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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上捡起沾血凝固,又再次被铺上血的外套,我脑袋昏沉,就像是一斤假二锅头下肚一样,所有的话几乎是出于本能,原本对友情相对宽容的我,今天难免爆发一回。
我渐渐地背过身去,没再看这群人,只是隐约听见西风在低低的啜泣,也不知道他哭什么,可能是对我们一面之缘友情的挽留,也可能是对于自己刚才冲动的责备,不过这些现在已经没那么重要。
我站在雪地里,面对眼前二十多个人,加上地上的象牙金条儿,我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利字当头的社会,只有钱才是万能,它能让人一瞬间忘记别人对他的所有好,之后对你拳脚相加,在你心上狠狠地捅刀子,让你原本炽热的心,一瞬间变凉,再到冷。
不知道怎么,我眼泪也流出来,但肯定不是因为疼,行李箱依旧在那里放着,我没有再去拿走或怎样,这些在我眼里,就是个数儿,打开车门坐到后排,挨着两个大汉坐下,眼前顿时一片血色,慢慢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觉得生活是这么无趣又善变。
身心俱疲让我不想去纠结这些事情,爱他妈咋周咋周。
“铃铃铃”田鸡的电话响起,里面是袁哥的声音,两个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田鸡下车,捡起已经半边盖雪的密码箱,看都没看西风一眼,缓缓坐回到驾驶室上,“滴滴”,两声喇叭之后,人群挪出一条路,两辆车缓缓出去。
我坐在后排,两只手把脸捂得严严实实,不争气的泪流满面。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出来混最初就是为了钱,不应该惨和感情进去。
几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君临天下的停车场,袁哥在原地站着,田鸡从副驾驶把箱子拿去,袁哥输入一串数字,“滴”,密码箱打开,里面清一色的现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袁哥顺手拿出二十万,递在田鸡手里,意思就是让我们拿回去分。田鸡点头谢过袁哥,我们接着回去醉美人生。
我站在醉美人生门口,把这几个人打发回去,由于心里着实是烦闷。一个人又去找了一家酒吧,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这回的酒吧和我们的那种有本质不同,我们那种算得上是夜场,有舞池,台子上的舞女手套荧光棒,跳各种劲舞。相比之下,这里充其量就是清吧,酒桌环绕一个小舞台,台子上是个小年轻儿,手握吉他,对着麦克唱民谣,“你笑着流出眼泪,也流出了几分疲惫。。。。你说希望顶个屁,钱也没有意义。。。”,看他的年纪,最多是大学生出来给人打工,唱的即没有声情并茂也没有岁月沧桑感,但是在我听来,一样的无力却又深入人心。
一瓶啤酒,干脆,两瓶啤酒,疲惫,三瓶啤酒,心累,四瓶啤酒,半醉,五瓶啤酒,纯粹,六瓶啤酒,甜味。。。。。。
灯光越来越昏,我面前的啤酒越来越多,没想到第一次这样难受,居然是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人,还是男人,去镜子里洗一把脸,居然没有二十多年的熟悉,反而是一种沧桑,人是感情动物,一点不假。
等再坐回到桌子上的时候,我又端起酒瓶。
“一夜泯恩仇么?”一直涂满红指甲油的手,按在我手上,可我真不想看这只手的主人是谁,接着要端起,可能也是真醉了,酒在两之手之间颤抖许久后,“砰”地洒在地上,连着酒瓶子一起打碎。
我有点生气,这肯定不是莎莎的手,因为莎莎从不涂指甲油,我半眯眼,恍惚地转头,“你他妈谁啊?”
人影在酒精的麻醉下,几秒之后才慢慢平移到我的视野里,这个人是玲玲,是跟我打跨年炮那个,还真是他妈的有缘,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在这个不知道什么名的酒吧,见到这个女人。
玲玲今天的穿着打扮和以往不同,没有什么短皮夹克紧身衣丝袜什么的,倒是相对休闲,一身耐克阿迪装扮,纯运动女孩的风格,脸上也只是轻描淡写,乍一看上去,跟她的职业毫无挂钩,玲玲缓缓坐在我旁边,“一个人喝酒?郁闷了?”
“没事儿,心累。”我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在这干嘛?”
玲玲没扯她今天为什么不工作,倒是跟我客套起来,“喝酒呗,刚一进来就看见你,这么长时间不见,混的怎么样?”
“瞎几把混,还能怎么样?有饭就吃一口,有烟就要一根。”
“可我看你不像是瞎混的人,倒感觉最近吃的开。”
我懒得和她解释,“咋滴,你会算看命啊?”
“那倒算不上,就是看你心情不好,陪你坐会。”
“今天休息不忙活了?”
“不了,”玲玲从兜里掏出纸巾,递在我手里。“擦擦嘴,看你吐得,都这样了还喝。”
第七十七章 又是梦薇()
“怎么的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说出来我开心开心。”玲玲笑了笑,把一个没打开的啤酒瓶放在牙中间“砰”,一股气冒出,瓶盖从嘴里吐出来。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
“喝酒也得有原因的吧?没钱花了么?”玲玲一直追问。
我有点醉,但我还是深知,我的事儿,根本没有和她解释的必要,于是一副书生样子,“思想贫瘠了,人生得不到升华了,谁能让我这思想的荒原重获新生。”
“别逗了好不好,你们混子有几个有文化的?”
