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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酒酒轻笑一声,“行了,知晓你本事大,否则我又岂会冒险找你。我要离开云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我弄走?”
“为什么?嫁给宁王为侧妃不是挺好的?干嘛要逃走?还是,你心里还想着白衍,想要嫁给他?”东方泽抖着脚,眉开眼笑的看着金酒酒。
前两天听爷爷说了金不换要将金酒酒嫁给宁王做侧妃的事,他还想着这丫头走****运了,居然一步登天混上了个王妃。
他还特意等在府中哪也不去,等着这丫头耀武扬威去府里炫耀呢。结果就听说她为了不嫁给宁王水米不沾,连药都不肯吃将自己给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消息。
金酒酒默了一下,眸光清亮的看着东方泽,“你不用套我的话。实话问你,白衍是不是就是你那个十三哥?”
“咳、咳——”
“看来是了。”金酒酒看着被口水呛的说不出来话的东方泽,笑着说道。
东方泽偏过头去,反正这不是他告诉她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有没有办法救我出去呢。”金酒酒面上虽表现的平静,心里却很着急。
“可是可以,只是你现在这身体,确定经受得住路上颠簸?”东方泽说到正事,也收敛起了吊儿郎当。
“这个你不用管,我想离开自然不可能是马上就走,总得等上几日。”金酒酒答道。说着话,又扫了眼门外,她虽然伤着天天躺在床上,但却也清楚,海棠院明里暗里多了许多的人。
“你先回去吧,等我准备好了,我会让人给你带信。”
“好吧。”
“仔细一些,院里大概有宁王派来的人守着,切莫让他们发现了你。”金酒酒叮嘱。
东方泽朝门外走了两步,听到她这话又退回来看着金酒酒,脸上是难得的认真,“你可想好了,你这一走,或许将连累整个金家。别我好不容易将你送走了,看着金家受难你又眼巴巴的回来,到时宁王追究起来……”
“我明白。”她要离开,自然想好了一切的可能。
“你明白就好,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东方泽的身影从窗口闪了出去,刚走,先前伺候她的婢女翠儿便走了进来,一进来便东张西望,“小姐刚才在与谁说话?”
金酒酒冷眸看着打算绕到床后去查看的翠儿,翠儿心中一紧,立刻跪到地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滚。”金酒酒捂着胸口,作出很痛苦的模样。
翠儿见她如此,哪敢滚,立刻上前来扶住她,“小姐,可是伤口又疼了?”
金酒酒就着她的手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垂眸问道:“翠儿,你到我身边伺候也有半年多了吧?家里母亲病可好些了?”
翠儿心脏猛的一缩,‘扑通’跪到地上,以头磕地,“承蒙小姐大恩,母亲的病已经好了许多。”
金酒酒也不叫她起来,垂眸看着素白的双手,自言自语说道:“好了就好。这人呀,就怕有个三病五痛的,一个疏忽,可就是要命的事。你说是吧,翠儿?”
“小姐说的是。”翠儿以头磕地,屋外炎热如火,屋内的地板却极冰,冰的她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发冷。
神智慢慢的就恢复了清醒。
猛然想起,当初她之所以会到金府卖身为婢,是因为她的母亲病重,无钱看医,幸得金酒酒垂怜,花了三十两银子的大价钱将她买下,并留她在身边,时不时赏她些碎银,就这样将养了近两年,她母亲的身体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这一想,冷汗立刻便顺着额角落到地上。
她,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小姐,奴婢知错,求小姐宽饶奴婢这一次。”翠儿重重磕头。
第111章 逃走()
金酒酒嘴角微弯,露出一丝笑来。“起来吧。”
“奴婢不敢。”翠儿是真的怕了。金酒酒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她害怕她一起身,她的母亲病又犯了。在拿夫人的十两银子答应帮她‘看顾’金酒酒前,她忘记了她也只是一个婢女这件事。
金酒酒嘴角的笑意又加了两分,垂眼看着翠儿,慢声说道:“我两日未曾进食,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虚弱,我不想说什么话都要说两遍。”
“翠儿该死,翠儿这就起来。”
“很好。”金酒酒抬起眸来,透过窗户望着院内层层叠叠的海棠花,“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端起吃食来。顺道遣人去请江大夫过府一趟。”
翠儿小心翼翼的迈步离开。
金酒酒看着她的背影,眸底闪过冷意。待她走到门口,突然又道:“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记不清谁才是你的主子,你知道后果。”
翠儿的脚步顿了一下,迈出门外,消失在了金酒酒的眼中。
须臾,翠儿便端了清粥小菜外加一碗药回来。
吃过饭,金酒酒躺回床上歇息着。
两日未进食,猛一进食,是吃不了多少的。
两日后,金酒酒身体渐渐恢复,脸上重见血色,虽然浅薄,但精神已然很好。
在屋外晒了一个时辰的太阳,翠儿扶着她回到屋内躺下。刚刚瞌眼,便察觉到有人进来。睁眼,见着来人,金酒酒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金不换看着金酒酒这孩子气的举动,不觉便带了两分笑,“吃饭了便好,瞧瞧前两天你将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以后万不可如此任性了。”
金酒酒的眼睛一酸,闷声问道:“若不是爷爷不经酒酒同意,便私下将我许了宁王,酒酒何至于要如此折磨自己?”
