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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剑一下从申沚崖手中脱落,申沚崖哑口无言,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李沉沉除了使劲的哭,什么也做不了,顺势将申步崖抱在怀中。
“王爷,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下,你明知我”李沉沉泣不成声,抚摸着申步崖的伤口,被默剑所伤注定要结冰,李沉沉已经没有能力化解这些冰晶了。
申步崖抬起手拭去李沉沉滚滚而下的泪水,满嘴鲜血一张一合,“阿茵,还没到最后一步,千万不可以放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了这样的傻事,你不要难过,早些时候那场变革我就应该死了不是吗,如果没有那场变革,你和皇上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我欠你们的,如今这样也算是还了你们的亏欠。”
李沉沉咬着嘴唇使劲摇头,抱着申步崖颤抖着身躯,肝肠寸断。
“你应该好好活着,不值得为我挡下这一剑,王爷终究是亏欠你的。”
申沚崖站在风中凌乱,低眸看向自己的手,自己刚刚是要杀了李沉沉?
申步崖把头转向申沚崖,身上结冰的速度变快了起来。
“二哥,我在最后叫你一声二哥,这一生我都在与你争斗,今日算是一份了结,咳咳”鲜血如泉水一般一口一口向外涌出,李沉沉用手去擦拭,结果自己满手都是鲜血也止不住申步崖吐血的速度。
李沉沉一颗一颗滚烫的泪滴噼里啪啦的落在申步崖的脸上。
“二哥,阿茵的命是大哥用生命换来的,也是三弟用命所守护的,你难道看不出来,阿茵是在逼你杀了她吗,你该信阿茵的,无论她做了什么,你都该信她”申步崖的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冰晶已经向胸口爬去。
李沉沉除了悲伤的哭,还做一些无谓的挣扎其他的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要说话了,王爷前世我欠了你,今生还要欠你”
“二哥,阿茵已经没有时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枉费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申步崖倔强着把这句话说完后,整个身体冷到极致,额头渗出好多水珠,喘着粗气浑身颤抖的握住李沉沉的手,“阿茵好好活下去坚持住不到最后一步不要放弃自己,这是我我最后一次守护守护你了。”
李沉沉用更大的力量握住申步崖的手,“我决心一死你不该为我挡下这一剑,你明知道魔化后的我还是注定一死,不过早晚。”
申步崖噗嗤一笑,李沉沉的手感觉到凉意,低头一看才发现申步崖的手也爬满了冰晶。
“阿茵,今日皇上来兴师问罪,我带你出宫那日就没想过皇上会放过我他没来得及与我争执所以你不要自责”
李沉沉运作手中的灵力想要融化掉这冰晶,却发现自己运作出来得灵力已经没了圣洁,一团黑气把自己跌入深远,无比的冷。
“那可是默剑,默剑所杀之人哪里还有轮回转世,王爷”李沉沉呼喊的声音吹散在风中。
站在一旁的申沚崖不知所措,但他听到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冷静下来才意识到那真的都是李沉沉的激将法,确确实实在逼迫自己杀了她。
冰晶已经爬到申步崖的脖子,申步崖倔强的扭动着结冰的手,去触碰李沉沉的脸,还想为她擦拭去这伤心的泪水,可冰冻的力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李沉沉将脸贴近申步崖的手,“王爷”
“阿茵,前世梧桐树下的誓言至死不变,我爱”冰晶彻底覆盖了整个申步崖。
“王爷”李沉沉疯狂呼喊着,狂风卷起地上的石头,发出重重的声响。
天阴沉沉的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
李沉沉身后那一片枯萎了的花海,瞬间开出鲜艳牡丹花,争相斗艳,一个比一个艳丽。
李沉沉仰天,“啊王爷”
一阵黑风打着回旋把李沉沉与申步崖包围,待黑风散去后在申沚崖眼中,李沉沉一身黑色长袍,纯黑唇与雾气蒙蒙的眼睛,活脱脱是变了一个人。
体内雪莲花蕊被魔气完全侵蚀,特别是出现在李沉沉脸上的魔腾,割碎申沚崖的眼睛,放出他眼中的海。
牡丹花在大雪纷飞之下,四处摇曳着,申步崖身上的冰突然碎开,脖子上发出亮晶晶的链条,是啼鴂的法器,收集了申步崖的魂魄,没有被默剑所伤。
前世梧桐树下,她纯白无瑕白衣飘飘,他青色长衫玉树临风,他对她许下黄金牡丹见证的承诺。
“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年江南大雨,她娇羞撑伞姗姗来迟,他狼狈四处躲雨,他将她带回王府赐她一座云阁。
“你可愿意随我回府?”
