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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之忧,所以,你去你舅舅那,好生呆着,总有一天,你哥哥或你父亲会去找你的。”张氏劝道。
话是这么说,可张氏心里也明白,宋书成去了那苦寒之地,也是熬不过多少日子的。
如今,也就希望他们兄妹能有一线生机了。
想到此,张氏的心如是被剐一般的痛。
宋子琼咬着唇哭着摇头,“不,我不要,我要跟母亲您一起。”
“听话!”张氏搂住宋子琼,“我们总会有团圆的一日的。”
去了娘家的哥哥那,有他护着没,女儿总能周全。
“好了,走吧,乐菊是个性子稳重的。”张氏松开了宋子琼,看向自己大丫头樱云,“樱云,你与乐菊一起跟小姐混出去。”
“是,夫人。”樱云点头应了。
山高路远的,他们这三个妙龄少女……张氏终是觉得不妥,又连忙吩咐了丫头去叫丁妈妈回来。
等丁妈妈回来了,张氏嘱咐了丁妈妈几声,然后这才把他们三个人的卖身契都给了宋子琼,“路上小心,等到了舅舅家,你就把卖身契给丁妈妈三人,求你舅舅舅妈好生安顿她们三人。”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护得小姐安全到舅老爷府上。”丁妈妈乐菊樱云三人跪下,郑重地说道。
张氏嘱咐了一番,又了一部分的卖身契下去。
然后嘱咐了宋子琼一番,又是嘱咐了乐菊与樱云一番,才叫宋子琼三个趁机走。
“母亲……。”宋子琼不舍地拉着张氏的手。
“乖,到了舅舅家,要孝敬舅舅舅妈,要尊敬表哥表姐,友爱表弟表妹,知道了吗?”张氏泪如雨下,嘱咐着说道。
宋子琼泣不成声地应了。
“走吧。”张氏挥手。
宋子琼一步三回头,张氏不舍地看着她,心里想着让哪个丫头穿了宋子琼的衣服,来替代女儿,院子的大门咣的一声被踢了开来。
一对官兵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画像,领头的人三十岁左右,一脸的正气,他往院子里扫了一眼,看了眼张氏,然后目光扫了一圈就锁在宋子琼的身上,然后伸手指了指宋子琼与张氏,“这两个是建安侯夫人与建安侯府的小姐,给我拉走。”
宋子琼惊恐地往丁妈妈的身后缩,“我不是,我不是。”
那领头的官兵低头看了眼画像,并没有理会宋子琼的叫声,挥手,“拉走。”
宋子琼叫着自己不是。
张氏也哭着哀求。
几个人分别往两人走去。
张氏苦苦哀求,可来的人却油盐不进,就是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几人走到了两人面前,面容严肃地伸手架住张氏与宋子琼就往外走。
宋子琼叫声凄厉。
张氏脑袋嗡嗡地作响。
院子里顿时哭喊一片。
整个侯府都乱成了一锅粥。
张氏被人架着往外走,呆呆地看着乱糟糟的侯府,顿时眼泪长流。
想着往日的花团锦簇,张氏觉得眼前都黑。
她汲汲营生,趋吉避凶,只为了侯府能够更加富丽堂皇。
以前以为娶了宜安进来,她以为建安侯府的日子会越过越红火。
可最近却是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儿子,然后是儿媳妇做出那样的丑事,再是儿子杀人,现在更是整个侯府都完了。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是报应吗?
已经偏西的日头依旧晃得人眼花,张氏终是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那架着张氏往外走的官衙不惊讶,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她继续往外走。
宋子琼见此尖声叫了一声,也挣脱不开那抓她的人,只得泪水长流地任由着人把她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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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侯府的事迅就传了开来,四皇子听了属下的禀告,也不由得讶异,这也太快了,不过很快他就松了口气。
四皇子吩咐了人沏了上好的碧螺春,好心情地品茗着。
刚是喝了两口,四皇子妃那边就打了人过来,说是宜安又派了人过来。宜安派过来的人正午就到了四皇子府里,因四皇子的话,四皇妃也没有过多重视。
宋子琼在府门口闹了那么一出,自是瞒不过四皇子妃,可四皇子没有吩咐,四皇子妃也自当是不知道。
宜安派过来的丫头左等右等,不见四皇子召见,眼看着太阳偏西了,那丫头忍不住就拜托人在四皇子妃面前提了提。
四皇子妃这才派了人过来禀告四皇子。
宜安又派了人过来?难道真的有什么急事不成?四皇子不禁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吩咐说道,“去把人叫过来吧。”
那丫头见了四皇子,行了礼,不等四皇子开口问,就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封信,恭敬地朝四皇子呈函。”
四皇子示意旁边小厮一眼,小厮接了信,递给了四皇子。
四皇子展了开来,越看脸色就越加的阴沉,看完,四皇子一掌拍在紫檀木书案上,怒吼,“混蛋!”