“此话不用再说了。宁王,你现在必须得嫁。”
金酒酒翻过身来,看着金不换的眼睛,“就算逼死酒酒也在所不惜?绝不反悔?”
金不换撇过头去,“生是宁王的人,死是宁王的鬼。闹了两天你也该明白,你是金府嫡女,这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
忍着眼泪终于流出来,金酒酒紧咬着嘴角,“希望爷爷不要后悔!”
金不换愣了一下,再次拂然而去。
十日后。
金酒酒站在海棠花下,终于能独自行走而不需要人搀扶。闻着长年累月用酒浇灌,似乎也带了两分酒香的海棠花,眉宇间一片清冷。
“酒酒。”
金酒酒转身,看向门口。
看着自从她绝食抗议嫁给宁王开始便不曾出现过的母亲款步向她走来,嘴角慢慢的,扬起了一丝弧度,一丝微嘲的弧度。
“酒酒。”傅氏有些心虚的避开金酒酒的目光。
“娘。”
傅氏抬头打量了翻金酒酒,神色明显一松。感受到金酒酒讽刺的冷笑,又撇开头去,看着满庭的海棠花,说道:“你好了便好。是娘无用,你恨娘怨娘娘都不怪你。”
金酒酒垂下眼眸,“这些酒酒都知道,酒酒如何会恨娘?”
傅氏一怔,回头看向金酒酒。
金酒酒却看着脚尖。
傅氏抿了抿嘴,“你也别怪你爷爷,是娘没用,未能给金家添子添孙,才让金家落到你父亲这一代只得你一个嫡出。偏偏你又是女儿身,唯一能为金家所做的就只得找一门强大的夫家,方能保我金家持续传承下去。你若是不肯担了这责任,岂不是让这诺大的金家落到那小贱蹄子手中……”
金酒酒眼敛动了动。
“咳……”傅氏以帕掩唇,“酒酒,娘没有那个意思。总之,金家是你的,谁也不能抢走。”
“我知道了,娘。”
“你知道便好。你身体才刚好,娘便不打扰你了。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若有闪失,小心你们的皮!”
“是,夫人。”翠儿与几个伺候的奴婢齐齐福身。
金酒酒微微抬眸,目送着袅袅而去的娘亲。
既然他们都认为她是金家的嫡女,这金家该是她的,她该负起这分责任。那她便接手吧。
两日后。
“小姐,您昨日不说想要晒一晒太阳么?今儿个这晨起的太阳倒挺暖和,您若是想晒太阳呀,这个时辰刚刚好。小姐,小姐……”
掀开层层的纱蔓,看着空无一人的床,翠儿一愣,随即冲到院中围着每棵海棠树都找了一遍。这才哭丧着嗓子大叫道:“来人,快来人,小姐不见了……”
翠儿的尖叫唤醒了还在酣睡的金府。
金不换站在海棠院的海棠树下,脸色阴沉如水。喷火的怒目瞪着跪了一地的婢仆,厉声道:“还跪着做什么,还不滚去将小姐找回来!”
一地的婢仆立刻作鸟散。
须臾,整个云阳都乱了。
离云阳两百里外通往江州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上随着人潮不紧不慢的赶着路。
道路颠簸,马车车帘晃动间,偶然一瞥,才能端见这辆普通马车内里的不普通来。
金酒酒斜卧于马车内,车内铺着厚厚的白虎地毯。手中握着一卷书,书上画着身着精美舞衣的少女翩然舞姿,金酒酒看的专注。
忽然,一道轻风吹过,车帘被风掀起一角。
风过,一切归于平静。
只金酒酒的书卷上,多了一只纸鹤。
金酒酒放下手卷,拿着纸鹤把玩了片刻才拆开,看完里面的内容,嘴角轻扬,“东方泽这小子本事倒真不小,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重新将纸叠成纸鹤的模样搁到一旁,再次拿起书卷,看了许久也未曾翻动。伸手掀起车帘一角,望了眼外面的日头,轻声问赶车的马夫,“还有多久到江州?”
马夫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青人,名叫常青,是东方泽的人。听闻金酒酒的问话,立刻答道:“回金小姐,若一直照这个速度,还需要两天才能抵达。”
“加快速度呢?”
