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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良不耐烦跟凌月娘虚与委蛇,找了个借口直接离开了。
男人回到主卧,看到小媳妇手里头拿着话本,不由凑上去看了一眼,忍不住念道:
“张生将高家小姐身上的罗裙解开,露出雪白柔腻的膀子什么玩意?”
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将盼儿吓了一跳,手里头的话本没拿稳,啪嗒一声直接掉在地上。她如今怀着身孕,弯腰也不太方便,看着褚良隐隐发黑的脸色,盼儿咽了咽唾沫,直接用脚踩住了那薄薄的小册子,咳嗽一声道:
“将军回来也不派人往家里送个信儿,存心想要吓我是不是?”
娇艳的红嘴微微撅起,那抹艳色甭提有多勾人了,褚良双眼发绿,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低吼道:“别想轻易糊弄过去,你是怎么拿到这种淫。书的?”
盼儿满脸无辜,忍不住辩解道:“什么淫。书?你这人说话也忒难听了些,小小的话本而已,打发时间用的,将军整日忙着战事,又不能日日相见,我看些话本怎么了?”
“看话本无妨,但你也不能看这种这种啊!”
又圆又亮的杏眼微微弯了下,盼儿拉着褚良的胳膊,顺势往男人怀里歪。
褚良一把将小媳妇紧紧搂住,低头一看,玉葱似的手指在他胸口一圈一圈的绕着,虽然隔着一层衣裳,但此时此刻他心跳的飞快,如同擂鼓一般,恨不得将小媳妇立马吃。干。抹。净才能痛快。
瞧见男人那副样子,盼儿搂住了褚良的后颈,轻轻在凸起的喉结上亲了一下,小嘴儿里还发出咯咯的响声。
趁着褚良愣神之际,小媳妇脚上一个用力,将话本直接踢进了床板下头,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将盼儿的举动尽收眼底,褚良没好气的在丰隆的圆臀的拍了两下,板着张脸,沉声道:
“坐没坐相,把腰杆挺起来!”
盼儿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地打直腰,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将军,你应该见到月娘了吧?”
虽然是用了疑问的语气,但女人的杏眼中却满是笃定,毕竟家里头多了个大活人,褚良也不是瞎子,哪里会看不见?
对于这种小事,褚良自然不会隐瞒,他点了点头:“我觉得有些奇怪,凌月娘在颍川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会遇上贼人?颍川与边城完全是相反的方向,她竟然被掳到了此处,还一个人逃了出来,处处都是疑点。”
“怡宁公主先出现了,你那好表妹也不甘寂寞的掺上一脚,说不定凌月娘就是怡宁公主带来的。”
“管她是谁带来的,只要她敢对你下手,就让栾玉直接将人关起来,等到我回来之后再慢慢处置。”
盼儿哼了一声,直接从褚良怀里钻出来,脚步轻盈的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漫不经心道:“交给你处置?将军莫不是想要徇私吧?”
“我对她有什么可循私的?”
褚良可没说假话,他是凌月娘的亲表哥不假,但表兄妹之间的情谊本就不算深厚,凌月娘先前在京城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褚良也不是什么好脾性之人,能容忍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原谅她,否则将凌月娘的胃口养的大了,到时候说不准就成了毒瘤。
“对了!我在军营里碰上了李副将,他找我讨雪莲酒,说那酒水不错的很,到底有什么功效?”
盼儿道:“就是滋阴补肾而已,里头除了品相上乘的雪莲之外,酒水也是埋在地下十几年的佳酿,再添上不少灵泉水,哪有不好的道理?”
听到这话,褚良脸色立刻就不好了,炙热的大掌盖在凸起一块的小腹上,没好气道:“你身子重,别弄灵泉水了。”
肚皮有些发痒,盼儿伸手挠了两下,说:“你别担心,先前葛老头给我把脉,都说孩子养的好,弄些灵泉水不碍事的。”
褚良对葛老头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心里头虽然还有些不乐意,嘴上起码不再提此事了。
“我一直没问,大业为何会跟匈奴打起来?”
男人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几下,慢吞吞道:“粮草。”
草原上牧草肥沃,却不适合耕种,即使养了不知多少的牛羊,却不能没有粮食。边城不通互市,将匈奴人拒之门外,以往匈奴分散成大大小小数个部落也就罢了,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位有勇有谋的将领,将匈奴的部落踏平,合二为一,哪里还会甘心守着贫瘠的土地。
对于阿古泰而言,喷香流油的肥肉近在眼前,隔着一座玉门关,只要将城门踏破,大业的肥沃的土地就能尽数归于他手,草原上的牧民再也不用过朝不保夕的日子,食粟米,衣绫罗,这样的诱惑对于一位首领而言,已经足够了。
盼儿脸一抽,问:“就不能开放互市吗?”
