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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奕怀似乎又笑了一下,挺起身来,忻长冷漠的身躯给人极强的压迫感,“桑小姐应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因为我从来不找一夜的刺激。”
蹙眉许久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情一妇或者包一养这种词实在无法在一个几近陌生的男人面前脱出口,她只紧咬着唇抬眸看他。男人目光温淡而刻薄,不去掩饰眼底蛇一般的诱惑,“做我的女人,南城第一名媛,这个位置,我还你,如何?”
沉默。
许久,久到桑慕确定他那双幽深的眉眼里没有丁点开玩笑的成分,才不可置信的冷嘲出声。
“顾先生是不是同情心过于泛滥了,或许是最近投资的电影太多了,也想当一回拯救深陷泥潭灰姑娘的白马王子?”
顾奕怀不语。
“看来这次回国我要空手而归了。”有些遗憾的挑眉,眼里却全无眷恋,桑慕敛眉转身,“桑小姐”
他线条优美的轮廓忽而压下来,那双凌厉的眸子与她只有一寸之隔,属于男人清爽优雅的味道充斥在鼻间。
女人神经紧张故作漠然的模样让顾奕怀轻轻笑了出来,他唇畔的弧线优雅而刻薄,一双眸子比身后的夜色还要深不可测,“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忘了四年前的事”
手指扶向她的下巴,英俊的颠倒众生的面孔忽然变得清晰凌厉,“四年前,不是费劲心机的想爬上我的床?”
昏暗灯光下,女人的情绪和伪装终于在这一刻一片一片的瓦解开来。
那晚的细节排山倒海般涌回她的脑海,针扎一般提醒她那些屈辱的过往。
桑家倒台,父亲和哥哥一直在法院接受调查,走投无路的她去找那时她哥哥的好友。
光怪陆离的生日派对,她不知是接了谁的一杯酒,第二天一早迎接她的,是顾奕怀冰冷的眼神和南城的媒体的记者。
这个男人身上是容不下一丝污点的,所以那场轰动南城的新闻出来的时候,附在她几乎**的照片之下的便成了,桑家落魄,第一千金主动献身权势金主求保全。
全城皆知,声名狼藉,逼她远走他乡四年不敢回国。
“是啊,差点忘记了。”指尖狠狠掐在手心,水墨般的眉眼染着凉薄妩媚的氤氲,“没想到顾先生还一直念念不忘”
“怎么,顾先生是当年没看清楚,现在想起来觉得感兴趣了?”绯色唇盘微微抿起个温淡的弧度,将脸上的牵强晕开,她笑,迷离浅淡,“顾先生,我如今依旧落魄,不过作为女人呢身价可不比当时了”
流金的广场上,尹昊的车好巧不巧从外面拐进。
她笑意未收,后背直挺着踩着高跟鞋,转身。蓝色的卡宴车门开了又合,没有逗留,喧嚣离去。
身后。
男人俊逸冷漠侧脸隐在一片昏暗之中,如夜空一般的墨眸里,那些看不清的情愫汹涌,危险至极的讯息一层层的酝酿。
许久,他优雅的靠着黑色的车身,打开口袋里宝蓝色的天鹅绒盒子,猩红冷艳的光泽逼他微微眯起凤眸。
嘴角笑意愈加深冷。
翌日,酒店客房。
厚重华丽的紫色雕花暗纹窗帘拉开,盛夏清晨的阳光倾泻而入,打在女人因睡眠充足而白皙光洁的面颊上。
桑慕身后的白色大床上摆着了了几件衣饰,微型行李箱半开着放在床头,她只消片刻舒展,便利落的转身收拾行李。
返程的飞机票定在今晚。
这期间,还要去看一下父亲。
昨晚拍卖会的图录册躺在床边的椅子,她眼角瞥到,迟疑一下,随手便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过去的事情告诉她,强求不来的东西,一丝念想都不要存。
一侧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
第4章 她确然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他会需要到她()
“你好,黄律师。”桑慕放下手中的动作,毫不迟疑的接起电话,萦绕在心头的那抹说不出由来的预感让她不由心跳加快,“出了什么变故吗?”
“桑小姐,是这样的,”黄律师嗓音里透出一丝激动,“今天我接到法院的电话,您父亲的身体情况法院的意思是那笔资金若是补齐给当事人,可以申请保外就医我知道你今天的飞机,所以提前打电话提醒你。”
保外就医。
父亲从四年前入狱开始身体状况便一直下降,体检过,说不上太严重的慢性病,却也折磨人的厉害,她从去年初就开始申请过保外就医。由于父亲当年牵涉的事情性质比较恶劣,几次皆被拒绝,只定期的由医生入监治疗。
怎么忽然就有了转机?
