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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沙发上睡觉的狐狸式神闻言动了动耳朵,睁开了眼睛。
“这里唯一一间卧室就是。”
他翻了个身跳到地上,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抬眼看向将关翊常安置好后走出的大天狗。
“真是讨厌啊,为什么连梦里都会有像你这种让人心烦的家伙。”
“梦?”大天狗一步步走来,木屐踏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嚯,到底是谁在做梦呢。”
他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目光扫过狐狸式神的爪子。
那里有一道明显的割伤。
“这可是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大天狗面无表情。“要是死了,就哪里都没有了。”
是的,哪里都没有了。
地府里也没有,人世也没有,哪里都不可能会再有。
被“天”所夺去。
***
关翊常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房间的景色竟懵了一会儿。
他按住脑袋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还是不懂为什么他开个门就能到恐怖游戏一样的地方离去,而一昏迷又会回到家里。
等等,该不会是他原本就是在那个更衣室里面晕倒的,然后那些恐怖的东西都是他做的梦?
唉呀妈呀那这梦也忒真实了,真实到他的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翊常大人,您醒了吗?身体的情况如何?”
关翊常听到声音下意识的转头望去,正对上妖怪那张清秀的脸。
不得不说,这是一张很好看的脸,哪怕是在遍布美人的百鬼之中,都算的上是顶尖。
所以关翊常看着大天狗的脸,原本就懵的脑袋更懵了。他觉得自己脑袋上都顶着几个黑体加粗的问号。
“大天狗?”
“是。”大天狗应答了一声,他半跪在床边看着关翊常。“请问您现在的状况如何?有需要吩咐的东西吗?”
“不,状况还不错,要特别吩咐的也没有”关翊常有些犹豫,“那个,你是我之前抽出来的式神?那根黑色的羽毛,是你的?”
“是的,那的确是属于我的召唤媒介,而您也喊出了我的真名,自然成功召唤出了我。”
“真名?我”关翊常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喊出了什么,但这会儿却又记不起来了。不仅记不起来,连昨天脑子里跟走马灯一样冒出来的记忆也只剩个轮廓。
但是,他觉得大天狗,应该也有出现在那段记忆里。
大天狗看着他的模样,眸色加深。
“没有关系的,翊常大人,不用勉强自己记起来。”他握住了关翊常的手,“您就此可以安心了,我会解决所有的事。”
“唯有以下几点,请您记住。”他将关翊常的手抵在了自己额头上,“那就是,我是您的式神这件事,我爱着您这件事,以及我的名字。”
“默,是我的名字。”
他语气平静的说着。
***
我的五感恢复了,现在的话,我感觉只要将围在封印我的石头外面的注连绳扯断,这个封印就能破除。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应该让他帮我把这个注连绳除掉。
哄骗也好,引诱也好,什么都好。
可就算五感恢复了,我依旧不能说话。
看见他的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我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我看见他的模样了,的确是个年轻的少年,身上穿着的是打满补丁的单薄的衣裳,从衣领里隐约还能瞧见身上青紫的淤青。
只是血,就可破除这个困扰了自己多年的封印,他到底是什么人?
可这也跟我没关系。
我只是单纯的,只是单纯的觉得这血红的刺眼而已。
可是,我感觉到了胸口的钝痛。
这已不知有多久没有感受过的痛楚,让我意识到了什么东西。
——或许我,对这个人类抱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也说不定。
这实在是一件太过危险的事。
因为人类,在妖怪近乎长久的生命中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掏出块脏兮兮的布随意的在手腕上缠了缠,随后又对我笑着说了。
“这样,你能告诉我名字了不?”
我当然无法回答他。
“啊啊,总觉得这样好别扭啊。”他这样说着,“这样吧,我们面对面说话好不好?”
“我再给你一个奖励,然后,你就能将名字告诉我了吧?”
