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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斯内普看着哈利重新睡熟了;才转身走出房间;刚带上房门;就看见赫敏正轻手轻脚地沿着走廊朝这边走廊,昏黄的廊灯下,可以看见小女巫身上披的睡衣和眼下乌青的痕迹;很明显哈利这一夜折腾的不是一个人。
见斯内普走出来,赫敏想要迎上去,年长者却先大步走了过来,低声吩咐道:“让厨房做一点清淡的食物”
赫敏应了,然后意识到斯内普正在说什么:“哈利他醒了?”
斯内普微微点头,走到客厅一看,罗恩等人也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三三两两的坐在沙发上;或发呆,或打盹,德拉克本来正在看报,听见赫敏的声音后;最先抬起头来:“波特醒了?”
赫敏胡乱点了头,先转身去厨房了;留下斯内普简单说明情况。
约摸半个小时后,查尔斯和韦恩也赶回了庄园;一群人聚在客厅里;每个人说上两句话就嘈杂得不行了;幸而斯内普周身冷气散发,最后只查尔斯代表众人问了一句:“所以哈利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吗?”
这恰恰是斯内普所不能回答的,他只是简明扼要地将哈利转述给他的内容复述了一遍,而那只是见闻,并没有阐释和注脚,对于并未完全恢复记忆的查尔斯等人而言,只是增加了又一层谜团而已。
那晚,他们设计想要掀开神秘侠的面具,结果发现面具之下并不是一个预想中的中二学生,而是又一个令人困惑的面具,然后他们眼看着哈利驾驶着蓝色警亭升空,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而能够对此作出解释的人嘴里都说着像是魔幻或者冒险漫画中的台词。
查尔斯和韦恩并没有立马相信斯内普等人,而是半信半疑地将他“请”到了泽维尔庄园上,同时私下向自家的孩子们问话。琴和斯科特很快就承认了x战警的制服是他们联合快银留在地下训练场的;达米安则从自己的罗宾制服中掏出了好几个窃听器。
“你们相信哈利波特所说的一切?”查尔斯始终觉得自家的孩子是更加沉稳的。
“我们不是相信他,我们经历了他所说的一切。”
韦恩的疑心更重一些:“达米安,你应该有更值得信服的理由。”
四岁的罗宾有着超越年龄的冷漠和冷静:“我认可蝙蝠侠。”
最终是柯罗诺斯作证了故事的真实性,并避免了韦恩提出或许会激化矛盾的planc,当然他依然提出了质疑:“假如哈利波特有一只口吐人言的猫——他本该更早些展示出来,以便获取我们的信任,而不是戏耍我们。”
柯罗诺斯看起来有些不耐烦,那烦躁近乎忧心忡忡:“他需要这一场戏。他需要将x战警和蝙蝠侠的故事从书面引向现实,然后”
然后,哈利穿越时空的那一瞬果然使这个密不透风的时间环产生了裂缝,想象入侵现实,那些亦真亦幻的故事和今晚发生的一切逼查尔斯和韦恩将x战警和蝙蝠侠深深地刻进了脑海中,他们终于觉醒。
小镇也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它从回忆深处想起了超级英雄们,一点浅浅的印象,不足以让他们认可漫威与dc,但足以让柯罗诺斯心惊胆战——这是未来坍塌的迹象。
从哈利提出那个计划开始,柯罗诺斯就知道注定要走到这一步,而问题是下一步怎么走?是继续用这一段时间线内的安稳赌一个成败未知的结局,还是
