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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含微笑,北静王笑眯眯的看着贾琏。
只是话音刚落,旁边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和从前兄友弟恭不同,太子脸上带着几分霸气和嘲讽。
“王弟说笑,这话不是欺负连城老实。
此前内务府可是将账册送到东宫,我瞧着,北静王妃娘家,可是还欠着不少银子。
贾大人家里欠的银子不少,可那是从前先祖皇帝南巡,接驾时借的。
原本这银子便是不还,也没什么,只是还了,也是贾家一片忠心。
可本宫可不记得,北静王妃娘家接过架。”
如梦惊醒,贾琏愕然的看着面前你来我往的两人,心里大致算是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就说,这个北静王平时也不见有什么来往的,不曾想竟是在这里等着他。
当初太祖皇帝南巡,金陵四大家族尚且不是京官,都能从内务府支出那么大笔的银两。
人心本就贪婪,见到这样的场景,又哪里又不动心的。
加之内务府那里,只要打好招呼,想好合适的借口,皇帝几百年想不起来的事情,自然也就变得寻常。
北静王妃娘家是京城八大家中的柳家,家族底蕴雄厚,人脉众多,银子倒是不缺,只是既是能用别人家的银子,自家的自然也就省着了。
一来二去成了习惯,一代一点,一点加一点,滚雪球似的,只要拿得出来的,就绝不会歇手。
于是虽说没有接驾,但柳家在国库借的银子,比照贾家可只有多,没有少的。
被太子戳中痛脚,北静王的脸色蓦然变得难看,意味深长的往身后看一眼,再转头看向太子,北静王脸上也是讽刺浓浓。
“不劳太子殿下操心,父皇既是已经将此事交给弟弟,兄长自然也当放心才是。
难不成兄长还信不过我?”
也是如今到了最后关头,北静王才发现这个太子兄长的不同寻常。
想想也真是觉得讽刺,兄弟几十载,不曾想藏得最深的,竟然是这个曾经他们觉得最微不足道,最不足挂心的人。
要知道曾几何时,他北静王受宠的时候,这个太子还只是个不受宠的五皇子。
生母不疼,养母早逝,舅家也不亲。
却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声不响就成了太子。
如今,更是不知不觉就将众多对手弄得人仰马翻,显得他独树一帜,更是出显皇帝当初的决策多么正确。
只是这些在北静王看来,却是满满的威胁。
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仅活到了最后,而且还将对手尽数除去。
这不是他们印象中的羊,而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
所以,他不得不防。
两个皇子在前面你来我往,明刀暗枪的交锋,贾琏在后头却是无奈得很。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管这两位那个发火,贾琏可是都不敢承担。
“是啊太子殿下,王爷这些年的政绩有目共睹,陛下既是亲自指派的差事,王爷必然可以出色的完成的。”
硬着头皮上前打哈哈,贾琏干笑两声开口。
从前他是一直拿自己当太子党的,今日的情景,贾琏猜测,太子多半是知道北静王会主动出来揽差事,所以故意说出那番话。
只是戴权刚才的神色,以及此前贾元春的话,让贾琏对太子并不如从前那般信任。
或者说,已经开始有所保留。
不是贾琏墙头草,只是贾琏看来,皇帝对贾家的打算,太子明显是知道的。
可是事态分明已经严重到贾家可能被抄家的程度,太子对他却已经只有利用。
贾琏不是愚忠的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一个忠心的人。
此前将码压给太子,是因为贾琏感受到皇帝属意太子,而太子本身也的确有这个实力。
贾琏是为了自保,所以不得不选择太子。
若是换一种情况,加入贾琏觉得跟着太子贾家并不能置身事外,反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贾琏是决计不会走这条路的。
所以当下说出此番话,其实贾琏就已经认清自己的位置。
北静王几斤几两贾琏不知道,但后世红楼中,最后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贾家此前的事得以一笔勾销,出来后,北静王却依旧是个王爷的头衔。
由此看来,他是不可能成为皇帝的。
至少,不是下一任皇帝。
因此贾琏太子党肯定还是要站,而且要站得根深蒂固。
但同时,贾琏心里也会想方设法给贾家留后路,免得步了后世后尘。
见好就收,而且这个地方,也不适合说这些。
北静王太子此前稍显剑拔弩张的氛围因为贾琏的话很快消殆,仿佛刚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两个人脸上彼此带着和煦的笑容。
“那就劳烦王弟了,此事虽说事关重大,但轻重缓急,若是王弟认得清行事,本宫也是晓得的。”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太子带着贾琏和北静王告别。
贾琏跟在太子身后,两个人往东宫方向去,途中太子见贾琏脸上有些苍白,想了想开口。
“你现在可明白我刚才的用意?”
