露出一双狡猾的眼睛,嘴里也噙着丝丝冷笑。
第5章 盗马惊案,波澜月明()
十年后
公元943年,南唐江淮地界
啾,一支利箭穿过散漫的云,在寂静的夜挑起阵阵玄音。
恍然死寂一般,利箭在天边旋转,嗡的刺入一盏烛火的烛尖。
烛火刹那间熄灭,放置烛火的阁楼幕帐被撩起,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瞧见一玲珑少女,提着一斗茴香,径直推开了阁楼的窗。
风吹的阵阵,几声咳嗽打乱了她的思绪,不消一刻前的琴音戛然而止,她看了看一处纱帐里的曼妙身影,转瞬摇摇头,拾起烛尖的纸条,无意中瞥了一眼,不由大惊失色。
慌忙提起罗裙,她深呼出一口气,再次把纸条插进箭里,复杂的神色溘然长逝,随即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
此时,已至午时,楼外的湖水平静的很,四周也只有一些惊蛰的叫唤。在湖的那边,竟已有马车的痕迹,在这深夜,显得有些急促。
驾,驾。只听得连续的马匹声音传来,这声音集中而整齐,并且铿锵有力,犹如训练有素的擂鼓,使稍微平静一点的湖水惊起阵阵涟漪,让湖水倒影的阁楼倾出道道波痕。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隐约看见百八十辆马车并驾齐驱,前面装卸着一些厚重的货物,而后面则紧紧跟着许多兵士。
只见零星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也呈现出一样的黝黑疲惫。而马匹却分成不同模样。领头的是一个身形魁梧,体貌粗犷的大汉,一身鎏金骑服,包裹着他雄伟身躯,炯炯虎目犹如利刃划过四周的每一个缝隙,不怒自威。他安稳的坐在一匹红色花骢马上,脚下的银靴上扣着的两个圆环在叮叮当当的会响,手上拎着一把铁锤,虽沾满铁锈,却散发阵阵嗡嗡寒气。他斜目凝视,面色微整,稍微一撇可以看见身后整齐前进的士兵骑着黑色骢马慢慢悠悠,不免有了怒意。
哼,你们几个好生缓慢,若是按你们这种走法,何时能到京都。如今这后汉变了天,我们几个必须及时赶到,军火粮草必须跟上战程,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是是,将军,小的们知道。耳听这粗脸将军此言,早就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过的兵士哪会不知其中深意,八成真是这粗犷头目动了真气。
哼,知道就行。粗脸将军面色倨傲,嘴角泛起阵阵冷笑:要是耽误了归期,到时皇上怪罪,尔等必是先头之鬼。
这时,他身后的一位瘦脸小卒朝后瞟了瞟,细细扫过河边的一座玲珑绣楼,不由欣喜若狂。
不出片刻,他便巴巴的来到粗脸将军身边,拱手道:杜将军,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说否。
那粗脸汉子叫杜光朗,乃是柴荣帐下先锋大将,为人敦厚耿直,一身武艺超群,手上一对紫金刀虎虎生风,无人能敌。
杜光朗闻听此言,有些不耐烦,忙摆摆手:怎的,既是男儿,理应敢做敢言,何必畏畏缩缩,做女子状,叫人笑话。
是,是。那瘦脸小卒被教训只得低头赔罪,怯懦不堪。
稍稍稳定一些情绪,他双目再次闪现精光,直直瞥着波澜不惊的湖面。
将军,我军舟车劳顿,也应该歇歇了,如今我军到达扬州地界,离汴京有千里之遥,不如暂停修整,也好养精蓄锐。
看见这粗脸将军有些心动,他继续道:将军可知我们到达何处?
杜光朗颇感疑惑,斩钉截铁:这倒是不清楚,不过看这附近十里皆波涛,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虽然本将军是一介武夫,但还是喜欢文人风流雅好的,自是知道江南多湖泊,此处不是扬州就是杭州吧?
将军果然厉害。小卒笑了笑:不过将军只猜对了一半,眼下我们的确在扬州,不过不是在扬州城,而是离扬州城几百里之外的雅岚山。
雅岚山?杜光朗摇摇头:本将军戎马半生,素未听闻扬州有此山名。
那小卒继续解惑:本来小的也是不知,加上现在天色稍晚,视线模糊,更难分辨清楚。不过将军且看那座楼。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杜光朗果然发现了一座高楼。
杜将军,此楼名为铭凤楼,相信您略有耳闻,这就是江南第一名楼,相传为当年黄巢之乱时期所建,至今已有六十年。因为此楼历年都会有一个花色音舞四妓演出,使得众多王公贵族慕名前来,短短几十年它便跃居第一,雅岚山也是因它而成名。
哦?杜光朗有些不信:听你如此说来,这名楼也不过就是妓院而已,全国如此多妓院,名妓更是成百上千,为何偏偏此楼盛名显赫。
杜将军,这您可有所不知,这铭凤楼不同于一般的妓院,里面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楼主乃是赫赫有名的洛水仙子若云素,每年演出的四妓也会定时更换,而且此次质量上乘,色艺双绝,其中花妓为赏花填词,色姬擅长遮面作画,音妓擅长古琴琵琶,舞妓擅长惊鸿游龙。
哦?杜光朗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由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惊讶:我倒是知道若云素,皇上曾经吩咐过我要打探一下她的底细,没想到她竟然在此楼逍遥自在。
听闻将军素喜鸿鲈之音,小的久闻这铭凤楼里有一绝世佳人,是历届之最,名唤沈流袖,不仅貌若天仙,更有一倾人琴技,可令方圆百里花草盛放,实乃色艺双绝。不如小卒在前面开路,陪将军一骑绝尘,令您一睹芳容,也好遂了英雄情长的夙愿。
杜光朗微微沉吟,手中的马鞭早已松动,闪烁的暴戾之气有了些清澈,左手拖着下巴:真有如此绝世佳人?为何本将军征战南北数十载,却从未听过。
那是因为将军以江山为重,自然忘了声色犬马。大将军真乃国之栋梁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杜光朗闻言欣喜不已:既然如此,大家也都舟车劳顿了,就休息一阵吧。本将军也想去看看这铭凤楼究竟有多大来头。
谢谢将军。
瞬间,所有兵士都振奋不已,齐声欢呼。没等他们的笑声消失,只觉身旁有啾啾冷风飘过,挥之不去。
众人只觉脊背发冷,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杜光朗也是虎口生疼,嘴角打着趔趄,强打着精神: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冷风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几分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