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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瑶听了,也不至可否,翻个身复又睡去,直睡到金乌坠西,方才醒来。自知不能再睡了,否则浑身睡散了架不说,夜里走了觉,遭罪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就喊人来简单梳洗一番,穿了家常蒙服,这期间,也有考虑如何入乡随俗的事情。
暗想,自己在语言交流上,自然是没问题,这已经很幸运了。
就算自己没有穿越这码子事,假设原版娴瑶公主来到这里,她同样会像历代所有和亲公主那样,要面临语言上的障碍,给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眼下,她轻松跨越第一道障碍,然后就是像模像样做忽必烈帐包内的女主人。
不管忽爷将来会有多少个王妃,掠来多少个美女奴隶作包内人,大汗铁木真既然御令她为随军王妃,伺候忽爷的生活起居。
而这位四王爷历史上征战半生,那就意味着,忽爷和自己相伴时日最多,甚至能够独宠她这个军帐内唯一的女主人。
撇开能估计到的一切变数,娴瑶微微勾起嘴角,这时,忽爷贴身侍卫巴图端着一碗汤药,身后小侍卫拎着一筐鲜绿青菜进来。
避子汤是早就熬好的,娴瑶贪睡,此刻才送进来。她再懵懂,也能领会忽爷的好意、
一来她年幼体弱,还不到生育的最佳年龄,再者,万一怀孕随军,极其危险不说,忽爷一准将她送回漠南老营。
到那时,她不但失去独宠,更不能伴随他左右,随时劝阻忽必烈攻打南宋,完成她和平公主使命。
这避子汤来的及时,她一饮而进,心内唯愿它的药效能维持更久一些。
漱过了口,娴瑶又去看那筐鲜绿欲滴青菜。巴图传忽爷的话,说是听闻中原人喜食青菜,只是军旅艰苦,沙漠戈壁贫瘠之地,所获青菜瓜果不多。
另外,婚帐外面守卫虽多,但都是爷的亲兵,内里大多是降伏的汉人,王妃可随意使唤驱谴。
娴瑶闻听大喜,立即打发春梅冬雪去探问,果然领回一位手艺精湛的厨子,留在帐外听用。但凡王妃在烹饪上想出什么新点子,随时都会喊他进来商议。
于是众侍卫退出,娴瑶歪着脑袋琢磨这筐青菜,俄顷有了主意,脸上露出喜色。
“羊肉青菜火锅”。
没错,牛羊肉是每日送到帐篷里来的份例,原本就摆在那里。接下来只等厨子配制出火锅汤料,就可以享用美味火锅大餐。
很快,明嬷嬷唤人进来。这厨子本姓宫,见小王妃赏识,就格外卖力。
第7章 忽爷的前世今生()
忽必烈乍一现身之时,娴瑶也瞬间将他看个清楚,但见他脸圆肤黑,剑眉斜插,俊美朗目,狭长如刀刻;
目光奕奕,星眸漆黑,炯亮如电,悬鼻厚唇,多肉而性感,活脱脱小鲜肉,小帅哥一枚。抬头瞥见,即兴奋又紧张。
不由得心跳如撞鹿,脸颊飞红,体热汗出。暗自震惊,自己莫非又开启了花痴模式,连忙自测心率和体温,竟似乎是从痛苦违心的聋婚哑嫁,升华到一见钟情的高度。
想到这里,立时羞得满面绯红,低下头去。然而过了一会儿,帐篷里静悄悄的,并不见对方有任何举动。
她并不知道,忽必烈这一世,正是百年前,改西夏国号为大白高国的君主拓跋兀卒(又名李元昊),穿越到了后世。
那年他四十四岁,正值盛时,却英年早逝,倏忽间再度醒来,竟是百年以后。
他穿越成了年仅七岁的忽必烈,一个在蒙古草原上憨直好斗,在与伙伴们激烈摔跤时,跌倒猝死,下一秒钟死而复生,却像换了个人的黄金家族小王爷。
熟悉小忽必烈的小伙伴们都说,他跌跤不仅仅是磕破头,而是彻底换了个头颅。从此后,尽管他费尽心机,刻意掩饰。