一旁伺候的小厮与宜安派过来的丫头都扑通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出。
四皇子暴跳如雷,伸手把书案上的书,与砚台,笔架都扫到了地上,还是觉得不解气,指着那丫头骂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前不是来过一次了,可是你不见!那丫头心道,面上恭敬地哀求道,“奴婢该死。”
“该死,全都该死!”四皇子脸色铁青,朝小厮吼道,“快去请王昌他们过来。”
小厮忙应了,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去请幕僚。
四皇子府里的幕僚很快就被请了来。
小厮拉了跪在地上的丫头退了出去。
“殿下,生了什么大事?”王昌最得四皇子倚重,所以先开了口。
四皇子黑着脸把宜安的信,递给了他们。
几个人轮流看了信,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果如是其中有人所担心的,这次四皇子是落入了圈套,把自己的人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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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商议下来,最终四皇子派了亲随去慈叶庵。
到了晚上,那亲随才赶到庵里。
宋子逸也正是焦急地在宜安的房里等着消息。
公主府经常是有下人送东西过来,所以四皇子的亲随很轻易就见得了宜安。
宋子逸很是紧张地问那亲随,“四皇子让你带了什么话过来?”
那亲随一脸的歉意,“世子,四殿下已经尽力了……”然后把建安侯府的事情详细跟宋子逸禀告了。
“四皇子东奔西走地周旋,可惜……”那亲随难过地看向宋子逸,“世子,殿下交代了,若是世子您愿意,殿下会为您觅得一安全地方,让您暂避……”
宋子逸脸色苍白,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两步,双目欲裂,“侯府被抄了?我父亲,我母亲,我妹妹他们……。”
不过是几日的时间,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惨变?
宋子逸不由得阴鸷地看向那亲随,“侯府怎么会这么大的变故?”
“这……。”那亲随停顿了下,说道,“世子,你也是明白的,这朝堂之上本来就是风云莫测。”
“哈哈哈,好一个风云莫测!”宋子逸冷笑了几声,突然就伸手捂住了胸口,宜安与亲随不由得看向他。
宋子逸吞咽了两下,把嘴里的腥味给压了下去。
宜安皱着眉头问道,“你没事吧?”
“世子。”那亲随低声叫了一声,又说道,“世子您好好考虑考虑殿下的意思。”
宋子逸看着他阴森森地笑。
那亲随被宋子逸阴冷的目光看的遍体生寒,忙说道,“殿下交代了,世子您好好考虑考虑,若是有了决定就让郡主给殿下递个消息,殿下自会安排人过来接应您。”
宋子逸冷森森地看了那亲随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纵身从墙头越了过去。
一越过去,宋子逸往山里走去,没走了几步,一头栽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第二卷 十里红妆第八十四章()
宜安与四皇子派过来的亲随两人看着宋子逸不一言就那么跑了出去,两人怔愣了片刻,也没有追出去。
静默了半响,四皇子的亲随才开口问宜安有什么话带给四皇子没。
宜安摇了摇头,道,“没,你回吧,若是宋子逸改了心意有心追随四表哥,我会派人回城告诉四表哥的。”
那亲随应了一身就拱手告辞。
宜安脸上泛起了冷笑,坐了片刻也就歇下了。
一头晕倒在地上的宋子逸,在地上昏迷了良久,才醒了过来。
恍惚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
周围树木在月色下影影绰绰,如是鬼魅,有种狰狞的感觉,远远的鸟语虫鸣传来,衬得夜晚更加的寂静。
宋子逸趴在地上,又悲又愤懑,双手捶打着地,眼泪如珠子一般地往下掉。
父亲,母亲,妹妹,侯府,都是他害的。
宋子逸把双手的都打得血肉模糊,没了力了才停住了动作,扑在了地上,然又翻了身。
月亮被乌云给遮住了,夜越的漆黑。
宋子逸双眸看向夜空。
夜空如同他的心,一般,黑漆漆的找不到一抹光。
家人,家都因为他而一夕之间被倾覆。
他不如死了算了。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自己。
是他杀了人,是他犯了罪。
宋子逸恨不得能时间能倒流。
他就不会对董启俊下狠手。
还有,四皇子说什么已经尽力了!
不过是贼喊捉贼。
当自己是傻子呢,侯府能有这样的下场,就是他四皇子的手笔!
如果自己没有娶宜安,侯府也就不会这么早就拉入了那漩涡之中,当初只当锦绣光华,不想却是无尽的深渊……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如今一切都晚了,来不及了。
宋子逸无比悔恨地把过往都在脑袋里想了一遭,然后心里把宜安给恨得要死,若是她能上心,能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那兴许还能来得及。
……
宋子逸胸口的伤口又崩开了,痛得厉害,可这胸口的痛却远远不及他心里的痛。
他的心如是被人给活活掰开了两瓣,痛彻心扉。
他明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可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家人遭难,却束手无策。
宋子逸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来找什么宜安求她帮忙!