然后,他布满伤痕的手指勾在注连绳上,像是勾断脆弱的纸条一样,将注连绳扯断了。
封印破除了。
他就这么茫然的站在街上。
忽然,一声猫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他看见一个小男孩摔倒在地上。
小男孩背上背着红色的小书包,怀里抱着一只漆黑的猫,正大声的哭着。
他的旁边是一辆翻倒的自行车,车轮子甚至还在转动着。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子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好像伤到了膝盖,试了几次都踉跄着又摔了回去。她慌忙去安抚男孩,然后向一旁不停咒骂着的货车司机道歉。
货车司机又骂了几句,这才一脸愤愤的打转方向盘驾车离开。
女子身上的长裙已经洗得有些发白,她的黑色长发凌乱,像是一把枯草,仔细看的话,她长的其实很漂亮,只是那阴郁的神色破坏了一切,让人不想靠近。
关翊常是一个可以说得上是冷漠的人。他压根就不想去发展什么人际关系,如果不是为了搭车去漫展,他连王小明都不会结识。
这种冷漠非常奇怪。
如果他看到街上有人摔倒或是寻求帮助,他的内心是有伸出援手的冲动的,但是很快这种冲动便会退去,促使他冷眼旁观。
对,就跟之前去到那个恐怖的精神病院,看见一地血腥的残肢时一样。
可为了融入社会,在这个社会里生活,若是有人指定他帮忙,他也没有理由去拒绝
此时,关翊常看着狼狈的女人,却像是看见了别的不一样的东西。
他看见女人站在了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狂风吹得她摇摇欲坠,又看见有绳索套在女人的脖子上,她只有脚尖能够勉强点地,痛苦万分。
也许是因为这个,或又是其他的原因,关翊常走近了女人。
“你没事吧?”他对女人伸出来手,想要将她拉起来。
女人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愣愣的,半响,才开口:“没事。”
她犹豫着搭着关翊常的手,咬牙站了起来,关翊常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借力,是硬生生自己站起来的。
“谢、谢谢。”她的表情僵硬,声音压的很低,关翊常却从中看出了惶恐跟小心翼翼。
女人又慌忙抱起了旁边的小男孩轻声安抚,从她的口吻可以看出他们是母子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谢谢您,真、真的没有事”女人的嘴巴张合了几次,才犹豫着低声询问:“请、请问您”
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原本站在她面前的青年突兀的消失了。
女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随后却又慢慢缓和下来。
小男孩渐渐的不哭了,他一边打嗝一边小声的询问了母亲什么。
女人的脸上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声音也变得轻柔:“啊,对,是神明大人哦。”
“一定,是神明大人,所以才会来帮助我们。”
“啊啊啊,真好,神明大人”
关翊常这边也没能听清女人到底问了什么,因为他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虽然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梦到了什么,但最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是自己之前被藤蔓贯穿的景象。
关翊常下意识的一把摸上胸口,并向下看去,发现自己好好的穿着睡衣,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与此同时,在受伤之后的记忆也一并浮现。
回忆着那性格大变的自己,关翊常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那时其实恢复过记忆。不止如此,也许是因为这个的缘故,他如今也像是隐约摸到了一点轮廓,不再像以前那么迷茫。
至少他现在在知道自己之前居然吻过一期一振跟三日月宗近之后心中居然十分坦然。
还有他最后召唤出来的五把刀
感觉到刚才抬手时像是碰到了什么的关翊常面色如常的从床上坐起,看着分别睡在自己两侧的男人。
紫色的碎发,刘海的左侧用红色的架子别起,黑色夹克里的白衬衫凌乱,开了好几颗扣子,露出大片胸膛,显得莫名色气。
他明显在关翊常抬手的时候就醒了,此时用手支着头,黄绿色的眸子透过镜片看向关翊常。
“怎么,主君,已经要起来了吗,现在还早呢,再睡会儿吧。”他语气懒洋洋的,腔调拉长。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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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是一把怕火的刀;连带着过往的记忆烧毁于灼热的火焰。可除了火;他如今还有一件远比火焰要使得他恐惧的事物。
而现在,这件事物再次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萦绕在鼻尖的铁锈味;温热的触感,仿佛充盈着整个天地一般的灵力。
――一期一振要疯了。
手上的白手套被染成红色;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
他几乎想都不想的就拔出了腰间的刀;然而刀身才出鞘了一小截,就被站在旁边的人按住了手;连带隐约可见的黑气将刀用力按了回去。
“三日月宗近!!”
“失态这种事情;对于像您这样的皇家御物来说;一次就够了,一期殿。”三日月宗近这么说着,看着关翊常,脸上不再挂着笑容。
这位拥有惊人美貌的付丧神,在不笑的时候,就有了让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如挂在天边的清月,再美;也遥不可及。
“稍微;将那东西控制好。”他说。
从关翊常的血暴露在空气中开始,惊人的灵力便开始在四周流转;溅到血液的原本荒芜的土地;几乎是在一瞬间染上了绿色;点缀上粉色的花,并在不断向周围蔓延。
“啊,这、这”日暮戈薇慌的说不出话,她先是因为恢复了生机的土地而感到吃惊,但却没那个精力去细究,对着被藤蔓贯穿的关翊常手足无措。
她也不敢对对方做什么,万一加重了伤势
看着垂下头毫无生息的关翊常,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眼圈渐渐的就红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期一振的神色冰冷,他看着那条藤蔓,再次拔出了刀,这次三日月宗近没有阻止他。
与一期一振不同,他从关翊常受伤开始,就没有挪动过脚步,眼睛就只看着关翊常,像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手搭在腰间的本体上,像是在压制什么一样,用力之大使得手背上甚至冒出了青筋。
而一期一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座山本来就封印着邪灵,因为他所以才被压制住,却也吸收着诅咒和怨气的力量逐渐挣脱,在他被主唤醒之后,没有了最后的压制,自然破除了封印。
然后,盯上了主的灵力吧。
他手执本体,没有去砍藤蔓,而是一刀没入了地下,他的眼眸宛如冰冷的琥珀,浑身气势无比骇人。
“想要力量,那就给你。”
“可是,这也要看你吃不吃的下去!”
