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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林盼儿肚子里的杂种究竟是谁的,若是齐公子的,就马上解决了,否则生下来不干不净的,平白让人生厌。”
兰香办事也是个妥帖的,先去状元府问了问,得知齐川在冬日里腿伤还没好全,便回了府禀告了此事。
“小姐,林盼儿肚子都有三个月多月了,先前怀孕之时,齐公子刚能下床,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想必那孽种也与他无关”
许清灵听到这话,心里头终于松了一口气,摊开手掌,揉了揉被尖锐指甲抠出来的印子,施施然走到了窗前,伸手拨弄着兰花叶子,淡粉唇瓣露出一丝浅笑。
既然林盼儿的孩子跟齐川没有半点儿瓜葛,自然是生下来才好,毕竟像齐川这种出身低贱却还有些本事的男人,最是自卑自傲,一旦让他知道林盼儿是个水性杨花的娼。妇,之前的恋慕想必也会如同水中月镜中花般,要不了多久便烟消云散了。
特地派人将此事在齐川面前提了提,男人的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听说还将书房里那块雨花石的砚台给砸烂了,想必心中定是不好受的。
自那之后,齐川对许清灵加倍的温柔体贴,再加上他生的俊美,又颇有才华,一来二去的倒是让许清灵舒坦不少,渐渐的将林氏母女的存在忘在脑后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因玉田胭脂米的种子需在清明之前播种,如今积雪早已消融,天气转暖不少,盼儿白日里去废庄瞧过一眼,发现土地已经被那些庄户给犁过一遍,远处的池塘的口子也凿开了,只要胭脂米一发芽,将水闸打开便能放出水来,盖过胭脂稻苗,让其长得快些。
不过因为废庄的土质实在太差,地力早就耗尽了,泥巴都是灰黄的颜色,明显不是好地界儿,周庄头也来找过盼儿几回,明里暗里的说胭脂米若种在此处,怕是要糟践了,日后不会有收成之类的话,偏盼儿左耳听右耳冒,只当没听懂周庄头的意思。
她之所以有信心种出胭脂米,自然不是看土质如何,而是因为灵泉水在手,心中有底罢了。
周庄头见劝不动盼儿,连连唉声叹气,最后却也没有半点儿法子,只能按着盼儿的吩咐,将稻谷播在田中。
清明前盼儿就一直在积攒着灵泉水,好不容易才攒了一碗的分量,兑了井水调和好,她便趁着这些庄户回去吃饭的档口,在播撒了胭脂米的田垅中浇了灵泉水。
玉田胭脂米本就难存活,这些庄户也是头一回种这么娇贵的品种,一看几日胭脂米都没有发芽,心里头自然有些着急上火,毕竟这一粒胭脂米的种子价值不菲,若是糟践在了这块废地理,岂不可惜?
偏偏那个林盼儿是个执拗性子,老爷子也由着她胡闹,这些人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依旧劝不动她。
岂料一晚上过去,这田垅里头还真长出了细细的小苗,初时周庄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跑到近前仔细一看才断定,长出来的真是胭脂稻苗而不是杂草。
盼儿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废庄里,此刻她正在房里头喝着小米粥,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雕花木门就被敲得砰砰响。
“林姑娘,胭脂稻种活了!”
