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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空名的公主,我楚相召绝非善类,如此敷衍的手段怎能敷衍得了我。
楚相召目光一凉,扔下手中梳子,上王妃静候在一旁。
楚相召知道今天对于自己来说有多重要,是她翻身最好的一次机会,彻头彻尾的改变之前被安排的命运,从今以后她的命格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再也不会任人宰割,在也不会被人安排。
她将是这天下的皇后,申沚崖唯一的妻子。
茶苑中,水灵再一次为李沉沉梳妆打扮,一身玫瑰粉的长裙,拖在地面上。
“姐姐,按照宫里的规矩,今日封后大典,晋升各位嫔妃绝不能与皇后同色。”
“所以,皇上选了这个颜色的衣裳,与纯红很是相近。”李沉沉低头看着自己的长裙,遥想到上一次,她还紧张的要命,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毫无波澜。
水灵扶着李沉沉坐下,拿起桃木梳,从头梳到尾,“姐姐,皇上说了日后还让我跟着姐姐,皇上说这次后宫里进来一些人,他都不了解,让我跟着姐姐,照顾好姐姐。”
李沉沉看着铜镜面前的自己,“水灵,你的生命是有限的,等到默灵回来了,你就跟他走吧,去哪里都好,天高水远不要困在这里了。”
“姐姐,能够陪着你我不觉得是被困,等到默灵回来,我们愿意一起守着姐姐。”
水灵为李沉沉插上发簪,在这精致的戎装上在增添一抹色彩。
“水灵,你要知道爱上默灵,没办法承受永恒的生命。”
“我不在乎,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愿意牺牲一切。”水灵为李沉沉整理着裙角。
“姐姐,这一入宫你可决定了。”水灵不安的问道。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能否与皇上有一个善终,都在这一次了。”李沉沉下了很大的决心,很多勇敢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外面鼓声阵阵,这封后大典的仪式不能耽搁。
被选中入宫的四名秀女也纷纷穿戴整齐,她们都是申沚崖精挑细选出来的,全部出身寒门,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这样最好不过。
前朝后宫不会串通一气,就不会给申沚崖施加更多压力,这样他就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同李沉沉待在一起了。
今日不单单是封后大典,而且还是册封六宫之日。
秀女们都准备妥当,突然一名秀女肚子疼,时间紧迫赶忙出去寻找茅厕。
终于解决好后,出来的时候撞上泪画。
秀女惊呼,“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此?”
泪画红的妖娆,与这宫中红绸几乎融为一体,秀女本能后退,就觉得她并非常人。
泪画手中起一团火焰,妩媚的看着这名秀女,“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秀女觉得好笑。
泪画对这秀女不屑的目光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你可以不相信我现在说得话,但日后你就会知道我今日为何要与你说这诸多,难道你不想做皇后吗?难道你就想一辈子做一个小小的嫔妃吗。”
泪画的话蛊惑着秀女的心,她本就出身寒门,这次被选中入宫已经很知足了,如今被这么一说,人啊终究都是有欲望的。
泪画看到她眼中的动容,不免勾起嘴角,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你们都会败给这份贪婪。
“怎么样,你也想做皇后吧。”泪画围着秀女,转了几圈,这才满意。
其实,泪画已经观察有一段时间了,包括这秀女突然肚子疼都是泪画设计好的。
泪画原本想选楚相召的,后来看到楚相召的怨气,泪画就放弃了。
楚相召争强好胜的性子太烈,她怕控制不了她。
泪画选中这个秀女,是因为她性子软,恬静的她更好控制,只要抓住她的欲望,那么一切都会按照泪画的计划那样进行。
“我要做什么?”秀女突然冒出来这一句话。
泪画觉得时机成熟了,看着秀女的眼睛,秀女的眼睛里冒出一团火,然后熄灭。
“你什么都不用做,现在你看到什么,我就能看到什么,我会在我觉得该出现的时间里,来找你,今日我们的谈话,你要铭记于心,不得向任何人提起。”
泪画长长的指甲在秀女脸上画了一圈,满意着摇晃着身子离去。
魔界,只能有一个公主。
曾经你在六层天宫,那么高高在上,我自然打不过你,如今你落入凡尘,我的灵力也比不上你,可是我懂的用这凡间最毒的毒药,让你溃不成军,这样我就能够轻而易举的除掉你。
爹,对不起这一次泪画不能听你的,娘已经死了,对于我这个错误你不得不承认,那么属于我的东西我绝不会拱手相让。
泪画越走越远,回忆却越来越深,怎么挥都挥不掉,怎么忘都忘不掉。
那一年她还小,魔君好不容易从封印里走出来,母妃拉着她站在桥头,等着魔君回来。
天空中还下着雪,风很冷很冷的,小小的泪画冻得瑟瑟发抖,拉着母妃的手,不解问道。
“母妃,我们在干什么?”
