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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想起昨个儿晚上,自己被逼着叫好哥哥的情形来,有容耳朵通红,气的伸手捶他。
小宫女手上那把子力气,四王爷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管上手咯吱她,有容左闪右避的躲不开,乱扭乱躲的往被子里钻,笑的喘不上气来,实在受不住了才叫了句:“好哥。”
月牙白的脸,笑靥如花,一边的发髻已经松散的歪倒在一边。脸上还带着事后的余韵,泛着潮红。
真是何处不可怜!
偏这么个小东西,给自己这惹了多少闲气。
四王爷想起前几天,那个砸过来的紫金青蛙,当时气的他咬牙切齿的。一把将人搂住,死死的压在床上揉搓半天,有容差点就以为要一口气上不来被压死了。就听着耳边阴恻恻的说了句:“要是再有下回……”
才刚床笫间的笑闹劲儿都一下就不见了,有容心里一紧,意识到面前这位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暗道一声:“这是来秋后算账!”
想起在鬼门关过的几遭,有容说不害怕是假的。
正提心吊胆,腰上的手臂渐渐卸下力道,有容眼睛乱瞟可就是不敢抬头看。这会儿四王爷卡住下巴,迫使有容抬起脸来,两人双目相对着,有容吓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四王爷又忽然笑了起来,亲昵与她鼻子挨碰到一块说:“刚才那一句叫的真好,本王喜欢,再喊一句来。”
有容却半点不敢放松,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是立了起来,呐呐的叫了一句:“好、哥、哥…”。
声音低不可闻,眼角的泪却唰的落下来。
四王爷是个上过战场的人,身上威慑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有容会哭出来,怜惜的将她眼角泪都抹了,甚至还贴着她嘴角亲了一口,。
闹腾了一番,四王爷似这才满意,扬声叫了人来伺候。
下人们鱼贯一样的涌进来,小夏子打头的伺候四王爷洗漱换了衣裳。可这之间,赫舍里格格一直坐在帐子后面,下人们都渐渐觉出不对来,做事更精心了几分。
四王爷也就出门之前,才回头盯着床上看了一眼。
……
将下人都打发了,夏冰亲自掀开帘子,一股浓郁的栗子花香扑面而来。
一瞬间的尴尬以后,看见有容呆呆的坐着,双目无神。夏冰眼睛一扫就看出有容红肿的双眼来,无奈的叹气:“我的祖宗,昨儿个晚上还当好好的,怎么就又惹了不痛快。”
一边念叨着,又去取了两个银勺子来,烫的热热的敷了一会儿才消了肿胀。
今儿是给福晋请安的日子,有容这一耽搁再出门就优点的晚了。
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果然才给福晋请安落了座,吴格格就开口说:“哎呦,还是赫舍里妹妹好福气,咱们这才说起秋风凉来,人家已经五彩织金的披风穿在身上了。”
侧福晋也说:“这极好霓裳纱多少年没见了,小时候还是家里祖母有一件宫里赏下来的。那怪老话说是‘一寸霓裳一寸金’,果然是极漂亮。”
众人的视线,再一次集中在这件事极精致的衣裳上。
赫舍里格格是穷旗下人出身,家里连个下人都没有,据说是进宫之前连下半月吃饭都费劲了。
这话虽不知道真假,但一定没什么家底就是准的。
可见不是祖上留下的好东西,必定是王爷藏了私心,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杏芳院。
大家眼神之间飞光略影的,四福晋的脸儿也没来了笑影儿,便是木头一样的徐格格都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番。
戴佳格格十分艳羡,正好挨着坐,不由挪着身子更靠近点,笑的十分殷勤:“赫舍里妹妹一路走过来都口干了吧,这茶是今年新进上的小青柑,正好冲了第六道,没一点陈皮的涩,清香异常,快尝尝。”
“恩……果然是十分甜润。”有容笑着又端了茶,看的出来是真喜欢,刚才的话并不是敷衍了事。
倒扣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陈皮碗,里头枝节的普洱冒出来,红润的茶汤十分鲜亮,叫人一瞧见就十分喜欢。
戴佳格格心里极高兴,能和这位王爷独宠的搭上话来说。
“可不正是这沧澜江上产的普洱才好,妹妹要是喜欢,我那还有待会给你送去。”戴佳格格低声的与有容说话。
对面坐着的吴格格可就忍不下了,噗嗤一声冷笑截了话。
“人家赫舍里格格,如今可是咱们王爷的心尖子。人家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不过是拿好话哄你傻,才瞧不上破茶叶沫子。你还巴巴的往前凑合,是想去看看人家那没见过、没听过的好东西开开眼吧!”
她只顾着一时嘴上快活,却忘了眼下吃的福晋的茶。
有容只是好性儿,又不是真傻。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来又品了一道,微微笑了:“吴格格是府上的老人,有出身富贵,说话自然底气硬些。我是不当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只是听刚才话的意思,福晋这的茶是入不得您的眼喽?”