客厅内众人各怀心思,但气氛并没有僵持太久,哈利就醒来了,只是还很虚弱,麦考伊医生迅速为他检查了一遍身体,然后反复强调要好好休养,于是斯内普的轮椅派上了用场,哈利暂时放弃了直立行走,然后在赫敏的关照下一口一口喝炖的软烂的瘦肉羹,德拉克在一旁向他讲解了塔迪斯启程后小镇上的微妙变化:“差不多就是我讲的这些了,假如你要看详细版的,琴和彼得一直在更新校报。”
哈利挑了挑眉:“我相信你的口述能力——当然校报也给我留一份。那么,情况我差不多都了解了,和预想的没有相差太多,所以欢迎归来,泽维尔教授,以及,蝙蝠侠先生。”
查尔斯的微笑和往日一般和蔼:“我想,这并不算完全的归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只记起一部分事情,自然,能力也是没有恢复的。”
“都会恢复的。”哈利微笑,“全部都会恢复的。”
赫敏一直密切注意着哈利,当下从他的话语中解读出了更多的含义,但不等他开口,柯罗诺斯先越过众人跳上前来,质问道:“所以,你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这也是在场一半以上人的疑问。
哈利看了众人一圈,从各种表情中察觉到了一些事情:“斯内普教授已经把我在2043年看到的情况告诉你们了,不是很好的一个未来,巫师,超级英雄都已经是不存在的故事,虚神只留下一小部分人类,将他们遗留在荒原上自我虐杀,又或者说,这被遗留下来的一小部分人类,是世界最后的希望”
查尔斯插话道:“据你描述,那些幸存者们并不强大?他们没有得到武器的机会,不是吗?”
哈利愕然,然后笑道:“不,教授,完全不,我并不是打算利用他们来起义或革命,我是说唔,从乌洛波洛斯为我们保留了这一小段时间线开始,虚神的计划就失败了一半,在他原本的设想中,时间线上打一个死结,是为了困死我们,然而这一小段白线”哈利举起挂在胸前的怀表,“使现在与未来得以沟通,所以衍生出无数个可能性,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有可能导向不同的未来,我们没有被困死,而是处于双向制约的状态”
“何来双向制约?”布鲁斯韦恩终于忍不住插嘴,“现在所发生的事可以影响到未来,尚未发生的事却无法影响到现在。”
“不,可以。”柯罗诺斯冷冰冰地开口,“哈利对未来的观测,会导致未来的坍塌,时间线有自我修复功能,假如未来最终坍塌成一个,现在会自然而然地续接上去。”
“事实上,小镇已经被未来干预了。”赫敏轻声道。
众人恍然的同时又有些惶惶,客厅内一时静寂。
“所以,你的计划是修改未来?”打破沉默的是柯罗诺斯。
众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小白猫的语气中不止有质疑,还有一股愤怒,但多数人不明其意,只有赫敏微微皱眉,以及彼得抱起他,疑惑地看向哈利。
柯罗诺斯现在并不想被安抚,他伸出前爪,在高档茶几上挠出长长的抓痕,同时尖利地指责着对面的男孩:“你想要害死他——你会害死他的!”
“他”是谁?或许在场的观众中,只有对巴别神话略有了解的斯内普和赫敏猜到了。
时间线不可逆转,这个规则在一般情况下并不是那么严格,特别是对观测着整个时空的巴别神而言,他们可以肆意修改过去、现在与未来,但一旦他们抛下高高在上的神格,进入一个属于他们的故事中
乌洛波洛斯死于自杀。他回到自己的过去,拍了过去的肩膀一下,就碎裂成无数回声,其中一片名为柯罗诺斯。
哈利接过那段分裂的时间线时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是站在电子显示屏前,看着乌洛波洛斯的残骸时想明白这一切的。时间囚徒设了一个局,他想要利用哈利来杀死自己:来吧,接过我的时间线,穿越时空,逆转未来,将我消耗至尽!
我怎么就忘了他是个自杀爱好者呢?
