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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褚良还有些理智,即使内里波涛翻涌,神情依旧镇定,只可惜额角迸出的青筋以及面上溢出来的细密汗珠儿,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他知道这是忠勇侯府,自然容不得外人胡闹,再者说来,万一有下人突然闯进了厢房里,他的小媳妇心眼儿只有针尖大,怕是得冷上他好几日。说起来堂堂的定北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偏偏让一个小女人骑在了脖颈上,还真是反了天了。
不紧不慢的帮着盼儿将散乱压皱了的裙衫理好,盼儿两腿发软的从红木桌子上跳下来,直接往外走,偏偏褚良这厮厚颜无耻,刚刚都做了那档子事儿了,现下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搂着女人纤细的脊背,将人往主卧的方向带。
林氏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足月了,应该就在这一两日发动,褚良体内的牵丝蛊虽然没解,也不能真与小媳妇做出什么事儿来,但吃不到饱,稍微尝些滋味儿也是可以的。
盼儿之前来过忠勇侯府的次数不少,熟门熟路的走到了主卧前头,本来她还浑身提不起力气,还没等跨过门槛,就听到里头传来女人的痛呼声。
心里咯噔一下,盼儿顿时急了,什么也顾不得,连滚带爬的往主卧里冲,眼里没看路,好悬没摔在地上,幸亏褚良眼疾手快,及时将小媳妇扶住,嘴里刚要说出些责备的话,盼儿却好像灵蛇一般,直接从他怀里挣脱出去,闯进了屋里头。
小女人从怀里跑了,褚良却只能呆在院子里,他虽然是盼儿的夫君,但对于忠勇侯府而言还是个外男,自然不能跟小媳妇一起进到主卧中去。
刚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腥甜的气息简直令人作呕,眼见着一个丫鬟手里头端着一盆血水,盼儿倒抽了一口凉气,几步走到了床榻边上,看着林氏疼的脸色青白满头大汗的模样,盼儿眼一红,直接扑倒在床边上,拉着林氏的手,哭到:“娘儿来了。”
被掳到苏州时,林氏腹中的孩子不过三个月左右,刚刚显怀不久,哪想到转眼之间出了变故,等到盼儿再见着自己的亲娘时,她竟然都快临盆了。
稳婆掰开林氏的大腿,满头大汗的喊道:“夫人,再加把劲儿!”
一波一波的钝痛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刚才见到盼儿的欣喜瞬间就被疼痛给扑灭了,死死咬紧牙关,浑身汗津津的,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般,虚弱苍白。
明明已经是第二胎了,偏偏肚腹里的孩子养的好,比起头胎生盼儿时竟然还要艰难几分,林氏疼的恨不得昏厥过去,指甲将柔软的床单戳出了几个窟窿,手背上青筋迸起,明显是疼的很了。
忠勇侯石进远在边关,即使先头匈奴的暴乱已经压制住了,但还有不少散兵游勇,时不时的劫掠边城的百姓,以至于石进一时半会之间,恐怕难以回到京城。
生了足足两个时辰,屋里头的两个稳婆也都急了,宫口总算完全打开,岂料出来的竟然不是孩子的头,而是红通通的小脚先露了出来。
这、这分明是难产啊!