“混子怎么就不能有文化?许他们浪费钱上学,毕业成了社会垃圾,就不许我们混子自己谋生没文化?什么逻辑?”我拿起自己的云烟烟盒,里面什么都没有,一低头,一地烟屁,于是把手伸向玲玲,“给根烟抽。”
玲玲递给我她自己的摩尔硬绿,顺手点着,一股苦涩传来,我嫌弃的把烟扑开,“你都抽这么苦的么?”
莎莎苦笑道,“上个客人给的,昨天刚把他送走,钱没带够,差一百,给我一条,用这个冒数儿。”
“那你亏了。”
“他不给我钱,我也不能去告他,给包烟就当我吃亏了呗,要真整到局子里面,就不是一二百的事儿了。”玲玲给自己也点着一根,抬手咕嘟下去半瓶,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
我久压的心灵仿佛找到一个归宿一般,在现在的社会里,我们和他们虽身处两种职业,但是从贡献意义上讲,我们还都是社会底层的人,对这个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没有多大贡献,反而陈芝麻烂谷子一样,有没有都行,“哎?那个词叫他妈的什么?对。。。。。同病相怜。”
“嗨,得了,不说这些了,今晚来么?”玲玲忽闪着碧绿的眼珠子,长长的睫毛让我想入非非,我仅有的意识告诉我不能这么干,我有莎莎,可意识仅仅就是告诉我,并没有阻止我。
“再说吧。”我没有拒绝也没同意,拿起酒杯,两个人吹了一瓶。
一箱九个很快就见底,啤酒在我嘴里从苦变舔再变苦,一直到没有味道,我终于体会到近视打麻药的感觉,玲玲越来越模糊,越来愈模糊,在我眼里,已经变成莎莎,五官交杂在一起,她的眼睛和嘴紧紧挨着,一米之外,男女人畜都不分。
最后的记忆是我看了眼表,十一点半,之后直接趴在桌子上,身上桌子上都是呕吐和啤酒撒了的痕迹,这回算是我没喝过玲玲,一直到我倒下的时候,她还是口齿伶俐,思维清楚,回想起来,我那时候拼酒败在女人和啤酒手里,真他妈丢人,可也真挺难受。
晚上很快泛白,太阳就跟他妈拉着地球不撒手一样,一会不见就浑身难受。
我纯粹就是难受醒的,早上起来还不忘狠狠吐一回,只不过这回是绿色的,应该是胆汁儿。拉开窗帘,太阳晃得我眼睛难以睁开,所以干脆拉上,继续睡。
上床,盖被子,转身,习惯性的转身,手搭在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猛然睁眼,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在自己家里,而且只有我,在自己家里。
拿出电话,拨通莎莎的号儿,“媳妇,你在哪呢?”
“醉美人生帮忙呢啊,你终于醒了,桌子上有我给你准备得早点,趁热吃了吧。”
“嗯”,我闻着味道走到客厅,桌子上面摆着几个小笼包,一碗粥,但我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赶紧拿起电话,“我怎么回来的?”
“昨晚有个姑娘给我打电话,我们接的你。”
“哦。。。那个姑娘呢?”
莎莎在电话里有点支吾,“晃儿,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
我没心思听她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她的话,“我问你那个姑娘呢?”
“这个。。。”
“人呢?”我吼了出来,脑子里面顿时有一种预感,玲玲的情况肯定没有那么好。
没等电话里回话,我立马按下挂机键,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裤子,把折叠刀装进兜里,下楼,径直走向醉美人生的那间旧仓库。
一路上,不停的有认识人跟我打招呼,询问我昨天干什么了如何如何,我都当他们是空气一样,一直走。进了醉美人生,田鸡莎莎看见我,一句话客套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我甩在身后置之不理,过了十几秒钟,我站在仓库门口的时候,玲玲惊恐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你们干什么?”