“画儿,我们在等你爹,你爹啊还不知道娘已经有了你,所以我们给你爹一个惊喜。”
“我爹真的是魔君吗?”泪画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道。
魔妃俯下身子,拍打着泪画身上的积雪,捏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蛋,“是啊,你爹就是魔君,娘有你的时候,你爹因为犯错被天庭封印,如今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爹的封印已经解除了,是时候回来了。”
正说着的时候,泪画眼中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大雪越下越大,风越吹越冷,泪画抬起小手,指着眼中那个陌生人。
“你是谁啊?”
魔妃一转头,就看到魔君的容颜,他还和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冷漠的面容,容不下一个小小的自己。
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当初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魔妃在魔君眼中,越来越卑微。
失神不过片刻,立马回神拉着泪画的小手,“快叫爹,他就是魔君。”
泪画害怕的后退,躲在魔妃身后,怎么也不肯叫一声爹。
魔君拧着眉头,“叫爹?”
魔妃赶紧解释道,“在你被封印后,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只是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告诉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泪画都长这么大了。”
魔妃躲闪着目光,不敢看魔君的目光,她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起来。
魔君蹲下身子,冲着泪画伸出手。
“你过来。”
泪画紧紧抓着魔妃的衣裳,摇着头后退,使劲的后退。
魔妃温柔的转身,拉着泪画的小手,“画儿别怕,那是你爹。”
雪花落在魔君的肩膀上,眼中紧紧的看着泪画,泪画一小步一小步,向魔君走开,就在泪画快要碰到魔君手的时候,魔君站起身。
拒绝了泪画的小手,魔妃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之前还不觉得这样的天会这么冷。
“魔君?”魔妃喃喃出口。
魔君冷漠的哼了一声,“你说她是我的女儿,她就是我的女儿吗。我被封印这么多年,谁知道你”
“你够了!”魔妃不知哪来的力气,冲着魔君这样呼喊,这么多年魔妃可从来没有对魔君大呼小叫过,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守在身旁,唯命是从。
魔君也是一愣,一向温文儒雅的魔妃,今天竟然变了一番模样。
“怎么,被我说中了?”魔君不满的挑衅,句句讽刺。
大雪模糊了魔妃的视线,这些年她心中的苦大概只有自己知道了,自从嫁给魔君,她就没有感受过一天的幸福,外人眼里荣誉满满的魔妃,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魔君,泪画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不承认这个孩子。”魔妃做最后的挣扎。
“新婚那夜,本君确实喝多了,你也不该走进本君的房间。”
“新婚之夜,你让人把你送去别处休息,那夜是我心甘情愿走进你的房间,那夜我才知道你嘴里你眼里你心里都在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魔君转身,不想继续纠缠,魔妃奔跑着从背后猛然抱住魔君。
这是她从来不敢做的事情。
【第一百五七话 满堂花色】()
第一百五七话满堂花色
魔君身子微微一颤,清冷的说道,“放手。”
魔妃双手紧扣,不愿意放手。
魔君一根一根掰开魔妃的手,“你该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雪花越下越大,小小的泪画被积雪堆积起来。
她倔强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所谓是父亲的陌生人,嘟嘟着小嘴,实在令人怜惜。
冻得小手通红,冷的要命。
魔妃的手被打开,魔君随意一扔,一股凉意卷入魔妃的胸膛。
这样冰天雪地,魔妃哭着摇头。
“画儿是你的亲上女儿,你难道也要不管不问吗。”魔妃再三哀求,哪怕只有一次温柔,哪怕对泪画说上一句话也好。
魔君无情的背影没有丝毫动容,“本君离开太久,泪画的身份还不能一口咬定。”
魔妃觉得这样也没有那么圣洁,“魔君,我在你眼里竟如此不堪,你不爱我我不怪你。只是,画儿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愿意承认?”
魔君没有说话,沉得听着风声。
魔妃踉踉跄跄在雪地上步步后退,泪画很乖,又安静的狠,不吵不闹一个人站在一旁,静静等着母妃来带她走。
魔妃绝望的看了一眼泪画,画儿,娘对不起你,娘真的太累了,嫁给你爹到现在,娘已经走不下去了,以后的路,你要好好活下去,他毕竟是你亲爹,娘要证明给你爹看,画儿,不要怀娘的狠心,留你一人。
魔妃凝聚出一把长剑,动作飞快挥舞着划过自己的脖子。
一抹血色染红了雪地,泪画吓得捂住眼睛,啊啊大叫。
魔君听到声音回身的时候已经晚了,魔妃手中凝聚的长剑已散,魔妃用自尽的方式,来最做后的挣扎,她在告诉魔君,泪画是他的亲生女儿。
魔君站在原地,脚下生了千金之中。
魔妃在雪花中转了一圈,鲜血染红了周围,在她眼中的最后一抹柔情,就是魔君那不可思议的惊讶。
魔君,从一开始嫁给你就是错的选择,你心中有了她人,又为何来招惹我。
我这一生的幸福快乐和不幸难过,都是你给的,我想要的不想要的,你都未曾问过我。
我胆小怕事,唯有爱你这件事情特别勇敢。
我懦弱无能,唯有生下泪画这件事情值得骄傲。
而,这是我最后一次挣扎也是我最后一次看看你的容颜。
用我的血来证明泪画的身份,这样你会信了吗?还要继续质疑吗?