看不到他做了什么,山却开始震颤起来,仿若传来一声悲鸣,山的震颤停止了。贯穿关翊常的藤蔓瞬间枯萎,失去支持力的他倒在了刚刚出现的大妖怀里。
鲜血瞬间将妖怪洁白的狩衣染成了红色。
不久前才消失的大天狗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什么举动都没有,天空却开始积起卷云。
“虽然除了以纸人为媒介之外,像这样的危险情况也能以血液为代价直接召唤我,但是”大天狗的身边开始积累起风元素。
“没有告诉您,就是因为不希望您受伤,也不想要看见这种状况,没想到”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开始浮现黑色的妖纹。
下一刻他身后的黑色羽翼扬起,瞬间刮起了飓风。
强力的飓风席卷着整座山,将树木连根拔起,甚至连猝不及防的日暮戈薇等人都卷向远方。
两名付丧神面对这种可怕的飓风却是面不改色,他们稳如磐石的站在原地。
大天狗看着那两把刀,变成竖瞳的双眸无比锐利,他张口刚想要说什么,便被一只冰冷的手点在了眉心。
接着他面带惊愕的消失了。
两名付丧神错愣的看着原本身受重伤失去意识的人慢慢收回了抬起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半响,他语气恍惚的喃喃着:“啊,糟糕,好像一不小心就把默强制遣返了”
然后青年环视四周,对上了一期一振跟三日月宗近。
他绽放出一个笑容。
“呀,这可真是,也许我还欠你们一句好久不见?”
这句话中蕴含着的意味让付丧神们心中一跳。
“主,您这是”一期一振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注意到他胸前一大片刺眼的红,他顿时慌张起来,“主,您的伤没事吗!”
“啊,要说起来的话,不太好。”关翊常这么说着,语气却不见沉重,反而有些轻松。“现在的状况,大概就是,因为出血过多,所以记忆暂时回复了?”
一期一振的心随着他的话顿时沉了下来。
记忆回复是好事,但这话的另一个意思却是,等到伤好了,主便会继续将他忘记。
啊,无法忍受。
在黑暗中忍受了那样漫长的时间,如今却还要继续下去吗。
“过来,一期一振。”
恍惚之中,一期一振听见主这么呼唤着他。
他走到关翊常的身边,然后被对方捧住了脸。
“什么,一副失落的样子,要是被你的弟弟们看见了可不行吧,没关系的,所谓的失忆,也只是暂时的事情,你看,我们不是都最终像现在这样,重新站在了一起吗?”
主,在安慰他。
那双冰冷的手有些无力的在他的脸上抚过,声音轻柔。
“还是打不起精神吗?”
您本不该是这样的。
您该是肆意的,任性妄为,被他们用所有东西宠爱起来的。
“那么,就让我给你一些补偿好了。”
下一刻,一期一振看见关翊常对着自己勾起了一抹笑,那笑容有着他所熟悉的影子。
“一期一振,让你上天堂吧。”
“——?!”
付丧神猛的被青年拉下了头,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僵硬。
能感受到对方湿滑的舌头,以及随着唾液交换而充盈全身的灵力。
一期一振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想要退开却失去了力气。
跟主接吻让他很舒服,舒服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知晓主的身份,知道主几乎全身上下都能被称为至宝,只是唇舌交接,就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细致的手入了一遍,刀身被粘腻的舔过,引起一阵阵令人难耐的战栗。
等到关翊常舔着唇后退开来,他的面前只剩下一把太刀。随后,这把太刀的影子渐渐淡去,直至消失。他知道一期一振这是返回了本丸,所以并不担心。
哦豁,好像吻过头了。
嘛,对于一期一振这种纯情的刀来说,刺激还是大了一点吧?
灵力交换过后的关翊常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