听到周庄头的声音,盼儿直接站起身来,披着一件儿外袍将房门打开,看到周庄头一个面庞黝黑的汉子喜得满眼通红浑身发颤,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能种活就好,否则我也没法跟老爷子交代。”
盼儿早就知道胭脂米肯定是能成活的,毕竟连文君听琴那般难侍弄的珍品都能救活,让胭脂稻长出苗来应该也不在话下。
早就预料到的事情,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惊喜的,盼儿面色淡淡,倒是让周庄头有些羞窘的挠了挠脸。
如今盼儿身子越发重了起来,肚腹里的娃儿也有五个月了,自然是藏也藏不住的,呆在废庄中省了不少麻烦,又十分清净适合养胎,只可惜林氏在荣安坊中脱不开身,赵婆子的身子比她还要笨重,也无法来到庄子里照顾她。
无奈之下,林氏又花了二十两银子去人牙子手里头买了个小丫头,名叫翠翘,今年不过十三,五官生的虽普通,皮肉也有些糙黑,但做活儿却十分麻利勤快,此刻她端着小菜从厨房里走了进来,一看到周庄头站在门外后,便殷勤的倒了一碗茶送到他手。
田间距离盼儿住的瓦房有一段脚程,虽然清明后的天气不热,昨夜里还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雨,但跑了这么一段路周庄头的确有些干渴。
把碗里的茶一饮而尽后,周庄头又连连说了些有关胭脂米的话,盼儿对于种地一窍不通,索性就把事情全都交给他,反正周庄头是老爷子派过来的,人也算是稳妥,比其他人可靠些,交到他手盼儿也能放心。
将人送走之后,盼儿再次歪在了软榻上,一双美目虽闭上却隐隐透着丝细缝儿,显然还没睡着。
翠翘站在盼儿身后,小手一下一下的捏着盼儿的肩膀,即使隔了一层衣裳也能感受到软玉凝脂的细腻触感,因为月份渐大的缘故,盼儿的小腹也变得圆鼓鼓的十分突出,连带着身上也有了肉,捏起来满手柔腻,简直比刚出锅的炊饼还要绵软许多。
翠翘头一回见到小姐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在人牙子手里头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活,从来没有过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原以为被人买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没想到竟然要伺候这个如同仙女般的小姐。
虽然小姐尚未成亲肚腹中已经有了孩子,但性情却极好,说话时细声细气温温柔柔,从来没有发过火儿,再加上翠翘平日里做的活儿也不辛苦,只不过是做些饭食打打杂而已,这日子比起以前在人牙子那处吃苦受累的,简直如同做梦般。
身边的小丫头想些什么盼儿也不管,她现在呆在废庄之中,完全是为了平平安安的将腹中的孩子给生下来,也不愿意听那些闲言碎语。
翠翘见着小姐眉眼处明显透着疲惫,赶忙将窗户的小缝儿给关严实了,不让外头的凉风吹进来,否则怀孕之时若是闹个头疼脑热的,可比平日里要麻烦许多,不止喝药上有不少讲究,小姐还得遭一回罪。
盼儿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等到她醒了之后,翠翘又把鸡丝粥端了过来。
翠翘这丫鬟的手艺先前并不算太好,后来由着赵婆子简单调。教了小半个月,做出来的菜蔬也算是能入口了。
这鸡丝粥看似简单,乃是拿了一只母鸡放在锅中熬了整整一夜,等到骨肉分离之后,才吊了清汤出来,新寻了一口瓷锅,放了香米进去熬煮,再加些鸡丝才能出锅。
盼儿也是个挑嘴的,虽然米粒粘糯带着浓郁的鸡汤香气,但她胃口却不是很好,拿起勺子在瓷碗里搅了搅,吃了几口便觉得没滋没味儿的,让翠翘去拿了些林氏做出来的腌菜,入口后才觉得好了些。
因盼儿不在荣安坊中住着,每隔几天就得回去一趟,往井水里头倒上一些灵泉水,才能保持腌菜的味道不变,虽然有些折腾,但盼儿的身子骨儿却比普通的孕妇要强上许多,连安胎药都不必喝进肚。
林氏心疼盼儿年纪轻轻就挺着大肚子,特地花了不少银子去买了些花油回来,听说怀孕的女子将花油涂在腹上臀上,便不会留下难看的妊娠纹,盼儿年纪还小,自然是爱俏的性子,每日都会将花油混了几滴灵泉水后,开始往雪白柔腻的身子上搓。揉。
