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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锦荣没理会,那是因为他生来傲气,又怎么会将一个小宫女放在眼里。等对这名字有印象,也全都是因为就站在一旁亲眼看着陈秉昌是怎样一步步的陷了进去。
嘴硬的随着自己到永福宫,寻着机会去找“有容姑娘”;趁着索格进京,心急火燎的要给“有容姑娘”挣一份前程;得知姑爸爸将”有容姑娘“赏赐给四王爷时候恐惧慌乱;还有被赐婚三格格,醉酒之后抱着自己声泪俱下且反复一遍遍说着“有容姑娘”有多好,他自己多对不起人家!
那些,都是锦荣以前从没在陈秉昌情绪中感觉过的。
多么实在的兄弟!
可怜他心理白玉无瑕的有容姑娘,现在看来,早就已经筹谋已久。
手上握着两张牌,成了就是皇上的枕边人;有个万一,还有个陈秉昌这样心实又忠厚的握在手里。
九格格可没想到,锦荣会忽然刻薄起来。
当真两个人都疯了,要置气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不是?
九格格已经看出来,皇上的脸上的笑已经收了,她恨不能跑过去捂住锦荣的嘴。但两个惹祸头子在呢,她一个都拦不住。
三格格横眉立目的冷笑,就是不接茶。
有容低眉敛目的站着,神色木然,面上无悲无喜的,像是炕几边摆着一株珊瑚。
皇上像是对屋里忽然剑拔弩张的气氛,感觉不到一样。捡了一颗糖心枣扔嘴里:“恩,这个倒是香甜软糯,容儿你过来。”说着对她招手。
有容冲着三格格微微屈膝,将茶盏递回给李福,垂着头走到皇上身边,跟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一声不吭,头也不抬!
皇上亲自牵了她的手说:“磙冬枣里头塞了桂花藕,你一准喜欢。”
有容眉尖儿一颤,强瞪大了眼睛将泪珠子逼回去,依旧没接。缓了一口气,像是过了良久,确定自己不会哭出来,才小声哀求道:“臣妾想回去。”
回去?自然是回延禧宫去的意思。
皇上却吩咐李福:“蠢材,没听见你们赫舍里主子累了吗,还不打发宫女将内室的床铺了。”
只要暂时离开下他们的视线就好,有容忙敛身一礼,匆匆的往内室去。
这会儿工夫,已经叫了夏冰进来伺候。
夏冰打眼一瞧这屋里人,就暗道了一声糟糕,扶着主子悄声的问:“三格格找不自在了吧,主子,您……没事吧?”
分明就是很不好了,因为侧着脸说话,夏冰已经看到有容眼泪珠子,小石头一样“吧嗒吧嗒”的边走边落。
豆大的水珠子滚下来,没一会儿,前大襟都阴湿了一片。
因为估计身后还跟着一个李福,实在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候,夏冰不敢深劝。
有容生噎下一口哽咽,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夏冰,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嘴角紧紧的抿着,打侧面看过去,浅浅的梨涡都是像是盛满了苦涩。
第232章 龙威()
第242章
夏冰一怔,脑子里忽然就出现有容刚到永福宫时候的小可怜样儿来,不由得心疼。
比起那时候一个被主子弃之不用的小宫女身份,现在已经贵为皇上贵人,身份自然是不比往昔了,但依旧受气包似的!
哎,想来也是。
三格格、九格格两位真正的金枝玉叶就不说了,锦荣少爷的身份也是极尊贵的。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有容才只是贵人位份,若不是还得宠,恐怕更不被那几位放在眼里了。
三格格的怒火,怕还是与额驸有关,夏冰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数。
觉得三格格可真够无理取闹的,满京城都是知道三格格气病了陈家老太太额驸是彻底的掰了。说白了便是曾经有什么,两人那也是早八百年前的旧账了,放着额驸嫡亲的祖母在病床上不闻不问的,没事来这招麻烦,那不是白天打灯笼,白瞎了吗?