深深地看了小女人一眼,褚良道:“互市是否开放,还得看陛下的意思,我们想这么多,没有任何用处。”
知道褚良说的都是实话,但盼儿还是忍不住有些泄气,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京城,亏得凌氏将小宝带来了,否则要是母子分别个三年五载,她这个做娘亲的也太不称职了些。
*
*
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鬟走到凌月娘身边,手心里头紧紧攥着一枚蜡丸,趁着凌氏不注意时,碰了凌月娘一下。
感受到手里头多了一个东西,凌月娘浑身紧绷,身上穿着的绸衣都被冷汗打湿了,不过她也是个会作戏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让凌氏心中一软,对这个侄女更加怜惜了。
回到自己屋里,凌月娘将蜡丸碾碎,里头放着一张小小的字条,上头写了一段话,让她撺掇凌氏给小宝滴血验亲。
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凌月娘细细琢磨着字条上的内容,她现在呆在郡守府,能给她送字条的除了怡宁公主之外,不做他想,不过这滴血验亲却让她犯了愁,小宝是褚良唯一的儿子,凌氏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怀疑小宝的身世。
脑海里浮现凌氏提起林盼儿时厌恶的神情,女人原本紧紧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就算褚谨真是表哥的种又如何?一次滴血验亲,能操作的地方多了,只要稍稍动些手脚,林盼儿跟褚谨这一对碍眼的东西,便会顷刻之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林盼儿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跟表哥脱不开关系,甭看表哥现在被林盼儿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但男人最不能忍得就是背叛,要是表哥知道褚谨是个野种的话,当时对她有多爱,后来就会有多恨,这个贱妇到时候肯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林盼儿以后会有的下场,凌月娘就激动的浑身发抖,她双手按着心口,等到呼吸平复后,清秀的脸蛋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眼神里充满了得意。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凌月娘搀扶着凌氏,姑侄两个在园子里头闲逛,凌月娘心存恶意,刻意将话头往盼儿母子身上引,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小宝的模样长得还真是好,跟嫂嫂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等长大之后,指不定是个多俊逸风流的人物”
褚良的五官生的俊朗,但轮廓却十分深邃,偏偏小宝年纪小,一张脸肉乎乎的,只能看出个大概,也瞧不出究竟像不像褚良,再加上凌氏本就对盼儿心存不满,她又是个多心之人,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第137章 十里桂花香()
林盼儿当初到定北侯府时,是以奶娘的身份进府的,后来跟阿良的婚事定下之后,才把小宝接进了府里。
凌氏还记得自己头一回见小宝时,的确觉得这孩子像极了褚良,不过小孩一天一个模样,越长大小宝的五官就跟林盼儿越发相似,反倒与阿良不那么像了,要是领出去的话,别人都不会以为这是阿良的种。
再者说来,谁又能保证林盼儿跟阿良时就是清白身子?万一她早就耐不住寂寞,在边关打仗时与别的男人私会,届时生了野种,还将屎盆子扣在她儿子头上,这可如何是好?
凌氏越想越慌,心中的怀疑也更为浓郁。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儿,便止不住了,凌月娘都不必提滴血认亲的法子,凌氏就主动想到了这一层,她恨不得马上将小宝抱过来,验明正身,偏偏阿良还跟林盼儿呆在一起,此事要是被阿良得知,怕会伤了母子之间的感情。
凌月娘眼神闪了闪,扶着凌氏慢慢往前走,清秀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担忧之色,只听她怯怯问了一句:“月娘瞧着姑姑的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跟月娘说说?”
凌氏张了张嘴,想要将心中的怀疑一股脑儿的吐露出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伸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凌氏边叹气边摇头,保养得宜的面上满是阴郁,看起来好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
*
在雪莲酒之后,桂花酒也被盼儿从地窖里搬了出来,直接送到了云来楼里。
这一回都不必谷老板费心费力地推销,云来楼的熟客们一个个也都是识货的,看到店里头多了新品种,便直接买了尝尝。
桂花酒与雪莲酒不同,主料是桂花花瓣熬出来的糖浆,里头又加了不少蜜水,虽然其中也添了些药材,但口感却偏甜了些,即使喝进肚腹中让人觉得十分妥帖,但在男客中却不如雪莲酒受欢迎,毕竟雪莲酒还有某些“特殊”的功效,实在是让男客们割舍不下。
不过有失必有得,男客们不喜欢桂花香甜馥郁的滋味儿,但女人们却爱极了。
边城地处西北,气候干燥,风沙也大,偏偏又没有京城那么繁华,女人们常年呆在此处,若是不精心保养着,即便是再水灵的人,要不了多长时间,原本白净细腻的脸蛋也会变得蜡黄粗糙,就跟砂纸似的,再加上那些斑斑点点的,实在是愁人的很。
云来楼的常客中有一位姓胡的老板,生了三个儿子,只得了一个女儿,自然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什么好东西全都搜罗到胡小姐面前,就是为了让女儿高兴一阵儿。
这云来楼出了雪莲酒之后,因为楼里大多都是男客,买的就少些,也能按壶带回家。胡老板大喜过望,直接买了三壶,一壶给了老母亲,一壶送到夫人那儿,最后的则送到了胡小姐的绣楼中。
胡小姐年纪不大,过了年才满十五,如今已经定下了一桩亲事,对方也是个极好的青年才俊,按理说两人相配极了,胡小姐应该没有什么烦心事儿才对。
岂料最近不知怎么了,她脸上竟然起了不少又红又肿的痘痘,有的鼓胀极了,用指尖儿稍稍碰一下都觉得疼;有的则冒起一个白头,里头的脓水都清晰可见。
虽然胡小姐原本的皮肉就没有多细腻,但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心里哪能好受?不分白天黑夜的将自己锁在绣楼中,除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外,谁都不见,就连胡老板都连着三日没有见到自家女儿了。
他既是心疼又是焦躁,端着酒壶走到了胡小姐闺房外,哑着嗓子开口道:
“芸娘,你快把门打开,爹爹给你带了好东西。”
胡芸娘此刻正坐在妆匣前,盯着铜镜中的女人,心里头升起了一股邪火,偏偏不好跟自己亲爹宣泄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怒意道:“爹,女儿什么都不缺,您快回去好好歇着吧。”
胡老板一听这话,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恨不得直接冲进房中,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忽然,胡老板灵机一动,一边用手掌拍着门板,一边扯着嗓子道:“你也知道你爹之前总是闹毛病,最近喝了这药酒,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芸娘你火气重,喝些药酒调理调理,比抹那些膏药可强了不少,外敷哪有内服见效快呀?”
