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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开口,不少与叶老丞相同承一脉的官员都纷纷出声附和。
端坐在蟠龙宝座之上,璟帝神思冷凝,双眉微蹙,似在考虑。片刻之后,他轻叹一声,说道:“朕,不忍百姓受饥困之苦,传旨下去,即刻拨十万两到荆州一带,做赈灾之用。”
“吾皇圣明!”
“吾皇圣明!”
“吾皇圣明!”
这件事,看似解决了,实际却不过才刚刚开始
“皇上”
白哲突然出列,对着正前方的九五之尊拱手言道:“十万两白银并不是小数目。恕臣多嘴,以往朝廷拨款赈灾的时候,不乏一些地方官员贪赃枉法,私扣赈灾款项,中饱私囊。微臣以为,应派一位钦差大臣督善赈灾事宜。”
“那,依你之见,谁去做这个赈灾督办比较合适啊?”璟帝这么说,就表示同意了白哲的‘建议’、
白哲心中暗喜,表面则不露声色,佯装成思索的样子,片刻后说道:“臣以为,此人选非定国侯莫属!”
右侧官员的最前列,夙亦宸悠然坐在轮椅上,听了白哲的话,嘴角撩起一个极轻极淡的弧度,又瞬间隐去。
看来岳丈大人可是对他十分的不满呐!
“皇上,微臣认为不妥!”叶远翔立刻站出来想要为夙亦宸挡掉此事。他不明白白哲这个卑鄙小人是存了什么心,竟会建议定国侯去做这个赈灾督办,难道他不清楚赈灾一事极其复杂,其中更是牵扯着不少当地官员?做督办之人,潜在的得罪人的风险不说,据他所知,当地百姓这数日来暴行不断,定国侯去了岂非很危险。
“为何不妥?你倒是说说看。”璟帝嘴角勾起了一丝极冷的弧度。叶家果然与夙亦宸勾结一党。
“陛下也知道,定国侯已经数年不理政事,对官场之道亦十分陌生。且他身体不便。故,微臣建议改令侍郎白大人去完成此任务。救济赈灾原就属户部范畴,白大人作为户部侍郎,理当‘责无旁贷’!”
叶远翔此话一出,朝中众人皆听出了‘针对’意味。只是有些人心里泛起了糊涂:这叶远翔不是白哲的‘大舅子’吗?此二人,按说还同心同德才对,怎么反倒像是‘仇家’似的?
这边厢,叶远翔与白哲互相针对着,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那边,宁王赫连宁却也不甘寂寞。目光落向轮椅上的温雅男子,透着一丝轻蔑,唇畔的似笑非笑更是扎眼。
第259章 受派赈灾()
“都说定国侯怎么怎么厉害,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有的人是身残志坚,可定国侯却唉,实在叫人难忍扼腕叹息啊。”
赫连宁这几句话分明带着挑衅的意味。如果是寻常人,被他这么一激,要嘛反唇相讽,要嘛索性将这摊事揽下来,证明给轻蔑他的人看。只是,若赫连宁想要的是这两个结果,那他可能要失望了。面对他丝毫不掩饰轻蔑的挑衅话语,夙亦宸只是回以淡淡浅笑,一双黑眸如同宇宙苍穹,浩瀚深沉得叫人难以揣摩。
最终的结果,璟帝仍将监督赈灾的工作丢给了夙亦宸。
回到侯府,夙亦宸将朝堂上璟帝所做出的决定与白浅欢一说,不意外地在爱妻脸上看到了一丝讶异。
“你说皇上叫你作为赈灾督办去荆州一带?为什么是你?”白浅欢挑眉,神色半是困惑半是阴郁。阿亦十年来深居浅出,早已淡出人们的视线。皇上若想要表达自己对阿亦的‘器重’,大可给他一个闲职当当,也不必是这种‘费力不见得讨好’的差事啊。
“是你父亲提议我去的。”关于朝堂上发生的事,夙亦宸无一丝隐瞒‘事无巨细’地讲述给她听。末了,嘴角噙起了温淡的笑意,自嘲般说道:“也许你父亲是想为我争功吧?”
这话,骗骗不懂事的三岁孩子尚可。他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逗她一乐罢了。不过看来,效果不佳!
白浅欢冷凝着娇颜,清亮黑眸流转着森寒冷光。看来,父亲定是对她存了怨恨,才会把矛头对准了阿亦。这事看上去是针对阿亦,实际却是在给她一个提醒,亦或警告。她若再这么‘不听话’,他可就要付诸行动了!
呵,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的‘亲生女儿’,父亲的心胸还真是‘宽大’呐!
听说外公身体不好,白浅欢忧为挂念,相携夙亦宸,两人甚至午饭都未及吃,就坐上马车驶向了叶家。
定国侯府距离叶府大约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半个时辰过后,侯府马车缓缓停在了叶府大门外。
见到率先走下马车来的白浅欢,门口一名守卫眼尖地认出正是相爷十分疼爱的孙小姐,忙不迭转身去报传。
不消片刻,得到消息的叶府大奶奶江氏连同一干下人步伐匆匆地迎出了大门外。
若只是浅欢那孩子倒好说,毕竟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的礼数迂回。可听门口的守卫来报,说定国侯也一同来了。他可是贵客!在公,定国侯乃东榆国唯一的世袭侯爵,身份何等显赫;在私,这又是他作为叶家的孙女婿第一次登门,可是半点也疏忽不得。
一看见匆匆迎出门外的妇人,白浅欢略显憔悴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道:“舅母怎亲自出来了?岂不折煞了我们做小辈的?”