外头,皇上“砰”的一声将茶盏砸在锦荣的脚底下,冷着脸怒叱:“放肆,都在外头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来朕这儿撒野拉?”
锦荣还想梗着脖子说话,才抬头瞧见皇上一脸的风雨欲来,脑子这才像是猛然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清醒过来。慌忙跪下请罪:“微臣不敢。”
那一声茶盏落地的声音,像砸在九格格心尖儿上似的,疼的一颤。
原本有解释一两句的打算,此时嘴巴闭的牢牢的也不敢再说。
三格格正也捡起一颗糖心枣放嘴里,心里气不过,还打算再冷嘲热讽两句。忽然被吓了一条,好悬一颗枣子没咽下,反卡在嗓子眼儿里。
“不敢?朕可没瞧出你们有什么不敢来。”皇上眼神一个个的看过去,冷笑道:“说呀,刚才不是一个个都挺能说吗?跟着师傅嬷嬷们学了那么多年的规矩,都背到狗肚子里头了,当这儿是什么地方了,还知道尊卑二字吗?”
怒声质问,一声比一声高。
九格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锦荣想起小时候在四表哥跟前挨的那些揍来,额头见汗!三格格紧紧的抿着嘴,心里暗暗地盘算:“色令智昏,就知道护着那小贱人。自己也就罢了,和他不对付也不是头一回,皇上也不想想怎么就锦荣也瞧不上他的小贵人。”
料想中皇阿玛才宾天多久,今儿要是皇帝敢知罪,一会儿出了宫门,自己就去皇陵跪着去。
她还就真不信了,皇上敢刚一登基就担上一个‘苛待手足’的罪名来?
想到此处,三格格从被皇上雷霆之怒的震慑中鼓起勇气来:“皇兄只知道对我们发火,为什么不问问您那位赫舍里贵人都做过什么事?是她一直挑三挑四的不省心,狐媚妖道的……”
“放肆!”
皇上一声厉喝,这次可没留情面,对着三格格就砸了一个折子下去。
这些年跟在皇阿玛身边办差,他都一直收敛着脾气,对待妹妹都一直兄弟友恭,倒让她们忘了早前四王爷那生起气来那六亲不认的劲儿来。
第233章 打死()
第243章
三格格额头一疼,手再摸上去就已经见了血。
再看着皇上怒火绵延,只觉的心头一寒,将出口的话都忘了个干净。
天子一怒,便同是天家血脉都被吓的噤若寒蝉。
要是三格格以为这件事,就随着她被打破了头就了事,那今儿她可就天真了。
“外头伺候三格格的人呢?”
众人一听,都暗道不好。呼啦啦屋里外边跪倒了一片,生恐是被波及到,连个求饶的话都不敢喊。
皇上气的又将砚台砸到地上,怒声道:“金尊玉贵的天家格格,都是你们怎么伺候的?连上下尊卑都被你们挑唆忘了,还一嘴市井之气。
来人呀,传朕的旨意,将伺候三格格的一干人等全部押往慎刑司。”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才、奴婢再也不敢了。”外边霎时间就响起磕头求饶的声来,不过很快断断续续的又都戛然而止了。
李福已经带着人,火速的将人堵了嘴带走,生怕是耽搁的久了惹万岁爷心烦,更何况是三格格的人,那一位瞧人不起也不是头一回了。
甭以为太监就活该没脸没皮的,其实越是他们这样残缺的,才越在乎脸面。
嘴上不说,那都是因为知道三格格的身份在,说了他也讨不到好出去。
不过眼下有机会,给三格格添添堵,李福稍带手就能解决的事,一准是不能放过的。
毕竟,万岁爷金口玉言‘伺候三格格的奴才’,可不光是这些,连外头那些也都包含在内呢。
三格格还没意识到那些,就是眼皮子底下的人也动不得,这不是明摆着借奴才打自己的脸吗?