我好累,好想睡了。
如果还有来生,求求你不要让我遇见,我想活得安稳一些。
魔妃倒在雪地上,鲜血渗透了白雪,她眼中有白茫茫的天,都到了这一刻,她都没能等来魔君的拥抱,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可惜没有。
魔妃慢慢合上眼睛,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好好睡上一觉吧。
泪画的小心脏砰砰砰直跳,就快要蹦出来了一般,她慢慢放下小手,哭着跑到魔妃身旁,痛哭流涕。
“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娘你不要画儿了吗娘”
因为年龄还小的她,还接受不了这样的情绪波动,一下就昏倒在魔妃的身上。
她的记忆到这里就停止了,日后醒来也没有去追问那天之后到底如何了。
泪画不知道,那天魔君的心有那么一刻,疼了起来。
他踩着雪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到魔妃身旁,抱起泪画。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希望,因为我的心已经被填满,我没有办法不爱你也要与你做出情投意合的模样,这样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漩涡中,你好好休息,永远不要与我相遇。”
魔君看着怀中小小的泪画,大手一挥,散了魔妃的身体,她该随雪自由,重新寻找她的人生。
魔君将泪画带回去后,泪画却迟迟没有醒来,魔君察觉到失态的严重,这个时候了,他已经相信了泪画的身份,魔妃用血换来的清白,还要质疑什么。
魔君为泪画检查一番后,才发现泪花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吹了太久的寒风,导致寒凉入体,顺着血液逆行,导致小小身体的泪画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魔君浪费了很多真气,才将泪画体内寒凉逼出,可是这寒凉在体内已经落下病根,只要泪画一旦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就要承受着寒凉刺骨的折磨。
无奈之下,在泪画很小的时候魔君就把火焰之术教给泪画,这样可以压制住泪画体内的寒凉,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由于泪画年纪还太小,没有办法很好的掌控火焰之术,时常会有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泪画痛苦难忍,魔君又不能时时刻刻出现在泪画身旁,最后派了护法,照顾着泪画。
很多事情,就是在意外发生的。
在泪画还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母妃亲眼死在自己面前,她就不得不学会火焰之术,为了讨好魔君的喜欢,泪画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改变。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魔君接受这个女儿的时候,突然又冒出来讲个姐姐?
你让她如何继续隐忍?
泪画不甘心,虽然每次对于魔君的话泪画都唯命是从,而这一次不会了,她要保护住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要为自己而战。
直到看不见泪画的身影,秀女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去。
号角声已经响起,一阵阵铿锵有力的鼓声震耳欲聋。
申沚崖与这满朝文武都各退一步,选了新后,扩充了后宫,那么满朝文武对立李沉沉为贵妃一事,再无怨言。
申沚崖站在高高的高架台上,望着长长红地毯的另一端,今非昔比那边将要与自己携手天下的人,却不是自己眼中期待的那个弦弦了。
夏公公战出一步,“宣楚相召觐见——”
号角声阵阵,楚相召一身火红长裙,端庄大方,一步一步而来。
申沚崖脑海里却回想着上一次封后大典的喜悦,那份期待那份盼望,在今天这个局面里面如死灰一般。
是啊,是谁都无所谓,反正已经不是你。
楚相召长裙拖地,跪拜在台前,夏公公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遵先帝遗愿,楚氏,相召公主贤良淑德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
鼓声阵阵传来,楚相召红唇如火,目光炯炯,申沚崖做样子一般对着她伸出手,楚相召娇羞低眉,将手放在申沚崖掌心中。
起身的这一刻,被无心的申步崖看到他本不想来的,是申泠崖死活非要拉着他来,申泠崖说如果今天你不来,日后你会更加痛苦。
之前还觉得申泠崖是危言耸听,如今看到楚相召,似乎明白了申泠崖当时这句话的含义。
申步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眼中尽是一片火红,和模糊不清的人影。
申步崖知道那个穿着嫁衣的女子不是他的叶儿,从眉眼间就能看的出来,纵然只是一瞬短暂的停驻,匆匆一瞥。
样貌再像,申步崖也能够一眼认出他的叶儿。
申泠崖碰了申步崖一下,“今天让你来,就是让你看到这皇后的模样。”
申步崖不再像以前那样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