哈利其实并没有睡多久,他在走出卧室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这些事,并打算接受了乌洛波洛斯的安排,所以他能够温和地告诉柯罗诺斯:“虽然很遗憾,但或许我们应该将这看作一场自杀。”
被抱在怀里的柯罗诺斯浑身一颤,然后垂下头,收起猫爪,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眼,没说话。
之后,虽然疑惑尚存,但众人都看出来哈利的虚弱状态,所以识趣地散去了,并劝哈利再好好休息一下,罗恩等人本来还想围上来同哈利说两句话的,但都被赫敏拉开了。
哈利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赶紧做了个笑脸,然后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从温度来判断,塔迪斯应该没有回到他出发的那一天。
罗恩等人从哈利的笑容中看出了他们熟悉的那个好友,终于放下心来,然后笑道:“12月23日,哥们,马上就是圣诞节了。”
“意思是你们已经准备好了礼物?”
“”
面面相觑片刻,两厢失笑,直到斯内普用眼刀子将其他人赶走,重新把哈利推回卧房休息。
被妥帖地塞进被窝的时候,哈利终于忍不住抱怨:“我感觉浑身骨头都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踩过了。”
“你可以向海格索赔。”斯内普讲了个只能逗乐哈利的冷笑话。
第五十一章()
斯内普早就觉得哈利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所以他才能感应到哈利的行踪并进行追踪;但哈利总是装傻充愣把事情混过去,打着呵欠闪着泪花就睡了过去。斯内普憋着气;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男孩眼皮下淡淡的青痕;还是放任他真的睡了过去。
虽然在人们的视线之外有暗潮汹涌,但镇上的节日气氛并没有受到影响,格林中学的圣诞舞会也照常举行;大约是出于查尔斯的意思;庄园里出入的年轻学生们(除开琴等人);虽然隐约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危机;但并没有感染到太多紧张气氛,他们在晚宴上讨论着关于礼服和槲寄生的话题,睡醒的哈利一边听着;也插了几句嘴;看起来情绪不错,让一直分神留意他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晚宴结束后,哈利私下同查尔斯提到:“我想去见金妮一面。”
金妮没有醒来;她依然在医院当睡美人。查尔斯本打算将她也接进庄园照顾,但“睡美人”的状况比较特殊;牵涉到纽约方的关注;所以还需要走一些程序,而计划尚未成行;哈利就回来了。
查尔斯略知金妮的特殊性;见哈利脸色平静;还是问了一句:“假如有需要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将韦斯莱小姐接进庄园的。”
哈利摇头:“不需要打扰她。”他只是需要去向金妮确认一些事。
于是当晚夜色稍暗,落雪微歇的时候,哈利在麦考伊、汉克和斯内普的陪同下乘车驶出庄园,抵达医院前,麦考伊先联系了斯卡利护士小姐,哈利在他打电话的时候下车在货柜旁取了一份报纸翻看,首页上赫然就是一篇侠影迷踪:吸血妖怪还是午夜骑士?,配图是一张模糊的背影,哈利仔细分辨了一下身形,应该不是蝙蝠侠本人,而是穿了他制服的红头罩。
斯卡利护士应该是在他们到达医院前做了什么工作,所以哈利一行人顺畅无阻地进入了医院,见到了金妮,旷职多日的麦考伊医生也没有遇上熟人盘问,只是被斯卡利狐疑地盯了许久。
哈利没怎么在意麦考伊的困境,他径直走到金妮床边,低头凝视沉睡中的女孩。她看起来和上次见面时没有什么变化,或许肤色更白了些,或许头发更红了些,但神情依旧平静安详。
你在哪?金妮芙拉,你现在在哪?