但是,前世拓跋兀卒的英雄气概和旷世奇才,仍旧很快让忽必烈成为祖父铁木真最看重的孙子。
这一世,忽必烈只想作草原上,与世无争的王爷,逐草而居,逍遥自在。
他永远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穿越前的那一世。那个只有四十四年记忆,被史书记载得颇为神奇的前世。
他甚至还记得前世年少时模样,那时的他,面如满月,高挺的鼻子,英俊魁梧,身材颀长。
他的外貌形象,展现出独特气质,曾经是当世人们心目中,非常神秘的人物,甚至在民间有过很多传说。
据说,他降临人世的时候,两眼奕奕有青光,啼声英异,从小就显露出英雄气概,被当时最强大敌国,大宋国的将军们预言为天朝最可怕的对手。
人到中年,他果然成为大宋强国的梦魇,名副其实的战争之神。只可惜,他越来越沉迷酒色,在他四十四岁那年的某一天,暴毙宫中,成为自己儿子剑下之鬼。
血腥记忆里,那耻辱惨烈的一幕,令得他常常拒绝回想穿越前的那一刻。
然而这一切,早已无形中改变了他这一世的人生观,使得他立志过平淡生活,做个草原上逐草而居的逍遥王爷。
也正是出于这种想法,他这个大宋国最可怕的敌手,才选择冰释前嫌,坦然接受命运嘲弄,迎娶南宋和亲公主为自己侧妃。
婚帐里,安静得只闻篝火燃薪声。忽必烈信手翻了几页兵书,思绪便是信马由缰了。
“王爷,吉时已到,该是合房的时候了。”明嬷嬷走到案桌近前,恭敬奉上一杯滚热奶茶,提醒他说道。
然后朝着一侧的春梅冬雪使眼色,得到主子们默许,就动手为他二人宽衣,然后识趣的退出婚帐,守在帐门口听候主子们呼唤。
这日亥时,正是巫祝们指给忽必烈成婚的吉时,据说此刻合房,喜气可助蒙古大军占领久攻不破的沙州城。
忽必烈正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朝着娴瑶走过去,靠近时,二人都有些紧张。他还没有大婚迎娶正妻,眼下只有祖父铁木真赐给他的,战争中虏掠而来的两个女奴。
成了教导他房事的包內人。一位是扎达兰女人,另一位是翁吉喇女人。娴瑶公主是祖父铁木真赐给他的随军王妃。
此刻,忽必烈边靠近皮榻边想,沙洲城攻打不下来,主要原因是受到全城军民抵抗,可谓全民皆兵。更何况,西夏唐古特女人都能征善战,弓马骑射样样不逊男人。
这些古代草原上的女人啊!天黑后就像头饥饿的母狼,扑倒自家男人,在皮被里茹毛饮血。
忽必烈虽不似古代草原男人那样,在夜晚胆小如鼠,惧怕自家女人。但他对皮肤粗砺,脸颊黑红,健壮有力的草原女人,终归内心存有一丝忌惮。
稍后,熄了灯,温暖柔软的皮被里,两个人黑暗中并肩安静躺着。
忽爷暗自纳罕,躺在他身旁,这位第一个成为侧妃的江南女子,并没有像草原女人那样,狂野彪悍地扑上来。
然而暗夜里,忽爷毕竟是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如何能够沉得住气。略作迟疑,便伸出手臂,将那软玉温香搂入怀里。
这绝对不同于草原女人那黑红粗糙的皮子。帐下火光里,他初见娴瑶的刹那间,和亲公主那现代大学生的芯子,不自觉显露出一股书卷气息。
无论是前世的战争之神拓跋兀卒,还是后世的忽必烈,最难解的情结,便是对中原灿烂文化的仰慕与向往。
皮被里,在娴瑶这片散发浓郁中原文化气息的土壤开垦耕耘,让忽爷如获至宝。
第8章 灌酒古人的现代游戏()
天近黄昏时,宫大厨已在篝火上,依照娴瑶所说,调熬出一锅滚沸麻辣鲜汤。
虽说军旅食材匮乏,但也汤汁味道独特,格外鲜香味美,绝不逊色于现代社会,娴瑶曾吃过的任何一种火锅。
正准备着,忽爷摔帘进帐,远观气色不错,面瘫脸上,居然隐约透着一丝喜色。进门就喊‘好香’,问火上烹着什么?