三格格红着眼:“皇兄要罚就罚我好了,何必为难一干奴才。”
皇上瞧都不瞧一眼三格格,径自吩咐锦荣自己去领二十板子,要是再有下回,一并给他记着。
锦荣哪里还敢有二话,忙谢了恩。
九格格已经被吓的眼泪都留下来了,忙上前死死的拉住三格格,苦苦的劝:“三姐姐,你快别说了。”
又跟皇上求情:“四哥难道为了一个女人要将我们姐妹的面子都不顾了吗?那些都是伺候三姐姐的老人,还求皇兄留她们一命,要不行……不行我们去给赫舍里贵人陪着不是还不成吗?”
皇上只盯着她们看,半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三格格面色渐渐苍白,软倒了身子,终于落下泪来。九格格则试图扶稳三格格,一直抽抽噎噎的声就没断。
她心里十分的愧疚,要不是三格格为陪着她一同来求皇兄请萨满法师,就不会遇上赫舍里贵人。
先帝极其爱惜羽毛,宫廷内外都是鲜少用刑打板子,尤其是后来几年,更是处处彰显仁义典范。
当今龙椅上这位可就大不相同了,今儿这事有皇上口谕要好好的审问拷打,想来竖着进去慎刑司的,能横着抬出来估计也没几个了。
三格格正撩在虎须上,回了府才发现满眼都是陌生的奴才,一口气没上来就给气死过去,赶紧又传了太医。
第234章 提及()
第244章
外头闹哄哄的,有容哪里还能听不到的。
其实哪里的困意呢?
夏冰在铺床,听着外边的动静,愤愤的说:“也是该叫三格格知道规矩了,您是皇上的贵人,与您不自在,岂不是打了皇上的脸。”
有容就坐在床边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秋风起了,分明比起上辈子来,今生过得也算遇见贵人,但有容就是觉得没意思透了。
尤其是这个时候,她就会更想着,为什么要记得上辈子的事呢!
要不是早知道皇上会是位什么样,清楚那位红纱帐里卧鸳鸯的风流性子,有容一个旗下人家选进的奴才,能有幸服侍万岁爷,还颇得宠爱,果真是老祖宗积德,就只管高兴着。
能乐呵一天,就先乐呵得了。哪会像现在似的,日子一好点有容就会想起上辈子在冷宫伺候的那段日子。
一个早已经神志不清的女人,疯疯癫癫的对着冷宫里的石头椅子的请安,还叫柳树稍给她梳头,说是:“万岁爷最喜欢,臣妾的额心花鈿了。”
直到现在,有容一想起来还心底发颤,求宠应该就是那位心底,已经超越生死的执念。
夏冰说皇上责罚三格格是为了给有容出气呢,其实有容冷静的很,这话她原是不信的。
外人也就罢了,同是在永福宫伺候,三格格在皇上登基之前,到底给太后娘娘找了多少麻烦,夏冰姐姐当时可是近身侍奉的,肯定是比有容要清楚的。
所以,安慰人的话,多一句少一句,有容是并不介意的。
“自有皇上给您做主,就是三格格,这回也绝讨不到便宜去。”
对于赫舍里格格得宠,夏冰与有荣焉。
有容轻轻的“恩”了一声,权当是回应了。要她怎么说,三格格的为难与九格格的冷眼,有容是当奴才出身,并不是没受过冷眼,主子那种程度的嫌弃与漠视,她其实并不是多在意。
叫有容心里放不下、过不去,且十分难堪的,是锦荣少爷认出有容那一瞬间的错愕、不可置信,以及后来的不屑与厌恶来!
