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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侍卫冷不丁地说出这般话,惠启帝失态了。
长久的沉默,只有耳边刮过呼呼的冷风。
侍卫连呼两声“皇上”,惠启帝才回过神。非但没有将敬妃之死置于一旁,反而离开桃花宫,在御书房仔细询问了敬妃之死一事。
听说死在宋王府的人手里,惠启帝龙颜浮上了层青意,良久,未置一词。
之后惠启帝让京兆尹将公堂上的人全放了,又命人传许寻书入宫医病。
此刻的许薰还在楚王府。
王府里面乱七八糟,尸体遍地。这场打架闹得来势汹汹,并没有半分容情。只是王府里面事先有准备,对手并没有占得便宜。
也使得大皇子想“沉冤得雪”目标,达不到了。
听尚粱说,楚王在观战时,突然呕了两口鲜血,便不省人事。后来喝了碗水后,竟奇迹地没有病容,生龙活虎的样子。
许薰到了时,云非斓已经如常人般,看不出半点异样了。
事后萧元参诊完脉,并将楚王呕出的那两滩血取走,之后送来了话,证实王爷体内有盅,乃是子母盅。只是不知,若王爷与敬妃皆中子母盅,为何敬妃死,王爷还是安然无恙呢。
萧元参的本领不高,此事还得让萧刺再找那盅王去。
云非斓从榻上起身,看到门外薰薰正忙活着什么。
他扶着墙壁走过来,表面看着没事,可是说话声音依然很虚弱,“薰薰不必忙活了,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知道。”宫中多倾轧,他又自幼失了母妃。虽则有皇帝的宠爱,不过那皇帝又怎么能管得了方方面面?
从敬妃处吃了亏,云非斓却是知道在那羡贵妃处却并不一定没有遭毒手。
她们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又怎么可能待他如亲子一般。
只是眼下这些事情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墨锋袭击了王府,但皇帝却对此只语不提。
哪怕是连此次生病,云非斓都不愿意宣扬出去,以免加重皇帝的疑心。而且他更顾忌的是,敬妃虽死在姚炜铮之手,但帝王心重,若是再联系到自己。连云非斓都会怕,自己会就弄巧成拙。
所以现在实在不是应该生病的时候。
许薰将手头的活交给玄雪,转身走进来,来到面前,握住了他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沉住气,不管风雨如何。”
“这是步险棋。”云非斓想了想,神色冰冷。
虽然险,可许薰却已经开始走了,所以想收回却早已经没有回头路。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已经有侍卫奔过来,回禀:“苏公公求见您。”
闻言许薰与云非斓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抹炫亮的光泽。随即许薰打算朝外走时,猛地一只炙热的大掌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抬头便看到云非斓绝美的瞳眸,正染着丝丝情谊望着自己。
接触到他关切而柔情的视线,许薰另一只手覆在他握自己手的大掌上,仰起小脸,轻轻道:“我去去就回,想必是与敬妃有关。”
云非斓捏住她的手,双目如潭,“你想怎么做?”
许薰对此守口出瓶,抿唇而笑:“王爷权且做自己的事吧,我们各做各的,好不好。”她说罢,便掂起脚,在他俊美的脸颊落下轻轻一吻,纤细的腰枝摇曳而动,纷芳多姿。
送给她一抹笑,转而跟着苏公公离开。
她刚刚离开,云非斓捂着胸口,再次呕出口鲜血。尚粱连忙扶住他,并冲外大声吼叫,“快叫萧元参前来!快!”
萧元参闻讯赶来,见王爷再次呕血。他马上对萧刺说道,“天黑之前把绯雨请来,否则王爷性命危机!”他抹了把汗,随后从腰间所携带的葫芦之中倒出一粒黑色的颗粒,接着就往王爷的嘴里寒。
尚粱看得清楚,震愕地一把捏住萧元参的手,瞳孔缩成针尖状,盯住对方指尖捏紧的那黑色颗粒,竟是一只蜱虫,而且因为着急看得并不算清楚,现在凑近了看之后,竟是褐色。而且还隐隐约约透着绛朱红色,看起来恶心极了。
但他还是识出来了,“这是牛蜱?”牛身上虱子。
萧元参汗渗渗的,讪讪地望了眼嘴角血流不止的楚王爷,呐呐道:“现在救王爷的,也只有这个了。要不,您看着王爷这样血尽而死?”
