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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曾伯孝顿时没了哭声,一双老眸点染精光,凛凛生寒。他像是没听懂似地,转而朝许薰看过去,复问,“书儿你说什么,舅父我怎么没听懂?”
“没什么。”
许薰笑笑,不再多说,随后让人送客。
曾伯孝带着满心的不安,心情沉重地离开。
领完罚的裴左裴右,非但没休息,反而要继续暗中保护许薰。这两人看到玄雪出现,便气不打一处来,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这丫头。
帝都,褚相府。
褚沉袂一张老脸沉暗阴冷,他撑在桌前,握紧的拳头咯咯有声,仿佛下一刻就能杀人。
褚夫人赶进来,她听说相爷自下朝后,便怒冲冲回府,深知这事与褚挚远有关,特意赶来相劝。
“老爷不要生气,远儿他是被人暗算了,他是您的儿子,他的德行您还不知道吗?”褚夫人进门便劝自家夫君。
褚沉袂冷冷盯了夫人一眼,嘲道,“若是翮儿,便不会如此!怪只怪老夫不该放他出门,也不该给他那封书信!”有那封书信,才让褚挚远与孙知州联系上,从而有了孙知州如此被贬斥下场。
这个孽子,就不该放他出府,应当直接关起来!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就在今日之前,朝堂上对于楚王多有责难讨伐之声;但出了余氏父女向楚王下毒一事后,连带着他这个一朝丞相都跟着被苛责,这些全都因为这个孽子!
这个孽子把老夫在陇城的布置都给毁了!
“来人,让翮儿过来!”
褚沉袂朝外吩咐。
褚夫人听到老爷叫那个庶子前来,当即便吊起了心,走上前抱住老爷的手臂,柔柔弱弱地恳求:“老爷,您要干什么?难道您要让那个庶子顶替远儿吗,远儿可是您的亲儿子呀,他是嫡子呀!”
褚沉袂冷眼盯褚夫人,森声告道,“那个废物,也配成为嫡子?哼!”
这时褚翮奉命而入,向父亲和母亲施了一礼,“不知父亲召孩儿前来,需要孩儿做什么?”
褚夫人咬牙自齿缝里“嗤”了声,退到褚沉袂身后,先而训斥:“别以为你受到老爷的重用,眼里就没我这个嫡母,我还没死呢!”
“孩儿知道。”
褚夫人闻听这话,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气得要呕出来。转眼就朝褚沉袂哭诉:“老爷您看看,这是您的孩子,他这是想气死妾身呀!老爷您再不管管,他可是要连我这个嫡母都欺下去了呀,以后他成了事,会怎么对待老爷您呀!”
褚沉袂虽然怒愤于褚挚远的不争气,可这个嫡子到底是他疼起来的。
对于眼前的这个儿子,褚沉袂少于关怀,而且在他看来褚挚远这个嫡子虽然闯祸连连,甚至被圣上责罚,但却甚得他心。
在众多子嗣中,父母总会偏爱某一个,没有原因,只因心下喜爱。
爱之深责之切。
褚沉袂对褚挚远这个嫡子倾注了多少爱,此刻便有多少怒。
但虽如此,褚翮却未免令人生怒了点。他竟如此不遵嫡母。
“还不赶紧向你母亲赔礼?”褚沉袂厉声命令。
褚翮抿抿唇,不卑不亢地向褚夫人行了一礼,嘴上再赔罪。
随后褚沉袂让他前去陇城,把褚挚远带回帝都。
本来想让人将褚挚远绑回来,褚沉袂看到夫人痛不欲生的模样,终是心软了软,让褚翮将褚挚远好好地带回。
褚翮领了命令出门,先去自己亲生母亲那里告诉一声,便准备番带人前去陇城。
褚沉袂的妾室田氏见儿子要去接褚挚远,忙问原因。褚翮不欲予她说。
田氏因追上他,随手将腰间的荷包塞进他袋中,不忘嘱咐,“拿着这个,那嫡子十分狡诈,你千万要小心被他背后捅刀!”
