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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体质变得有些诡异,但一上来就这么直接??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再次回头,这回看到的总算不是满目的绿色了。
他对上了一只站在他身前的头生三目背生双翼的巨鸟。
可以的,这次居然刷新出来一只妖怪。
关翊常理智的想着,然后抱紧了怀里的刀猛的朝森林里跑去。
凶残的妖怪跟拿着电锯的疯子哪个更赤鸡一点?一半一半吧,反正都是一不注意就丢命了。
他该庆幸自己今天穿出门的鞋非常好跑,不然就这坑坑洼洼的土路,摔一跤都是要命。
可他在前面跑,妖怪在后面追,距离根本没有拉长,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跑。
这么大的森林,既然会有妖怪那就肯定不止一只,万一乱跑冲到妖怪窝里,那就不用打了直接gg。
关翊常一边跑着一边将原本包裹着刀的布袋子拆了,想着拼一把,不说将妖怪砍死,能砍一刀延缓对方的行动力就好了,结果因为动作太着急了反而让刀割着自己的手了。
沃日。
这刀是真的锋利啊。
关翊常疼的呲牙咧嘴,身后的妖怪却似乎是闻到了血味而更加兴奋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脚下一个没注意让藤蔓绊住了,整个人滚出去好远,只觉得浑身都散架了,刀却是没抓稳,刚好掉到追上来的妖怪身前。
鸟一样的妖怪停下了脚步,看着刀身上的血迹浑身躁动,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只看见眼前一道白光,便已经身首异处。
刀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妖怪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穿着深蓝狩衣的男子身上没沾上一滴血。他将刀一挥甩去上面的妖血,然后收刀入鞘,转头看向一身狼狈愣在原地的关翊常。
他眼眸里蕴含着浅浅的笑意,新月灿若流光。
“您无事吗,主君。”
***
高处不胜寒。
我似乎已经将这其中的滋味品味个遍了。
不管走到哪里,都只尽是一些不能入眼的杂碎,每天的日子无趣至极。
因此,当一个我记不得名字的手下小妖,提议去一间人类的酒屋找乐子时,我同意了。
人类。
脆弱且愚蠢的生物,贪婪自大毫无自知之明,这便是我对人类的印象。
那酒屋的老板倒是个胆子大的人,瞒着那群阴阳师,敢跟妖怪来往,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命花这些赚来的钱,倒也是有趣。
他颤抖着给我带路,我打着哈欠走在走廊上,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庭院里。
那里站着一个人。
要说么,是个很小的人,至少跟我比起来小多了。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杂乱的头发都快要遮住他的脸,但那双金眸却熠熠生辉的看着我。
这个人类也有趣,虽然好像只是个小孩子。
我的名号说出去足以让小儿止啼,身上的妖气也让其他人类和妖怪不自觉的害怕我。
他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可那双没有丝毫惧意的眼睛却让我记住了。
可也仅是记住而已,人类的寿命何其短暂,也许等我下次再忆起他,他早已化作一捧黄土。
我坐在雅间里,一边喝酒,一边听着一旁歌女咿咿呀呀的弹唱。
说实话,其实我根本听不懂她们在唱什么,而且她们的嗓音跟手指都是抖的,弹唱出来的东西吵人的很。
索性挥手让她们滚下去,自己一个喝酒。
这间酒屋的酒倒是不错,比许多妖酒都要好。
最后,我记住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这家酒屋的酒,另一样是那双过目难忘的金眸。
在之前的自己看来,那不过是随便画的,可如今恢复了些许记忆后关翊常回忆着那个图案,发现那是个阴阳阵法。
噢,看来他那些失去的记忆来头变得更大了。
林鹊在那之后非常恐惧,害怕那女鬼再次找上门来,这才来求助于关翊常。
关翊常如今才说那纸真的只是他随便画的,想必也不会有人信了。
“因为那个女鬼,我的生活中出现了很多灵异事情,所以,我就用摄影机监视着家里,”林鹊说着,从背着的布包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录像带。“这、这是之前一段时期的录像,你先看看吧。”
关翊常之前听着林鹊的讲述,一直都觉得有什么违和感,他的刀们显然也意识到了,想要插话却都被他拦了下来。
现在一看这黑色录像带
同学,你是不是以为我没看过午夜凶铃?
说真的,现在谁还用录像带?知道有u盘这种东西吗?不正经的说,关翊常甚至觉得这女鬼要是还不与时俱进,恐怕就要消亡在众多高科技中了。
关翊常几乎要笑出声来。
但是看着林鹊这么笃定自己不会被揭穿,他又试探了一句:“午夜凶铃?”