闻言贾琏微微颔首的眸子低垂,抬头看向太子,前面太子已经停下来,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微微愣神,贾琏突然想到刚才御书房门口那一幕,此前他还压抑太子的对北静王的态度怎的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尖锐,但这会儿说起,他突然明白了。
也许,刚才太子对北静王的态度,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看到?
“贾琏明白,贾琏对太子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迅速躬身两只手就开始作揖,贾琏几乎是条件反射,首先表明忠心。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你有事。”
很满意贾琏的反应,太子莞尔,随后稍稍迟疑一番,朝还未起身的贾琏缓声言道。
“不仅是今日,你记住了,只要是本宫的人,本宫就不会放任别人欺负到本宫头上。”
仿佛是为了保证什么似的,太子这番话说得有些信誓旦旦的味道。
若是从前,贾琏听到这番话,兴许还真会感恩戴德。
只是这时候听着,却是总觉得有几分讽刺的味道。
再次道谢,说些感恩的话,最后分道扬镳,贾琏默默翻一个白眼。
只要贾家不要被抄家,什么都好说。
回府,今天发生的这些让贾琏显得疲惫异常。
他惯常就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如今能不沾染就不沾染。
只是贾琏想着,如今由北静王主持国债事务。就如此前太子说得那般,是有轻重缓急。
欠国债的人那么多,就算北静王妃娘家也欠了不好,但只要火没烧到那里,他们就有的是时间去想办法凑银子。
甚至,根本就不凑。
贾琏仔细计算着,按照王御医的说法,就算老皇帝如今悉心调养,左右也不过一两个月的事情,只要北静王将这一两个月熬过去。
太子登基是新帝,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他上任,总归首先要实施仁政,那国债的事儿势必就要先放一放。
有的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只要稍微往后拖一拖,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因此其实对于北静王来说,虽说这个差事儿说苦也苦,干得是得罪朝臣的勾当,但于他的自己人来讲,这样无疑替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
甚至若是合理利用,将这件差事儿来作为武器,清理政敌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贾琏正发着呆,外头秦可卿笑意盈盈进门。
“爷回来了。”
伸手将贾琏随手丢在塌上的打毛披风挂起来,秦可卿坐到贾琏身边。
“倒是巧了,我正有事要告诉爷。”
有些迟疑,秦可卿嘴巴张了张,似乎不晓得如何开口。
原本贾琏每层留意,只当是家里什么事儿,这会儿见秦可卿这个神情,倒是有些讶异。
“你我夫妻同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伸手将秦可卿揽在怀里,贾琏恶趣味的往秦可卿腰上摸了一把,惹了后者嗔怪的一瞪。
“这可是白日呢!”
两只小手娇嗔的推了推贾琏,秦可卿脸上涌上两抹红晕,此前觉得有些不好开口的话,这时候也不觉得难以启齿。
“是关于林妹妹的。”
起身逃脱贾琏的魔爪,秦可卿坐起来面对贾琏。
“其实早先我就想说的了,只是爷一直没空。
咱们府上此前为了还国库,爷尽数将庄子铺子卖了,如今咱们府上一百来口人,吃喝都是从外头买的。
虽说卖这些,咱们账上也多了不少银子,只是到底坐吃山空的,族里也到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林妹妹看不过,两天前便找上我,要将林家庄子上的东西送到咱们家来。
只是林妹妹虽说住咱们家里,却到底是客人,我又怎的会让客人养活我们,就给推了。
不曾想今日那边庄子就送了日常的蔬果家禽什么的,林妹妹那里更是送过来十万两的银票。”
若是在后世,林黛玉这样的行为叫雪中送炭,一般人家都会感恩戴德。
只是这事儿放在这里,放在贾家,却是不一样。
林黛玉是客居,又是女眷。
若是往后林家庄子的东西一直往这儿送,甚至还压收下林黛玉那十万两银子,那贾家势必就要背上压榨孤女的名声。
毕竟贾家不是寻常人家,林黛玉的心意无可厚非,但却是接不得。
否则往后贾琏出去,少不得被人说三道四什么的。
只是今日她要将银票送回去,想着再哄着,让林府庄子往后也不要来送菜了,却是林黛玉院子的门都没能进。
她倒不是说生气,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说起来林黛玉是安平公主,身边嬷嬷是当初皇后从宫里亲自挑选的。
所以不让秦可卿进去,秦可卿还真就进不得。
来找贾琏的意思,也是想听听贾琏的想法。
这些日子忙了些,贾琏只顾着卖东西,虽说也想到暂时忍耐一会儿,家里有暂且先买些吃着,宁国府那边还有庄子,让他们往这儿送些也不算什么。