第47章 重伤()
也不知道到底是林氏买来的花油有效,还是灵泉水中灵气充沛,反正盼儿的肚腹每日都见长,偏偏那处的皮肉依旧莹白细腻,不止没有难看的妊娠纹,甚至摸在手中都是细软光洁一片。
涂抹上花油后,盼儿自己够不着后背,便侧躺在软榻上,由着翠翘仔细帮她弄上一番,等到花油匀开后,便套上了绸料做成的小衣,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锦被,双目半睁半合的歇了一会。
日子一天天过,盼儿的肚子好像吹了气儿似的,入了夏后便鼓鼓涨涨的,连走路时都得扶着后腰,身子比先前重了不少,而赵婆子的月份要大些,早在两个月之前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锦儿。
赵婆子的年岁比起林氏都要大上不少,虽然她常年干粗活儿,身子骨儿十分结实,但这一胎生的也十分凶险,即使林氏给请了稳婆,最后生产时依旧血流如注,好像根本止不住般。
还是盼儿反应的快,麻利的从怀中将装了灵泉水的瓷瓶儿给取出来,直接将灵泉水灌入到赵婆子口中,死马当作活马医,还真将这母女二人给救了。
费尽了一番力气,锦儿终于平安出世,这娃儿刚刚出生时浑身皮肉都涨的通红,五官紧紧皱成一团,瞧着跟猴子也没什么差别,简直丑极了,明明赵婆子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儿,偏孩子生的这般貌丑,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随了他娘。
好在满月后,锦儿的小脸儿慢慢长开了,眉眼处依稀能看到赵婆子的影子,眼珠儿又大又亮,看着倒是稀罕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快要做母亲的缘故,盼儿近来特别喜欢孩子,见到锦儿时都恨不得牢牢抱在怀里不撒手,总得抱着亲香几回心里才舒坦。
也亏得盼儿身子重,精力不济,没法照顾刚满月不久的娃儿,最后满心不舍的将锦儿送还到赵婆子身边。
林氏只有盼儿这一个女儿,盼儿说是她的心肝肉都不为过,即使有翠翘在身边伺候着,林氏也难放心,眼见着盼儿快临盆,她连铺子都顾不上,直接将荣安坊关了门,带了稳婆住到了废庄里头,时时刻刻都能照看着。
见林氏心中焦急,在废庄中忙里忙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下巴尖尖眼底青黑,明显就是思虑过重的模样,盼儿既心疼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着林氏的叮嘱,将她放在炉灶中熬煮的汤汤水水全都给喝进肚。
之前大夫来给盼儿诊脉,说她身子骨儿也算结实,只不过每日走动的太少,用的吃食又太好,为了避免生产时胎儿过大,卡在宫口难以出世,盼儿必须每日在田垅中走上一个时辰才行。
六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废庄里除玉田胭脂米外,还养了百十只母鸡,这些母鸡平日里就一直散养在庄子里,吃的虽是最普通的野菜糙米,但这饲料却是用灵泉水调和的,如此一来,虽然没有什么滋味儿,但这些母鸡一个个却是聪明的,将食槽里的东西吃的丁点儿不剩,就连周庄头也不由滋滋称奇。
废庄的土地着实不小,盼儿也不可能每处都给浇灌灵泉水,不过养了这些母鸡后就方便多了,鸡粪若直接当作肥料的话,可能会烧地,但废庄的土地早就没了地力,现在正需要鸡粪来改善。
再加上这些鸡平日里也喝了不少灵泉水,排出的粪便在地上,一来二去的竟然让废庄的土地肥沃许多。
眼见着废庄一日比一日好,老爷子又派人送过来几十株两三年的梨树,这梨树虽不大,但也十分金贵,还是周庄头亲自带了人种在地里,盼儿又偷偷摸摸的去浇灌了灵泉水才成活的。
这梨树并非普通的雪梨树,长出来的是南果梨,熟透时比鸡蛋略大了几分,果皮澄黄,汁水充沛,咬下一口唇齿间隐隐带着酒香,酸甜可口,滋味儿简直好极了。
南果梨也不是京城的品种,听说是长在关外的,老爷子不知花了什么手段,弄了几十株回来,原本老爷子是想把梨树种在别处的,但看到废庄将玉田胭脂米都给种活了,索性就把南果梨树送到了庄子中。