林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是受到了惊吓,不过,她并不是因为被关翊常揭穿。
“是、是的,有电话在午夜打过来给我,然后对面又没有声音”
看着她的反应,关翊常想起了之前那个手游在世界上完全消失的现象。
世界融合?
所以,记得那些作品的,只有他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有不会被揭穿的自信啊。
关翊常看着林鹊,对方眼里满是迫切。
“你快看了,然后看看要怎么办吧,我真的快要被逼疯了,求求你救救我。”
所谓午夜凶铃,有关的是一名叫贞子的女鬼。
可不管这名女鬼生前多么悲惨又是因为什么变为厉鬼,能力有多少多强,她若是要害人,最主要的方法就是这黑色的录像带。
看过这录像带的人,七天后必死,想要活下来,就要在七天之内将录像带给其他人看。
什么被女鬼袭击,根本就是七天之前看过了录像带,然后在七天之后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找她索命了吧。
关翊常想着,目光投向林鹊的布包。
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那个布包很奇怪,怎么说,应该是一种预感一样的东西吧。
那个布包是长条形的,样子跟放网球拍的袋子差不多,但是一个女孩子在来求救的时候带着这样的袋子显然不正常。
“要我帮你,可以,”关翊常开口,“相对的,把你布包里的刀给我。”
“!”林鹊闻言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我带了”
“既然猛鬼退治之类的都有了,你就当成是预知一样的东西?”
林鹊抿唇,沉默着。
她的确是在包里放了一把刀,一把大有来头的刀。
这把刀据说是她爷爷在山上捡到的,然后各种各样的传闻流传了一堆,比如这把刀,斩过女鬼。
她实在是被贞子吓怕了,也不管是真是假就带在了身上,想着万一出了什么事还能够防身。
这会儿关翊常向她讨要,她却有些不乐意。
关翊常知道林鹊在沉默什么。
无非就是觉得他不该向自己讨要。
毕竟是同学嘛,而且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要收取报酬?
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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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眼前的人;随后,那双蓝眸眯起;盯住了关翊常嘴边未干的血迹。
“你受伤了?”大天狗上前一步靠近关翊常;问道。
关翊常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头疼欲裂;视野慢慢变黑,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在完全陷入昏迷之前,他的内心其实是有非常多的疑问的。
比如为什么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妖怪好像跟自己是熟人的样子,为什么自己之前处于茫然状态就喊出了这个妖怪的名字,以及那些出现在自己脑海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关翊常觉得对方应该是知道的,可惜他没来得及问。
大天狗看着狼狈的昏倒在地上的人皱了皱眉;接着将昏迷了的关翊常抱起,完全没有介意他身上的脏污。
“真浪费。”
他用手抬起青年的脸,伸舌舔去了青年嘴角的血迹。他将人牢牢的拥在怀里;一双眸子不带感情的将视线移向了不远处拐角的黑暗。
“你还真的狠得下心啊。”
大天狗说着扬起了背后的双翼;只是一扇便带起了强烈的飓风。飓风席卷着狭窄的室内,将四周所有的东西都卷起并破坏殆尽。他拍打着翅膀浮在空中;碎石和残骸都被风阻隔开来;下一刻脚下的建筑便分崩离析;被大型的漩涡吞没。
他抱着关翊常飞向一片迷雾般的天空,越飞越高。
在一片昏暗的云层中;有两盏灯笼照亮了一方空间;那是一座鸟居。无比突兀的出现;与四周格格不入。深红色的鸟居里是一片雾气,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大天狗落在了鸟居前的台阶上,随后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雾气散开,出现在眼前的是充满和风的庭院。
“他需要休息,房间在哪里。”他脚步不停的往里走,直接走进了与这座和风的庭院相接却毫不相符的现代客厅里。
像是在沙发上睡觉的狐狸式神闻言动了动耳朵,睁开了眼睛。
“这里唯一一间卧室就是。”
他翻了个身跳到地上,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抬眼看向将关翊常安置好后走出的大天狗。
“真是讨厌啊,为什么连梦里都会有像你这种让人心烦的家伙。”
“梦?”大天狗一步步走来,木屐踏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嚯,到底是谁在做梦呢。”
他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目光扫过狐狸式神的爪子。
那里有一道明显的割伤。
“这可是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大天狗面无表情。“要是死了,就哪里都没有了。”
是的,哪里都没有了。
地府里也没有,人世也没有,哪里都不可能会再有。
被“天”所夺去。
***
关翊常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房间的景色竟懵了一会儿。
他按住脑袋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还是不懂为什么他开个门就能到恐怖游戏一样的地方离去,而一昏迷又会回到家里。
等等,该不会是他原本就是在那个更衣室里面晕倒的,然后那些恐怖的东西都是他做的梦?