只是贾琏万万没想到,林黛玉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下感慨,贾琏感动不已,见秦可卿脸上写满不可两个字,微微思索,也就知道秦可卿担心的是什么。
只是贾琏自己知道,这府里如今这般模样,不过只是暂时的。
只要等到皇帝死了,贾家安全了,贾琏就将水泥推出来,然后不露声色的再将从前的产业一点点还回来。
因此这样一来,林黛玉现在的举动就不会太遭人非议了。
“庄子不管,银子换回去就行,既然是林妹妹的心意,咱们收下便是。”
第四百一十章 半夜甄家()
只要等到皇帝死了,贾家安全了,贾琏就将水泥推出来,然后不露声色的再将从前的产业一点点还回来。
这样也不惹人瞩目。
届时贾家恢复往日光彩,甚至更胜一筹,林黛玉现在的举动就不会太遭人非议了。
“庄子不管,银子换回去就行,既然是林妹妹的心意,咱们收下便是。”
朝秦可卿宽慰的笑笑,贾琏心里叹一口气。
人生啊,真是充满遗憾。
贾琏的决定秦可卿向来不会反驳,见贾琏脸上笃定的模样,晓得其中必然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却也并不多问,笑着点头。
而衙门里的事情,原本贾琏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这人啊,心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了,就会生根发芽,跟着疯狂的茁壮成长。
自从贾元春和戴权明里暗里提醒后,贾琏对皇帝的一举一动便总觉得不同寻常。
此前因为林如海突如其来死亡,贾琏送林黛玉扶灵南下,所以衙门的事情不甚接手。
后来又因为国债的事情,贾琏自己便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只想着处理家事。
可如今贾琏身边的琐碎事务基本处理完毕,这才发现衙门的事情,他几乎已经没办法插手。
若是从前,对于这样的情景,贾琏高兴还来不及。
可如今却是不同。
难不成从那个时候开始,狗皇帝就已经起了心思?
入夜,贾琏辗转反侧,心里百转千回。
旁边秦可卿一番激烈运动后已经熟睡,娇媚的脸颊上两抹红晕,很是诱人。
细心的帮她将被角掖了掖,贾琏正准备睡下,却是听到外头窸窸窣窣的的声音。
“如月姐姐,甄家来人了,爷睡了么?”
这话说得有几分心虚,这会儿已经是月上中天,如月出来开门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值夜的人尚且如此,主子更别说。
如月原本睡得正香,这会儿见来人眼神躲闪的样子,也没好气的开口。
“这话问的,你自己抬头看看什么时辰。”
小丫头不过是个传话的,如月是秦可卿身边的大丫头,晓得如月这话是不高兴的意思,吓得连忙将脖子一缩。
“门房来报,甄家二爷领了不少人,抬了十来多个箱子,说是暂且寄放在咱们家的,这事儿外头的人做不得主,这才吩咐奴婢前来问问爷的。”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见不过是放几个箱子,回头往里屋看一眼,随后转头。
“我还当是什么事,不过是几个箱子的事情,你让他放就是咱们家又不是放不下,没得让人嚼舌根。”
只是话音刚落,身后一阵传来絮絮的声音,如月是习武之人,六感灵敏,连忙再回头。
能够听到脚步小心翼翼,轻缓踏在地上,外头小丫头见如月回头,也悄悄伸着脖子往里头看。不一会儿就看到贾琏身上披了一件大毛衣裳,见两个小丫头惊讶看着自己,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心翼翼上前,压低声音。
“什么事,怎么这么晚还开了锁。”
荣宁二府开府之初就定下的规矩,内院外院是有宵禁的,晚上各院子自己锁了,第二日早起再打开。
所以除非是有紧急事情,晚上各院子都是锁上的。
这也是如月对小丫头甩脸子的原因。
毕竟在如月看来,甄贾两家是百年世交,寄放点儿东西这样的小事情,根本不值得开院门扰人清梦。
只是如今贾琏既是已经起了,也就没有如月做主的份儿,于是小丫头又连忙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
“甄家?”
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古怪,贾琏眉头紧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出去看看,如月你留着照看你们奶奶。”
转身自己找衣服穿上,贾琏看一眼依旧睡着的秦可卿,心里安定几分,朝如月嘱咐后就连忙往门房去。
“连城兄。”
门房甄其姚站着并没有入座,堂上整整齐齐摆了十来只大木箱子。‘
“这是?”
颔首示意,贾琏朝甄其姚还礼,面带疑惑的指着堂上的箱子。
此前传话的人说起的时候,贾琏心里便直觉不好。
小丫头传话说是甄家寄放十来个箱子在贾家。
可是甄家是什么人物,虽说如今在京中基本已经没有了什么话语权,可姻亲姻亲,三个女儿嫁入王孙贵胄,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因此朝中并没有甄家什么话语权,但借着甄家女儿的裙带关系,甄家想要在京中立足,却还是很简单的。
加上此前甄家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