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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面带掩饰,急怒交加,不理钱氏,只对下人呵斥:“还不赶紧去看看二小姐!”
不多时下人赶回来,果真又急又慌地回话,“二小姐出事了!”
“什么?”老王妃露出一脸震惊,把茶杯顿在桌上,发出“啪”的声脆响,“去看看!”
女宾们呼啦一阵,陆陆续续出屋,跟着前去。
只见在许菁彩的西厢房内摆放着诸多贺礼,满满地堆了一屋子。大家到时,二小姐正被二姨娘扶坐在旁边的小杌子上,而在旁边那个红漆大箱子旁边正伏着一名穿青绿色惹眼长裙的纤细身子。
许菁彩的妆也有些花了,她歪靠在二姨娘身上,细细地喘着气,见老王妃来,便扑过去嘤嘤地哭,嘴里却十分清晰而中气十足地诉道:“是大姐姐,没想到她那样凶狠,她差点杀了我,外祖母您送孙女的十二水晶银月坠也被大姐姐抢走了。”
老王妃身后的众女宾听言,立即变色。
“啪”地声,老王妃大斥,“那十二水晶银月坠乃是先皇赐予本王妃之物,也容得许寻书来偷?!”
有丫鬟把那穿青绿色长裙的女子翻过来,有人识出来,“是夏绿!她之前是大小姐院里的丫鬟,因为犯了错而被赶出来。二小姐怜她无依无靠,便收留了。怎么会大小姐居然把夏绿给杀啦!”只见夏绿胸口插着把雪亮的匕首,鲜血触目惊心地浸透了她半个胸脯。
“嘤嘤嘤。”
许菁彩捂着脸无辜地哭了起来,“大姐姐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好,可实际上只有我跟她时,她竟变了嘴脸,变得那样吓人若不是夏绿忠诚护我,死的便是我啦,我可是她的亲妹妹呀,她怎么可以这样”
听到这里,老王妃已怒不可遏,冲左右命令,“把许寻书给老身带来,老身倒要问问她,因何害我的彩儿!”
钱氏在人群后朝案发场地看了眼,因她夫君是钱逢,夫妻二人床榻间也没少听夫君叨唠案子之事,她也略略懂一点。何况她并不觉得许寻书真的会偷窃杀人,再者这案发场内一点不凌乱,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翻找宝物的盗迹,倒反而很干净。若许郡真的抢宝杀人,还有夏绿忠诚护主,其间必定会有一番搏斗,可现场什么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将许寻书拿来。反而是吉时快到了。老王妃回头叫韩氏,可方才还在她跟前的韩氏,竟然没了影儿。
许菁彩注意到外祖母的脸色,她忙假意擦了擦泪,故意说道,“孙女知道您疼爱我,可是现在吉时快到了,要不这件事押后再处置好吗?”
再怎么样也不能误了吉时,否则新娘子嫁过去会不吉利的。
老王妃只得应了她,下人七手八脚地忙着给许菁彩补妆。
这时突然自外头传来道雪亮的男音:“许寻书在百草院,找她有何事?”
说话者正是姚安澍,他负手于院外,并不入内,只开口长声问。
在这院中的姚冠之慢慢现出身形,他走近姚安澍,见四下没有偷听者,这才低声警道,“大哥,今日这事虽与你我无关,但你这般袖手旁观,未免会令姑母和彩儿表妹伤心!”