褚翮皱皱眉,没有说完,算是默认。
田氏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阴阴地笑了。
褚翮带人离开帝都城时,经过许御医府,看到许壆药由外往府内内。他锐利而谨慎的眸微微敛起,那透亮的唇泽缓缓挽出一缕翘起的弧度,雪白的牙齿隐约露出。尔后,骑马一瞬而过。
许壆药接到陇城发生的事情后,立即返回府,直接修书一封,言辞犀利地写了一番,让手下将书信飞鸽传书给许薰。
飞鸽来回,到了晚间时分,许壆药收到了许薰的回信。
只是回信的内容,气得他当场掀翻了面前的药盖子,药草撒了一地,他青筋暴起,冲口狂呼:“孽女!许寻书你这个孽女!以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陇城,汴水街曾氏宅邸。
第500章 要一千给一万()
许薰穿着一身水绿色的鸾尾长裙,在灯火通明的宅子里,不时指挥着手下的人对这宅子挪挪搬搬,连宅中的风水也都特意找了先生来看。
冬青把一对海棠花搬到不远处的廊道下,转身跑回小姐身边,擦了把汗,欢喜地笑道,“小姐,三舅爷一家都极高兴呢,能搬进这座大宅子中来!”
“这里本就属于三舅父的,他应该拥有。”许薰抚抚额间的碎发道。
冬青说着话,面色又忧虑起来,“小姐,您给老爷回的那封信,他能高兴么?”
老爷来信,命令小姐立即放手陇城曾家之事,否则就断绝父女关系。
小姐也没生气,还向老爷解释,三舅爷一家都很振作,还多谢老爷的关心。
冬青觉得老爷看到这信后,可能不会高兴,还会十分生气吧。
许薰笑笑毫不在意,“他是否高兴,与咱们无干,不必理会。”
好吧,小姐都说不让理了,那就不理。
这一晚上,曾老三全家人由那破落的小宅子搬到了汴水待的豪奢宅第,整条街的人都探出头,不时朝这边望望,各种感叹声的都有。
许薰觉得三舅父全家既然要住在这里,难免要与搞好邻里关系,于是让冬青安排发帖子,明日办上宅宴,请四下邻里光临。
刘大翠听说后,飞快地跑过来自告奋勇地来张罗宴会,并冲冬青要一大笔银子来置办宴请的花销。
冬青素来知道这刘大翠贪婪,之前在曾老三家里时,她缕缕看到刘大翠训斥夫君,喝骂公婆。曾老三拿她没办法,还每每唉声叹气的;至于那曾大书,更没骨气了,他几乎只反两句嘴,便像被割了脖子一样,再没了声。
如今刘大翠一下子就要五百两银子,饶是冬青跟在小姐身边,算是见过大世面了,也不由地被这么多银子吓得魂飞。
刘大翠挺挺胸,腰枝绷得笔挺,那略略肥厚的身子,上面的肉都跟着颤颤儿地。她掰着手指头算:“这汴水街一带,各各富硕尊贵,穿金戴银!这五百两银子还不够呢,冬青你赶紧向郡主说去,再拿五百两做个支应,我公公婆婆还有夫君都得换上锦衣华服呢!”
冬青咋舌。
这一出手就要千两银子,不行,她得找小姐问问去。
正在这时,楚王由外而入。他走到跟前,难得积极而热情地询问,“发生何事?”
刘大翠一眼见到来的这尊贵男人,脑子极活络的她立时感机会来了!
许郡主被这楚王爷蜜宠,现在许郡主是自己公公的亲外甥女,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呀。问这王爷要银子比冬青靠谱多了,她就不相信这王爷能不拿银子!
一把将冬青推开,刘大翠热络络地凑到云非斓跟前,行了一个粗剌剌的礼后,语声高亢地道,“楚王爷,郡主要举办宴会,这不需要银子。郡主说您这有,要不您”
“需要多少?”
刘大翠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咂嗼了下,连忙伸出一个指头,虚虚地晃了晃,试探道,“一、一万两?”
“什么!”
