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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
“母亲……”
张氏与冷江沅同时出声。冷老夫人沉着脸看着两人,以不容抗拒的语气道:“就这么定了,绿莹,带四小姐回百花阁歇着。”
张氏暗自咬牙,百花阁是尚书府最好的院子,她求了多少次,这该死的老太婆都不同意让无双住进去,前阵子趁着她身体不适好不容易求得她松了口,答应无双从百花阁出嫁,如今她竟然……
心中的一口气好不容易憋下去,便又听到冷江沅说道:“就安母亲的安排吧。”
张氏心底顿生一股寒意,寒得她生生得她打了个冷颤,眸中含了泪,不敢置信的望向冷江沅。这些年她****夜夜的守在他身边,百搬讨好,千般迎合,却原来还是抵不过那个女人,纵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八年?
冷江沅被张氏看得心生愧疚,撇过头去,干脆不在看她。冷老夫人见此,脸色越加难看。“百花阁是月儿的娘一手布置,如今她回来了,自然应当归还于她。你若有什么不满,便冲着我老太婆来,做那副死样子给谁看?”
张氏忍下心底无边的怨恨,垂下头,“妾身不敢。”
“哼,不敢就好。”冷老夫人冷哼道。
先前给冷溶月引路的青衣仆妇再次进来,带着冷溶月便要往百花阁而去。还未走出门口,便听见‘砰砰嘭嘭’响乱声由远而近的传过来,然后是下人的惊颤的求饶声:“豫王爷,豫王爷……”
冷溶月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退到一边,垂守默默的看着鞋尖,他来得可真快,大约是接了圣旨便往尚书府赶了吧。心尖微飘,眼角余光却瞧见冷老夫人与冷江沅都变了脸色,唯独张氏,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瞧见她嘴角一闪而逝的阴狠与怨毒。心间的阴冷突然就烟消云散,变得十分轻快起来。
君无忌几步走进福荣堂的院子,隔着老远的距离,目光一下便落到了站在门口边上的冷溶月身上。冷溶月心有所感,也抬眸朝他看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对,冷溶月清眸中涌现点点笑意及她自己也发现不了的欢愉。君无忌凤目往上一扬,如承载了满天的星光,瞬间璀璨夺目。绿莹心生诧异,回头看到冷溶月,却只见到冷溶月低垂着头看着鞋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君无忌的异样。
君无忌大步走近,站在冷溶月身前,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将她打量一遍。她的容貌与之先前有些陌生,却又熟悉让他心尖微微打着颤,一句“无情”差点破喉而出却又强行忍着。
真好,她如今是他的未婚妻,只要他愿意,明日就可以将她娶回府中,从此朝朝暮暮,再不分离。
“臣女冷溶月见过王爷。”
双膝还未曲下,便被君夫忌一把握住了手腕,“免礼。”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听在冷溶月耳中,只觉心中一酸,慢慢滋生出许多的愧疚来,不由得声音便柔软了许多:“谢谢王爷。”
“微臣(臣妇)见过豫王殿下。”
君无忌的目光从冷溶月身上移开,握住她手腕的手却没有收回。任谁也能看出,从来叛逆而嚣张的豫王爷极满意这桩婚事。
“免礼。”君无忌的声音已经恢复清冷,连脸上的表情也回复到惯常的高冷奢张。他已经松开了冷溶月的手腕,凤目中带着莫测的情绪走到右侧的两张空椅随意挑了一个坐下。坐下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冷溶月身上,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听说你身体不好,来,坐到这里来。”
冷溶月眼中闪过细碎的笑意,乖巧的走到他身旁坐下。
君无忌斜倚在椅子中,看着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然后挨着他身边坐下,两人中间就隔了一张正方的茶几。反手托着下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冷溶月。看了许久,突然说道:“下月十八便是吉日,我便在那日娶你入府,可好?”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屋里的人全将目光落到了冷溶月的身上,有迟疑,有猜测,有打量,各种各样都有。
也是,齐皇偏宠,京城人人厌恶而又躲之不及的废物王爷怎么会待她如此特别?他们总归是要怀疑的。
冷溶月微微抬眸,看向没得君无忌应话还站着的冷老夫人、冷江沅及张氏,唇畔带着几分娇羞,“一切听凭祖母与爹爹做主。”
君无忌便果真转过头去,见到还站着的几人,便诧异道:“你们不坐站在那里坐做什么?想让本王仰望你们?”
冷老夫人与冷江沅心中暗骂,却还是还了礼之后依次坐下。冷老夫人不敢再倚老卖老,走了两步,坐到了下首位置。待得他们坐下,君无忌才又问道:“月儿说婚礼的事由你们做主,本王觉得下月十八就不错,你们认为如何?”
他们认为不如何!冷江沅与冷老夫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几分的无奈来。他们能怎么敢招,难不成还敢说出一个不如何来?真要说了不如何,下月安王与无双的婚礼大约也举办不成了。两人心中都有些恼意,怎的在商议无双的婚礼时将这尊瘟神给忘在了脑后?