南果梨今年是头一年移栽,自然是结不了果的,但林氏却也不闲着,在庄子里种了不少新鲜的菜蔬,茄子、黄瓜、萝卜等种了整整一园子,原本林氏还担心菜苗让母鸡给叨坏了,准备围起篱笆来,但那些母鸡因为长时间喝了灵泉水的缘故,已经瞧不上这些“普通”的菜蔬,每日就在园子里头捉捉虫,倒是让林氏放了心。
过了这么长时间,田中的胭脂稻全都长得老高,虽然还没有成熟,但已经隐隐能看到其中浓粉色的稻穗了。稻苗长出来不久,池塘的水闸便被打开了,清水浅浅的漫过胭脂稻根部,里头因为倒了些灵泉的缘故,慢慢滋养着胭脂稻,让废庄的稻米生的比贡米的粒子还要大些,只是还没成熟,不知道滋味儿究竟如何。
这日盼儿正在田边走着,突然觉得小腹一阵闷闷的胀痛,因为肚皮耸的太高,盼儿根本看不到脚下,耳边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好像撒尿一般。
盼儿满脸涨红,额间也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儿,无措的看着身旁的林氏,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林氏到底是过来人,看到盼儿的羊水破了,慌乱片刻后就强自镇定下来,咽了咽唾沫带着盼儿往大屋走去。
“咱们慢点儿回去,你也不必着急,羊水破了之后还得稍稍等上一会才能发动”
扭头看着一旁的翠翘,林氏吩咐道:“快去厨房里把热水烧上,再端碗粥过来。”
翠翘原本还有些发愣,现在听到这话后,马上便小跑着到了厨房,用铁锅烧了水,而后将灶上用小火咕嘟的鸡丝粥给盛出一碗,因鸡丝粥炖的久了,里头的鸡汤早就成了奶白色,一掀开盖儿就是浓浓的香气,端着碗走到房里,翠翘发现小姐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了,手上一抖,好悬没将瓷碗摔在地上。
盼儿没去管翠翘,她先前看过赵婆子生产,知道女人临盆可是个体力活儿,若是不吃饱的话,怕是很难将腹中胎儿给生下来。
即使肚腹如同被割肉般,疼的她拿着勺子的手都微微颤抖着,盼儿也强忍着一口一口的将鸡丝粥吞下肚,刚刚喝完之后,她忍不住惨叫一声,林氏赶忙扶着盼儿上了床。
生怕盼儿咬伤自己,林氏往她口里塞了一块干净的软布,一波波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接连不断,盼儿疼的眼前发黑,牙关紧咬,两手死死抠着床单,将结实的棉布都给戳出了窟窿来。
稳婆早就被林氏请到了废庄里,现在听到那位林姑娘要生了,自然不敢耽搁,很快便到了房里,掰开盼儿的腿,看了一眼道:
“宫口开的不大,还得再等一等”
听到这话,盼儿满心绝望,心里头简直恨毒了褚良那个畜生,要不是那人不顾她的清白奸。淫了她,她哪里会受到这份苦楚?
此时此刻,好像有一把刀将她整个人生生的从中劈开般,疼的盼儿意识都不清醒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稳婆的声音突然大了些:“姑娘加把劲儿,孩子快出来了!”
盼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她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排出体外了般,耳边传来婴儿刺耳的哭叫声,她心口悬着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去,因为累极,还没等看看孩子,就直接睡了过去。
林氏心疼的看着躺倒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盼儿,此刻稳婆刚将脐带间断,擦干净了孩子身上的血污,裹了襁褓抱到了林氏面前。
“林夫人,这小少爷生的可真俊俏!”
刚出世的娃儿都生的是一副模样,林氏也以为这稳婆在刻意说些好听的,想多拿些赏钱罢了,她笑了笑,小心的接过娃儿一看,突然愣了一下。
这娃儿浑身皮肉虽然泛红,但一张脸却生的十分饱满,五官也没有皱成一团,反而十分舒展,孩子的小嘴儿跟盼儿生的像,但眉眼处却全然不同,带着几分英气,大概是像了那个卑鄙无耻的混帐东西。
给稳婆包了红封后,林氏让翠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