姚安澍俊眉挑高,胜雪白肤如凝脂玉,却浮起抹不赞同:“你以为帮她们,就能扳倒慧忆郡主?”堂堂的宋王府要用这样的方法对付小小的郡主,太丢脸了。
“这慧忆郡主,若是能除掉,自然是好的。”姚冠之昳丽的眸撒出丝笑,仿佛碎金子般,整个人如圭如璧,气质和佳。
姚安澍闻言,怀疑地朝姚冠之看去,“你的意思是除不了她?既然除不掉,那又为何”
“先试试她的本事!”姚冠之而笑,冰蓝色华服下,他的眸色仿佛冰晶般炫蓝,无比自负:“我已派人去百草院,这次瞧瞧许寻书如何应对。”
女宾院子,南邑公主得知新娘子许菁彩处出了人命,凶手还是许寻书,她便笑了,看来今日许寻书还真是前途未卜。可惜,自己只帮她一次,许寻书可不是永远都有“免死金牌”。
“许寻书知道吗?”南邑问随从。
“已经派人去告知了,不过如今吉时已到,许菁彩要出嫁,这桩案子是要等过后才能处理了,这倒是便宜了许郡主。”随从答言。
南邑听后坐不住了,嘴角溢出笑,冲手下命令:“前头带路,本公主去看迎接新娘子的!”呵呵,俗话说祸不单行,这才出现一祸,想必第二祸很快即到来。
许薰随在许壆药身边,还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命案。
承恩侯府来接亲,院子里面一团热热闹闹。
这时韩氏由下人扶着来到许壆药面前,笑盈盈道,“老爷您身子不好,赶紧回屋去,以免受了凉风。”
许壆药冷冷一笑,“夫人的身子,也不好。”
站在旁边的许薰深深而笑:“父亲与母亲的身子既都不好,便进屋去吧。之前二妹妹曾说过,要在出嫁前向你们敬一杯酒呢。”
韩氏听后,眼里露出一抹深意。而许壆药听后,却是露齿而笑,似乎比韩氏更高兴的样子。
这两个人各怀心思,走进屋内。
不多时许菁彩被左右扶着入内,来到许壆药和韩氏面前,她深深一揖,行了一礼,对道,“父亲母亲,女儿敬你们。”
她先将一杯酒送到许壆药面前,亲眼看他喝下后,再倒了杯,送到韩氏面前,并柔柔一笑,“母亲,女儿永远是您的乖女儿。”
韩氏象征性地抿了口酒,伸手抚抚许菁彩娇嫩的脸,笑盈盈地粉饰太平,“我的好女儿,你是娘亲的心肝儿!”
之后许菁彩站起身,眸光从韩氏移向许壆药,最后定格在许薰身上。她眼中仿佛含着万千的碎光,齐聚所有的冰雪,吞噬般地朝许薰激射而去,霎那间几乎要将她吞掉。
然后她站起身,走向了门口,不等她迈出门去,韩氏突然唤了她一声。
许菁彩回头看了眼娘亲,看到她别有预谋的眼神,最后转身出了门。
第404章 我一个字都不信!()
与此同时韩氏与许壆药站起身,送许菁彩出门,众人簇拥之下,将新娘子送往花轿。
“彩儿!”
韩氏紧步跟上来,又唤了一声。
许菁彩回头,她此刻有些不理解了,为何娘亲总叫她,之前她们不是已经约好了吗再转眼朝父亲许壆药看去,只见他精神抖擞,仅仅是面色有些苍白而已。可是她娘亲韩氏,脸色比他更白!
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了?
许菁彩顿时感到不对劲,为什么娘亲会这样,不是本来应该是父亲的吗?
就在许菁彩心里猜忌时,追上来的韩氏身体猛然一僵,紧跟闭眼朝后倒下。
“娘!”
许菁彩尖叫,可结果却只看到韩氏猝然摔倒的模样。
哗啦一阵,四下的人扑上去,七手八脚地将韩氏扶起来,摇动她,呼喊她,让她醒来,可她跟睡着一样,闭着眼睛的模样无比安祥。
站在外围的许薰,在乱中取静,偏头凝望身边的许壆药,清冷启唇:“父亲,是您把母亲毒死的吗?”
许壆药未置一字,却剧烈甩开许薰扶着自己的手,厉声正欲出言许薰抢在他前,声音依然清冷而淡漠:“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你想说母亲是我杀的对吗?可是,如果我不承认呢,刑部和京兆尹会不会查出真相哦对了,父亲既然执意栽脏我,又怎么不会做全做实证据,使我无法翻身呢!”
许薰说话的语气实在太自负,这使得本来自负的许壆药,反而心下没底了。
他为此事准备日久,多番计划,几度更改就等今天!