第169章 一辈子也不会忘()
冷老夫人无法,只得看向冷溶月,安王虽然好应府,但安王身后还有一个宁王,若是让他知晓他们尚书府为了豫王而怠慢他,只怕也不能善了。冷溶月却径直垂着头,一副全凭他们做主的模样。冷老夫人气结,语气难免的便有了两分的冷厉,“月儿,你怎么说?”
君无忌却有了几分不高兴,立刻拍板道:“就定在下月十八。”
“这……”
“不可以。”张氏突然尖叫出声,“老爷,不可以,你们已经夺了双儿的百花阁,不能再夺走她的婚礼。”
君无忌突然沉寂下来,看看坐在对面的三人,像是明白过来什么。心思正深沉间,便感觉到一抹温热覆上了他的手掌。低眸,看着握着他的柔荑,阴鸷的俊颜立刻舒展开来,反手将她的手握进掌心,“累不累?”
冷溶月点点头,说实话,她确实有些累了。
君无忌拉住她,“我送你回去歇息。”
刚刚站起来,突然又想起什么,眸底闪过一丝幽冷,朝冷溶月高深莫测一笑。冷溶月还未反应他几个意思,便见他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中,叠了双腿,冷声出口打断张氏没完不了的哭诉,“据本王所知,百花阁是月儿的娘亲亲手为月儿准备的,何时百花阁倒成了你们的东西?月儿要住进去,居然还要靠夺?”
未了,不待对面三人反应,声音陡然一冷:“带进来。”
守在院子里的明月明心立刻将被捂了嘴的青衣小婢带进了福荣堂。青衣小婢一进来,便立刻跪了下去朝冷江沅哭诉:“老爷救命,四小姐要杀奴婢。”
冷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什么事好好说,四小姐刚刚回府,出了何事,她要杀了你?”
绿莹守在门口,张嘴正要回话,便察觉到君无忌冷厉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心中一惊,立刻闭嘴。
青衣小婢自顾自瞌了头,“奴婢奉夫人的命带四小姐去青烟阁,走到一半四小姐嫌青烟阁太偏僻不配她嫡女的身份,便强迫奴婢要换到给三小姐准备出嫁的百花阁去。奴婢好心好意劝慰,四小姐却言三小姐是个什么东西,怎配得入住百花阁……”
“住嘴!”冷老夫人气得脸都红了,这一声住嘴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吼出来。偎坐在最未首的张氏身体一颤,一抬头便看到冷江沅漠然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下意识的摇着头。
青衣小婢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瘫坐到地上,“老夫人,奴婢……”
抬头,才见到坐在冷溶月身边的君无忌,脸上血色一下子全退了出去。这青衣小婢不是别人,正是张氏身边的青柳。
“青烟阁?”君无忌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声音轻极了,却每说一个字,福荣堂的温度便降上一分。一向霸道的豫王殿下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大发雷霆,狠狠的将人惩戒一顿。而是笑得风情万种的转眸看向冷溶月,声音温柔得都快滴出水来,“月儿,你知道青烟阁是什么地方吗?”
冷溶月抿嘴,她知道君无忌已经怒到了极致,轻轻摇摇头,“我才刚刚回京。”
君无忌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落下一吻,眼里带着浓到骨子里的心疼,转瞬又全都收起来。目光一一扫过屋子里的人,在所有人的惊恐中,一字一字道:“青烟阁是你父亲安置不得宠的妾室所居的院子,你没在的这八年,有最少三个女子死在其中,还有至少五个女子在院子里得了失心疯……本王竟是不知,尚书府的一个嫡女,父王亲自给本王赐婚的未婚妻,居然要住进青烟阁。”
冷老夫人与冷江沅一下子瘫软到椅子里,一直哭哭哀哀的张氏却只垂了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冷江沅心中惊恐的看着君无忌,他是怎么知晓这一切的?
第一个闪进脑海里的想法就是尚书府有内鬼。第二个想法便是……冷江沅看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脑海深处突然跳出一个想法,冷溶月与君无忌早就认识!或许这启赐婚,便是君无忌在背后推动的。否则,如何解释一直冷眼看着冷无双与安王打闹亲近的皇上,只在他稍稍提了一下两人的亲事便满口答应下来?
想到这些,冷江沅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当时皇上看他的眼神来。
“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仗责!”君无忌的声音如从九幽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弑血屠杀。
“不,夫人救命,夫人救命……”青柳挣扎开困住她的明月明心,快速跪行到张氏面前,紧紧的抱住她的腿,“夫人,求求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可全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办的,夫人,夫人你不能看着奴婢去死呀……”
张氏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冷漠,一脚将青柳踢开,“本夫人何时吩咐过你?”
