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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琳的心理不平衡极了,虽然夏温暖算是她遗传学上的姐姐,但金枝玉叶和路边杂草的区别还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她年纪还小和她没什么可比性,但就算给她二十年的时间,恐怕也努力不到夏温暖的这种高度。
“小琳,这是你爸爸的大女儿,快叫姐姐!”叶素琴完全没将夏琳的撒气放在心上,反而谨小慎微地看着夏温暖的脸色,生怕自己的女儿惹她不快了。
夏琳特别不屑地冷哼,口气生硬,“妈你干嘛这么怕她啊!姐姐?真可笑,爸爸早就不认她了,她又不是我们夏家的人,凭什么让我叫她!”
反正之前该得罪的都得罪完了,梁子也已经结下了,要她对她和颜悦色,那不可能!
夏温暖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愈合不了的伤疤,藏得再深,终究是会痛的。
“小琳,你住口!”
“我说的是实话!”
“你这孩子”
“吵什么?屋子里乱哄哄的,成何体统!”一道威严的男声从天而降,生生砸在她们三人之间,夏温暖心神倏尔乱了,回过头去,就见身着和服的夏振海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浑身上下都透着君王的霸气。
然而这个冷酷的形象却还是和记忆中温柔的父亲重叠在了一起,夏温暖喉头阻滞,薄唇微动,眼看想要叫人的冲动呼之欲出,却被夏琳兴奋而嘹亮地喊出“爸爸”而抢占了先机。
她雀跃地跑到夏振海身边,殷勤地缠上他的臂弯,面向夏温暖的眼里却满是恶毒。
“爸爸,她欺负我们!”
下一秒,夏琳秀眉一垮,眼眶一红,委屈地控诉道。
夏温暖被夏琳那逼真的演技所深深折服,要不是场合时间不对,她一定为她鼓掌叫好。
但小丫头终究是乳臭未干,这种下三滥的段子,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简直是蹩脚得可笑。
她根本不需要辩驳,因为夏振海知道自己手把手教出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但他却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从夏温暖嫁给项慕川的那一天开始,她的父亲,就已经和她恩断义绝了。
夏琳的无理取闹,只不过是给夏振海一个借题发挥的由头而已。
无声地叹了口气,夏温暖将脊背慢慢挺直,目光不卑不亢,这道坎,她早晚是要过的,再艰难,她都得挺过来!
“小琳,她做了什么?不用怕,好好说。”
“她、她刚才骂了我妈妈,骂得可凶可难听了!我气不过不想叫她‘姐姐’,她就很生气,差点就要打我了”
“打你?”
夏振海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不明,看着小女儿用力地点头,他的眸光更加的深沉。瞥了叶素琴一眼,女人早已退到了角落,小心抬起头四处观望着,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怜相。
这时夏温暖却忽然开口道,“夏琳,我就是真出手打了你,你也讨不回任何公道的。”
“你!”夏琳被堵得想哭,情急地扯动着夏振海的袖子。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谩骂长辈不说,连小辈都不放过?你想怎么打她?是不是这样?!”夏振海向夏温暖逼近,大掌高高举起,不由分说径直下落!
夏琳登时期待地屏住了呼吸,她就等着夏温暖那张高傲的脸被打偏,然后白皙印上鲜红,那场景一定很解气。
“爸!这一巴掌你要打,我绝不会躲!”夏温暖冷冷地断言,她甚至将脸抬高,更凑近了一分,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男人怒意四射的眼睛,“但你要做好请律师的准备,而夏家的声誉,恐怕不是一大笔钱就可以买得起的。”
夏振海这下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手却及时地收住了,“怎么,你还想告我不成?”
“当然不是。你要护着她,我无话可说。”夏温暖的眸光轻轻扫过不明所以的众人,慢条斯理道,“但在爷爷定下的家规里,夏园的会客厅是必须装设隐形摄像头的,你若是有兴趣,大可以调出刚才的录像来看。我如果觉得自己有维权的必要,自然会走法律途径——诽谤,可不是小罪名呢。相信法官都会觉得我真的动了手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一向清白显赫的夏家竟会出一个这么没有教养的千金,媒体也肯定会热情地炒作这一丑闻的,到时候”
“够了。”夏振海不是傻子,听到这里也就全明白了。
看来夏琳是触到夏温暖的底线了,她一片惨白的脸色便是十足的印证,女孩心虚地低着头,冷汗直冒:什么隐形摄像头?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她说的那些肮脏话岂不是全部被
夏琳越想越害怕,头都不敢抬,手脚冰凉地发着颤。
她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夏温暖是全部算计好了的。
她的隐忍不发,她的淡定从容,她的傲骨嚣张,通通是有资本的。
她是夏振海的原配所生的女儿,她对夏家的家规,夏园的格局了如指掌,她的教养固若金汤,甚至只要稍稍动一下嘴皮子就能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夏琳不甘心地咬破了下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夏温暖的所有一切,都凌驾于她之上,她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
“爸爸,我我不是”
夏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拼命摇着头,看上去可怜极了。
夏振海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冷静了许多,轻轻拍着夏琳的手背以作安抚,要比段数,他都不一定拼得过夏温暖。
“你还真是有本事,一来就可以让这里鸡犬不宁!”