然后径直走到篝火旁,好奇窥看沸滚铜锅里,熬着从未见过的奇异汤汁。
“涮羊肉青菜火锅,爷过去吃过吗?”娴瑶爱理不理的,简单抛过去一句,算是满足他好奇心。
昨夜辣手摧花,害得她在皮榻上休养一整天,人家肚子里还憋着气呢,这会儿也好意思问。
“王爷回来了,听说今日大军攻破沙洲城,明日大汗摆宴庆贺,犒赏有功之臣,王妃知道王爷辛苦,特意准备火锅宴与王爷同乐。”
明嬷嬷也是第一次见到火锅这种吃法,但见自家主子犯倔,慌忙插嘴遮掩,一边朝小主子使眼色,一边向汤锅里下肉片。须臾,帐包里弥漫诱人肉香,引得忽爷馋涎欲滴。
娴瑶抓把青菜下到锅里,嘴角不被察觉微微扯起,肚里冷哼一声,暗笑王爷不知情。这最先发明吃火锅的人,正是他的祖父成吉思汗。
铁木真戎马一生,马背上生活颠沛流离。据说西征途中,忽一日,铁木真得了块上好羊肉,就吩咐厨子熬煮羊肉汤。
那厨子刚煮沸一锅热水,战事便起,蒙古大军只好拔营迎敌。
匆忙中,无暇慢慢熬煮,那厨子急中生智,竟将羊肉切成极薄肉片,放入沸汤汁里涮一下,大致熟了,即刻盛给铁木真吃下,饱腹上阵杀敌。
大获全胜后,铁木真凯旋归来,追思涮羊肉的味道爽滑鲜美,甚是喜爱,吩咐厨子再做给他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流传后世,演变成为当今盛极一时的火锅料理。
忽必烈自然也在祖父那里吃过几回涮羊肉,只是那种火锅雏形的味道,又怎能与现如今发展到鼎盛,吃起来格外麻辣鲜爽的火锅媲美。
此刻,忽爷见小王妃吃得憨美陶醉,也夹了几片羊肉,在锅内沸汤汁里涮了,放入口中品尝。
从此就停不下筷子,那种麻辣鲜爽,忽爷若是现代人,定会竖起大拇指给小王妃点个赞。
肉鲜汤美,勾出酒虫无数。娴瑶无视公主体统,一心只做“四有少年”,背着人偷偷地灌下一碗马奶酒。
霎时间,琼浆润滑掩盖了生疏与羞涩,郁闷暂被压下,年少易得的欢悦占领阵地。
娴瑶抬头对着忽爷灿然一笑,道:“爷,沙洲城告破,咱们也来庆贺一下吧,大扎撒令上不是规定说,将士可以每月酒醉三次吗,我们今夜通宵痛饮如何。”说罢冲着忽爷顽皮的眨眼,举起酒碗示意干掉。
“好啊!我正有此意。”
忽必烈点头应允。这草原上儿女最喜啖肉豪饮,小王妃要一醉方休,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忽爷认定,这鲜美火锅是中原文化一部分,小王妃既然有意成全他的中原文化情结,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几碗马奶酒下肚,娴瑶觉得闷喝无趣,提议玩游戏助酒兴,谁输了罚酒一大碗。忽爷欣然赞同。
“那么好,我们就玩动物大冒险。轮番说出动物园里的一种动物名称。轮到谁了,说不出来的就算输,罚酒一大碗。”
娴瑶兴致勃然,觉得这种简单游戏,忽爷这样的古代人也一定玩的嗨。
“等会儿,请教王妃,动物园是什么,动物名称又是什么?”忽爷顶着满头黑线,急着叫停。
“呃,怎么说呢,草原上放牧马牛羊的围场就是动物园,猎人狩猎带回的活物,也会放在里面圈养。总之,围场里的马、牛、羊、猎物,都是动物,你说出它们的称呼就可以了。”
娴瑶一口气儿说完,抬手揩去额头上冒出冷汗,好险!幸而她脑子转得快,忽爷又总以为,她说的都是他不了解的中原文化。
这才将她无意中冒出的现代词语遮掩过去,否则,时日久了,她这现代芯子,恐怕会被当作妖孽消灭。
不过,她这一套也未必骗的过一屋子的人,明嬷嬷和春梅冬雪不都在用讶异眼光看着她吗。娴瑶严重警告自己,今后可不能再犯这样错误了。