冬青叫了,抓住刘大翠争辩,“你刚才还说是——”
“闭嘴吧你!”
刘大翠一巴掌将冬青的嘴堵住,转脸冲云非斓眯着眼笑,“楚王爷,是一万两,要不您给?”就不相信堂堂的王爷会拿不出一万两银子!
云非斓没含糊,侧头看了眼随身护卫尚粱,吐出一个字:“给。”
之后尚粱没表情地瞥了眼刘大翠,然后带着她去取银。
从三舅父处回来后,夜已深。
许薰没忙着去歇息,转来探望云非斓,见他屋里亮着,她敲门而入。
“王爷突然发大财了么,怎么给了刘大翠那么多银子?”刘大翠轻轻松松在云非斓这里拿走一万两,许薰可不认为是件幸事。
她素来知道楚王是出了名的老抠儿。连她从他身上挖出银子,都是件极难的事。怕是刘大翠有手拿,没能力吞下去。
此刻烛盏将屋子照出一弧晕黄的光泽。
许薰走过来,垂眸望见此际在云非斓的书案上竟摆放着一张地图。那一弧烛光,恰好均匀地照到上面,上面的字立即吸引了她的目光。
下一瞬,云非斓欣长的身躯挡住了许薰的视线,回答她的问题,“本王给孙知州瘦身,手上的油水多得是,不差那万两银子。”
许薰却不肯相信他的话,深知他这样做必有用意。
无奈现在问不出,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做。她走上前,伸手臂拂开挡在面前的欣长身躯,仔细地望着桌上的地图,,沉吟道,“王爷为什么要拿隶州地图?”
陇城乃是隶州最大最富硕的城。
现在云非斓对整个隶州感兴趣吗。
云非斓自是不愿与她说。
许薰猜测问:“莫非云墨锋在隶州?”
能将孙知州这么多年在隶州捞到的油水统统收回来,许薰猜测,这个过程必不会轻松了。可能中途遇到了对云非斓一直怀恨在心的大皇子么。
否则怎么会有心情大半夜研究隶州地形?
见被她猜破,云非斓探臂握住她纤纤的肩,笑道,“薰薰真聪明!”
他赞扬道,转而去旁边的躺榻上,收拾东西。
许薰就见他褪下外袍,手脚麻利地套上黑色夜行衣,取过黑色面巾系在脸上,然后拿了兵器别到腰处。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地图,放进袖口,抬步就朝外走。许薰忙追上去拉住他,急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去呀?”这男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他现在蛊毒未完全解开,怎能独自行动?
云非斓磨牙,深瞳映着这无尽的寒夜,声若寒铁:“薰薰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他,只是让尊贵的大皇兄也尝尝蛊毒的滋味!”
许薰抱住他腰,急得汗冒出来,不理解地望着这男人,“你在说什么呀,我担心的是你呢。”
“本王已经恢复了。”
云非斓摸摸许薰的发丝,语气仍带着狠意,“大皇兄就在这附近,本王去去就来,你好好歇息。”他松开她,开门,消失在黑夜中。“裴左裴右,快些跟上王爷!”许薰在云非斓离开的下一刻,连忙喊道。
第501章 他真正的面具()
在暗处守护的裴左裴右互看一眼,然后齐齐耷拉了脑袋。不是他们不肯听从许大小姐的命令,而是刚刚挨了棍杖,若是再犯错,怕是这脖子上的脑袋都要被打扁,还是安份守着许大小姐吧!
许薰重叹一记,不是她的人,是真的使唤不动呀。
她交待冬青,云非斓回来后说一声,转身便回去歇息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许薰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地。唤了冬青进来更衣,随即问了云非斓情况,被告知,楚王尚未归来。
她动作停滞了下,问尚粱在哪。听冬青说尚粱也不在,还有好几个侍卫都不在。
如此许薰放下了心。说明云非斓是带着随从离开的,看来自己不必担心他的安危问题了。
院子里面乒乒乓乓地一阵乱,冬青见小姐眉心微蹙,连忙解释,“是刘大翠。她得了王爷的一万两银,现在是财大气粗得很!”说话是酸溜溜的。
许薰闻言拍拍她的手,安抚道,“这件事交给王爷处理吧,毕竟银子是王爷给的。”她也不知云非斓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且看着吧。
“可是小姐,刘大翠已经闹到您的院子来了!”冬青不平地嚷着,“凡是院子里有的,她都要指使侍卫搬到对面她的宅子里去,这院子快被搬空了!”