江氏上前轻轻握住了白浅欢的手。这一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承载了她对这孩子浓浓的疼惜。
“要只有你一个,舅母不出来便也罢了。重要的是定国侯也来了,我怎能不出来相迎?”
第260章 临行探望()
“叶夫人不必如此客套,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夙亦宸眼眸中流露出温淡清雅的笑意,淡然说道。
江氏此前仅是在他们大婚时曾在送新娘子出家门时远远瞧见夙亦宸一面,当时只觉他面目清朗俊雅,气质优雅不凡。还曾在心里偷偷惋惜着:如此一卓越优秀的男子怎就不得天公庇佑,成了伤残之人呢?
今日再相见,她对这男子则有了一番全新的观感。也唯有如此温雅沉静的男子,才配得起她们家欢儿。
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偏她这个当舅母的看外甥女婿,也是越看越顺眼。
“行,那我就不同你客套了。既是你一家人,你也别‘夫人’‘夫人’的叫了,就随欢儿,称呼我为舅母吧。”
“恭敬不如从命!舅母!”夙亦宸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江氏只觉得顷刻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心中甚为欢喜。
“舅母,我外公现下怎样了?”
寒暄了几句后,白浅欢便迫不及待地打听起了叶老现状。
江氏轻叹了一声,眼中流露出些微的担心与无奈,“你外公年岁大了,大夫说他不堪打击,这才会病倒。我与你舅舅都不止一次地劝过他,叫他想开些。可他你也知道,你外公最疼的就是你娘。现如今,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儿,心脏郁结。大夫只给开了些温补的药,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白浅欢跟随江氏一道走入了榕园,正是叶问天的居所。
两人行至门口时,恰逢一丫鬟捧着药碗出来,神色灰败。见二位主子,忙福身问安,“奴婢见过大奶奶,见过孙小姐!”
江氏的目光落在那碗原封未动的药汤上,神情现出了不悦,“这药,你怎没让相爷喝下?是怎么做事的?”
那丫鬟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惶然之色,忙不迭辩解道:“回夫人的话,并非奴婢不尽心,是是相爷他说什么都不肯喝。奴婢也无法啊!”
“这点事都做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江氏仍在气头上,拿过药碗就要迈入门槛,似是想要亲自劝说叶老将药喝下去。
“我来吧,舅母!”
白浅欢自告奋勇地揽下了劝说外公服药的工作。江氏也觉得由她来劝说比自己更为合适。公爹有多疼多宠这个孙女,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你外公把这药喝下去。”江氏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舅母放心!”
说罢,白浅欢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行入房内。
时值深夏,屋外酷暑难耐,屋子里却十分清凉。再一看,原是舅母命人在屋子里放了冰块,以解暑气。
床上,叶老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如若不是他胸口有着微浅的起伏,几乎感觉不到他的生命力
见此情状,白浅欢幽幽地叹出一声。看来母亲的死,对外公的打击之大远是常人所能想象!
“外公”
定了定神,她收起面上晦暗的神色,故意用轻快的声音唤道。
床上之人听到这声轻唤,总算有了动作。先是微微地转过头来,见来人是自己疼爱的外孙女,叶问天苍老浑浊的眼眸瞬时闪过一丝光亮。
第261章 死的蹊跷()
看见老人家挣扎着要坐起来,白浅欢情急之下,连忙把手里端着的药碗放在桌子上,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床前,扶着叶老坐靠在床头,又体贴地在他腰后垫了软枕,让他能坐得更舒服些。
“欢儿,你怎么来了?”
白浅欢佯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蹙眉道:“我知道外公病倒了,怎么能不来探望?外公,恕欢儿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如今已是高龄,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也罢了,怎能病了病了却连药都不肯喝。您这样,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该如何自处?”
就连叶远翔平日里都忌惮着父亲的威势不敢说这样的话,偏白浅欢天不怕地不怕,一来就‘教训’起了不听话的老人家。所幸,叶老听后并未生气,只是好像想起了什么,更凝重了面色。
“死了不更好?死了就能去见你外婆和娘!”
“外公怎能说这种话?”白浅欢一双黛眉蹙得更深,“生死有别!欢儿知道外公思念死去的外婆和娘亲,可是您这样,非但于事无补,糟践了自己的身体反倒得不偿失。逝者已矣,我们应该做的是把从前美好的记忆保留心中,然后,忘记伤痛,继续过我们的生活。这样,外婆与娘亲泉下有知,也才能安息。”
“可是,我就连你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我悔啊,我恨,当初为什么要依了你娘的意愿让她嫁给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若非如此,或许情况就不尽相同了。”说到痛心处,叶问天使劲地把手砸在床上,一次又一次,捶胸顿足。
“外公,您别这样!”