自己折损了自己的尊严跪在了她的面前求她,可结果呢?
就算京城地刀山火海,他也应该闯回去,救父母和妹妹的!
宋子逸又是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手掌捂住了眼睛,一掌的水渍,也不管自己的胸前的伤口,就如此看着夜空,直到东方泛白。
一夜没有合眼,宋子逸脸色苍白,丝凌乱,一双手上和胸口的血都干了,一身的憔悴,狼狈异常。
宋子逸踉跄着扶着一旁的树站了起来,眼眸阴冷地看向东方,握紧了拳头。
站了片刻,眼光看向慈叶庵,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宋家如今也就指望他了。
他不能进城。
他又放不下母亲与妹妹。
到了庵里,宜安对宋子逸的到来,也没有意外。
宋子逸能够为了家人跪求自己,那今天回来也就没有什么惊讶的。
“麻烦你与四殿下递个信,求他照拂我母亲与妹妹一二,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再回来效忠殿下。”宋子逸握着拳,对宜安说道,“宜安,你的这份恩,来日再报答你。”
宜安看了他一眼,道,“这报答吗?等你逃过这一劫再说,你若是逃过了这一劫,到时候,再说。”
宋子逸也不与她多说,点头应了,又道,“我如今是不能回城,我是十分放不下母亲与子琼,若是四皇子不宜出面,宜安,看在昔日的份上,拜托你能出手帮衬一二。”
原以为他以为四表哥留了那样的话,他会接受了四表哥的意思,是借了四皇子的手,暂时托四表哥暂时照拂一下张氏与宋子琼,不想其实她原来没有把希望放在四表哥身上,这一句才是重点吧,要自己帮忙!是要自己求公主府帮忙搭救张氏与宋子琼吧!宜安笑了,“宋子逸,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如今我能帮的上你什么?”
他怎么敢把希望都放在四皇子的身上!宋子逸说道,“往日母亲与妹妹都是极其喜欢你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够周全,你要怪要恨就怪我恨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宜安,你就出手帮一把!母亲年纪那么大了,子琼又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她们……宜安,只要你肯,照拂一下母亲与妹妹那是轻而易举。”
宜安笑道,“我会把你的话递给四表哥的,如今是白天,你快走吧。”
说是递话,可宜安却是半句都没有提自己会帮忙的话。
“拜托了。”宋子逸只当她是应了,于是深深地作了一揖,转身离开。
宜安嘴角勾了一抹嘲讽的笑。
张氏那势利眼,见利忘义的老货,不过是在皇后舅母那在自己面前落了面子,可没少给自己脸色看,还刻意抬举沈清雨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宋子琼更是个眼高手低的,平日里嫂子的嫂子的甜甜的叫,因为那次自己灭有促成她与苏斐的亲事,宋子琼虽不敢与自己叫板,可暗里也没少给自己下绊子,自己是想着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子,早晚是要出嫁的,她也是想好好与宋子逸过日子,又宋子琼的闹腾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儿科,所以,她也没有当回事。
宋家翻脸无情,如今,宋子逸竟然求她去救张氏与宋子琼?
真是天大的笑话。
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真当她宜安软柿子好拿捏吗?
宜安叫了人进来,吩咐了人去给四殿下递话,至于宋子逸求她让公主府帮忙的事,她是半句话都没有说。
宋子逸出了慈叶庵,就下了下了山,朝西北的方向走去,他心里打算在父亲被押解的路上,把父亲给救出来。
至于四皇子对于宜安递过去的话,也是没有理会。
四皇子可不会相信宋子逸知道了宋家的事情还会追随自己,他那么聪明能把事情都能想个透彻,怎么会不怀疑宋家倾覆的缘由?
让亲随走一趟,也是做做面子,给人看罢了。
张氏年老色衰只能做粗活,而宋子琼青春靓丽,容貌也是长得秀丽,很快就被安排了接客,这些宋子逸都不知道。
他一路跟了几日,心里恼得要死。
这押解犯人一般也就是几个官兵罢了。
可这次居然是将近四十人,他寻不到下手的机会。
宋子逸要躲避搜查,因为躲避搜查,又一路跟着宋书成押解的队伍,他胸口本就有伤,天气又是异常的炎热,连续数日,耗得他筋疲力尽,也没有寻到下手的机会。
宋书成几十年都是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如今年纪又大,加上天气的原因,又带着笨重的枷锁,没走上几日就病倒了,可那些官兵哪会顾忌他的病情,每日照样赶着他赶路。
看着奄奄一息的宋书成,宋子逸是心如刀剐,贸然出手,不仅救不出父亲,还会把他自己折进去,所以宋子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书成一天天地衰弱,也没有半点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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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侯府被抄了家,家破人亡,京城一片热闹,议论得热火朝天。
不免,有人把以前清宁与宋子逸定亲的事情也翻了出来唏嘘了一番,免不得众人就会议论一番齐国公世子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