好在两个稳婆极有经验,这些年接生过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其中一人当机立断,直接将胎儿的脚又塞回林氏的肚子里,吩咐丫鬟端来早就准备好的参片,放进林氏嘴里。
盼儿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会看不出此刻的凶险?她两手死死抠着手心,从怀里将瓷瓶儿摸索出来,也不知是逼得很了,还是心里太急,她竟然能哑声说出一连串的话:“这是葛神医配制而成的保命药,我先给娘用上”
说着,盼儿用手掰开林氏的下颚,直接将大半瓶儿灵泉水灌进了林氏的肚子。
两个稳婆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拦,毕竟这位林夫人肚子里怀的可是忠勇侯的骨血,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她们怕是万万承受不起侯爷的暴怒,不过这位将军夫人是林夫人唯一的女儿,应该也不会刻意谋害自己的亲娘。
放下了空荡荡的瓷瓶,盼儿掌心冰凉,小脸儿上没有一丝血色,她闭上眼,即使知道灵泉水对治伤有奇效,却依旧放不下心,仍一直守在床榻边上。
好在这一回连老天爷都在帮林氏,盼儿也没等多久,耳边就传来一阵婴孩哇哇的啼哭声,她眼里划过一丝喜色,便见着稳婆动作麻利的将脐带剪短,把孩子身上的血污擦洗一番后,裹在襁褓里头。
小娃闭着眼睛,扯着嗓子使劲儿嚎哭着,明明小小的身子只有成人两个巴掌大,但哭声却十分洪亮,盼儿把孩子抱在怀里,听稳婆开口道:“您放心吧,夫人平安生下了小少爷,已经没有大碍了”
听到这么一句,盼儿心里头压着的大石才总算放了下去,抱着怀里头颇有分量的娃儿,低头看着他涨的通红的小脸儿,怎么也没想到这辈子母亲不止没有早早送了性命,还给她添了个弟弟。
虽然生孩子耗费了不少体力,但林氏的精神头却不错,冲着盼儿招手,让她把孩子抱过来。
小娃一开始哭嚎的还厉害着,等到林氏将伸手将身上的衣裳给解开,露出了一侧白嫩,凑近了小娃后,这孩子就如同一头小猪崽儿似的,用力拱了拱,叼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刚才在心急之下,盼儿说话也顺畅不少,此刻嗓音仍有些沙哑:“侯府请了奶娘,您身子弱,就别亲自奶孩子了”
林氏笑了笑,捏了捏盼儿的脸,温柔道:“那你可舍得不喂小宝?”
这话将盼儿堵得哑口无言,当时要不是栾英将她掳到了定北侯府,让她当个劳什子奶娘,她怕是也会亲自奶孩子,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头爬出来的,心中多些怜爱也是自然。
杏眼仔细端量着林氏,盼儿发现她娘照比先前稍微丰腴了几分,面容神态都显得更加温柔了。
让房里头的丫鬟退下去,林氏开口问:“这几个月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都从边关回来了,为何却不来见娘一面?让我整日心绪不宁,生怕你出了什么岔子。”
拉着林氏的胳膊,盼儿笑道:“不是不来见娘,只是不太方便罢了。”顿了顿,她试探着问了一嘴:“娘,我的生父是不是宁王?”
林氏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霎时间白的像纸片似的,她嘴唇颤颤,道:“你都知道了
你的亲生父亲的确是宁王,当年娘因为容貌与宁王妃生的十分相似,被家里人卖到了王府,成了宁王的妾室,后来王府烧了一场大火,娘便趁机抱着你跑到了石桥村。”
林氏没有对盼儿隐瞒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还不如早些说清楚,也省的女儿心里头胡思乱想。
“宁王对宁王妃情根深种,偏偏两人闹了别扭,那时宁王宠幸了娘,有了你,后来等王爷王妃重归于好之后,咱们娘俩便成了碍眼之人,在王府中的日子十分艰难,你房中的奶娘打翻了烛台,将整间屋子都给烧了,娘将你从火海中抱出来,却已经有些晚了,你的左脸”林氏捂着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着倒是可怜极了。
盼儿先前已经对自己的身世有了猜测,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此刻听到林氏口中的话,她心里头即是酸涩又是心疼,她娘只是因为生的与宁王妃相似,就成了别人可以随意轻贱的妾室,用过之后便随意丢弃,那宁王当真是好狠的心肠,亏得母亲遇上了忠勇侯,下半辈子才不必受苦了。
第87章 回庄子()
林氏将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全都说出来,如释重负,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垂眸见怀里的小娃吃饱喝足,眼皮子直打架,哼哼唧唧明显就是要睡着的模样,林氏眼中划过一抹柔色,将大红的襁褓放在床里侧,手轻轻拍了几下,小声道:“侯爷此刻还在边关,怕是数月之后才能回来,他救过我两回,也不嫌弃我曾给别人做过妾,待我一如既往,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这便是恩情,我自然得将忠勇侯府给他守好了”
顿了顿,林氏将挡住盼儿眼睛的碎发绾在耳后,轻声道:“将军与你一同来府,现下还在外头等着,你出去寻了他,便回去吧,娘的身子无碍,你弟弟也壮实的很,比起你刚出生时强了不少。”
林氏虽然柔弱,却也不是个傻子,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偏偏这半年之内,女儿一直没有出现,头一回来便是赶在她临盆之际,想到先前褚良推三阻四不让自己见她,怕是定北侯府出了什么事,才会如此。
想通了这个关窍,即使林氏不舍得女儿,也不忍心看着盼儿为难,柔软指腹轻轻将她面上的泪珠儿抹去,小声道:“哭什么?又不是不能再见面了!”
