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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快,他才想要与书儿亲近,他还规划着以后的事情,可是书儿竟又要回帝都,她以后还会来吗,自己还能见得着她吗有生之年?
一股莫名的悲伤流淌心间,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小妹离开时一样。
许薰就感到方才还精神熠熠的曾老三,这下子好像突然失去生气一样,苍老了十载不止。
“帝都的御医府很大,我还置办了一处小院离着御医府不远,舅母又怀了身子,不若舅父与舅母一块随我回帝都修养?”许薰邀请道,语气尽量轻松些。
其实帝都对于曾老三来讲并不是个好地方,许薰也不太想让他们前去。想当初曾晴溪入了趟帝都,就被云煜给杀了,许薰担心因为自己而致使亲人再受创。何况失去了曾晴溪,舅母再度怀上身子,看她精神好许多,这个孩子于她来讲不能不说是个安慰。
许薰不想让他们再失望,欠他们一个曾晴溪,她心里已然有愧了。
“书儿什么时候再来?”曾老三没有接话,只是问了句。
许薰默然。
什么时候呢?她也不知。
云非斓说了,当她成为他的王妃时,会接她的亲族入帝都吃喜酒,可是云非斓并没有正面提及回陇城的日期。
也许,也许会在很久很久以后吧!
见许薰不答,曾老三倏然掀被而起,就要下地。
“舅父这是做甚?”许薰按住他,有些吃惊。
曾老三枯槁的大掌按住许薰的手臂,从相隔的衣料处传来他掌心热烈的暖意,他急切而真挚道:“既然书儿要走,那咱们得抓紧时间之前不是说有些人选来经营铺面么,不若今夜就让书儿都品察一遍吧!”他不理许薰再说什么,径直起身摇摇晃晃地出门去,把古氏叫到跟前急急地吩咐一阵,又将曾大书找来,再去找刘大翠时竟不见踪影,他重重唉了声。
这么多年曾老三在陇城与其说是生活,不如说是努力地活著。他相识的人很多,但真正似商界天才者却几乎为零。他与曾老大不一样,那曾伯孝不管是接触的人还是合作生意者都是与他相同类且夹杂精英者。此事若让曾伯孝来做,不过一盏茶功夫,但能找齐所有的人,不管是伙计管事还是账房,绝对符合标准。
随后许薰看到被曾老三深夜找来的这十来人,却也内心暗暗意外。
年长衣着落魄的老者,脸颊脖颈手臂受伤青紫一块块的青年,机警却篷头垢面的少年人各有特色,却齐整整地都有一个相同点。许薰看着这些人,内心不怎么报希望,但铺面初期,她要求也不高。简单地问了些情况后,她将这十来人各自分配进铺面,并将冬青找过来,暂时先把她留在陇城对这些人考察,之后再向自己回报,决定是否重用兼去留问题。
见自己找来的人都被许薰给纳用了,曾老三很欣慰。
回头他拉住许薰的手,感慨万千,“我以为书儿必会嫌弃舅父的,没想到书儿真是个好孩子呀!只是你千万不要看舅父的颜面,这些人能用则用,不能用便弃了!”
这么久以来许薰再没遇到比眼前人更实诚的了,他待她诚心,她同样付以真挚:“舅父想多了,以您多年识人的经验,我甚是笃信;不过些人是否适合做生意,却还不知,所以先给一个月试试,到时再说。”
没想到外甥女竟这般说,曾老三感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同时看许薰朝眼中又多了几许钦服。别看这个孩子年纪不大,但行事却比自己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更稳!
之后许薰回了自己的居所,发现院子空空,云非斓居然没回来。
“莫非他自己跑去看日出了?”
许薰失笑喃喃,感到很是好笑,明明云非斓比她更忙,却非要去看什么日出,这男人一直在偷赖呢。
她吩咐了侍卫后,自己回屋更衣沐浴,穿上干净的中衣正准备歇息时,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进而是朝自己这边走来。
许薰披衣而起,门外正好响起云非斓磁性的低音:“薰薰,可是歇下了?”