那时草原意外,她破茧而出四处奔波无意刺伤,他命悬一线,竟不知日后竟然以血喂养,助他所有。
“你就是我最好的一把利剑。”
大雪纷飞,李沉沉伸出手,啼鴂法器落在她的掌心之中,这是啼鴂能够为申步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收集他的魂魄,助他能够轮回。
身后牡丹仿佛开出鲜血一般灿烂,在白雪皑皑的映衬下格外刺眼。
李沉沉抱着申步崖的身体,握着啼鴂法器,“王爷,来世你千万不要记得所有,平凡一些遇上叶铜雀,好好恩爱一场,我现在就送你去轮回之路,兴许还能追上叶铜雀的步伐。”
申沚崖这才反应过来,刚起步想要靠近李沉沉,就被李沉沉的声音止住步伐。
“你不要过来。”咆哮着,呼喊着,抗拒着。
“弦弦,朕”申沚崖开口间也不知要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我重生与这王府,如今回归这里,也结束在这里,你一把火烧了寝宫,硬生生要断了所有,我也帮你断的彻底一些。”
李沉沉目光一狠,冲着天空一划,远处的山间上就起了大火,一间茅草屋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
“弦弦”申沚崖痛心疾首,快步靠近,李沉沉一掌真气将申沚崖推后一大段距离。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大雪茫茫遮住了两个人的视线,风不经意的吹开申步崖胸口处的衣裳,一个不深不浅的掌印出现在李沉沉眼中。
本就泣不成声的李沉沉,伸出手去抚摸那掌印,她记得这个掌印是如何而来,多想回到那个时候,那个一身顽劣的申步崖,那个以为自己和叶铜雀一样喜欢鲜花的申步崖。
李沉沉轻轻吻在申步崖的额头,雪越下越大,牡丹越开越惊艳。
“王爷,我带你走。”李沉沉靠着灵力抱起申步崖,转身的时候,一个前倾一口黑血喷在申步崖身上,李沉沉哈哈哈的笑起来,笑中带着泪。
完全堕魔的自己,现在全靠硬撑。
申沚崖靠近的时候,一团黑气将李沉沉与申步崖包围,待再起一阵风的时候,哪里还有他们二人的身影了?
申沚崖失魂落魄身子软了下来,跪在地上,“弦弦,你可还爱着朕?”
“你若信我答案清楚不过,你若不信何苦寻果?”李沉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而来。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申沚崖头上身上,落在牡丹花中,淹没一片。
远处的烈火逐渐熄灭,那间承载了故事开端的茅草屋也变成一片废墟,被雪花掩埋。
“就让本君来告诉你一切真相吧。”魔君突然出现在申沚崖身后。
【第二百话 终归良人】REens。()
第二百话终归良人
魔君站在申沚崖身后,立身与这茫茫大雪之中,这场雪像极了记忆中那场雪,也是这般她用鲜血来证明泪画的身世。
“什么真相?”申沚崖的心跳慢了一拍,后知后觉仿佛错过了什么。
魔君的哈气还在雪中若隐若现,“告诉你所有之间,本君先给你讲件事情,这样也许你自己就能够清楚事情的真相。”
魔君娓娓道来。
顾槿安被李沉沉杀了那一刻起,魔君就知道了泪画偷偷做的小动作。
等到泪画回到魔界的时候,魔君将泪画关进密室之中,魔君甩着长鞭而来。
泪画记得这个长鞭,小的时候只要自己做错一点小事,魔君就会用这长鞭狠狠地惩罚她,每次打到皮开肉绽才肯罢手。
泪画盯着魔君手中的皮鞭,步步后退。
“爹,你要干什么”
“泪画,你都做了些什么?”魔君话音刚落还根本没给泪画开口的机会,鞭子一挥,狠狠的抽打在泪画身上。
泪画不争气的眼泪就这样落下来,泪画带着最后的坚强,扑通跪在魔君面前,昂起头满脸泪水。
“爹,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从来就没把我当做你的亲生女儿,那个时候我还那么小,眼睁睁的看着娘死在我的面前啊,从小就没有娘在侧,我要有多坚强,没有了娘的我总该得到爹的疼爱吧,可是没有仍然什么都没有,后来好不容易有一个愿意疼我的人出现,爹却把护法从我身边硬生生的带走,泪画什么都没有了,但好歹还是魔界公主,别人还是要畏惧与我的,可是这个时候,一直被保护的秘密大白天下了,禁欲仙子的身份人尽皆知,爹竟然让我去保护她,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抢走我最后拥有的东西吗,你告诉我啊,爹?”
泪画一股脑不计后果的把心中委屈全都向魔君吐露出来,她忙着悲伤忙着委屈,忙着心中的怨气,并没有注意到魔君眼中有过的心疼,也没有察觉到魔君的另一番爱。
魔君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的挥动着长鞭,一鞭一鞭落在泪画白皙的背上,渗出暗黑色的血液,每一鞭落下泪画都咬紧牙关,身体每一次颤抖坚持下去的力量就少了一分。
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泪画从跪着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变成趴在地上,还是一声不吭,咬着嘴唇,咬破了唇就用手扣住自己,指甲渗入皮肤之中,也不觉得疼。
魔君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这是要打死泪画的节奏,后来魔界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不得不现身出手阻拦魔君,强行带走了泪画。
魔君把长鞭扔在密室之中,看着长老带走泪画的背影,画儿,身为魔界公主你必须比别人吃更多的苦,从小对你严厉是希望你可以快速成长,魔妃的死是场置气,年轻气盛的我怎么会甘愿受任何人的威胁,爹没有不认你,爹只是要让你快速强大起来。
魔君讲完了泪画的事情,申沚崖头顶上尽是白花花一片,肩膀上身上全被白雪染指。
顾槿安是受泪画指使做了很多事情,申沚崖大彻大悟,身子一颤,“也就是说,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局?朕之前怎么没有想到,顾槿安会做胭脂的楚相召她是顾槿安害死的?弦弦一定是知道了顾槿安的秘密,所以出手杀了她??”
