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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做得不对？”
“你没有哪里不对。”帝凤止即使没多少力气，却也还是开了口，“可就是因为你没有哪里不对，才有些奇怪。就算我多年不在北燕，也还记得年幼时，父皇是如何告诉我们的。父皇总说，当时还不是将军的徐南，是个有将才的，唯一不足就是性子急躁，骨子里就带着狠劲儿又目光短浅了些，若是日后能够改正，倒是能当大任。”
说完这些，帝凤止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顾卿有些担心，却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轻轻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见帝凤止这般模样，帝凤御只得接过话头，继续往下说：“原本就有了怀疑，再加上你表现得太过沉稳，不像是我们听说的那个徐南，所以才对你多留意了几分。往细里查了查，立刻就知道，徐南竟然也巧合地在那一年之后，性情大变了。当然了，真正让你暴露的，还是你对阿止的关心。知道阿止被人下了蛊，你到底是忍不住出手了。”
听到这儿，顾卿有几分疑惑，徐南做了什么？还有，听帝凤御和帝凤止的口气，似乎眼前的徐南，并不是真正的徐南，和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那他，又是谁呢？真正的徐南，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么说，还是我自己露出了破绽。”
也不知道徐南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帝凤御和帝凤止是不高兴了。
帝凤止是因为身体虚弱着，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可帝凤御不是啊！听了徐南的话，帝凤御立刻就冷了脸，没好气地说：“听上去，你还很遗憾的样子，难不成，你算一辈子都窝在燕南关，对外面的事情不管不顾了？如此说来，倒是我和阿止多管闲事了是不是？”
大概是没有想到帝凤御会忽然发飙，徐南摆明了大吃一惊，好半晌没有反应。
气氛顿时有些僵，帝凤止轻咳两声，才小声问：“这么些年，难道，就没有想过要为凤家上百口人洗刷冤屈，更没有想着为母后和我报仇么？”
在场的，武功最弱的也就是顾卿，顾卿正好就站在帝凤止旁边，当然听得清楚。至于另外两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帝凤止的话，让顾卿心中隐隐有了一种猜测，想要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所以到最后，顾卿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她只是旁观者，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就好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总得他们自己解决了才是。有什么问题，回头问帝凤止也是一样的。
第1193章 往事（3）（）
帝凤止的话，让顾卿心中隐隐有了一种猜测，想要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所以到最后，顾卿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她只是旁观者，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就好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总得他们自己解决了才是。有什么问题，回头问帝凤止也是一样的。
“这些年，我一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徐南背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飘忽，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你们难道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到燕南关，为什么会成为徐南吗？”
回答他的，是帝凤御和帝凤止的沉默。
不过，徐南大概也没有指着他们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
“在凤家出事之前，我就被人下了蛊。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在大半年以前，机缘巧合之下，我见到了南疆太子。”说到这儿，徐南的视线忽然转向顾卿，“他说，他会帮我解蛊，但是有一点，他希望我能答应他，无论如何，护你周全。”
闻言，顾卿一怔。南疆太子是谁，顾卿很清楚。却没想到，他竟然在大半年前，就私底下见了徐南，还拿这种不是条件的条件来跟他谈。难道，他没有想过，救了徐南的命，他完全可以换更有价值的东西吗？
与顾卿一般心情复杂的，还有帝凤止。只不过，帝凤止的心情复杂，还有别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知晓顾珉对顾卿的感情而已。
“所以，你才会将我带回府中，也是为了就近照顾？”
“不错。”
原来，从一开始，徐南就知道她的身份。顾卿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对顾珉，有很多亏欠，却注定还不起了。
徐南也没再这个话题上说得太多，“解了蛊之后，我才彻底清醒过来。后来的事情，你们大概都知道了。”
“你一句被人下了蛊，就抹煞了这么多年，你毫无作为的事实？”帝凤御的手，都握成了拳，“凤家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母后被囚禁在大夏的绝望和无助，我和阿止这些年受到的伤害，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略了过去？是，母后嫁了你，我和阿止是你的儿子，不管经历了什么，都是我们的命。可凤家呢？他们做错了什么？”