萧刺走过来,拦住萧元参的手,凝重道:“我们现在还找不来绯雨,萧元参是咱们惟一救王爷的希望。王爷中了敬妃的子母盅,现在敬妃死了,为免王爷遭噩,还是让萧元参来做吧!”
若非这萧刺与萧元参并非同一个“萧”家,尚粱也没那么快相信萧刺的话。
但眼看着那萧元参将蜱虫放进王爷的嘴里,那小小的比指甲盖还要小一半的蜱虫,在王爷口中骤然吸食鲜血,倏地变得花生米那般大小,骇人程度,目瞪目呆。
可萧元参还在大吼,“快点扶住王爷,让他把这虫子咽下去,快点!再大一点,他就要咽不下去啦!”
大家合力,一番折腾,终是让王爷将那蜱虫给咽了下去。
第451章 许郡主算计人太厉害了()
这一切搞定后,屋内一片死般的沉寂,异常低落而悲伤。反而是萧元参,竟是十分欢快,仿佛搞定了一件大事般。
尚粱见到萧元参眉眼生笑,甚至还隐隐要眉飞色舞。立时尚粱胸口腾起股戾气,仿佛害王爷至此的是这萧元参。他铁拳拎起萧元参,就要将人丢出去。
萧刺连忙制止,就听尚粱黑漆漆的眼睛布满血锋,扭头厉叱萧刺:“王爷重伤,此人却如此发笑,该死!”
“你糊涂!他是医治王爷之人,是救王爷性命的!”萧刺刚济地阻止。
眼看着尚粱满身的杀气,萧元参怕了,这才悟过来,自己江湖人随意恣在的态度激怒了对方。为平息对方怒气,他清净明朗的声音解释起来:“尚护卫,千万不要动怒。虽则王爷吞下了蜱虫,但那东西却早晚会会被王爷体内的盅虫杀死。它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在天黑前,一定要把绯雨请来,否则再多吞十只蜱虫,我们也救不了王爷。”
听说那蜱虫最终会被王爷体内的毒蛊给杀死,满脸激宕怒容的尚粱一时竟呆住了。
他以为蜱虫已经极恶心了,可是还有更恶心的在王爷身体里面,可他却完全没法子,一种莫大的无力感袭击了上来,令他颓败地瘫坐于地,也不并不再找萧元参的茬儿了。
刹那间,尚粱猛地站起身,冲萧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找绯雨呀!”
萧刺淡淡地道,“军师早已派人前去寻找,不过那人至今尚未传消息回来。天黑之前,希望会有回音。”
闻听此言,满室哀寂。
云非斓之处发生的事情,在一盏茶之后,宫里的许薰便收到了。
等待面见惠启帝的许薰,听到这个消息后,面色苍白,嘴唇紧抿,竟是不言不语。
玄雪见她模样,知她是隐忍着痛并不发作。只是这并非法子,想了想嘴里道,“小姐,您有法子使绯雨现身么?”萧元参也是小姐逼出来的,萧刺出手将人拿来。可是要救活楚王殿下,一个萧元参显然完全不够用。
“江湖事江湖知。”
许薰拧眉道,“我这样的人,对江湖了解太少。不过眼下,陶贵人身上的毒,却是等不及了。皇帝失去了敬妃娘娘,不可能容忍再失去陶贵人。”
“小姐的意思是?”玄雪重重迷惑地问道。
许薰慢慢地转过脸,正色地望着玄雪,眼眸洞若观火,一字一句道:“我们现在,先去探望陶贵人,其他以后再说。”说罢转身便走。
玄雪奇怪极了,紧跟着许薰,万分不解:“莫非陶贵人能救王爷么?小姐要用什么法子?”