唉呀妈呀那这梦也忒真实了,真实到他的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翊常大人,您醒了吗?身体的情况如何?”
关翊常听到声音下意识的转头望去,正对上妖怪那张清秀的脸。
不得不说,这是一张很好看的脸,哪怕是在遍布美人的百鬼之中,都算的上是顶尖。
所以关翊常看着大天狗的脸,原本就懵的脑袋更懵了。他觉得自己脑袋上都顶着几个黑体加粗的问号。
“大天狗?”
“是。”大天狗应答了一声,他半跪在床边看着关翊常。“请问您现在的状况如何?有需要吩咐的东西吗?”
“不,状况还不错,要特别吩咐的也没有”关翊常有些犹豫,“那个,你是我之前抽出来的式神?那根黑色的羽毛,是你的?”
“是的,那的确是属于我的召唤媒介,而您也喊出了我的真名,自然成功召唤出了我。”
“真名?我”关翊常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喊出了什么,但这会儿却又记不起来了。不仅记不起来,连昨天脑子里跟走马灯一样冒出来的记忆也只剩个轮廓。
但是,他觉得大天狗,应该也有出现在那段记忆里。
大天狗看着他的模样,眸色加深。
“没有关系的,翊常大人,不用勉强自己记起来。”他握住了关翊常的手,“您就此可以安心了,我会解决所有的事。”
“唯有以下几点,请您记住。”他将关翊常的手抵在了自己额头上,“那就是,我是您的式神这件事,我爱着您这件事,以及我的名字。”
“默,是我的名字。”
他语气平静的说着。
***
我的五感恢复了,现在的话,我感觉只要将围在封印我的石头外面的注连绳扯断,这个封印就能破除。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应该让他帮我把这个注连绳除掉。
哄骗也好,引诱也好,什么都好。
可就算五感恢复了,我依旧不能说话。
看见他的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我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我看见他的模样了,的确是个年轻的少年,身上穿着的是打满补丁的单薄的衣裳,从衣领里隐约还能瞧见身上青紫的淤青。
只是血,就可破除这个困扰了自己多年的封印,他到底是什么人?
可这也跟我没关系。
我只是单纯的,只是单纯的觉得这血红的刺眼而已。
可是,我感觉到了胸口的钝痛。
这已不知有多久没有感受过的痛楚,让我意识到了什么东西。
——或许我,对这个人类抱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也说不定。
这实在是一件太过危险的事。
因为人类,在妖怪近乎长久的生命中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掏出块脏兮兮的布随意的在手腕上缠了缠,随后又对我笑着说了。
“这样,你能告诉我名字了不?”
我当然无法回答他。
“啊啊,总觉得这样好别扭啊。”他这样说着,“这样吧,我们面对面说话好不好?”
“我再给你一个奖励,然后,你就能将名字告诉我了吧?”
然后,他布满伤痕的手指勾在注连绳上,像是勾断脆弱的纸条一样,将注连绳扯断了。
封印破除了。
传记大天狗三
关翊常又努力的回想。
嗯那张他随便画的纸,那时林鹊说了好看,他为了摆脱她就直接送给她了。
在之前的自己看来,那不过是随便画的,可如今恢复了些许记忆后关翊常回忆着那个图案,发现那是个阴阳阵法。
噢,看来他那些失去的记忆来头变得更大了。
林鹊在那之后非常恐惧,害怕那女鬼再次找上门来,这才来求助于关翊常。
关翊常如今才说那纸真的只是他随便画的,想必也不会有人信了。
“因为那个女鬼,我的生活中出现了很多灵异事情,所以,我就用摄影机监视着家里,”林鹊说着,从背着的布包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录像带。“这、这是之前一段时期的录像,你先看看吧。”
关翊常之前听着林鹊的讲述,一直都觉得有什么违和感,他的刀们显然也意识到了,想要插话却都被他拦了下来。
现在一看这黑色录像带
同学,你是不是以为我没看过午夜凶铃?
说真的,现在谁还用录像带?知道有u盘这种东西吗?不正经的说,关翊常甚至觉得这女鬼要是还不与时俱进,恐怕就要消亡在众多高科技中了。
关翊常几乎要笑出声来。
但是看着林鹊这么笃定自己不会被揭穿,他又试探了一句:“午夜凶铃?”
林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是受到了惊吓,不过,她并不是因为被关翊常揭穿。
“是、是的,有电话在午夜打过来给我,然后对面又没有声音”
看着她的反应,关翊常想起了之前那个手游在世界上完全消失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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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记得那些作品的,只有他了?
原来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