屋内灯盏燃着,许薰怎么会歇下?不过见云非斓在门外恪守着礼数,并未随便推门进入。许薰挺满意的,声音便柔媚了几分,“进来吧。”
“嗯。”应下后,云非斓才推门而入,首先嗅到屋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与薰薰身上的药草香气截然不同,知道她是沐浴过了。
第527章 云非斓你让让,我进里面睡()
想了想,云非斓道,“夜深了,薰薰早些歇下吧!”
“是有什么事吗?”许薰叫住欲离开的他,追问。
云非斓前来是有重要的事与她说,但见她已准备睡了,便不想再拿这事令她难以安眠,遂推到明日再说。今见她追问,他再度犹豫了。
“是与子母蛊有关?”许薰走上前,仰首望他。
云非斓只有在这件事上才会露出犹豫之色,这个男人内心十分大男子,在其他的事上,他根本不会征询她的意见,他对一切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也绝不认为劳烦自己是件荣幸的事,相反,他并不喜爱。
握住她送来的一双小手,云非斓低头轻轻地吻了吻,俊脸敛起,道:“子母蛊能够死而复活,只要控制得宜,这并不是难事,薰薰应该知道了吧?”
许薰听他继续往下说,“此蛊出自北齐,你可知?”
“王爷的意思是敬妃与北齐——”
许薰收回手沉吟地问,想到了田氏与陇城的关系,难免会将向云非斓下子母蛊的敬妃与北齐联系在一块。
“不。”
云非斓否决了,“是绯雨,此人乃是北齐人。”
“子母蛊出自北齐,绯雨亦是北齐人。”许薰撇撇嘴,轻轻抚过胸前的湿漉漉的青丝,“可这并不能证明子母蛊出自绯雨之手,王爷不要多虑了。”
云非斓不言此事,转而道,“今日监视傲王的人来报,那里有可疑人等出现,本王怀疑被驱逐的云墨锋根本没有离开,他依然盘踞在隶州,侍机施为!”
“我在想,明日便是咱们与傲王启程前去帝都的日子,最后的时间留在陇城,难道大皇子不会做点什么来么。”
许薰咬了咬头发,眯起眼,寻思道。
云非斓道:“如果我是云墨锋,会做什么呢?”
慢慢地,许薰转过脸望向云非斓;而云非斓也悟道似地深眸朝她望过来。
两人视线胶缠,慢慢地走向彼此,同时自唇边吐出一个字——
“你。”
“你。”
“王爷知道子母蛊的消息,以及这与北齐有关,显然并非偶然,一定是对手要释放消息,故意使我们自乱阵脚,到时候大皇子将会方便对王爷您下手了。”许薰道。
云非斓:“云墨锋想对付本王,其实并不容易。可是薰薰你便不同了,而他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所以,薰薰要一刻不离地在我身边!”
由于云非斓这样的话,许薰在今晚与他一块“睡”。
冬青把小姐歇息时的一应用度都搬到王爷那里,然后退下。
云非斓亲自将许薰的铺褥移到了榻里面,他则大马金刀地睡在榻外面,像个巨型看门神一样。
许薰出去小解净了手回来后,就发现云非斓高大地身躯横亘在床榻的外头,她的位置是在榻里头,但想睡觉总得先越过他才能迈进去。
“王爷,让一让,我要进里面歇息。”许薰站在榻外轻声呢喃。
云非斓朝外翻身,侧枕着手臂,眼睛闭着仿佛睡着了。听到这话后,他一动未动,嘟囔一句:“自己爬进去吧。”
许薰翻个白眼,当下脱了绣鞋,小心翼翼地踩着榻沿,迈开腿往榻里跃去——
就在这时,小屋内朦胧的烛光下“啪”地声响起,许薰感到小屁股上一阵火辣,竟是被人拍了一把。她蓦地站定在榻内,拧头蹙眉瞪向侧躺的云非斓,只见他依然保持着原来躺着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一巴掌不是他打的般。
许薰俏脸胀红,抿唇抬起脚,雪白的小脚丫对着这男人的大屁股“砰”地一脚,踹了过去。
“啊!”