她声线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
“黄律师,总共还有多少资金没补齐”
“桑小姐,您之前变卖桑家的资产和这些年还的资金不少,还在根究的资金漏洞,在五百万左右。”
“五百万”她喃喃,片刻,语调坚定,“谢谢您黄律师,我会尽快筹集这笔钱,法院那边,还得麻烦你继续跟进。”
挂断电话,桑慕紧紧攥着手机,心下一片冰凉。
五百万
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
这么多年,突然就有了希望,却是一笔她如今无论如何也拿不出的的巨额。
突然有些庆幸昨晚没有拍到那块红宝石,让她堪堪又能拿出100万出来。
毕竟,对已逝之人的念想抵不过活着的人的希望。
片刻犹豫,桑慕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摆到了床边,握着手机拨出另一个号码。
半小时过去。
酒店一楼的咖啡厅,明朗精致的女子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厅里的气氛立马变得暧昧,许多正应付早餐的男士动作突然慢了下来,眸眼不觉眯起来。
姜南希身着修身合体的蓝色空乘服,头发挽得精致而一丝不苟,脸上的淡妆还没来得及卸,明丽而张扬的五官透出微微的疲惫感。
明艳得有些不真实。
她一进门便看到了正在窗边发呆的女人,迈着轻快的大步径直走过去。
“这是二百万。”
银色的银行卡被一双漂亮修长的手放到桌前,桑慕这才回了神,“南希”
这世上很少有这般的女子,容貌不见得最美,却是既张扬又含蓄,嘴角永远噙着狡黠的笑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精神焕发。
“我以为又得飞法国的时候才能见你,在这种小酒店见着你,还真不习惯。”
姜南希利落的把行李往笔直修长的小腿一侧放下,挺胸端坐她对面,微理发丝,端起身前微热的咖啡啜了一口。
“南希,谢谢你。”
桑慕嘴唇动动,垂下有些氤氲的眼眸。
她只遇到一个人,无论她出了什么境况都会立马出现。
姜南希小手一摆,“别的话就先别说了,姐们儿我一会儿还得回家睡觉。连续飞四天累死了我就想知道,剩下的钱你打算怎么办?”
剩下的钱
自己的一百万,加上姜南希的二百万,还差二百万。
眸色渐明,她深呼一口气打开手包,将一张鹅黄色的请帖递给她,请帖封面上,是“邀请函”三个优雅的楷体小字。姜南希伸手接过来打开,触到请帖上方的名字,眉眼一挑。
半晌,她蹙下眉,放下咖啡杯,转身拉开脚边的行李箱。
“喏,前几天在纽约刚买的”
一个淡紫色的硬纸质礼盒被放到桑慕身前,c字开头的奢侈品牌。桑慕有些疑惑的皱眉打开,里面是一件和礼盒颜色同色系的淡紫色纱裙。
细腻而高档的纱料,偶尔点缀着闪亮的水钻,一看就价值不菲。
嘴角一抹自嘲,她把盒子盖上,推了回去。
“南希,没必要。”
拍卖会上为了增加气场,她用熬了半个月的设计稿换了一件高级定制的礼服,想要的东西还是不属于她。
她现在情况反正已经很糟,姜南希爱美如命今天把钱借给她之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穿不起名牌,这条裙子,她不能收。
“有必要。”
对面的女人眉眼淡淡,半晌,仰头把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大概苦的有些过了,她眉头微蹙,语调婉严。
“桑慕,你虽然这么多年没回国,但整个南城谁不知道我和你是穿一条裤子的桑慕,这种场合,不要让人看了你笑话去”
幽魅的眉眼里那抹哀伤一闪即逝,桑慕触到,心头一跳。
再瞥一眼那鹅黄色的纸片,隐隐悟出了什么,心下又是一番思量。
即使准备默默的前往,默默的离开,就怕万一,真的会碰见那个人。
夜。
尹宅别墅里灯火通明,大厅中精装打扮的商人名媛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后院,典型欧式风格的白色西洋凉庭下,尹昊一手反撑在白色雕花栏杆上,一手持烟,青白的烟雾自那张邪魅漂亮的脸前扑出。
“桑慕,你到底什么意思?”尹昊微皱眉头,眼里隐约有些焦躁,“不是说今天离开南城,怎么突然又缺钱了?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桑慕不语。
男人见状,又是一口青雾弥漫,轻勾嘴角,“给我出这么个难题你不会是舍不得我?”
果然,下一秒毫不留情的受了一记白眼。
“尹昊,我也觉得这跟讹你差不多,我会尽快还你,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我会”
桑慕态度坚定,说到最后也失了底气。
尹昊眼里的光忽暗忽明,青雾下辨不出情绪,她手指微微蜷起来,有些拘谨。
她确然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他会需要到她。
初遇,他是纨绔败家的富家少爷,她是温饱都成问题的小设计师,她有天夜里赶完设计稿结束回家,把碰巧穿着皱巴巴高级校服躺在路边烂醉的男人捡回家。
那个躺在冰冷异国街头漂亮而落魄颓败的男学生,在酒醒后的第二天恢复的原样。
第5章 社交圈从来不乏好事之人()
他挥金如土纸醉金迷,开最炫的跑车,泡最漂亮的女学生,去最烧钱的酒吧,喝最贵的红酒,活脱脱一个烧金的纨绔子弟。
即使这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仍旧有了牵扯。
“桑慕,你不说实话,这二百万别想从我这里挤出来。”尹昊一支烟已然抽尽,银白色烟蒂低低划了一道漂亮的弧度,“如果单是因为你爸爸能保外就医你就能站在这里理直气壮的找借二百万,这些年你在法国也不至于沦落到那般地步。”
“你着急,因为你在逃避。桑慕,你不是打定主意要回法国继续你那泥潭一般的生活,现在你到底在急着逃避什么?”
