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炳忠无所谓地嗤笑一声,把自己手里酒壶里剩余不多的黄酒一饮而尽,拣了一条肥瘦相间的猪头肉与一根萝卜丝一块扔到嘴里,一边缓缓咀嚼着,一边笑道:“呵呵,又何必需要半炷香的时间?现在朱某就是一介废人,也是一介闲人,手里现在啥也没有,就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鱼姑娘既然想陪着我这个废人浪费时间,朱某求之不得。”
鱼鸢轻轻咳嗽两声,话语步入主题:“我知道,现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你,原因其实不过也就是因为朱伯安朱将军突然回来了,他不仅回来了,他还坐上了朱家家主的位子,若是别人比如你的哥哥弟弟想来抢这个位子,那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就凭你这些年经营下的人脉关系和政治资源,现在朱家的二代之中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但是此次坐上这把椅子的却是朱伯安,大乾军神,天下杀神朱伯安,手里握着北原军整个军权的朱伯安,朱公子是怎么样都争不过这个人的。”
朱炳忠表情波澜不惊,只是他方才不经意间抓了一把的咸萝卜丝扔到了自己嘴里,却一点都没有尝出这其中超乎寻常的咸味来。
鱼鸢坐直身躯继续说道:“朱公子,我把这些话说一遍。并不是为了在你的伤口上撒盐,而是咱们把情势再重新捋一捋,我知道,现在大家对堂堂的朱公子弃之如蔽履,无非是大家都想明白了,在这之前,朱国公表面上是把你当朱家的接班人培养,但是实际上是拿你当吸引敌人注意力的盾牌,不得不说朱国公确实是老谋深算啊,临走还摆了大家伙一道,关键是竟然还没有人能看出来,若是顾相在世的时候,或许能瞧出端倪,但是顾相却走在了朱国公的前面,那朱国公此计,是天要成啊。”
朱炳忠面色略微有些不耐之色,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你与我所说的正事儿,难道就是说这些谁都能看出来的事吗?如果是这样,鱼姑娘你还是请回吧,我虽然有时间,但是也不想谈论这些。”
鱼鸢不为所动,站起身来款款行至朱炳忠身边,淡然笑道:“虽然朱国公之前是把朱公子当挡箭牌培养,但是这些年来,你积攒下来的香火情分和人情关系,可不是假的,既然这一条路走不通,咱们不妨走一走别的路。”
说罢,鱼鸢俯身,在朱炳忠身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朱炳忠大惊失色,转头看着鱼鸢,面色骇然,却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六十四章 儿女情长()
鱼鸢笑了笑,轻启朱唇便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些什么,却被朱炳忠轻轻抬手给拦住。
朱炳忠抬起右手,轻轻抿了一口黄酒,斜了对面的鱼鸢一眼,嗤笑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带着面纱和我说话?这就是你的诚意?”
鱼鸢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抬起白皙的右手,轻轻把面纱的一角解开。
虽然鱼鸢今日衣着朴素,并且脸上也未施粉黛,但是当她的面目出现在朱炳忠面前的时候,还是让这个已经心如死灰的朱炳忠眼前一亮,鱼鸢整个人的身条属于高挑亦有气质类型的,虽然胸前没有波涛汹涌,但是大小却正好合乎她的身材,再加上她身材高挑,表情一直是微微有些淡漠,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眼神流转之间流光合彩,纵然是朱炳忠现在心如死灰,心中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京城竟然还有如此艳丽的女子。”
从腿上的碟子中拿起一粒萝卜丝轻轻放入嘴中,一边细嚼慢咽着感受这里面特有的鲜味与咸味混合在一起的香气,一边摇头晃脑轻声说道:“上天赋予了你这么一副秀丽的容颜,为什么出门就要拿面纱将其遮住吗?这不是暴殄天物吗?把这个容颜亮出来,也算是造福咱们长安城的老少爷们了。”
鱼鸢这是为数不多的把自己面容暴露在出邓新岐父子之外的其余男人眼前,感受到朱炳忠如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之后,脸色微微有些绯红,睫毛也因为紧张而在微微颤抖,深呼吸两次之后,才把激动的心情微微平复下来,看着对面的朱炳忠,认真说道:“我自己长啥模样,这是我父母和我的事情,和上苍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而我之所以出门覆面纱,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事情和麻烦是没有必要没有意义的,我也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些东西,还不如能避免则避免。”
朱炳忠仰首躺在太师椅上,悠悠然说道:“但是老祖宗在世的时候,一直在念叨一句话,这个麻烦啊,你是不能怕的,你越怕麻烦,麻烦就越来找你,只有把麻烦彻底打死打残了,它以后见了你才会避而远之,这麻烦就和疯狗恶犬是一样一样的,要打,要狠打,千瓦不能给他们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鱼鸢坐直身躯,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小腹之前,不动声色道:“我怎么听着,朱公子的话里带刺呢?”
朱炳忠仰首哈哈大笑,抿了一口酒壶里面所剩不多的黄酒,语气之中难得的轻快少许:“我的话怎么还成鱼了呢?怎么能带刺?”