韩氏这荡妇早已变心,许壆药已密谋除了她。可她好歹乃是宋王府的养女,若是凭白无故死了,宋王府焉能甘休?只能做好万全之计,但后来许寻书这个丫头送上门来,她先不听训教,后又夺他药铺甚至开始怀疑曾氏之死留下许寻书,不如一块除了她——把韩氏之死,栽在许寻书头上,坐实她罪名。纵有楚王府的护佑、郡主身份,只要犯了律法,皇帝也不饶。
再者,从沉香料开始,许壆药就已经开始铺垫韩氏的死亡之路,至此,韩氏的身体已极度虚弱,哪怕是一点点无害的药,只要用对了、用在她身上,她都会死。而这样的谋杀,细究起来,留下点滴线索与证据,都会指向许寻书,而不是他许壆药。
待许寻书被抓起来,她手中曾氏的产业,将统统让出。
“父亲有没有感到右腹靠胸位置,有些许痛意?”
许薰的声音若鬼魅般幽幽送至:“只要父亲仔细体会,咽口口水,就能感到那处的疼痛现在,有否感觉到呢?”
许壆药闻此言,惊得脸若白雪,眼瞪如铃,噬向许薰:“你敢向我下毒?!”这个贱丫头,竟敢谋害自己生身之父!不需要感受,身为大夫,许壆药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比普通人更了如直掌,可怕的是许寻书竟说准了!
许薰笑了,“父亲想要牺牲女儿,达到你不可告人之目的;现在父亲只不过身子小有抱恙,便责备女儿不孝呵,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这毒不是我下的,而是你最宠爱的二女儿所下?”
她的这番话饱含的信息太多,多到许壆药根本反应不及更是不想接受:她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他的阴谋了!她还说,害他的人是彩儿,怎么可能?!
“休想骗老夫。”
这一刹那,许壆药仿佛猛然醒悟过来,厉声斥道,眼中瞬间布满血丝。
这时父女俩的对话已被迫结束。
因韩氏被众人抬进屋来,有人试了下她的鼻息,竟是“没气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许菁彩尖叫着惨呼,“死了!死了!我娘亲死了!”
这满满的喜气洋洋的御医府,被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气息包围,场内的宾客已经惊着了大半,缤纷五彩的气氛一下子蒙上了灰濛濛的死寂。
外围的南邑公主见此,得意一笑:“本公主就说,今日这事,没完!”
这厢许壆药恶狠狠地怒瞪许薰:“是你杀了韩氏,是你”
许薰轻飘飘地打断他,“父亲,杀掉韩氏的人不是我,而是许菁彩。另外,父亲还得感激我,因为没有我,父亲可能不会这般完好地站在这里,尤其是你还中了毒,能活下去岂不是很美好么。”
许壆药哪里肯听许薰再胡谄下去,她说的每一个字,许壆药都不相信。
他率先冲左右大声宣布,“许寻书不孝不敬不顺,先以杀害府内丫鬟出气,后又害死自己母亲,其罪不可赦,来呀,将她押下!”
这样的话说出,更是震煞众人灵魂!
本来韩氏之死,大家以为她是病疾发作,正让大夫前来救治;可是现在,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这下子不仅要找大夫,还要找官府的人,甚至是连许郡主也、可是许郡主完全没有理由杀韩氏吧,还是在婚宴这样的场所。
像是得到主心骨般,一直在哭韩氏的许菁彩,像是发了疯般嘶咬许薰:“是她,是她害了我娘,是她杀的人!”
吉时已过,因为韩氏的死,许菁彩没能迈出自己娘家大门。而前来迎亲的承恩侯府之人得到韩氏的死讯后,立即赶去禀报侯爷。
南邑公主听罢这话,双手抱胸笑得更深了,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冬青迎着许菁彩的话头,当场喷了回去:“说我家小姐是凶手,明明是二小姐你心虚!韩夫人这许多日,一直在生病,突然死了也属正常!反倒是二小姐你,没有照顾好她,却偏来咬别人,素日里你就恨我家小姐,这样咬她,也实在太正常了!”