“夫人?”青柳怔愣着被明月明心拉了下去,很快院子里就传来板子落到人身上的‘啪啪’声及被捂了嘴的青柳的呜咽声。
福荣堂里很安静,安静的听着青柳的呜咽声渐渐的弱小去,然后消失不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这一次连张氏也不例外。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有这样处置过下人。只不过当时他们才是高高在上的处置人,可以非常闲适的欣赏着别人的恐惧。如今角色对换,换成他们坐到了被处置的一方,心里的惊惧只怕只此一生都不会忘记。
君无忌闲适的斜倚在椅子中,手中紧紧的握着冷溶月的手。冷溶月垂了眸,不是没有看到冷老夫人求饶的眼神,只是她不想理。在他们将青烟阁安排给她的时候,他们没有想过她会怎样,那么此刻,她为什么要替他们求情?
“月儿,我送你回去歇息。”
“好。”
冷溶月由着君无忌牵着她大摇大摆的走出福荣堂,而后熟门熟路的往百花阁而去。
第170章 你是我的()
冷溶月安静的踩着君无忌的脚步,手被他牵着,穿过福荣堂外长长的花径,又走过幽静如林荫的花园。七月炎热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冷溶月侧头,便看到重在一起的两道影子,嘴角不自觉就翘了起来。
抬头,是他坚毅挺拔的背影,略有些削瘦却带着不符合他外露的稳沉。她想,这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背。
不知不觉,遵着她不多的记忆,很快便走到百花阁院外。君无忌停下脚步,冷溶月也跟着停下来。君无忌回头,“月儿,我便送你至此,你先进去歇息,晚上我再来找你。”
“不进去喝杯茶吗?”冷溶月看着他。
君无忌凤目中承载着万千的星光,璀璨又夺目,听了冷溶月的邀请,嘴角微微扬起来,“我还有事,等事情忙完,便来找你。”
冷溶月挑了挑眉,这才发现清风几人没有跟过来,略略一想,便有些明白他说的事是什么。心中有些感动,松开手,清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我在百花阁等你,你忙完就来找我。”
君无忌笑了,“好,我忙完就来找你。”
冷溶月跟着笑了,然后转身在他的注目下迈进百花阁。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君无忌,“皇上准许你上朝理政,你为何没有去?”
“哼!”君无忌轻哼一声,带着他特有的慵懒无赖的调调,“上朝理政有什么好玩的?本公子才不屑去呢。”
“既然你不屑去,为何又要向皇上提起?”冷溶月好笑的看着他。
君无忌倚到旁的一颗树杆上,双手怀着胸,“无聊。”
冷溶月摇摇头。
君无忌看着她进了屋后,才转身离开百花阁,重新折返回了福荣堂。
福荣堂外,清风四人守在大门口,如门神般巍峨不动。福荣堂内静悄悄的,了无人声。君无忌走近,勾着嘴唇看了几人一眼。清风双手抱在胸前,“全在里面,一个也不少。”
“很好。”
君无忌拍拍清风的肩膀,走进福荣堂。冷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神色间颇有几分威严,目光凌厉而刻薄的瞪着张氏。张氏还是那副期期艾艾的表情,龟缩在椅子的一角,宛如受人欺凌的小媳妇。冷江沅坐在两人中间,神色间满是无奈。
君无忌阴鸷着脸走进去,三人神色立刻一变,都端方了坐姿,惊惧的看向君无忌。
“豫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自己的府中,被君无忌给强行留在福荣堂哪儿也不能去,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什么意思?”君无忌坐进先前坐过的椅子,双腿交叠,看向冷江沅。“本王的王妃被你们如此的折辱,你竟还来问本王什么意思?冷江沅,你眼里可有本王?”
冷江沅脸色一变,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王爷恕罪,月儿刚从江州回来,府中下人不明尊卑是非妄自揣测主人心思才安排了青烟阁给月儿。这事是微臣监管不力,才让月儿受了委屈,如今一切解释清楚,月儿也住进了百花阁,想来月儿也不会再追究。至于微臣,这些日子朝政繁忙……还望王爷恕罪。”
“若本王不愿恕罪呢?”君无忌把玩着手中的银鞭,慢腾腾的问道。
冷江沅挺了挺胸,沉声道:“想必月儿……”
“本王要计较,你提月儿做什么?”君无忌霸道的打断冷江沅的话,冷声道。
“王爷想要如何?”冷江沅直视君无忌。
君无忌垂眸,他不想如何,只是他们欺了月儿,便是欺了他。欺他者,唯有一个下场。
手中银鞭如闪电般落到张氏身上。
张氏来不及惊呼,身子如风中残叶被打得一个踉跄,狼狈的从椅子中跌倒在地,左臂衣襟破开一道血淋淋口子,痛及骨髓,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这次只是个教训,再有下次,本王就让你这个尚书府消失在京城!哼!”君无忌冷哼着拂袖而去。
出了尚书府,君无忌马不停蹄又赶向安王府。
所有今日折辱了月儿的人,他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君无忌赶往安王府的时候,冷溶月刚刚洗了个澡躺到床上。明心喜滋滋的走进来,笑着说道:“小姐猜猜,刚刚王爷送小姐回来后又去做了什么?”
冷溶月笑道:“猜不到。”
明心呵呵乐得不行,“王爷又回到福荣堂去将老爷、老夫人都教训了一遍。这还不算,还将张氏给打了。这不,怕他们事后来找小姐的麻烦,王爷还将追风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