哈利闭上眼,在众人眼皮底下握住金妮的一只手,然后坠入金妮的世界,先是海浪声,然后有干燥的冷风刮到脸上,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不是海岸线也不是荒原,而是密林和火光,摇晃的火把照亮极其奇异的景象:上百个健美的年轻男女舞动着,歌唱着,叫喊着在树林间穿行而过,他们头上都戴着常青藤编织的花冠,身上或披着兽皮,或一丝不挂,手中或拿着装饰了松果球的木杖,或拿着手鼓拍打,摇曳的明亮火光下,每张脸上都是湿汗、潮红,以及迷狂。
哈利跟随在游行队伍后走了一段路程,终于辨认出了这场仪式:酒神大祭。这些年轻的希腊男女都是狄奥尼索斯的信徒,他们正在用狂欢游行祭祀万物生机之神,他们不需要奉献太多的东西,只需要尽情展示自己原始的生命力就好。
金妮也在游行的队伍中,她依然穿着那件玫瑰灰色的古怪长袍,只在外面披了一块鹿皮马甲,在队伍中倒不是特别奇怪,在大笑着回头的瞬间,她看见了远远跟在队伍后面的哈利,两人对视一眼后,金妮微笑着停下了脚步,等哈利慢慢走上前来。迷狂者们并没有等待,他们继续高唱赞美歌,犹如野火卷过密林。
就像散步一样,哈利自然地跟上金妮的步伐,两人信步沿着小道往前走。
“悲剧竞赛会?”哈利从金妮的长发中摘下一片树叶,同时随口问道。
“嗯。”没有了火把,但金妮的眼睛亮亮的,似乎依然沉浸在狂欢节的气氛中,她的语气轻快,“就在今天。”
“嗯哼?”
“索福克勒斯,他带来了俄狄浦斯王。”
金妮说得简单,但哈利立马反应过来了。就是在这个狂欢节的悲剧竞赛会上,索福克勒斯要击败他的前辈埃斯库罗斯,俄狄浦斯要超越普罗米修斯,开始探索个人力量如何与命运斗争。
明白过来后,哈利开始在暗地里叹息,扭头看看金妮带笑的侧脸,依然白皙,依然年轻,但那双眼睛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后,哈利复又开口:“俄狄浦斯有多少种结局?”
像是听到了感兴趣的话题,金妮笑了一声——快活的,然后掰着手指开始计算:“挺丰富的,被钉在十字架上(圣经),被毒死在戏中戏里(哈姆雷特),病死在拉曼查的旧床上(堂吉诃德),身中八颗子弹倒挂在街垒上(悲惨世界),困死在通往城堡的路上(城堡),等待在只有一棵枯树的荒原上(等待戈多)”
哈利嘴角挂着浅笑:“所以其实只有一种结局。”
“两种。”金妮也笑,“哲学式的自杀。或者,所有没有自杀成功的虚无主义者都变成存在主义者。”
哈利琢磨了一番这句话,然后苦笑:“看起来还是无路可走的样子。”
金妮认真地盯了他一眼,眼睛亮亮的:“但我们还是要渡河。”但我们还是要将荆棘刺进胸膛。
见哈利还是郁郁,金妮干脆挥手拨开密林,将好友拉到剧场外围最高的看台上,场上歌队正在合唱,观众们全都睁大眼睛,拉长耳朵。
“你知道的,我们最早的故事就是神话,然后,从宗教的仪式,也就是酒神祭祀中,我们生出了悲剧和喜剧,再往后——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批评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唯美主义,象征主义,表现主义,后现代主义,超现实主义”一连串的主义让金妮涨红了脸,但眼中依然带笑,“但从来都不曾解决一个问题。”
“存在的意义”哈利轻声道。
“是的。只要时间依然存在,我们就可以消解一切意义。所以从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到卡夫卡的k,到巴塞尔姆的白雪公主,我们对生命意义的探索走到尽头,依然在时间面前碰壁,于是到最后,连‘求索’这个动作也被肢解,消除了意义。”金妮弯起嘴角,“于是故事走到尽头,只剩下文本与符号。”
哈利揉皱了一张脸:“所以我们必输无疑了?”
金妮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乌洛波洛斯如何了?”
“他受了重伤,被摩耶囚禁了。”简要解释了两句,哈利也没有隐瞒时间囚徒的自杀倾向,“我们的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这可真是个悲怆的双关。
“那么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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