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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薰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极为厌恶的。
厅室中,曾伯孝的夫人也赶来相陪,只不过许薰是女眷,便将她让入内宅,外面的这些人反而都屏退下去。
曾伯孝自认为是她的大舅父,便也不避嫌,随口将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说出,“书儿你入陇城怎的不与舅父说一声,我好亲自带人去接你。”他口气很有埋怨地道,仿佛来陇城是许薰的错了,他反而是对的。
许薰并不想逞口舌之能,因而只淡淡一笑。
曾伯孝又道,“可是去探望过你三舅父?还是我派人将他找来吧。”
他说罢后便看许薰的意思,似乎根本就不急于让曾老三前来。
许薰状似不知,只是问了句,“本郡主入陇城时早打听了三舅父,只是汴水街的宅子怎么不见三舅父了呢,大舅父您知道吗?”
听到这话曾伯孝有一瞬间的沉默,老脸更是毫无表情,只是很快,他若无其事地笑着道,“三弟他这么多年吃光败光了家业,唉,老夫多次相劝也不见他听从,真是曾家的不幸呀!”
“原来如此。”
许薰回了句,之后又说了会话,她准备告辞。
曾伯孝让夫人秦氏挽留,许薰笑着指指汴水街的方向,语义极悠长地回道,“听闻大舅父在汴水街也有宅子,那便等改日过去一块用饭吧!”
随后曾伯孝亲自将许薰送走,并派了手下一路护送到汴水街。
府内花园一片沉默,秦氏打破了安静,对曾伯孝说道,“这个许郡主极不简单,话里话外处处都是刀锋,老爷要小心呐!”
曾伯孝皱眉不语。
只听秦氏又道,“她提到汴水街,咱们的那套宅子。可是现在里面可住着贵客呢,那可是当今相爷之子。若是去那里开设宴会,岂非是要把人赶走,褚公子可不是好惹的”
她话未说罢曾伯孝怒气冲冲地道,“褚挚远不好惹,你以为许寻书就好惹么!”
一句话把秦氏给堵得黑了脸。
曾伯孝负手而立,解释性地说道,“许寻书目的根本不是要咱们得罪褚相公子,她旨在收回汴水街的院子!”
汴水街的宅子,其中余家所在的那一处是曾老三多年前所居之地。
而自己的那套,在很久之前也是属于曾老三的。
其实在十多年前,汴水街根本没有像现在这般富硕,乃是达官贵人所在。那里只是一处街道而已,荒芜而没有半分人气。
这么多年的沧海桑田的,什么不变?
现在的曾伯孝倒是不把将宅子还给曾老三,他担心的是,许寻书目的绝不这么简单!
到时候许寻书所要的,是他付不起的,那可麻烦了。这时秦氏跟着曾伯孝的话想了想,有些奇异地“咦”了声,见老爷朝自己看来,她跟着道,“说起来这许寻书如果真的是存心找茬的话,那今日魏家婚宴的事,是不是她干的?先是古雪翘换成了古瑶儿,又是余萤儿当场大了肚子,余家在陇城颜面尽失。这两件事会不会都是许寻书干的?她在帝都城,可是干过不少这样的事啊!”
第490章 你知道我娘亲怎么死的()
一番话说得曾伯孝背脊阵阵发寒。
他有点相信夫人所言了。
当初金慕姿死的时候,他也在场。后来他在帝都城呆了一段时间,结果就发生大事了,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事情发生得实在太迅速太可怕。
金慕姿那个嫡兄长莫名其妙死了,还是死在三皇子的箭下。
但是生前的金慕姿被她那个嫡兄长多番苛责,两人关系闹得很不好。
这金慕姿前脚刚死,后脚她的对头就死了,这事能不奇怪?
但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许寻书干的。
就像今儿魏家宴会,也没人抓住证据证明是许寻书干的。
只有猜测。
余萤儿被架回府后,一阵噼哩啪啦地拉尿后,那鼓起来的肚子终是变小了,最后恢复常态。
余老爷被薰得躲出了院子,一干下人没有停歇地收拾了半个时辰后,才把陷入屎尿中的余萤儿给捞出来,弄干净。
惹下这么大的事,柳苍早跑了。
余萤儿不得歇息,被余老爷给提溜到祠堂中了。
反思了一晚上,余萤儿只能想到自己是被古雪翘给反暗算了。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从什么时候开始古雪翘开始防备自己的,又是怎么给自己下药的。
浑浑噩噩地到了第二天早上,父亲来时,余萤儿把自己的猜测道明。
余老爷深深觉得此事蹊跷。
他先是命令手下的人彻查院子,看是否进来可疑人等。
接着便暗中命人去古家附近查找,收买古家的人查问此事。
最后还是汴水街自己宅院的家丁传来了消息,说是前日回老家,第二日天不亮就赶路,结果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后来才知道那人是跟在许郡主身边的一个丫鬟。
若非那家丁是这回被派去魏家,将余萤儿抬进府的,他还没办法将自己所见的人与郡主身边的丫鬟联系起来。
仅仅这一点线索,余萤儿便确定了,“是许郡主干的。”难怪!