红嘴儿抿成一条细线,盼儿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但却未曾落下,眉心也只有灵泉水氤氲,微微湿润,她点了点头,乳燕投怀般抱住林氏的脖颈,轻轻蹭了蹭,之后便扭头往外走。
眼见着女儿走出主卧,将房门仔仔细细的关上不留一丝缝隙,林氏的眼圈微微泛红,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小娃,即使多了个儿子,在她心中女儿仍是最为重要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十多年的感情犹在,即使盼儿早就嫁人生子,已经成了明事理的大姑娘了,林氏还是放不下心。
盼儿心神恍惚的走下台阶,远远的就看到肩膀横阔的高大男人站在院子里的桂树下,她加快脚步,硬生生的眼泪憋了回去,拉着褚良粗糙的大掌,边往外走小嘴儿还喋喋不休:“娘平安给忠勇侯生了个儿子,母子均安,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咱们两个先回废庄,把你体内的牵丝蛊给解了,我才能安心”
这些日子盼儿就没说过几句全须全尾的话,此刻好不容易说话能顺畅些,虽然喉咙处仍隐隐有几分刺痛,但也总比先前那副口不能言的模样强上不少,只可惜原本盼儿的声音又娇又脆,如今坏了嗓子,就算有灵泉水日日滋养,依旧不能恢复如初,使得嗓音又低又哑,好在不算难听就是了。
高大健壮的男人被小媳妇拉着往外走,男人个高腿长,而盼儿的身量在女子中虽不算矮,但比起褚良却整整差了一个头,显得纤细较小,两人面对面站着,她也不过只到了他胸膛,大腿都比不过这人胳膊粗,两人刚开始弄过那几回,由于体型差异太明显,对于盼儿而言无异于上刑般,好在当了这么长时日的夫妻,如今每夜刚开始时仍有些困难,但到了后头盼儿也能尝着些趣味儿,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人也晕晕乎乎像醉酒似的。
今日盼儿在马上折腾了许久,等终于回到废庄后,天已经黑透了,庄子中各户人家早就把油灯吹灭,除了天边挂着的一轮皎月外,眼前倒是一片昏暗。
废庄近些时日的出产虽然十分丰富,但位置却到底偏僻些,在十里坡紧把头儿,平日里要将把庄子产出的果蔬粮米运出去,都得找好几辆驴车过来,费劲的很,好在胭脂米跟南果梨在京里头都是稀罕东西,便是其他的一些吃食,因为地里头有了灵泉水的滋养,也比别处长得鲜嫩的多,个头大不说,还水灵灵的,吃着又香口,自然吸引了不少回头客。
不管废庄里的东西再好,夜里头走这段路时,盼儿依旧心惊胆战,脚下坑坑洼洼的,一个不防就会趔趄一下,最后还是褚良看不下去了,直接将嫩生生的小媳妇打横抱在怀里,加快脚步朝着庄子赶去。
男人的脚程本就快,再加上褚良心疼媳妇,更是比平时快了几分,徒步从庄子口走到二人的屋里,竟然只花了一刻钟功夫。
摸黑从抽屉里找出火折子,盼儿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将桌面上的烛台给点着了,屋里头虽然仍有些暗,却比方才强了不少,褚良接过火折子,把其他的灯一一点燃,小媳妇却走到了屏风后,把丝帕浸到水中,擦了擦粉颊与脖颈。
即使最近天气热的很,但夜里头还是凉飕飕的,再加上铜盆里的水是白日打的,此刻帕子刚往身上一放,盼儿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还没等她适应这股凉意,细嫩腕子就被褚良一把握住,借着昏黄的烛火,只见男人薄唇紧抿,面上神情严肃,哑声道:“夜里风凉,我去厨房提了热水,你再洗漱。”
虽说早就与褚良做惯了亲密事儿了,盼儿还是不愿意过多麻烦眼前这个男人,歪头想了想,开口道:“那我同将军一道去吧,你没做过架火烧柴的粗活儿,怕是有些不灵便”
只能这人淡淡的哼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盼儿往不远处的大厨房走去。
废庄里比不得侯府那么多规矩,夜里头厨房虽不落锁,却没有人在这儿看着,若是哪个饿了或冷了,便来这里取些热乎的炊饼,废庄里大多都是庄户,在没来庄子里之前,吃的都是还带着稻壳的糙米,现在有又香又软的细面干粮可以吃,自然好的很,哪里还会嫌弃?