夏温暖听出他话里的软化的愤慨,轻轻一笑,“爸,你过奖了。”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种不孝女。”夏振海头疼地朝她猛力挥手,嘴硬道。
“爸,你说这话的时候,能看着我的眼睛吗?”
“”
夏温暖太清楚夏振海的小习惯了,他一说谎,视线就乱瞥,从前她母亲就很爱拿这点取笑他。
夏琳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瞧啊,她自作聪明的离间,却反倒为他们搭起了一座无形的桥,夏温暖正以胜利者的姿态,一步一步地踏进这个家。
第30章 项家人和狗不得入夏园!()
夏温暖趁热打铁,放柔声音低问道,“爸,已经过了三年,你还在怪我么?”
“你嫁进了项家,就不该回来夏园。这里始终是不欢迎你的”
“如果你是说项慕川,我和他已经”
“离婚了”三个字还来不及脱口,一道嘹亮清越的男声由远及近传来——“温暖,说了先等我买好东西再来。回娘家看老丈人,怎么能两手空空呢!”
下一秒,挺拔的男人挤入和室,他太高了,进门的时候还得微微弯下腰,等他再抬起头,立体的五官冲击性十足地呈现在众人眼前,整个房间好似一下子被点亮了,在夺目的光影之中显得极不真实。
项慕川将手里装着补品的七八个袋子放下,很快走到夏温暖身边,然后一把搂住她的腰,笑得极为无奈,“你怎么这么心急呢,下次不准这样了!”
夏温暖怔怔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美男人,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他他不应该出现的!
“谁准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夏振海一看到项慕川,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崩盘,而且比之前来得更为汹涌可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般,狂态毕露,“温暖,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带着这个男人来,是准备气死我吗?!”
看着盛怒的父亲,夏温暖拼命想要挽回,却是无言以对,“爸”
“项家人和狗不得入夏园!门口的牌子,难道是写给死人看的吗?!”
事实上,夏园的门口还真有这么一块牌子,但是李管家将它藏得很好,只有在夏振海进出家门的时候才会摆出来。
不然万一哪天大小姐想通了回到家,看到这样东西,肯定会伤心得掉头就走。
这父女俩都是做事决绝的主,完全不顾后果,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早已活成人精的李管家要是不从中帮衬着,恐怕两人死生都不复相见了。
“爸,你冷静一些!”眼见父亲已经濒临失控了,夏温暖心焦又心慌,想着该上前安抚他的,但手腕却蓦地被旁边的男人拽住了。
项慕川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是第一次来夏园,但夏振海那恨不得将自己拆骨入腹的狰狞表情就好像他曾经杀了他全家一样。
在粗浅的印象里,项家和夏家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要说世仇,那更是谈不上。甚至,他还曾对他的家族企业出手相助过。
作为恩人,他倒不奢望夏振海能和颜悦色地端茶送水,但不至于是这样一副喊打喊杀的架势吧?
见夏温暖想要靠近她那发狂的老爸,项慕川想也没想就拦住了她,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来这干嘛的?”
回应他的是夏温暖冷到极致的瞪视,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他竟然还有脸问!
这里是她的家,有她最亲的人,她想要回来,想要父亲的不计前嫌,想要重新做回夏家的大小姐。
重回夏园的条件便是从项家净身出户,她做到了,就差说给夏振海听,明明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但全部都被他毁了!
这个男人,果真是她生命里的克星!
“都滚,给我滚!”夏振海的眼睛里有着熊熊烈火在烧,他脸色煞白,用力捂住心口,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朝两人掷了过去。
滚烫的茶水飞溅,空气里含着惊人的热度。
夏温暖眉心一片凌乱,抑制不住地低叫出一个单音,她自然知道夏振海要砸的是谁,潜意识里是不想让他受伤的,于是侧过身子看向他,手已经伸了出去要将他推开。
却不料项慕川的动作要比她快上许多,他一把握住她递过来的手,轻松将人扯进了怀中,长臂顺势牢牢圈住她的身子,像是要为她挡下所有的腥风血雨。
夏温暖的鼻尖沁满独属于项慕川的凛冽气息,大脑片刻的空白让她忘记了呼吸。
他抱住了她,却没来得及躲开。瓷杯子重重砸在项慕川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碎裂在两人的脚边。
项慕川的脊背透湿,被烫得忍不住嘶气,但只持续了半秒钟就封住了唇,他不想让夏温暖听到这些恼人的声音。
夏温暖怔怔看着视线里那一方坚实的胸膛,微有错愕:他这是在保护自己?他以为夏振海砸的是她,所以挺身挡开了?