她早就知道以古雪翘那种智商,根本就没有暗算别人的能力,就像是鱼肉一般,只配被人愚弄。但是许寻书不一样,她除了是郡主以外,她在帝都城可是干了不少让人凭说的事,实在是太不像真事了。
就因为不那么令人信服,所以她才会轻敌,中了许寻书的暗算!
余老爷无奈地叹息一声,劝道,“萤儿,咱们家已经够丢脸的了,还是别再闹了。胳膊焉能扭得过大腿呢,她可是郡主哇。”
“如果有朝一日,你的女儿成为了楚王妃,郡主又算什么呢?”余萤儿冷蔑一笑,圆润的指甲缓缓划过碧玉芙蓉纹重花茶盏。
余老爷面上露出惊喜又忧虑,“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父亲就瞧好吧!”
余萤儿送他一记信心满满的目光,待他走后,她眼中精光满满,计上心头,遂将身边丫鬟叫过来,“你把宋弥找来,我要给许寻书一点颜色看看!”
丫鬟同样满脸忧心,劝道,“小姐,那到底是郡主,真的可以吗?她身边还有楚王爷呀。”
余萤儿满不在乎,嘴角含着一缕缕笑意,精致的容颜透着**之色,“楚王爷?纵然是皇上又如何?到底不过是个男人,这天下的男子哪个不喜好美人的?如果不喜欢美人,那还是男人么。没事,你去吧。待把许寻书解决后,本小姐就会把楚王妃之位揽入怀中。”
“是。”
许薰回到院子时,侍卫来报,王爷又去府衙了。
这倒令她很是意外,看来云非斓是决心要整治一番这儿的吏治了。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出哪里不好了,更不知他是哪儿的精力,竟管这档子事,毕竟也没奉皇命之类的,白白办这等得罪人不讨好的事。再者皇上至今对他还没恢复从前的宠爱想必以后也很难了吧。
许薰暗暗思量着,玄雪由外而入,禀报道,“古府交没有半点动静。”小姐想要离间古府,这样的做法,显然还不够劲。
对此许薰并不在意,小小的古府,她能拉拢就可,拉拢不了她也不愿意费神。
她将负责伙食的侍卫找来,问了番,云非斓用药的事情。
每日为他煎着药,让他分量喝下去,他都有按时喝么。这样不见人影的,许薰还真不摸不透。
“王爷早上离开前喝了点,中午的由尚粱拿走了,大约是在衙门里喝,晚上的在府里保存着呢。”侍卫回道。
许薰满意地点头,久病成医。她研磨了一段时间的蛊毒,也有了点心得,给云非斓的药中加了一味,量很少,起辅助作用,希望能对他有利吧。
刚进屋,外面的侍卫进来禀报,“曾家三爷求见,郡主要不要见?”
三舅父来了?
许薰挑眉,微一思量,有点明白他此来目的。
“请三舅父进来。”
让侍卫去前厅,许薰转身回卧房,换了身素雅亲切的衣裙后才带着丫头出来。
厅中曾老三忐忑不安地坐着,不时望望这里看看那里,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汉。
许薰走进来注意到他的表情,内心里莫名感到一阵酸楚。
自来到陇城后,她一直拒绝回忆,更不愿意再提及自己的身世。因为她觉得那是与现在的自己没有太大干系的。
只是看到曾老三的模样后,许薰才真正感到一抹隐隐约约埋伏着的痛。
如果母亲没死,如果曾家的财产没被夺走。她的三舅父,还会是现在这般模样吗。不,他会跟曾老大一样吧,阔气而富贵,满腹心机与算计,随手掌控着无尽财富不管是哪样,许薰发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是如今的这副面孔。
“舅父。”
许薰走近后,温柔地坐下来,叫人。
侍卫们没怠慢曾老三,用了最上等的茶,在旁边尽职地守侍。
曾老三回过神,向许薰行礼,被对方给拦住,只得小心地坐直身体。嚅了半天,才想好词:“郡主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们都铭记于心,现在已经很好啦,请郡主过自己的生活去吧!”
之前曾老三还叫她书儿,现在又恢复了疏离。许薰眨眨眼,歪头露出俏皮的一面说道,“舅父的话书儿也记住了,只是我的生活也是舅父的生活,我们是一家人呢!”
第491章 有幸与楚王进晚餐()
“可是,可是”曾老三急得额上冒汗,露出想吐血的模样。
他怎么能跟郡主的一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许寻书“赶走”,只有这样他曾老三才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今日许寻书在魏家婚宴还有古府一遭,整个陇城的人都知道了。
可是他曾老三的那些老冤家自然也都风闻,一个个跟小鬼似地跳出来,蜂涌进他家,问他要债!
当年的债银,他早已经还清。可是架不住这些人打秋风,一个个想藉着当年讹他的那点“情份”,纷纷跑过来想占郡主这个便宜。
如今许寻书再不离开陇城,他的颜面可就再保不住啦。
不管怎样,只要书儿心里还有一丝丝他这个舅舅的位置,就该早早地离开,让他过安宁的日子。他现在已经不再想年轻的那些事,也不想再过回曾经光鲜的生活,那些都不适合他,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辈子,别无他求!