小夫妻两个进了厨房,一口大灶上有热乎的饭菜,另外的灶上却没摆东西,褚良将铁锅架上,在院里的水井中提了两桶水,盼儿倒是熟门熟路的坐在了灶前的小杌子上,用明木点了火,瞧见炉子烧的差不多后,这才费了力气用蒲扇扇着风,一时间倒是让灶火更旺了。
说实话,自打从齐家那魔窟里出来后,盼儿已经极少做烧火这种粗活了,就连先前在石桥村呆过的最后一段日子,因为林氏心疼女儿,都舍不得盼儿太过劳累,一开始身子弱便不说什么,等到从下炕了,就主动将院子里的活计揽到手里,碰都不让闺女沾一下。
不过早先在齐家日日做这种脏活累活,盼儿现在倒也习惯了,暖烘烘的热风呼呼的打在她脸上,蒲扇越扇,灶里的炉火越旺,吹的盼儿浑身发燥,口里也有些干。
鹰眸扫见小媳妇红润润的小脸儿,褚良眼神一暗,从壶里倒了一碗温水,先是自己喝了一口,这才几步走到盼儿面前,粗粝大掌捏着女人的下颚,也没见着这人究竟是如何动作的,竟然将粉润的小嘴儿掰了开,又滚又烫的薄唇贴在上头,口腔中的水也直接哺入到盼儿嘴里。
小女人本以为褚良又是起了色心想要吃她的嘴而已,哪想到这人竟然打着这种主意,她完全没有防备,被呛得治咳嗽,水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白嫩下颚往下落,将身上薄薄的织锦罩衣都给打湿了。
今日盼儿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罩衣,织锦的料子又十分薄透,沾了水后就如同蝉翼般,呈现出半透明的形状,紧紧贴在胸前,里头那件水红色的小衣瞬间就显露出来,再加上盼儿生的乳圆臀翘,霎时间便更加显眼。
褚良眸色渐渐深浓,脸上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浑身筋肉却紧绷的厉害,气息也逐渐加重了许多。
低头扫见自己此刻这副狼狈的窘状,盼儿实在气的狠了,小手抵在男人的胸口,用力的推搡着,想要将人推开,偏偏小媳妇力气小,褚良就常年习武,皮糙肉厚非一般人可比,最后盼儿累的鼻尖冒汗,呼哧带喘,此人依旧一动不动。
林氏今日突然生产,对盼儿来说本就是天大的事,忙里忙外折腾了一整日,本来就十分疲倦浑身难受的很,褚良这厮还半点儿也不知体谅,饶是盼儿是个好性,此刻也不由冷了脸,喉间发出小兽般的低咆声,费尽力气的挣扎着。
余光扫见小媳妇紧抿的唇角以及微微泛青的眼眶,褚良心里头闷闷涨涨有些堵得慌,突然主动松手,将怀里头马上就能吃进嘴的嫩羊给放开,迈步朝厨房的大门走去。
吱嘎一声,厨房的门被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