我站在门口,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抬腿,一点劲都没有留,“咚”门直接被我踹烂,门框裂开一个豁口,两男一女在房间里面,玲玲没有穿衣服,被反绑在那里,坐在凳子上哭,白羽手上拿着一把铁棍,另一只手是摄像机,见我过来,猛地回头。
“晃儿,”玲玲见到我就像是见到救世主一样,死水的眼睛里又泛起一阵波澜,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晃儿这个词,只是在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分外揪心。
原本昨天的那股劲还没过去,加上这两个人合着莎莎这么干,我是真生气了,杀心不说,起码捅他们一刀的冲动是有,于是立马从裤兜抽出刀,猛地扎在墙上,“我草泥们马的,放开她。”
两个人看见我进来,先是一愣,接着又淡定下来,摊开双手,“张翼,这种女人本来不就是出来卖的么,不在乎有没有衣服。”
“我他妈叫你们让开,滚蛋!”我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这他妈的不是卖不卖的事儿,是我张翼以后的隐私和名声的问题,原本之前对他们的感激荡然无存,眼里只剩下光着身子的玲玲。
在我身后,老三把子肥龙田鸡,连着莎莎还有几个人闻声赶来,但是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几乎是呆住。
“看你妈逼什么看。”我怒火上头,走到前面抽出刀,把玲玲身上的绳子划开,脱下自己的棉袄披在玲玲身上,她的衣服早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幸仓库里面不是很冷,可即使是这样,也不知道她是恐惧,还是受惊,脸色很苍白。
我顺手脱下另一件衣服,披在她腿上,之后抱起来,玲玲靠在我怀里,淡淡开口,“张翼,你终于来了。”
我没敢看她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张苍白的面孔,“嗯,对不起,怪我,让你受委屈了,”我连连道歉,冲着田鸡屋子走去,我记着那个屋子里面有我几身衣服,甭管好不好看,穿上就比光着强。
“畜生。”我冲着张佳伟白羽骂道,要不是看在莎莎和胡叔面子上,我真能动手砍他们,至于砍得过砍不过,那是另外一回事。
“晃儿晃儿,”站在门外的人一脸木然,除了能叫我,别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他们理解,我这么冲动肯定有原因。
三五步走到田鸡办公室,把玲玲放在沙发上,打开柜子,有我的几件衬衫,连着一条单裤,我把东西扔在她身上,捂住眼睛背过身“你穿吧,我不看。”
玲玲的脸色稍微缓和,可能是为了哄我,半笑不笑的,“不用这么刻意,你又不是没见过。”
“两码事儿,你赶紧穿。”我怒气未减,这种事情,换一个懂点儿事儿的人,总会有所表示,要是不表示只能说明两种情况,要么他没感情,要么没心眼。
一两分钟过后,玲玲衣服穿好,莎莎连着田鸡,和白羽张佳伟走到房间门口,几个人谁都没有进来,就是单纯地望着里面。
“晃儿,”莎莎向前走一步,第一个开口。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指着莎莎,心里略过一百种原谅她的想法,可却是一点都找不出,我明白自己其实就是无法欺骗自己。
“我知道,可是。。。”莎莎刚要解释。
我挥手,指着白羽手上还没拿下来的摄像机,“可是什么?你们的脸是脸,她的脸就不是脸吗?好歹是个女人,让这两个家伙录这种逼玩意儿,你们他妈隔壁的还有没有人性?好歹也是我朋友,你们还把不把我张翼当兄弟家人?我他妈以后怎么说?就说我把帮过我的人当玩具玩?当她妈比的人体模特录像?操!”
我简直是怒不可遏,根本想不到他们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儿,更想不到莎莎这么善良的姑娘居然也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时候只见莎莎眼睛里含着泪水,极度委屈,我看见她哭之后也确实心疼,但是原则上的事情,我需要先说服自己,怒目圆睁的样子,连我自己都没见过。
“晃儿,你爱我还是爱你这个玲玲?”
“这跟爱有关系么?”
“有,我想让你回答我。”
“你别给我他妈扯开话题,我就问你们,这件事儿,谁策划的?”
“策划?”白羽终于开口,“你他妈的在外面和你小情。人约会的时候考虑过我们家莎莎的感受吗?还居然是这样一个职业的人,你真他妈下的去手。”
“你他妈隔壁放屁,”我把头转到玲玲那边,“你跟我老实讲,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儿?”
玲玲看了看莎莎,缓缓开口“昨天在你喝多的时候,我原本想抬你找地方休息,可我一个人弄不动你,看见你手机上的备注‘媳妇’就打过去,原本想着是让你的朋友把你弄回去,谁知道来的车上还有这两个大汉,不由分说就把我领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成这样了。”
“你他妈胡扯,梦薇说你们在酒吧里就搞起来,还他妈狡辩。”张佳伟十分不服,站出来呛我。
我拿出手机通话记录查了一下,电话时间是十一点半,也就是我倒了之后,玲玲就给莎莎打电话,这么点时间,我连衣服都不够脱的,再说那种情况,我也脱不了衣服,脏成这样,也不会有人愿意和我发生什么。毕竟对事情要分明有主,心里洗白这两个巨人连着莎莎,把所有愤怒转到梦薇身上。
第七十八章 破事儿()
背过身去,心里有点尴尬,可这现在不是儿女情长探讨事情谁对谁错的时候,给玲玲讨公道,才真是我第一重要的事情。
我很费解的就是梦薇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得亏白羽和莎莎提醒的早,若是按照我刚才的势头发展下去,那后果有点不堪设想,这么长时间,她知道我是性情中人,就事论事的性格变成梦薇搞散我们的突破口。
这个蛇蝎女人,我一边想,一边已经走到柜台,收银台除了几个服务生空无一人,我大吼道,“李梦薇呢?把她给我找出来,妈的,我倒是要好好问问这个女人究竟怀着什么鬼胎。”
我是真不顾形象,一个人在醉美人生里面大喊大叫,引来一群热围观,“梦薇,梦薇!”
连叫了十来声,却是一句回应都没有,把子和田鸡在一起,很是无奈,把子冲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