白浅欢出声劝道。为了避免他再伤害自己,她惟有轻轻握住了他不停砸击床榻的右手。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便已经猜到,外公这一病来势汹汹,一定与娘亲的遗体火化脱不了干系。老人家的思想总要更守旧一些。如今,他竟连女儿的‘遗容’都没能见着,自是五脏郁结,心绪难平。老迈的身体不堪重负,这才病倒了。
说到底,还是白哲惹出的祸端!
想着,白浅欢的神色越发冷冽,眼眸中闪烁起冷冽幽寒的光泽
“欢儿,你娘死得蹊跷”
听见叶老的话,白浅欢猛然自恨意深沉中回过神来,神色不改冷冽森寒地回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外公只管好好养着身体。有您在,欢儿才能更安心地走下去。”
叶问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凄楚悲苦的神色稍缓。
“对了,我听说,皇上派了夙亦宸去监督赈灾,可真有此事?”
白浅欢早知这事瞒不过他老人家,虽然打从心底里不愿他跟着自己忧劳挂怀,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是,三日后我就要同他一起,启程赴荆州了。”
叶问天不忿地冷哼一声,话里含讥讽说道:“看来是有人见不得你们日子过得太平顺,这就要‘下手’了。”
第262章 远赴荆州()
“外公不必替我们忧心。不过是去监督赈灾,又不是带兵打仗,没什么危险的。”白浅欢企图大而化之,尽量让这件事听上去不那么沉重。不过她这小小的伎俩去骗别人还行,却是半点也瞒不过纵横朝政数十载的叶老。
“你这孩子”叶问天无奈地叹道。有些话,说出来他担心会吓着这丫头。可若不说,这丫头性子单纯,又没经历过官场的尔虞我诈,日后又将如何自处?
心念一动,叶老突然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丫头,方才你说夙亦宸也来了?”
白浅欢点头称是。
叶问天眯起的眼眸里有一丝精光极快地闪过。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得同夙亦宸好好谈谈才行。一个白哲,是他那可怜的女儿遇人不淑。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样的悲剧重演。夙亦宸那小子,要是敢对欢丫头不好,看他怎么教训他?
三日后,夙亦宸与白浅欢启程赴荆州而去。
其实,这差事仅是针对夙亦宸而言,白浅欢根本无需陪他赴偏远地带受苦。但,一来是想陪伴在他身侧,就近照拂;二来,白浅欢总隐隐感觉此行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实在不放心夙亦宸一个人去,她便坚持一定要与他同赴荆州。
赴荆州的路途遥远,保守估计,起码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抵达。
一路上,白浅欢索性将‘监督赈灾’一事暂且抛到脑后,全然当这躺了旅途是‘游山玩水’,马车更是走走停停,好不惬意。
不过,再美好再缓慢的路程,也总有到达的一天。
荆州城门外,此时,一队身披盔甲的士兵严阵以待。他们个个手执长枪盾牌,看那架势,战场上厮杀也不过如此。
他们的马车刚一行到城外,就被几名守城士兵给拦了下来。
“车上何人?”
即使听到了马车外士兵的喝问,马车里悠然端坐的两个人也没有动上一下。倒是一旁单独骑马的蓝陌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宗卷。
那几个士兵见是‘圣旨’,急急忙忙地跪地喊出‘皇上万岁万万岁’。
“车上是定国侯以及定国侯夫人。让开,我们要进城!”
蓝陌不过是亮出了圣旨,那几名士兵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如今,他话声一出,他们哪里还敢阻拦?纷纷退到两侧,有两名士兵飞快地跑到城门口,拿开了阻挡的‘路障’,让夙亦宸一行人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城。
说来,这消息传播得实在迅速。马车刚刚驶进荆州城内,荆州太守便偕同一些地方官员赶来迎接。
“下臣等闻定国侯大驾来此,特来恭迎。”
片刻之后,有人掀开了马车帷帘,露出一张清俊温雅的面容,正是夙亦宸。
“诸位大人不必如此多礼!”
站在一列官员之首的荆州太守徐文清拱手作揖道:“下臣已在驿馆为定国侯以及夫人安排了‘接风宴’。侯爷与夫人一路舟车劳顿,暂且休息片刻,晚宴时,下官再向两位敬安!”
第263章 贿赂()
原本依白浅欢的意思,是想住在客栈。可人家徐大人都说在驿馆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若然拒绝,倒显得他们有些不近人情。于是,连同蓝陌以及十几名护卫在内的一行人,便朝着徐文清所说的‘驿馆’行去。
“这里”
白浅欢四下打量着驿馆房间的布置,眼眸溢出的光彩充满了讽刺轻嘲。
一个小小荆州的驿馆,却布置得比之王侯官邸也差不多了,真真是奢华得令人瞠目。
稍歇片刻,夙亦宸便与白浅欢双双到达驿馆内的一处阁楼,赴所谓的‘接风宴’。
说是接风宴,所到的人却并不多。除了夙亦宸与白浅欢,仅是荆州太守与刺史两人位列在座,无形中倒显得有些冷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