鱼鸢看到朱炳忠这幅神态之后,心中微微一笑,内心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口轻声说道:“在这个世界,总有些人,他们的生命注定又宽又长,得益于此,他们总会到达他人所不及之处。同样也得害于此,他们的时间,总是很快也很慢。”
因为这句话,朱炳忠的脸色由原先的轻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闷,沉吟良久之后,最终悠悠然说道:“这种大话,空话,套话,你要是想听,我能和你说上三天三夜,但是同时我也知道,这些话语一落到自己身上,一落到实处,那是根本没用的。你与我说这些,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管你悄无声息地摸到这里是为何,但是我还是得谢谢你肯与我这个废人说这么些话,不过别的一些话语,就不用说了,鱼鸢姑娘,请回吧。”
鱼鸢不为所动,坚定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来都来了,朱公子可不能让我正事没说,你就直接把我赶回去,那样也实在是太丢人了,既然朱公子不喜欢听这些空话套话,我也正好不想说这些话话语,既然这样,朱公子给我半炷香的时间,我把这次来的话语能说的都说完,便马上离开朱家府邸,这样可好?”
朱炳忠无所谓地嗤笑一声,把自己手里酒壶里剩余不多的黄酒一饮而尽,拣了一条肥瘦相间的猪头肉与一根萝卜丝一块扔到嘴里,一边缓缓咀嚼着,一边笑道:“呵呵,又何必需要半炷香的时间?现在朱某就是一介废人,也是一介闲人,手里现在啥也没有,就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鱼姑娘既然想陪着我这个废人浪费时间,朱某求之不得。”
鱼鸢轻轻咳嗽两声,话语步入主题:“我知道,现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你,原因其实不过也就是因为朱伯安朱将军突然回来了,他不仅回来了,他还坐上了朱家家主的位子,若是别人比如你的哥哥弟弟想来抢这个位子,那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就凭你这些年经营下的人脉关系和政治资源,现在朱家的二代之中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但是此次坐上这把椅子的却是朱伯安,大乾军神,天下杀神朱伯安,手里握着北原军整个军权的朱伯安,朱公子是怎么样都争不过这个人的。”
朱炳忠表情波澜不惊,只是他方才不经意间抓了一把的咸萝卜丝扔到了自己嘴里,却一点都没有尝出这其中超乎寻常的咸味来。
鱼鸢坐直身躯继续说道:“朱公子,我把这些话说一遍。并不是为了在你的伤口上撒盐,而是咱们把情势再重新捋一捋,我知道,现在大家对堂堂的朱公子弃之如蔽履,无非是大家都想明白了,在这之前,朱国公表面上是把你当朱家的接班人培养,但是实际上是拿你当吸引敌人注意力的盾牌,不得不说朱国公确实是老谋深算啊,临走还摆了大家伙一道,关键是竟然还没有人能看出来,若是顾相在世的时候,或许能瞧出端倪,但是顾相却走在了朱国公的前面,那朱国公此计,是天要成啊。”
朱炳忠面色略微有些不耐之色,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你与我所说的正事儿,难道就是说这些谁都能看出来的事吗?如果是这样,鱼姑娘你还是请回吧,我虽然有时间,但是也不想谈论这些。”
鱼鸢不为所动,站起身来款款行至朱炳忠身边,淡然笑道:“虽然朱国公之前是把朱公子当挡箭牌培养,但是这些年来,你积攒下来的香火情分和人情关系,可不是假的,既然这一条路走不通,咱们不妨走一走别的路。”
说罢,鱼鸢俯身,在朱炳忠身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朱炳忠大惊失色,转头看着鱼鸢,面色骇然,却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 鬼才()
荒漠里的后半夜,夜凉如水,月明星稀。
顾仙佛与郭相宜依然在桌上相对而坐,不过桌上的饭食已经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杯还冒着氤氲雾气的清鸣,茶虽然不是好茶,但是也算是西凉偏远地区的一个地方小茶种,喝起来也有一股子特别的回味悠长的味道在舌尖环绕。
在距离桌子不到三步的距离之处,杜晴躺在一处血泊之中,黯淡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脖颈处有一细微到近乎肉眼不可见的细微伤口,正是这个不起眼的致命伤口葬送了这个秀气女子的性命。
海婵在杜晴的尸体旁边亭亭玉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此时海婵正拿着一副洁白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一双素手上沾染的血渍,她的手指洁白修长,右手食指指甲比其余手指的指甲都长了三分,刚才正是海婵用这一方不起眼的手指甲轻盈而灵动地划开了杜晴的喉管,杜晴甚至没有感觉到痛处,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
海婵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一边轻轻哼着一只不知名的小曲,顾仙佛知道这首曲子,在以前自己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海婵宗师会在自己身边轻轻哼着这首小曲,据顾淮所说,这首小曲是顾仙佛的生母在世之时经常哼唱的摇篮曲,这首曲子是管静思在江南老家学会的曲子,唱法婉转动人,清扬动听,在长安很少听到。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首小曲,顾仙佛心中百味杂陈。