帝凤御这一番话说完，眼前这个“徐南”的真实身份，已然清晰。顾卿瞪大了眼，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帝良。那，宫里那位，又是何人？
“死去的人，如何还回得来？”徐南，哦不，应该说帝良，神情黯然地靠在椅背上，“当年是我棋差一招，不曾想徐南竟会如此大胆，竟敢买通近侍对我下蛊。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你们怨我，也是应该的。不过，他现在也快要死了，那些曾经出过手的人，我又哪里会让他们继续活着？”
说到这儿，一股子嗜血的气息在书房蔓延开去。直到这个时候，顾卿对眼前这个人其实才是帝良这件事，有了比较真实的感觉。那威严的气势，哪里是寻常人能比的？
“这么说，大夏那边，果然也是你让人动的手。”帝凤止轻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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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4章 往事（4）（）
直到这个时候，顾卿对眼前这个人其实才是帝良这件事，有了比较真实的感觉。那威严的气势，哪里是寻常人能比的？
“这么说，大夏那边，果然也是你让人动的手。”帝凤止轻声问了一句。
一个“也”字，用得很是微妙。
顾卿想了想，宫里那个“帝良”突然病重，这一点很是奇怪，再加上帝凤止突然被封为太子，这些事都不合“常理”。是不是，除了帝凤御和帝凤止两人的筹谋，还有眼前这个真正的帝良的手笔？也许，上一次帝凤止闹失踪，就是悄悄到燕南关来找他要真相了。
当时，时机不对，帝凤止怕是只知道徐南的真实身份，别的事情都没有多问，才会有现在这么一出。
“夏质既然敢那么对昌宁，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帝良的眼睛几乎充血，那是对夏质的恨。
这会儿，顾卿算是确定了，眼前这个确实是帝良无疑。早就传闻，帝良与凤姒的感情极好。先前那个假的，顾卿怎么都感觉不到他对凤姒有多么喜欢。倒是面前这人，才像是个爱极了凤姒的男人。
“凤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帝凤御再次抛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提到凤家，帝良的神情再次黯然，“不管怎么说，总得先把这事儿给昭告天下，还凤家一个清白。阿雩那小子不是还在吗？凤家，总算是还留着血脉。”
顾卿看着书房里的三个男人，心中有些叹息。诚然，他们吃了不少苦，可有多少人也跟着被牵连了进去？凤家的人，在凤姒嫁给帝良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要与皇家绑在一块儿的。险些落得个灭族的下场，也不全然算是无辜。只是，总归是百余口人的性命，如今，也只能是还一个清白罢了。更多的，他们没法儿做。
到了现在，顾卿忽然有些明白，先前帝良为什么要单独找她，问她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这么些年的折腾下来，帝良大概也不再是多年前，那个铁血杀伐的帝王了。纵然受了些苦，却也将他的性子磨得更加沉着了些。要是以前，帝良大概会掀起腥风血雨。但现在，也只能选择杀了罪魁祸首，却不再牵连旁人了。
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没有说，顾卿也不想再问，那是他们心口的一道疤，顾卿怎么能将好不容易稍稍开始结痂的伤口再剜开？逝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他们怜悯的不是那些仇人，而是被牵连其中的将士们，是北燕和大夏无辜的百姓们。身为帝王，总有很多的无可奈何，这一点，顾卿自然清楚。
帝良大概是怕，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帝凤止不会理解，才想着试探一下她的态度。若是与他是一般的，至少，也能帮着劝一劝帝凤止了。用心，不可谓不细致了。
沉默良久，帝凤御才转过头来，问帝凤止，“阿雩在哪儿？让他来一趟吧！这件事，还是得看看他的态度。”他们怎么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身为凤家的幸存者，凤楚雩才是最有资格做决定的。再说，若是凤楚雩不愿意就此罢休，他们谁能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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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5章 大结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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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雩在哪儿？让他来一趟吧！这件事，还是得看看他的态度。”他们怎么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身为凤家的幸存者，凤楚雩才是最有资格做决定的。再说，若是凤楚雩不愿意就此罢休，他们谁能拦得住？
话音才落，屋外便闪入一道红色的身影，正是顾卿很久没见过的凤七，也就是凤家第七子——凤楚雩。
“楚雩见过姑父！”凤楚雩进门后，直接朝着帝良一拜。
直到这个时候，帝良才起身，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揭下，苦笑着将凤楚雩扶了起来，“阿雩，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凤楚雩的表情，是顾卿从未见过的郑重，“从小，爷爷和父亲就教导，冤冤相报何时了，冤有头债有主，能将那些幕后谋划的人杀了，也算是给他们报了仇。更多的，即便是做了，爷爷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帝良有些感叹，“你是个好孩子，是我，愧对岳父他们。”
“小人卑鄙，如何能怪您？”