许薰浑不在意,淡淡一笑:“随她吧。”
冬青听到这话忍不住仔细再去看许薰,她怎么觉得小姐像变了个人似的,怎么能够容忍这事发生呢!
见冬青不依不饶的,许薰抬手制止住她,轻咳一声说道,“刘大翠没什么重要的,我打算将曾家在帝都的生意都做到陇城来。帝都的钱丰饭庄做得不错,在陇城开一家也不错。药铺以及多宝阁你去吩咐下去,把钱丰饭庄的账簿送过来。”
冬青面色一变,疑问道,“小姐您不会是想把”
“嗯。”
许薰点头,冬青面色发堵,她还没说完,小姐就点头,莫非小姐连她的想法也知道?
在冬青惊讶而崇拜的眼神中,许薰施施然起身,去饭厅用早膳。
曾老三府上举行宴会,四下的邻居,不管是收到请帖还是未收到的,纷纷如泉涌般赶了前来。
他们一下子将曾三爷府上挤得满满当当,刘大翠本来还请了自己娘家及三姑六婆,炫耀自己苦尽甘来呢,结果这府里拥挤不堪。她干脆直接带自己娘家人去了汴水街曾三爷的另一套宅邸中开起了小灶。
这边曾老三等人忙乎着照顾宾客们,另一处刘大翠带着娘家人在宅子里吃喝玩乐。
吃完后,刘大翠与娘家人嘁嘁喳喳地说了顿话后,然后娘家人便愉快地在这宅子里住了下来。
这宅子本来是曾老大的,是同时与余家一块给曾老三让出来的。
与现今曾老三住的宅子不一样,这里所有的物件都保持原样,曾老大并没有命令手下带走一桌一椅。
刘大翠的娘家人欣喜地在这豪宅中,摸摸这里,碰碰那里。
突然有个问了句:“不是说许郡主也会参加曾老三的宴会吗,怎么没见那郡主来见咱们呀!”
刘大翠的父亲刘宝屋拍了自家婆娘一把,叱了声,“让郡主来见你吗,理应咱们去见郡主!不过大翠呀,郡主有没有准备见面礼给咱们,毕竟咱可都是她的亲戚!”
“爹娘,我这就去看看!”刘大翠欢欣鼓舞地说道,“这个许寻书在那边晃悠什么,来这边才是正事!”
屁颠颠地赶回去,见到满宅子的宾客,刘大翠找了一圈没找着郡主,拽住个人问,才知郡主根本就没来。
“这个许寻书,太不知礼了!”
刘大翠气闷闷地说道,转身去许薰所在的宅子。只是此刻许薰早带着冬青去了曾伯孝府上。
她虽然将宅子物归原主给曾老三,可实际上她的母亲与曾老三自幼所住的宅子正是如今独属于曾伯孝的宅邸。
那个宅邸,才是她真正想要去的。
站在这处古玩店,许薰能够清楚看到不远处曾伯孝的府邸,豪阔奢侈,家奴成群。
许薰自不想白来陇城一趟,她自是要进府,仔细看看许多年前母亲曾蒹葭住过的地方。
此际街头突然传来阵啸声,不知是谁家的马儿跑了出来,冲入街道,横冲乱撞。
冬青吓了一跳,本能地挡在许薰前面,并叫了声“小姐小心”!
那马儿从她们所在的铺面直接扭了个身,朝后面直撞而去。
许薰一颗提着的心落下,微有怀疑,这马儿看似是家养非野生的,怎么会突然发狂,莫非是被故意用了药?
只是她来不及仔细思量这些,街头的人群高呼一声,就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