下一刻许薰就觉天旋地转,尖叫一声,被翻身而起如猛虎般扑向自己的云非斓压倒。
只见方才还老实睡觉的云非斓,欣长沉重的身躯紧紧压制着许薰,深眸缠缠包裹着她的墨眸,温度不断上升,他的眸中浮动着浅笑与魅惑:“薰薰,睡在本王身边要乖哦,否则本王吃了你”
许薰心跳若擂鼓,紧紧捉着云非斓的中衣,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渴望,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咽下口水。脑袋有些乱,被他密实压着的身子处,只感到他精实的雄性爆发力,和喷薄而出的致命吸引力。
云非斓望着身下小女人那迷乱的颜色,忍不住亲亲她方才舔过的唇,心里挺满意她的表现。
现在薰薰全身心都有他了,他与曾方雅见面,薰薰来挡;他说肚子疼,薰薰把蔻丹都刮掉了;他把姓程的打发走,薰薰连句阻止的话都没说很好,他的薰薰,已经完全都属于他了。
云非斓拿过被子将许薰包吧包吧裹住,然后长臂一揽,将她连人带被全部搂入怀中,就这样隔着被子抱人:“薰薰,我们要快点洞房了,本王快要忍不住了。”他意有所指,却将身体往外撤撤,不敢靠她太近。
“嗯哼!”
许薰翻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胸口的心跳依然剧烈,嘴角在背光的暗处悄悄地翘起。
将烛火吹熄了,云非斓侧身抱着背对他而睡的许薰,两人隔被相拥,谁也没再说话,慢慢睡去。
这一晚有些漫长,许薰再醒来时天还是黑着的,只是那只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见了。
伸手朝身边的榻处摸去,温热但空空,云非斓不见了。
屋外,夜凉如水。
湛蓝的月色透过窗子照进屋内的空地上,有一种天亮了的错觉,只是云非斓呢?
许薰起身披上衣服,正要喊冬青问时辰。
只见被月色照着的屋内地面上一片炫亮中却是似鱼网般,慢慢地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
周遭一片安静。
耳边紧跟着传来一些喀喀吱吱的细碎声音,静夜中格外清晰。
随着那些黑点越聚越大,幽香的房间里面传来熟悉的血的腥气。许薰心下腾起不祥的预感,穿起鞋子就准备离开。
“喀吱咔嚓咔嚓”
只见,被月亮照到的地方覆满了密麻一片的黑黑生物,窗上门框上只要有月色照亮的地方统统都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像是被裹上了黑漆纸一样。许薰浑身恶寒,猛地扯过一件衣袍,劈手取过火折子,将衣袍点燃,朝那片黑漆漆的生物掷去。
第528章 王爷喜欢就好()
“啊!”
惊呼一记,燃着的衣袍落地,许薰骤然眼前一黑,本能地一肘当头劈下,眸色凌厉至极,反手拳头直捣黄龙,只听哗啦声响,那血腥味更浓腾起。
“许郡主你想死么。”略熟悉的女音响起,透着杀机。
许薰乍然滞在原地,只因,这声音竟是女先生的。
女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她没有能耐穿过云非斓重重侍卫的守护。她怎么进来的?
血腥愈发浓郁,眼前略明快了些,许薰才看到挡住自己的竟是那片黑色生物所组列而成的人形体,“女先生,这些蛊虫是你派来的对不对?”