看着这一幕，顾卿心中松了口气。或许，他们这么处理，对死去的人到底是有些不公平，对活着的人而言，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活着的人，生活还是要继续，若是整日记挂着复仇，日子哪里会好过？
帝凤御忽然起身。
几人的视线都转向他，他却径直往外走，直到门边，才看着渐亮的天，沉声说：“既然如此，那，儿臣便在燕京等着父皇。”
说完，帝凤御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卿下意识看了看帝良，之间他眼中含泪，面上却是有笑意的。想必，他也听明白了帝凤御的意思。燕京那里的事情，帝凤御都会处理好。而帝凤御也希望，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帝良能够尽快回京。纵然先前对帝良有怨怼，但毕竟是父亲，他也有他的无奈，帝凤御到底是选择了放下。或者在不久的将来，这“苦难”的一家人，就能够和和美美地团聚了。
替他们高兴的顾卿，又将视线转向帝凤止，却见帝凤止一脸深沉地望着自己，脸上才刚刚浮起的笑意，不禁又淡了。
帝凤止起身，却是紧紧握着顾卿的手，“既然没什么事了，儿臣也先回去了。还请父皇恢复身份后，下旨，赐卿卿为太子妃。”
顾卿一愣，并不赞同，却也没在这个时候扫兴。帝凤止大概正是高兴的时候，泼了他冷水，大概也是不太好的。
岂料，帝凤止还没来得及拉着顾卿离开，帝良便开口了，“比起赐婚，我倒是更想，封阿瑾为丞相。”
“什么？”这一次，顾卿是真淡定不了了，帝良真的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看也不看凤楚雩和帝凤止那惊讶和疑惑的眼神，帝良倒是直接对顾卿说：“我知道，你要护送南疆太子回国，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你怕是还没进南疆地界就要小命不保了。况且，朝中多是些老臣，这么些年，徐南当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从未想过要换些新人，再这么下去，北燕非垮了不可。这事儿，朕主意已定，你们只能服从。”
第1196章 大结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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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要护送南疆太子回国，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你怕是还没进南疆地界就要小命不保了。况且，朝中多是些老臣，这么些年，徐南当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从未想过要换些新人，再这么下去，北燕非垮了不可。这事儿，朕主意已定，你们只能服从。”
说实话，顾卿倒是想反驳啊！
可问题是，帝良都把“朕”搬出来了，她还敢反驳吗？
其实，顾卿更加奇怪的是，帝凤止怎么也沉默着？难不成，他也认同帝良这主意？总不会，这是他们事先就商量好的吧？
顾卿才把视线从帝良的身上转到帝凤止身上，就听帝凤止对帝良说：“多管闲事。”
闻言，顾卿一怔，还没来得及去看帝良的表情，就被帝凤止拉着走了。
“阿止，你，为什么不阻止？”两人坐在马车内，即使顾卿看出了帝凤止的疲惫，却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帝凤止睁开眼，看了顾卿一眼，良久，才说：“我为什么要阻止？卿卿，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你，那便这样吧！”
说完这话，帝凤止又闭上眼睛，不再看顾卿。不是不想看，而是害怕。他怕在顾卿的脸上看到愕然，怕看到她对他的厌恶。顾卿在他昏睡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他不想去追究顾卿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她的前世又是什么样，他只想将这个一直想着要离开自己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
顾卿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虽说是女子，但很多时候，比男儿还要懂得责任与道义。不可否认，帝良下的那道旨，帝凤止也觉得很是意外。可不管怎么意外，不管这道旨意与他想象当中的有多么不同，帝凤止都选择了默许。只要旨意一下，以顾卿的性子，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听了帝凤止的话，顾卿立刻就想到，自己的话，他怕是都听到了。惊愕了好一会儿，顾卿才靠过去，抓住了帝凤止的手，“阿止，你都听到了，是不是？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帝凤止重新睁开眼，注视着顾卿，对她，他终究是无法真正做到不管不顾啊！
顾卿咬了咬下唇，“我，你不觉得，我是，是鬼什么的吗？”这种事情，有多么骇人听闻，顾卿不是不知道。她自己都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淡定下来的，帝凤止一个地地道道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也能接受吗？
帝凤止的手，轻抚顾卿的脸颊，“卿卿是人是鬼，我比谁都清楚。就算你是鬼，我也不会放你走。那些承诺和保证，我便是说了，你也不会信。既然如此，那我索性将你绑在身边，纵使你不信，总有一天，你会看明白我的心的。”
几句话说下来，顾卿更是百感交集。对于帝凤止的心，她从不怀疑。她只是不想与这个时代的规矩对抗，她不可能让帝凤止为了她，废弃三宫六院。帝良与凤姒的感情那么深，不也还是有后妃吗？帝凤止，就算他能为她废了三宫六院，顾卿也不忍让他承受那些文官和文人的口诛笔伐。
第1197章 大结局（3）（）
《国师榻上欢：丞相娘子，不嫁！》来源：
几句话说下来，顾卿更是百感交集。对于帝凤止的心，她从不怀疑。她只是不想与这个时代的规矩对抗，她不可能让帝凤止为了她，废弃三宫六院。帝良与凤姒的感情那么深，不也还是有后妃吗？帝凤止，就算他能为她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