胡老板这话说到了胡芸娘心坎儿里去了,眼看着婚期将近,她现在最犯愁的就是这一张脸,万一新婚之夜面上的脓包痘痘还没好全,让庆哥哥看到了她这副模样,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她爹送过来的药酒虽然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但万一有效呢?
胡小姐现在也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为了求这么一个万一,她抹了把泪,从圆凳上站起身子,慢吞吞地走到门前,将雕花木门掀开一条细缝,只能容一只手通过。
隔着薄薄一层门板,胡芸娘嗓音沙哑,隐隐还带着几分哭腔道:“爹,您把酒壶递进来。”
听到这话,胡老板二话不说,一边将酒壶送进门缝里,一边道:“芸娘,这桂花酒虽好,却不能喝的太多,每晚在睡前喝两杯就成了,你酒量浅,要是用得多了,反而不美。”
胡芸娘也清楚过犹不及的道理,忙点了点头,想起胡老板瞧不见她,清了清嗓子道:“爹,您就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等到胡老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绣楼,胡芸娘拿着酒壶直接坐在了桌前,掀开盖子,鼻尖凑近轻轻嗅了嗅,一股桂花的馥郁甜香霎时间弥散开来,其中还带着淡淡的酒香,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胡芸娘心里头升起的邪火,此刻突然散了不少,她拿起一只茶盏,往里倒了些桂花酒出来。
瞧见浅黄色的酒液,她舔了舔唇,只觉得有些发馋,就跟杯子里装的不是酒,而是什么灵丹妙药一般。
双手捧着茶盏,胡芸娘慢慢地将桂花酒送入口中,这药酒不止闻起来味道好,尝在嘴里更是难得的美味。胡家在边城也算是有名的大户,胡老板又最为疼宠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什么好东西都恨不得送到胡芸娘面前,但像桂花酒这样的药酒,以往胡芸娘却没有尝过。
她到底是个女子,酒量实在算不得好,将满满一茶盏的酒水全都给喝下肚之后,脑袋也不由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东西都重影儿了,好在醉的不算厉害,又在自己的闺房中,胡芸娘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将装着桂花酒的酒壶放在桌上,换了一身衣裳,胡芸娘便直接倒在了床榻上,连烛火都忘了吹熄。
在睡梦中,胡芸娘只觉得自己面上像是被火烧一般,一阵阵发烫,她身上直往外冒汗,原本贴身穿着的绸衣绸裤,此刻都被黏黏腻腻的汗珠儿给打湿了。
面颊上出的汗格外多,脸蛋上鼓鼓囊囊的白头,此刻争先恐后的往外冒,一时间瞧着格外恶心,那些红肿的疙瘩,倒像是涂了灵丹妙药一般,稍微缓解了几分。
过了一整宿,第二日闺房的雕花木门被丫鬟推了开,这小丫鬟走到床榻边上,看到小姐一张脸后,忍不住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胡芸娘原本睡的十分舒坦,被这尖利的叫声吵醒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皮子还没睁开呢,嘴里头便忍不住开始埋怨了。
“你这大早上的鬼叫什么?吓得我心口发疼。”
小丫鬟浑身止不住的打哆嗦,伸手指着胡芸娘的脸蛋,咽了咽唾沫,道:“小姐,您的脸。。。。。。”
胡芸娘悚然一惊,连绣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冲到了妆匣前,一把抓起铜镜,等到看到脸上一层灰黑色的痂衣,就跟王八壳儿似的糊在面上,她先是骇了一跳,之后便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亏得她爹还说那桂花酒是什么好东西,她真信了那副说辞,现在脸色比之前还难看,就跟带了层面具似的,这让她如何见人?
一想到日后昏暗的生活,胡芸娘眼前一阵阵发黑,满心绝望之下,她根本没注意到,随着她眼泪掉的越多,泪水汇成小股,直接将面上的灰黑色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