许薰蓦地停下步伐,冲玄雪微微一笑:“如果陶贵人这毒‘中对了’,那么便是楚王爷的翻身之仗。”
“如果‘中错了’了呢?”玄雪握紧拳头,语气发紧。
许薰神色凝重下来,只冷冷道:“如果‘中错了’,咱们也要想法子让她‘中对了’!走。”
见她大步赶入桃花宫,玄雪跟在后面只觉得犹如在悬崖边上荡秋千般,哪怕武功似她这般高强,却也并不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皇上这里,小姐没说一声便擅自离开;桃花宫陶贵人那里,小姐没有请示便贸然而去还有,听小姐的意思,若是陶贵人这毒‘中错了’,小姐竟是要亲自用毒,让陶贵人“中对了”毒?
玄雪虽不怕死,但依然感到小姐渐渐陷入疯狂了。为了楚王殿下,小姐这是拿整个御医府在赌,赌命。只是那御医府虽是小姐的母族,却实在没有一个像是小姐的亲人,虽赌上了,但却是稳赚不赔的,倒也无妨。
主仆地人刚到桃花宫,宫里的婢子们便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话题无非是围绕着皇上,说是此刻皇上之所以不在陶贵人身边,实在是因为羡贵妃去侍候啦,指不定皇上正在宠幸那贵妃娘娘呢。
可怜的陶贵人,中了毒至今还受折磨呢,皇上便这般不理会了,真真是帝王无情。
许薰在外略听了听,倒也没觉得诧异。这桃花宫刚刚被皇帝赐给陶贵人。不仅宫殿是新立,连这里面住的人都是新人,更莫说这一干宫奴了,又非贴身心腹,少不得在病重的陶贵人身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虽然说得极对。只是听到这番话后,想必陶贵人的病情非但不会好转,更会急转直下。
“咱们进去吧。”
许薰冲身边的玄雪吩咐一声,微微提起裙摆,背脊挺直地迈了进去。
桃花宫一干宫婢乍见到她,有的认识有的则是不认识,但那些不认识的则是随着认识的,陆陆续续向许薰行礼:“拜见郡主。”
看到这些宫婢仿佛是没被训练过的一般,散乱没有规矩。许薰暗暗摇头,问道:“陶贵人处,可有人侍候?”
“皇后娘娘身边的风缓姑娘侍候着呢。”有人小声地答。
许薰听到后,眸色微微透出抹猜疑,却是极快地隐去。随即道:“本郡主去看看。”
她带着玄雪往陶贵人卧榻的殿宇而去,身后一干宫婢瞧着她们的背影,待消失后才又跟着恢复了碎语:“听说陶贵人是被许郡主给用计请进宫来的,看来是真的!”
“我问了,这事连苏公公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了?”
“因为是许郡主啊!你们不知道,许郡主手段多着呢,暗中用陶贵人迷惑陛下也是可能的。难道你们没听说许二小姐与承恩侯的婚宴上,竟是死了母亲么!他们都说是这位郡主干的!”