许菁彩根本不与冬青说话,她站起身直指许薰,气势十足地指控:“许寻书她先夺我宝物,杀我丫鬟,如今又害我母亲。大家别被她这副温和的面具给骗了,实际上她早已疯狂!”
说着她一把抓过二姨娘,扔到众人面前。
二姨娘打了个哆嗦,无比恐惧地看一眼已死的韩氏,又扭头不安地看许菁彩。她本是想依仗着韩氏,今后在这御医府立足,保下半生安然无忧。可现在韩氏死了,她要靠谁?难道要靠二小姐吗。
“快说呀你,否则本妃处死你!”许菁彩一巴掌扇在二姨娘脸上,嘴里已自称“本妃”。
第405章 放肆托大()
场内众人听了,面上均露出诡异的表情。这许菁彩还没嫁入承恩侯府呢,怎么就能以侯妃自居?
可二姨娘听了,心花怒放:虽然韩氏死了,可是二小姐却成为了侯妃,更有地位了,也将更能为她撑腰!老爷只有她和雁露两个妾,只要她击败雁露,韩氏又死了,她将成为这御医府惟一的女主人!
二姨娘站出来,站到了许菁彩身边,她眉头紧锁,充满唏嘘的口吻:“郡主她因嫉妒二小姐,与之有些口角,夏绿上前来劝,郡主因嫉恨她忠诚于二小姐,所以也杀了她。只是妾身没想到,郡主竟连夫人也杀了真是可怕呀。”
许薰浅浅微笑,不在意地道,“你说本郡主杀了夏绿丫头,你可知道夏绿死的时候,本郡主在哪。”
这样的话令二姨娘微微一震,眼珠子转动,眉峰蹙起。许菁彩抓了她一把,抢过来话茬儿:“大姐姐杀我丫头,现又杀我娘亲,怎么你现在想让你的人证明,你根本就不在杀人之地是不是?我早已猜到,那些给你做证的人,也必被你收买了!”
眼看着许薰又要辩驳,许菁彩立即道,“如今在这婚宴上,我祖母宋王妃资历最老,该让她做出评断!”
她想让老王妃做那个公平的裁判,借机为她谋利,可惜在这里头最尊贵的另有其人。
“咳咳。”果然,许菁彩话才落下,南邑公主站了出来,当着众宾客,她微微眯起眼,涂抹得娇艳的容色染着皇家特有的尊贵与睥睨,仿佛场内所有人都是蝼蚁一般,“看来本公主在这里,是碍你们的事了,嗯?”
“如此甚好,本公主走。”
南邑公主话罢,带着人就欲离开。
她离开,许菁彩心里倒是喝声彩,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好办了!
这时老王妃站起身阻拦:“公主殿下,何必与小丫头一般见识,这里离了您,又怎么能行呢。”南邑公主是个不确定因素,虽然赶走她,事情是好办多了,可是只要南邑一走,今日之事不管得出怎样结果,南邑这样的身份在外头只要说出不一样的看法来便是对宋王府的一场振动。
转眼老王妃责备地瞥一眼许菁彩,嘴上却是执意挽留公主。
许菁彩却还不服气,疾步奔过来,抱住老王妃手臂,撒娇般地制止:“祖母”
两边的媳妇薛氏机警地按住许菁彩,示意她不可再多言。如今许菁彩要老王妃断这案子,私底下便是做靠山,这是把宋王府推向风口浪尖为了个小小的御医府,还真不值得偌大的宋王府这样做。所以公主必须留下来,许菁彩也不可这般放肆托大!
南邑公主留下,这时钱夫人走到跟前福福身道,“臣妇的夫君钱逢正带人赶来,想必能为御医府分忧。”
对此公主哼了声,不作他辞。
老王妃点头,做满意状,“如此甚好。”查案的职责,便该是给官府,方才许菁彩那般说,实在太妄为。
钱逢带着一队人马赶入御医府,如今这府邸里面宾客济济不得而出,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济济不得而入;因府内死了人,又有公主做主,如今的宾客们却只能待在府内等候官府来查验明白。
没想到属于自己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