夏温暖抿抿唇,一时间百感交集,什么都分辨不清了。她只觉得心脏一下子沉甸甸,一下子又空落落,起起伏伏的,特别难受。
这时,叶素琴跑上来扶住夏振海微微向后倾的身子,一下一下又顺着他的脊背,满脸担忧地焦急道:“老爷,老爷你千万别动气呀!前几天才刚出院呢,医生嘱咐你不能受刺激的!”
夏振海脸色铁青,嫌她多嘴,但身上没劲,就连骂人都使不出力来,只好任她搀着,撇过头冷冷哼了一声。
叶素琴这两句话来得太唐突,也太巧了,分明像是说给夏温暖听的,就像是一大团强力胶,将她脑中本就分不开思绪黏得更紧了。
这个女人看上去平凡得一无是处,但至少事事是为夏振海在着想的。
而且她刚刚说——住院?不能动气,也不能受刺激?
她才离家三年,夏振海究竟将身体折腾成什么样了!
猛然意识到此刻自己和项慕川的紧紧相拥就是一颗最危险的定时炸弹,夏温暖越过男人的肩头看见夏振海血色褪尽的脸,他的眼角布满了沧桑的皱纹,正痛苦地紧紧揪住心口的衣料。
那一瞬夏温暖竟有了想哭的冲动,忘情地叫了声“爸”,她咬住唇,不作犹豫地将项慕川用力推开了!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猝不及防地后退一步,榻榻米上的水未干,只听得“呲溜”一声,项慕川整个人竟狼狈地摔在地上,碎片不偏不倚地扎进他的伤处,还有几片没入了手心,鲜血立刻疯狂地涌了出来。
夏温暖离他极近,看得真切,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却完全聚不了焦,指尖哆嗦着捂住唇,遮得密不透风。
她知道自己得开口说些什么,至少应该叫人进来为他处理伤口,但是她的脑海里不停盘旋着几个月前的画面,血腥的,热流狂暴的,宛如人间炼狱般的画面。
那个时候,项慕川浑身浴血,身受重伤,几乎活不下来。
是她——她差点害死了他!她曾发过誓不能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的!
项慕川的神色分外的迷茫,他原本正在为自己将夏温暖保护得极好,没让她受一点伤而暗自欣慰。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她似是触电般避之不及。
伤处血流不止,但项慕川却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怔怔地,坚定地望着对自己完全不闻不问的夏温暖。
为什么,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子里,却含着铺天盖地的惊恐?是他吓到她了么?因为他鲁莽的触碰?还是他这重重的一摔?
——对了,项太太怀着孕呢,恐怕是担心这一幕会对腹中胎儿产生不好的影响吧!
项慕川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连忙将被血染红的脊背转开,手掌也迅速藏到了夏温暖看不见的地方。
夏温暖自然是没有错漏掉项慕川的这些细小的举动,她将泛着酸楚的视线缓缓别开,不去看他。
心头就像是被撒了一把咖啡末,不疼,却也并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夏温暖忽然觉得心累:他若是能发个脾气,像平常那般凶悍狠戾,质问一句“为什么”,她或许还能不屑地冷哼一声,反唇相讥。
这才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是么?
但他偏偏不这样,他永远是不按章法出牌的!可反过来想,谁要他的委曲求全,谁又稀罕他的隐忍体贴呢?
为什么这个男人不管做什么,都能让她这样难受呢?
这时,眼前忽然越过一道娇小的人影,夏温暖看清了那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夏琳,就见她大步跑到项慕川身边,下一秒便蹲下来轻轻抓住他的手臂,脱口喊了声“姐夫”。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夏琳却好似上辈子就认识项慕川了一般,就差扑进他怀里喜极而泣。
男人愣了愣,面前的女孩子唇红齿白,眼睛里还含着雾气,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很乖巧的模样。但是她叫自己什么?据他所知,夏温暖是夏家的独女,怎么会忽然多出一个妹妹来?
夏温暖亦是微愣,但她只是觉得可笑:姐夫?之前死活都不肯承认她是姐姐,这会见到项慕川却一反常态,好似铁块遇到磁石一般贴上去殷勤叫人了?
项慕川,你还真是好大的魅力!
其实夏琳从项慕川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就仿佛三魂七魄都被吸走了一般。
看见他受伤流血,她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虽然夏振海的态度一目了然,对项慕川很明显是厌恶到了极点,但神智重回大脑的时候,夏琳已经离项慕川很近很近了。
第31章 姐夫()
那一刻她对上他的眸光,心跳都停止了,脑中烟花璀璨的,她忽然就觉得人生完满了。
“姐夫,你没事吧?”夏琳话中的心疼溢于言表,小心地将人从碎片堆中扶起来,焦急地大声道,“管家,快来呀!这儿有人受伤了!”
李管家是一直站在外面随时待命的,尽管会客室里的动静很大,但他也只能干着急等着,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