许薰这厢看到曾老三焦头烂额的样子,她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道,“舅父当真是希望我走吗?”
曾老三当然希望许薰走,巴不得!
“可是舅父知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许薰又问。
这话像是一根针般刺进了曾老三的心,他慢慢抬起头瞪向许薰,慎而疑地问,“生下你之后,小妹她就病重,她是病死的。怎么,你想说什么?”他的话仿佛是在印证自己多年来的认定,又同时是在禀持着怀疑的小心翼翼,甚至是有些恐惧和担心——难道说小妹不是因此而死的,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一层,曾老三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病虎般,一瞬间恢复了精神似地,那双总是病蔫蔫混混混浊浊的眼睛,此刻瞪圆了,散发着精锐的厉光盯向许薰。
母亲曾氏的死,许薰一直存疑。
但这件事与许壆药有关系,只是许薰已经慢慢强大了,她用不上舅父的襄助。可现在她需要母族的力量,所以曾老三必须给她振作起来。
站起身,许薰不再提曾氏的事情,反而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语气覆上层怨尤:“实在因为我的母族太弱,才会使母亲死得不明不白,才会使得这么多年我一人在帝都,濒临死境。舅父是自私的,您只想着您的生活,可却忘记了帝都城还有一个外甥女。现在我主动找你来了,你不问这许多年我过得如何,却一味赶我走,可知道回到帝都,我会面临什么,今生今世我们可还有第二次相见的机会?”
这她埋怨,曾老三非但没生气,反而失语地塌下肩膀,无奈垂下头去。
他是长辈,可是他实在鞭长莫及。
许寻书好歹是许壆药的亲生女儿,父亲对女儿能怎样,人家是一家人啊,他一个外人还能如何呢。
只是听书儿这般说,她一直过得很差吗。
“那你这些年过得怎样?”曾老三懦懦地问。
许薰毫不掩饰地回道,“有一次差点死了。你应该有听说,雷霆之怒,御医府被抄。那个时候我死过一次,后来侥幸又活了过来。我想过舅父,可是你们离我太远,不可能帮我,我是自己活过来的!”
“对不起。”
曾老三蔫头茸脑地幽幽道。
“舅父还要赶我回去吗?”许薰问。
曾老三闻言又是一窒,左右为难地搓着手,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薰轻轻一叹,“当年舅父将母亲送到许壆药手中,结果葬送了母亲的美好性命,现在舅父也要用同一双手做同样的事情吗?”
“不不,你、如果帝都危险的话,你还是留下吧!”曾老三无助地绞紧手,几乎要哭了。
帝都那样的地方,书儿这般的身份,还有这豪奢的宅子里住的另一位无比尊贵的王爷这些重量,他小小的曾老三怎能承担得起。
他是不自量力呀他。
曾老三心里哀哭,可却无法。
顾不得自己的那些债银了。
本是跑来为了把书儿劝回帝都的,可结果呢。曾老三非但没能把人劝回去,反而自己还给留了下来,在这宅子里用晚膳。
最最令他受不住的是,天黑时楚王爷从外面回来了。
这宅子里一干侍卫连个知会都没有,就那般,气势威煊的高大男子从院外无声无息地进到厅内,曾老三正捏着筷子夹菜呢,结果他的外甥女唤了声“王爷”。
曾老三手就僵了,筷子落地,人也乱七八糟地站起来,结果连椅子也掀倒。即使如此也顾不得,他对着楚王慌慌张张地行礼,弄得厅室内声音又乱又大。
“免礼,坐吧。”
只听到权倾天下的楚王爷对他说了四个字,曾老三晕晕乎乎地,觉得那声音魅而磁,好听极了,就像十多年前他听的那弦音楼上的琴音般。
云非斓在外面净了手,落坐至许薰对面,冬青奉上他那份的饭菜。而曾老三则是在他们的中间位置小心谨慎地落座。
“王爷今日回来得早。”
许薰道,不忘给舅父夹菜,一面朝云非斓望去。
云非斓语声波澜不惊,“大约是今日早朝,金殿上有人对本王颇有微词所以本王在这里阻力重重,皇上也并不支持本王查这里的事务,是以便早些归来。”其实昨夜回来得很晚了,今日哪里还敢再这样。只是没想到一进门,曾老三竟在,看来他回来得倒不是时候了。
想至此云非斓扫了眼曾老三,此人虽形貌落迫病弱,表现也是一派窝囊,只是该有的礼仪之态竟是一样不缺。神情中那不卑不亢之色,倒是与薰薰很是相似。不愧是曾家的人。
“既然圣上不允你,你便莫要再理会了。”许薰支持地说道。
云非斓没说话,显然一点都不认同心上人的说法。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曾老三在旁边心里戚戚,表面还得端着。只是越听外甥女与王爷的话,他竟越感到放松闲适。等这一顿饭吃下来,他发觉自己已经吃掉了大部分的菜和两大碗米饭!吃完之后他自己都有些吃惊,忍不住偷偷瞄了眼不远处的楚王殿下,用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很好,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