桑慕手指微微攥起来。
尹昊心思极深,果真在这件事里嗅到了那些不寻常的味道。
她蹙着眉,昨天拍卖会后与那狂妄冷厉的男人对话的一幕在她脑海里萦绕整整一晚,她心里生出很不好的感觉,尤其最后那男人志在必得的眼神,似乎冥冥中昭示着她注定不堪的命运。
“如果我说,有个男人想养我,你怎么看?”轻描淡写的语气,玩笑般。
尹昊似是怔了一下,从口袋里又抽出一只香烟,随着长舒的一口气,青白色烟雾喷薄。
“南城里还能有看上你的男人,桑慕,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侥幸?”
果然
意料到这个男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桑慕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冷嗤,“如果我说,那个男人是顾奕怀呢?”
顾奕怀?
尹昊盯着对面面色淡然的女人许久,终是扔掉手里的香烟打开西服从内衬口袋里拿出支票夹,飞快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扬到女人脸上,“你赢了桑慕,“
”本少爷真是不想知道你再凄惨一些是什么样子了。你要被其他人看上了说不定还有希望摆脱你那些过去,做顾奕怀的女人,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
“”
别墅二楼的露天阳台,黑色忻长挺拔的身影手持香槟而立,深邃而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楼下一双身影,线条英气俊朗的脸颊紧绷。
安瑾南在会场找不到人,许久,发现那隐在华丽窗帘后的挺拔身影。
“奕怀,你在看什么?”
高挺的身子转过,安瑾南不觉一愣。
背后是深邃墨蓝的夜,那样俊逸淡漠的男子,眸子又深又冷看着她,月光下的剪影柔和坚定。她定定的站着,一步之遥,她似乎嗅到他身上淡淡细汗味道,让她微微出神。
这就是她的男人。
这个想法让安瑾南禁不住内心的膨胀,她微微偏头,柔声道,“尹二少的接风宴,堂堂顾总在这边借景伤怀?”
男人嘴角一抹讥诮,不点头也不否决,轻拥着她的背向厅堂走去,“我给自己打了个赌,赌有些人性格是改不掉的,打得一手温情牌,总是能白白得到一些报酬,不用付出代价”
“哦?结果呢?”安瑾南莞尔,也来了兴致。
“结果呢,果然还是个想不劳而获的女人,不过投向的金主变了。”
语气清淡不屑,男人嘴角的笑意愈深,脸上的寒意却愈来愈甚
尹昊不知又去跟哪个名媛搭讪,桑慕看着手中的支票,后面一长串的零如石头打在她心上,许久,她折起那张单薄的纸,起身从后院离开。
离开尹宅必然要穿过大厅,此时大厅里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商人或名媛,桑慕侧过脸,屏息欲从没人注意到的地方穿过。
没走几步却是擦上一个人影,着细高跟的脚腕一扭,纱裙微微绽开,她险险摔到地上。
“桑慕”
几秒钟停顿后,头顶是一个女子有些讶然的声音。
桑慕目光从下到上看去。
银色的高跟鞋,针脚简单却气质卓然的白色裙子,头发只随意的披着,身上再无多余饰物,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周宥辛身上有一种非常清丽柔美的气质,偏偏那双眼睛,透着倔强和骄傲。
看她今天的打扮,桑慕也有些佩服——已经是应嘉南的女人,还坚持保持自己的骨气和自尊,裙子只是品牌中最简单的款式,依旧清雅。
“桑慕,什么时候回国的?”周宥辛柔声向她伸出手来,桑慕借着她的手站起身。
“昨天晚上。”
“回来也不给我和嘉南打声招呼”
周宥辛瞥一眼在人群里俊逸到突兀的男子,语调柔软。
顺着她的目光桑慕也看见那人,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嘴角一抹讥诮。
为什么混蛋过得都不错?
她其实对周宥辛并不算反感,只可惜她身后的男人是应嘉南,曾经和姜南希闹得沸沸扬扬。
这么多年,姜南希身边来来往往的男人也有,却再也没定下来过,她的心思,不说桑慕也懂。
只是没想眼前这个甚至眼神偶尔透着些卑微的女子,待在应嘉南身侧整整四年。现在整个南城谁不知道,应嘉南这天之骄子,就只心疼这一个姑娘。
大概是她眼中的讽刺太过露骨,周宥辛脸色慢慢凉下来,有些苍白。
而这边的动静,已然引起了周围的注意。
“哎,那不是桑慕?”
不确定的疑问句。
“是她,桑家不是早倒了,她怎么在尹二少的接风宴上?”
“哇,还穿的那么好,那不是c*的夏款不是被什么人养了吧?”
“这还用问,当年的事你们不知道吗她主动跑到顾少的床上结果”
那些名媛毫不避讳的议论声深深浅浅的传到桑慕耳中,她眸色一凌,微微挺直了后背。
社交圈,从来不乏好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