“怪不得!帝都贵戚豪族宴会都不请这位许郡主,看来大家都怕被算计呀。”
玄雪内功高深,离得远了也能清晰地听到这些非议,当场便想要出手教训这些没人管教的贱婢。许薰柔软的小手按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记住,我们来此所为何事。”
她说罢挑帘进殿,只见风缓正劳心劳力地为昏迷中的陶贵人换帕擦身,忙得满头大汗。
近来皇后的运气十分差,先是太后病倒,虽说是敬妃暗算,可也与皇后失察脱不得干系;而后来陶贵人又病倒,本来皇后是想通过陶贵人这般隆宠,也想沾点光的,毕竟皇帝因厌恶太子连着也疏远了皇后。只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陶贵人竟也中了毒。因着上回太后之事,再加上陶贵人这一灾祸,整个内宫看皇后的眼神都有些不同寻常了。
第452章 降罪()
而皇后求见惠启帝时,更是被直接驳斥回去。
无奈,皇后只得派自己最信任的人在这里贴身照顾陶贵人,她可不希望陶贵人再出半点问题。
此刻风缓乍然见到许郡主来此,几乎愣了下。只是她牢记皇后的命令,自是不许任何人靠近陶贵人,以免再出差错。
“卫景忌那里并没有半点对太子不利的言论,莫非本郡主的诚意这般满满了,风缓姑娘还有所怀疑?”许薰微笑地望着挡在榻前的风缓,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风缓福福身,依然把陶贵人护得结结实实,嘴里却无比诚恳地说道:“陶贵人身上毒发得厉害,怕是会伤到郡主您千金之躯。奴婢实在不敢让郡主您冒险,请您担待。”
“本郡主为陶贵人诊下脉即可。何况是皇上召本郡主入宫的,若是风缓姑娘还心存疑虑,那么本郡主愿意承担这个后果,现在你可放心了吧。”
许薰又说了番话,风缓终是迟疑了下。
至此,许薰直接推开风缓,坐到榻前细细地为陶贵人诊起脉来。
风缓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紧紧地盯着许薰的一举一动,连细微的眼睫煽动的小动作都不肯放过。
但她发觉,方才许郡主紧皱的眉头,却在诊完脉后,渐渐舒展了。风缓忍不住问:“是不是陶贵人的病,好些了?”
“也许吧。”许薰回道,再冲玄雪吩咐:“我们走。”
听到这话风缓僵了下,心里本能地窜起股慌张之意:许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诊完脉就就走呀,难道说
心里顿感不妙,风缓冲上前挡住许薰去路:“郡主,请您说明陶贵人究竟怎么样了?!”
她这副样子,似乎许薰不说明,她便不放人了。
玄雪面色一厉,走上前伸手就要提着风缓丢出殿门去,忽地在此时殿外传来道威仪的男音:“桃儿怎么了?”竟是惠启帝。
风缓听见皇帝来了,心下一喜,面上的不安也淡了,她也不拦着许薰,飞快奔出殿门去,却忽略了许薰嘴角掠过的轻丝般的微笑之意。
床榻上传来陶贵人虚弱的声音,紧接着“哇”地声呕出口鲜血,直接又晕了过去。
跟随着皇帝而来的羡贵妃,听到这声音后面上作出惶惶之色,紧跟着掀帘入内,朝床榻冲过去,嘴里无比关切着:“陶妹妹这是怎地了,陛下快点派人救陶妹妹呀!”
惠启帝也紧跟着进来,看到地上那刺目的鲜红,皇帝的眼都红了。恰在这时羡贵妃跟着说了句,“听说陶妹妹之前没这般严重呀,怎么一下子就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这仿佛是种暗示般,惠启帝听在耳中,猛地朝许薰盯去,显然是依循着羡贵妃的话,认为是许薰动了手脚。虽则羡贵妃这般低端的挑波的伎俩,并不常用,也从来没有在皇帝面前用过。但是在此时此刻这般敏感之时用上,却是格外地管用。一下子就把皇帝此刻脆弱的心防给挑断弦了。
敬妃之死,皇帝可以闭口不言;但是陶贵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则必须要有人为此负责。
于是惠启帝那双阴沉的眸子,盯在许薰身上,仿佛深邃而莫测了许多。
“小姐”
玄雪的担心实现了,她轻轻地拽了拽许薰,但是却被许薰即刻拨开,竟是没有半分畏色。
许薰走上前,音色淡淡地道,“皇上,陶贵人中毒了。”
惠启帝听到后,面色渐转无色,甚至没有应一声。
而许薰却再接再励:“陶贵人是中了蛊毒,皇上知道吗,这种蛊毒也许宫中的太医解不开,而且此毒又来自于江湖,可能需要专门的解蛊人。”
这一刻惠启帝再也不无视许薰了,他转过身,正眼盯着许薰,语气威寒:“许寻书,你所说的可是事实?你是不是能解?”
“臣女当然不会解。皇上知道的,臣女的父亲也是不擅长蛊毒的,臣女即使是天才,又怎么可能无师自通呢。”许薰心下一松,还好皇帝肯回信了。
如此一来,她倒是松了口大气。再看羡贵妃,正神色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