第213章 邀你()
第213章
有容起身,规规矩矩的请了个蹲安,之后说:“多谢福晋的赏赐,说出来怕您笑话,出身市井之家,还真是头一次尝到这么合口的茶。”
语气诚恳,态度谦卑。
四福晋坐在上首,神情莫测的看着下首的两人。
吴格格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有容怒声道:“简直是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说过那话,别仗着在王爷跟前得脸就想诬赖好人。”
闹这么大动静就有点过分了,可福晋竟还没出声!
有容心思一转,瞧着吴格格“噗嗤”一声乐出来:“您说的怪有趣的,我见识浅,头一回见着这么嚣张霸道的好人儿!”
一波三折的颤音儿,眼角子瞥了一眼吴格格,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了。
“你……你……”吴格格被气的手指发颤,她只道赫舍里格格不过是伺候人的丫头走了大运,没成想竟是这么个伶牙俐齿的泼辣货。
砰的一声,福晋的茶盏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放肆!”
吼的人心尖儿一颤,都连忙起身,恭敬的垂手而立。
四福晋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人,尤其冷冷的盯了一眼有容:“当这是什么地方了,犯口舌,不顾尊卑。”又看了眼吴格格,暗道:“没用的东西,叫个奴才出身给抓了把柄,还唬的一愣一愣的。白瞎长了副好容貌,怕是嘴巴大,哪会没留意把心眼子给吐出去了吧!”
吴格格是位小脸明丽的美人儿,尤其一双丹凤眼,行动间俱是满满的风情。只可惜嘴巴稍大了一点,所以她平时也最爱描个桃花妆,半遮半掩的也能假装个樱桃小红唇。
众人一同领了训斥。
吴格格与有容两个,都各被罚抄了女戒女则二十遍。
四福晋才让她们散了。
打屋里出来,吴格格气冲冲的一马当先。有容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戴佳格格追上来讨好的说:“妹妹走慢些,我一会儿就将茶亲自给你送去。”
侧福晋施施然过去,嗤笑:“快收起你那点小心思,王爷见天的回来就是杏芳院,难不成赫舍里妹妹能打开门放你进去?”
戴佳格格心思被戳破,极不自然的一乐。尴尬的看着有容,生怕是她恼了,更怕她真不让自己登门。
有容没料到侧福晋会突然发难,她手里握着内院管家的大权,最近又无宠,按道理是与有容不犯分毫的,难道是有了什么变数?
此时,出身的弊端显现出来。
有容除了杏芳院的奴才,在外头跟聋子瞎子一般,都不至亲至近的人,谁又会给你传递消息。
没走出多远的吴格格,听了侧福晋与有容为难,这会儿也不急着走了,十分的好精神。转头回来呛声道:“就是,那样的风水宝地,人家恨不能揣在兜里藏起来。”
夏冰跟在后边红了眼,只气主子跟前儿没她们当奴婢说话的份。
这也太欺负人了,联合起来与她们家格格为难。
戴佳格格自打落了胎,就彻底失了依仗。有心帮着赫舍里格格说好话结个善缘,又恐真开罪了掌管内院的侧福晋和财大势大的吴格格,无论哪个都不是她能吃罪起的人。
“怪道两位姐姐今儿说话都夹枪带棒的,就是不知是真瞧中了杏芳院,还是在嗔怪那是王爷落脚的地方?”有容憋了一肚子的气。
来的四王爷府上,并非她所愿,所以也没有与四王爷这些女人争宠斗胜的心。可自己不过息事宁人,不过求一安稳度日都不成了,被人家一步步的欺到头上,她有为何要忍?
左右瞧瞧侧福晋与吴格格,嗤笑道:“其实这两件事都好说,今儿晚上王爷回来,我一定将两位姐姐的话带到。喜欢杏芳院的,我明儿个一早就给您腾地。惦记着王爷的,我也能一准把人给您送到门前去。”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说的两人稍显慌乱。
四王爷,从来都不是多好脾气的人。
有容虽是狐假虎威,好赖快速镇住了场子。盯盯瞧着侧福晋等人鸦雀无声,有容这才心里舒坦了几分。
好没意思,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有容只瞧着吴格格眼神闪躲着,不敢与自己对视了,才语气一转说道:“几位姐姐要么出身富贵豪奢,要么是在王爷身边伺候了多少年,无论是资历辈分,还是娘家宗族都是我拍马不能及的。我能得了格格的位份,不过是都是看在曾有幸在宫里伺候过淑妃娘娘而已。实际我又粗笨,时常还会惹得王爷生气发火的,心中也是自责难安。”
这位一来府里就曾挨了打,且据说就是最近王爷与她还在外头大闹了一场才回来,所以这话也是有几分可信的。
吴格格还是一脸讥诮,侧福晋却凝神看着有容,眼光中已有了几分打量与试探。
有容顾不上她们怎么想了,只一想到今儿早晨那一遭来。谁要是能将四王爷请走,有容恨不能千金重谢:“说不来不怕姐姐们笑话,我如今也不过是占了个‘新鲜’二字的便宜,以后也只想着将日子太太平平的过下去。姐姐们要是不嫌弃,以后只管来杏芳院说话,便是当着王爷的面,我能坦然是我找你们去u说话的。”
旁人都给这消息惊的一呆,就连吴恩娴脸上都多了几分不自在,倒是侧福晋才觉得看清有容几分的时候,此时更疑惑了。
这事,她姓赫舍里的能落下什么好处?