第9章 王妃想做个品酒师()
事已至此,娴瑶只好硬着头皮主持游戏,大声喊道:“动物园里的动物有,麋鹿,狐狸,野猪。”
她尽量回想电视剧里,皇家秋围猎场里的动物,这样才不会让奴婢们感到吃惊,打消她们心中疑虑。
“马牛羊”。这是忽爷接过话题。
“野兔,梅花鹿,熊”小王妃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骆驼,旱獭,狼”。
忽爷接罢,下意识用手去擦额头上的汗,心中埋怨这草原动物种类太少。
“孔雀,老虎,猴子。”
娴瑶说起动物园里的经典动物如数家珍。明嬷嬷在一旁含笑点头。
“蚂蚁,蟑螂,呃”
忽爷搜肠刮肚找遍草场每个角落,然后在蒙古帝国,东方西域四处收罗,略一迟疑便被罚喝一大碗酒。
十几碗酒下肚,娴瑶派到婚帐外,在护卫亲兵里,寻找蒙族歌手的春梅冬雪,笑嘻嘻领进来一位忽爷的奴隶。
十七岁的扎布很会唱祝酒歌,什么长调短调,总之会很多。
按照草原习俗,酒宴上,歌者唱罢祝酒歌,所有人都要干掉一大碗马奶酒。
扎布会唱的祝酒歌,多的像草原上的羊群。
只是当他唱到最后一首歌时,忽爷还稳稳的坐在火塘旁,似醉非醉的面庞,嘴角微微扯起,英挺眉宇下,半闭美目作陶醉状。
娴瑶感觉自己快要哭了,肿么办!今晚她不想干体力活,只想安静睡到自然醒。灌不倒四王爷,让他借着酒劲,这体力活可就升级到创新版了。
爷的酒量不要这么大好么,娴瑶已经感到酒醉微醺了。
在前世,她的父亲好歹也做过品酒师,娴瑶遗传父亲基因,学生时代也曾梦想做个品酒师,她的酒量自然也是不小。
此刻眼看渐近底线,忽爷却越喝越兴奋,怎不让她悲愤万分。
正思虑如何险中取胜,忽听得身旁“呼嗵”一声,低头惊看脚下,但见忽爷舒展修长身躯,四仰八叉席地而睡,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侍卫们慌忙上前,将他扶到皮榻上躺着,奴婢们收拾残席,侍候小王妃洗漱,换上猥衣,皮被里挨着忽爷躺好,奴婢们熄了灯自去安歇。
婚帐里,映着火塘微光,娴瑶成就感爆棚,伸手在四王爷高挺鼻梁上刮了一下,只乐得在皮被里翻天打滚,酒劲上来,翻个身见周公去了。
就在这时候,忽爷突然睁开眼,嘴角扯起个狡黠的弧度,伸手去摸软玉温香的枕边人,大手在她白皙莹滑皮肤上摩挲一会儿,又缩回来,闭着眼想心事。
这情景,酣睡小王妃永远想不到,忽爷酒量究竟有多大,底线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从第一次端起酒碗拼酒开始,眼前醉卧遍地酒仙,他却从未喝倒过。
今夜配合一下小王妃,倒让他看到和亲公主可爱的一面,以至于差一点憋不住笑出声来。在忽爷意识里,虽说是新婚燕尔,可也未必要夜夜缠绵。
这样着意克制的原因,还是来自前世依旧清晰的记忆。惨痛教训历历在目,他虽被喻为战争之神,但后宫生活恣意糜奢。
按照当时唐古特人习俗,他可以霸占儿媳,但他却低估了太子,以至于被儿子闯宫挥剑削掉鼻子,流血过多而死。
英年早逝,对西夏王国是多么惨重的损失啊。唐古特人最终没能跟随他走向繁荣富足,他建立的大白高国,从此落入女人统治之中。
他穿越到百年后,再回首看自己的国家,它却面临亡国灭种,怎不让他痛心疾首。
这一世,他克制淡泊,只想做个逐草而居的逍遥王爷,不再重蹈覆辙。和亲公主的小小心思,又怎能体察到这一切呢。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