郭相宜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了一小口,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武功不错,小曲唱的更好。”
顾仙佛得意地笑了笑,不紧不慢说道:“在这世间,武夫有千千万万,小宗师有四个,大宗师有两个,但是海婵只有一个,千秋万代,列国四海,只有一个海婵。”
听到自己少爷的赞誉,海婵羞涩地腼腆一笑,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动人,嘴里哼着的小曲也更加畅快。
郭相宜笑了笑,轻声说道:“说起这天下的两大宗师,韩内寺跟你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日后你在行走这西凉之时,可得小心一点,怕就怕这个老不死地不按常理出牌,万一他不顾一切地带着黑冰台的余孽出了草原,一路杀到这里,你生还的几率,不大。”
顾仙佛轻轻叹了一口气,略带愁容说道:“真是苍天无眼啊,连这等无根之人都能达到天下武夫念念不忘的大宗师境界,为啥药师这么努力,现在却是一介身无长力的废人呢?唉,老天不公啊,现在面对这个大宗师,其实药师心里也是愁的很,真怕这个老小子不顾一切地冲将出来为他大秦复国,药师现在身边的资源,遇到这个老小子,还能勉强保得了性命,但是若是这老小子带着黑冰台的余孽一块出来,那可就不好说了,黑冰台是什么?那可是现在天下谍子的老祖宗,就连现在威名赫赫地我顾家密影,从人员配给到建制上,很大程度上都参考了黑冰台的建制,要让咱顾家密影和黑冰台交手,胜负难料啊。”
郭相宜轻轻搓了搓手里的茶盏,带笑问道:“你二弟呢?四小宗师之中,战云杀力最强,詹台扶风最为风流,海婵手段最为诡谲,但是若说天赋最高,日后成就最大,也是最能绝地求生的,唯有顾家的顾烟了。”
顾仙佛摇头而笑:“烟儿天赋最高,日后成就肯定也最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不能把烟儿绑到西凉这一片土地之上,大宗师?大宗师算个屁,烟儿将来要触摸的,是那传说中的人中仙!”
郭相宜没脾气地摇头笑了笑,轻声说道:“你啊你啊,这意气风发的样子,和你父亲顾先生当年是一样的,就连这欠揍的表情,都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先不说你二弟,那另外一个大宗师,从龙溪书院里出来的王一川,你是不是见过了?”
顾仙佛微微欠身:“郭先生神机妙算,连这一点都能看出来。”
郭相宜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神机妙算个屁,前些日子王一川刚刚来这找过我,说是我若是不把你的行踪告诉他,日后再也不给我送茶叶了。”
顾仙佛微微一怔,然后诧异问道:“你你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郭相宜理直气壮:“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算卦的!想算卦你去找哈哈道人去。”
顾仙佛目瞪口呆:“你就为了一包茶叶,就把老子卖了?!”
郭相宜桌子一拍,眼睛一瞪:“你这个臭小子,你爹在我面前都不敢称老子,你还真敢翻天了是吧?”
顾仙佛脖子一缩,悻悻然地坐在椅子上,捧起茶杯来狠狠喝了一口清茶,最终却烫的自己龇牙咧嘴。
郭相宜对顾仙佛现在的态度很受用,仰首哈哈大笑两声之后,这才转移话题说正事道:“你现在去无冢城,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啊。”
顾仙佛也恢复了正形,恭敬问道:“请郭先生明示。”
郭相宜站起身来,在房间内一边慢慢踱步一边慢斯条理地说道:“西凉缺能马上就拿上手的人才,这话不假,无冢城里面有马上就能拿出来用的文臣,这话也不假,但是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契戎蛮子最近的动向,可是有些不对啊。”
顾仙佛皱眉深思片刻,惊诧问道:“你的意思是,契戎蛮子最近有可能前来犯边?”
郭相宜停住脚步,看着顾仙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顾仙佛倒吸一口凉气,惊诧说道:“不应该啊!现在大乾正是蒸蒸日上兵强马壮的时候,契戎蛮子那边也是草肥马壮,每过一天,契戎蛮子的实力就能增强一分,现在拿契戎的发展作为赌注,跟咱大乾硬碰硬,这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啊!”
郭相宜深深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还没想明白吗?契戎蛮子不是要与大乾硬碰硬,而是要与西凉硬碰硬!”
顾仙佛豁然站起身来,脸色煞白,瞳孔骤缩,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嗓音此时已经微微有些发颤:“西凉西凉这么快就被那群白眼狼给卖了?!”
顾仙佛身躯微微一晃,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漫天的黑云几乎同时压了下来,让顾仙佛站立不稳,呼吸不能,张口欲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抬手想做点什么,却发现手似乎有千钧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海婵立即上前两步,抓住顾仙佛的臂膀紧紧扶住自家少爷,一入手之时,海婵便感觉自家少爷的脉搏跳动之快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跳动速度,而且他的肌肉已经到达了僵直的状态,已经微微有些发凉。
顾仙佛此时只感觉有雷霆万钧之力在自己四肢百骸之内飞速流转,天塌地陷的感觉,亦是不过如此吧?
原本再有三年时间,西凉便能打造成一块铁板,而西凉边防也能被打造成一块坚实的壁垒,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