常青沉默了一下,“公子吩咐过,不能加快速度。金家已经派了人沿途追来。”
金酒酒放下车帘,过了一会儿,再次掀开,“常青,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日此时,我要到江州。”
常青:“……”
第112章 东夷()
距离齐国边境三百里远的一处美丽山坳,四周绿山环绕,树木成荫,奔腾的河水从山间直流而下,蜿蜒穿过东夷朝远处流去。山坳内,成群的房屋依山而建,街道宽敞而明亮,梯田层层,田中水稻已经抽出蕙,微风一吹,稻浪滚滚。
时值七月炎夏之季,这里却凉风阵阵,花开遍野。
冷溶月站在山巅,任清风吹拂起她的头发。玉容清冷,低头看着脚下美如画卷的东夷,怎么也不能将穷壤僻野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赶了近十天的路,沿途更是遇到不下上百次的小部落劫掠,任她手段通天,也难免有些狼狈,一个时辰前,才刚刚落脚此处。
君无忌上前两步,与冷溶月并肩一起看着整个东夷。
“不是说正与东胡发生战乱么?战乱呢?”冷溶月侧眸看向君无忌。她站在这里一个时辰,除了几个孩童间的打闹外,连个大人间的口角都未发生过。她这一路狼狈而来,如果此刻君无忌敢告诉她,只是一场玩笑,她想,他可以不用活到明天了。
“大概已经打完了吧。”君无忌摸摸鼻子,凤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
“君无忌。”冷溶月目光冰冷的看着君无忌,匕首泛着寒光在手中打着转。
“无情姑娘,战乱在另一边呢。”这一路,追风算是对冷溶月有了个全面的了解。看着她手中的匕首,还真害怕她给爷来一刀,赶紧指向正打战的另一座山头。
怕冷溶月不明白,又解释道:“少宇将军花了好大代价才将东夷发展至今,是绝不可能让人毁了这里的。大军都守在五十里之外呢。要发生战争也是在那里,突破不了大军,战乱是影响不到这里来的。”
冷溶月听罢,冷冷扫一眼君无忌,若无其事收起匕首,转身下山。
“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
刚刚下到山脚,便有在外玩耍的小子飞快的冲进街道中央大声嚷嚷。很快,三五成群的人便从各处涌上街头。
君无忌面上依然无表情,走在陈铺整齐的街道中央,走向街道尽头一座半高的山腰行宫处。冷溶月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目光若有若无扫过见到君无忌出现面露欢愉却不敢过分靠近的东夷族民。
东夷的族民虽不敢过分靠近,但面上的欢愉却十分真诚。他们看待君无忌的目光带着虔诚与敬仰,甚至有激动的还偷偷的抹着眼泪。
冷溶月挑了挑眉,齐京人人厌弃的豫王、江湖人人害怕的无邪公子,在这里居然如此受欢迎?抬眸望了眼天上的太阳,此刻正值午时,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撇撇嘴暗道可惜,若是早些时候下山,说不得便可见上千万年都不会出现一次的日头西出。
“无情,你在看什么?”君无忌顿了下脚步,与冷溶月并肩而行,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凤目潋滟的问道。
冷溶月收回目光,笑看着君无忌,眸中光波流转,“我在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看出来了吗?”君无忌问。
跟在两人身后的追风逐月、明月明心嘴角齐齐一抽。好在两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且来欢迎的人离的又有些远还一路欢呼着。若是听到两人这幼稚又傻缺的对话,君无忌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高远,实在有待商酌。
“太阳都升到正中,看不出来。不过不着急,升上去了总是要落下来的,就看下午日落时是往东还是往西便知晓答案了。”
君无忌点头表示明白。走了几步,又问道:“无情为什么觉得今日的太阳是往西边出来的?”
冷溶月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君无忌皱眉扫了眼越聚越多的族长,走的有些不耐烦了,拥着冷溶月的腰,足尖轻点,几个闪身便消失在街道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刚刚欢呼如擂的街道瞬间一窒,族长搂着一个女人?君无忌的身影已经远去,所有人的目光只得齐刷刷落到追风身上。
君无忌很少在东夷出现,追风几乎就成了京城与东夷两头跑的传话筒。有什么事什么话要带给族长,族民都习惯性的找他。
这么多的目光落他身上,追风也想像君无忌一样一逃了事。但看两旁族民们殷切的目光,他的脚就跟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挪不动一步。
“追风侍卫。”街道上静默了片刻,人群中出来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
老者杵着一根雕龙拐杖,一步三颤,看的人心眼都提到嗓子眼里,生怕老者一个不稳就载到地上。
不待老者走近,追风立刻迎了上去。“老太爷,您怎么出来了?”
老者是上任东夷族族长姜飞的父亲姜尘,今年已经八十有八了,在东夷素有智者之称。
姜尘浑浊的眼睛扫了眼跟在追风身后的明月明心,这两人他是头一回见,从两人的穿着,便可猜出来定然是族长怀抱的姑娘身边伺候的婢女。看两人行言得度,举止温雅,姜尘暗自点点头,回过头来看着追风,“我刚才似乎看到族长抱着一个姑娘?追风,我是不是眼花了?”
追风抹了把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咧着嘴扶住姜尘,恭谨答道:“老太爷,您没有看错。族长是抱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是族长的娘子,无情姑娘。”
姜尘满是皱褶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来,看向对面脸色微变的某些族人,点头道:“族长都十八了,是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那姑娘我看着极好。”
追风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将姜尘扶回人群,终于松了口气。转身看了眼某个远去的身影,给逐月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