贪图个好名声?瞧着也不像是傻成那样的,凭着出身,她就算再得宠都是一辈子动不了福晋的地位。一个靠着宠爱过日子的,不好好珍惜,还伸手往外推。瞧着也不像个傻子,这才叫人有些看不懂了。
是真的盛宠之下的有恃无恐,还是真像她说的早晚会有新人,现在不过是多结个善缘,他他拉尔岚都不想追究,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时间再等了,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试上一回。
慕桃跪在塌上给福晋捶腿,来人将刚才外边发生的事都说了。
第214章 百态()
第214章
转天,侧福晋来的最早。
“昨儿个夜里打雷,好大的声音,没吓着有容妹妹吧?”他他拉尔岚言语亲昵。
半分都看不出,前一天咄咄逼人的架势来。
“倒是还好。”有容可做不出那副亲近样儿来。
一点都不好哄!
人是要哄,但尔岚的面子当然还是要的。
“小厨房做了两道点心,都是我祖母陪嫁里带来的方子,虽不金贵,却和外边的味儿不大相同,妹妹尝尝。”尔岚帕子一扬,帘子外头呼啦啦的进来好几个丫鬟。
有容将手里的茶盏放下,看了她一眼说:“服侍王爷早饭用的晚,这会儿子不饿,也吃不下,多谢侧福晋您的一番美意了。”
听有容提起四王爷,尔岚脸上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又笑了,嗔怪的道:“份位还不都是一时的,妹妹喊着忒客气,像咱们之前不相识似的。”
使奴唤婢的摆了点心又摆茶,不数外的劲儿,生拿出一股将杏芳院收拾成自己地儿的做派。
有容笑了笑,这回直接就没说话。
侧福晋看见她身边的针线篓子,起身翻捡了一遭,看最上边就是一块深蓝色的男士常服了。
“这料子可不怎么的,不隔开两件里衣都磨身上,妹妹这可不是给王爷做的吧?”他他拉尔岚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像是只等着有容点头说衣裳是给四王爷的,就成了谋财害命一般。
有容微微皱了眉头说:“这是给我阿玛的,天一日日的凉了,我回不去,只做了件衣裳稍给他。”
侧福晋暗道:“说的这么可怜,分明是前两天才打家里头回来的。可真是映了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还嫌弃回不去呢,自己身份可是比她高着呢,进了王爷之后,回家的次数那都是屈指可数的。”
不过,这人好不好的,都不妨碍侧福晋要打听话。
“往日么机会好好坐下来,跟有容妹妹说说话,竟不知道你家在哪住,你阿玛是做什么的?”侧福晋笑意盈盈的问,就坐在对面,瞪着一双大眼睛瞪着有容回话。
有容说:“一般旗下人,不值当一提的。”
侧福晋又问:“早就听说有容妹妹的绣活好,也不知你在家的时候师从何人?”
“都是外人说的客气话,您不要当真。”有容客气的拒绝了她的盘问。
可侧福晋并不是那么容易私心的人,听了有容的话,只不信,还拉着有容的手不住的称赞:“得了,在姐姐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再这么谦虚下去可不好了呀!”
“说是妹妹还识得字?啧啧……天底下竟有折腾钟灵毓秀的姑娘,难怪王爷时时都恨不能捧在手心上,就是我这样口笨舌拙的都稀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真真是能将死人都说活了!
早知道曾盛宠一时的侧福晋必定不凡,可有容万万没想到还是这么一位能言善辩的。
这样的口齿,还是说自己是‘口笨舌拙’,跟她比起来,有容都几乎就是个哑巴了。
侧福晋热络又客气,抓着有容的手滔滔不绝的问,好像是终于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嫡亲姐妹一般,恨不能一时间就将人家这些年的过往都弄明白了。
听说她家里还有个哥哥,听说她阿玛也喜欢听票戏……
被有容一问三不知的劲头给挡住了,直到等侧福晋悻悻的走了,好半晌几乎才回过神儿来。
有容与夏冰对视了一眼,俱是“哈哈”的笑了。
“格格的馊主意,竟放了这么个话篓子进来,听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夏冰撇了撇嘴,她是有点生气的。
被人家里里外外的盘问,有容自然也并不乐意。
可都说了让大家来做客,总不好单单的就是防侧福晋一个人吧!
另外,有容对夏冰讲:“侧福晋这一口一个听说,就几乎将我家里的事说完了,也不知是打多少人那听来的。”
夏冰心领神会的吩咐了人下去,务必仔细查探,再来回话。
探路的走了,没晌午吴格格也屈尊降贵的到了。
进了门,与有容泾渭分明的坐下,半句客气的话不多说,就吩咐太监将她带来的东西捧进来。
有容看了眼,都是些首饰衣料之类的东西。
“都是些我库里放不下的,平白扔了可惜,正好路过你这就都给你吧。”吴格格身子听的溜直,板着脸儿说完,一眼都不看有容。
更别说挤出一个笑来了,脸臭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