女先生没有回答。
“我相信女先生并没有伤我之心,你是不是被那些追杀者所伤,告诉你现在所在,我派人去救你。”许薰轻轻地说道,不着痕迹观察着眼前这巨大人形虫阵体。
只是,许薰尚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屋子里卷着股山雨欲来的腥潮之气,令人莫名心底生寒。突然又一阵哗啦声乍响,眼前的巨大人形中两只手臂突地自母体脱落,无数的虫子组成的手臂巍然坠地,眨眼间那些黑漆漆的虫子像豆子一样掉落在地,不过眨眼间,化成灰烬,变成尘土。
“你,你怎么了!”
许薰饶是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禁胆怯,连声音都颤了,本能地朝后退却去。
谁料,才不过动了一下,一粒虫子坠在许薰的发丝间,霎时仿佛引起了灾荒般无数虫子瞬间袭来,附在许薰身上!霎那间,许薰猛地后辙,想说话却紧闭上嘴,这一刻她甚至觉得那些虫子会钻进她嘴里耳孔和鼻孔之中,心里挣扎大叫,可身体竟无力反抗。
从旁侧看去,只觉得许薰的额头是在与黑色的女子的脑袋在交碰,仿佛是两个人在亲密碰触对方的额头。
仿佛刹那淹没在血海之中。
那些腥锈的血味竟是越来越新鲜,仿佛是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流着鲜血一样。
猛地张大眼,许薰诡异地竟然悟了,盯着面前的女先生的人形偶急问:“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在哪里,本郡主派人救你!”该死的,她不能有事,她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她还要解除云非斓身上的子母蛊!
女先生的人形虫偶一动不动。
许薰咬牙:“离开我,否则你会死!”
可这样的事实,竟还是没能使人形虫偶移动半分。
“许郡主”女先生的声音后继无力,像是用尽了最后的生命力。
“嗯?”许薰心中一动,往后一撤身,可是人形虫偶再度紧贴上来。
“许郡主原谅我。”女先生的声音煞时尖锐,仿佛在用尽最后的力量。
下一刻人形虫偶仿佛如道幻影,生生嵌入许薰体内。
“啊——”
许薰痛得尖叫,砰地声,抱住头摔倒在地。
“郡主?是郡主的声音,快去看看!”
“王爷不在,先把冬青找来,快!”
侍卫们听到声音后急切赶来,但又止步于门前:自家王爷是个醋缸,手下侍卫们经过无数次的鉴证后,齐齐答成一致,绝对不像尚粱那样傻呵呵地跟许郡主亲近的,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冬青应声赶进来,看见斑驳的光影中,小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路奔过来,溅起许多飞灰,冬青心里奇异,从什么开始这屋子变得这样脏了,明明是才打扫不久呀。
蹲下了身喊了声“小姐”,冷不本看到小姐身上的衣裳千疮百孔,像是被虫子咬过一样。小姐怎么都叫不醒,昏迷在这里。
“来人!快,快把小姐抱到榻上去。”冬青冲身后大喊,可侍卫们没一个敢进来的,甚至齐刷刷地低下头去。
冬青见此气得脸梢儿发青:“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点儿!”
此际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冬青,你扶我起来。”
原来许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见自己此刻的形样,出声吩咐了下。
烛火燃起,许薰护着一侧手臂并坐回到榻上,让冬青吩咐侍卫不准将今夜看到的说出去,把门关上后,许薰闭了闭眼,心头依然跳得慌。
冬青忧心忡忡:“小姐,您究竟怎么了?”
换下她身上的衣服,冬青重新取了崭新的衣裳后,可当看到她手腕上那道碧绿色的丝痕时,冬青颤了颤,本能地感到不祥,遂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姐,您病啦?”
许薰面色苍白,虚弱地道,“不知道,你去外面守着罢,有事我叫你。”
“可是小姐您”
“我累了。”许薰皱眉看着手腕上那灼目的碧绿色丝痕讽刺至极,如果没记错的话,女先生手腕上碧绿色毒丝,与眼下这个,一模一样。
撩被翻身躺下,疲惫地闭上了眼,不一会儿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