有容静静的靠在床沿儿上,悄悄的闭起眼睛来不敢再想,心里那股子难以言喻的心酸却疯了一样涌上来。
此时再想起早前,与陈秉昌在一起的过往,如笑话一样了。她想堂堂正正的生活,不用再过奴颜婢膝提心吊胆的日子,可后来……
陈秉昌当了三额驸,多少人暗暗的羡慕有容好运,其实左不过也还是一个奴才而已。
收拾好了床铺,夏冰亲自端了一盆水过来伺候有容擦脸。
避开一脸的泪痕不谈,夏冰将开着缝的窗户关好,抱怨道:“这吹着心底是透亮,可风沙也扬在脸上。一出来进去的就沾落的脸上都是土,先擦擦脸松泛松泛再躺着。”
有容承了她的好意起身。
……
要说到三格格一回到府上,兰卉等老人一个都不见了。
“人呢?”三格格气的要发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老四竟然真的绝情至此。
她身上有病,九格格今儿瞧着三姐姐也是心里不落忍,再加上始终愧疚的慌。才特意陪着她出宫,想略说几句话开解开解,谁知道竟正遇上这么一桩事来。
忙着劝,叫她们去给三格格请太医。
才有内务府新安排来的,缩手缩脚的往前走说,他们都是受了总管太监冯德顺的指派,以后来服侍三格格的。
“岂有此理!”三格格气的将桌上的盘碟砸了一地,手直哆嗦,一个劲儿的道:“简直是欺人太甚,不过就是说了他宫里一个小小的贵人而已,还是奴才秧子起来的狐媚东西,皇上竟然辱我至此,索性明个把我赶去给皇阿玛守陵好了……”
九格格吓了一个激灵,慌忙站起来去捂三格格的嘴,吩咐奴才们都退出去,才劝她说:“我的三姐姐,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四哥是什么脾气,这么些年了,你就真一点都不知道。
当年皇阿玛在永福宫幸了一个包衣出身的女子,一朝得志,那位是十分的张扬。
外边的人太远,她攀扯不到,告了当今太后娘娘的多少歪状。
四哥那时候才多大,亲眼看着皇阿玛受了蒙蔽,心疼嫡亲的额娘受委屈。得了小太监的信儿,御书房师傅都没拦住,奔着御花园就是去了,信誓旦旦的要替天行道、清除奸佞。
用校场上的短剑,直指那位包衣女子说‘我今儿就将脸刮成花脸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狐媚皇阿玛。
女人谁不重容貌,那一位吓的尖叫捂住脸跑。”
三格格又怎么会不记得。
皇阿玛打小就偏疼老四,后来压着老四跟娘娘陪个不是,也是怕前朝后宫关于老四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老四嘴上说的好好,等着皇阿玛走了,一转头就迎面拦着威胁人家:“若让小爷知道,你什么时候再说我额娘有的没的,小爷就是拼着挨一顿打,也早晚划你个满脸花。”
吓都能将人吓个半死了,瞧着皇上对老四的态度哪里还敢了!
三格格怒声道:“他不过是占了个便宜而已。”
安王实在不提气,便是在御书房上学的时候,老四每回就是将军,安王就屁颠屁颠的做个马前卒,供人家差遣还美滋滋的。
没有更合适的人选,皇阿玛也只能是一心一意的将老四带在身边。
“哼,要是当然的大阿哥和二阿哥都在……”
“哎呦,我的三姐姐,祖宗,您可不能再说了。”九格格听到不想听。
她们年纪小,就知道当年宫里接连去了三个阿哥和两个格格。必定是内宫生了什么大事,据说当年涉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也听人隐晦的提及过,其都知道那是一桩极忌讳的事。
便是她额娘蜜贵人,都从来没在有容面前提起过。
毕竟,这宫里可不是你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好,实际上正好相反的,越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落个难得的轻省。
叫九格格这么一说,三格格也自知失言了!
第235章 粮食()
第245章
三格格等人是走了,锦荣少爷自己去领了罚,一顿板子下来,又回养心殿求见了。
这会儿李福抢在三格格之前,出宫办事去了。
由小夏子伺候,瞧见锦荣就一溜小跑的迎上去,低声道:“哎呦,我的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万岁爷刚还气的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