申沚崖惊恐的重复着这些细枝末节,从前未曾留意的小事竟然都变成了重点。
魔君摊开掌心,让雪花融入自己的温度,“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就是事实,沉沉虽然时而控制不了自己的魔气虽然会失手,但她的心还在,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你。”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朕?朕错怪她了?”申沚崖迷离着双眼,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肯告诉你,因为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秘密,雪莲重生的她无法承受堕魔的她,一旦成魔就是尽头,这个秘密她早就知道,雷神曾给过她忘情水就是你眼中的小绿瓶,雷神让她自己喝下,回到魔界只要不动情,就不会死。而沉沉却要给你喝下,真是傻。这也是申泠崖为何要以命换命也不让沉沉魔化,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如果水灵不死,申泠崖不死,你若信她,申步崖不被你的绝情所杀,她也许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如今你也看到了魔腾出现,已经完全堕魔的她”魔君没有继续说下去。
申沚崖呜呜的哭出声,“朕都做了些什么,我曾想过就算弦弦魔化了,无非就像凉初透那样,只要她肯给朕一个解释朕是朕将她推入深渊?”
“禁欲仙子重生而来的她,万念俱灰不是吗,是你给了她希望带她走了一遍人世繁华,又将她推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魔君高傲着也心疼着,接过申沚崖的话。
申沚崖突然上气不接下气,由于悲伤过度直接陷入休克状态,一时之间知道了这么多,又承受了无法想象的打击,他毕竟是个凡人,承受不了这一切也能够理解的。
最后还是王府的管家把申沚崖送回皇宫,魔君也消失在这茫茫大雪之中。
王府算是彻底空了下来,管家毕竟也跟着申步崖那么多年了,做好府里下人最后的处理后,打算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喜鹊。
可是找遍了整座府邸也没看见喜鹊的影子,原来喜鹊一直跟着申步崖,直到剑入体那一刻,喜鹊亲眼所见。
从前她什么都不能为申步崖做,后来好不容易能够为他挡上一击,从此再也不能开口言语,她也不怨不闹,心甘情愿。
从前的不能和如今的无能,仍然无法改变。
喜鹊躲在石柱后面,咬着手尽量让自己清醒起来,迫切的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王爷,没有了你喜鹊对这世间再无留恋。
趁着牡丹花开,大雪纷飞的时候,喜鹊一路哭着跑出王府。
一路狂奔,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的苦,最后脚步停在寺庙前。
一个老尼姑发现了喜鹊,一步一步踏莲花而来,“阿弥陀佛,女施主尘缘已尽,眼中尽是苦楚,可是来皈依佛门的?”
喜鹊泪流不止,微微点头。
“阿弥陀佛,你与你那良人步步生错,最后不过一场空付,早些放下脱离苦海,你随我进来吧。”
喜鹊在踏进这门槛之前,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路,这一场大雪茫茫,早已淹没了来时的脚印。
王爷听闻你还有来世,那喜鹊就常伴青灯古佛为你诵经祈福,求得来世你衣食无忧,与心中良人长相厮守。
喜鹊回过头,随着那尼姑踏进寺庙。
遥记得那一年一片绿油油得大草原,申步崖踏马而来,只是微微一晃,就在喜鹊心里落地扎根。
未曾想过还能再次相遇,喜鹊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做个奴婢也要守在申步崖身侧。
喜鹊跪在佛像面前,一缕一缕青丝落地。
申步崖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一遍遍重复,这后背的结痂还残留着申步崖手指间的余温。
王爷,喜鹊总算能够为你做点什么了。
每个人都会以为自己遇到的这个人,恰好,此时此刻,正当好时候。
喜鹊这一生的信念就硬生生被摧毁了,永远都是个遗憾。
白雪茫茫,这场雪申步崖一直没够等来,厚厚的云层之中,雷神陪着电母走过最后一段路,电母送雷神入那受刑的法门之中。
只要经历了那门中剔骨之痛后,雷神就是个凡人了,电母也只能送到这里。
“你不要难过,天宫不是决定了吗,会有人来顶替我的位置,同你一起执行天命。”雷神好心安慰电母,却没有为她擦拭眼角圆滚滚的泪珠。
电母点头,她怕自己舍不得所以不曾开口。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雷神慢慢转身,电母的坚强瞬间崩塌,从后背抱住雷神。
“就让我自私一下,让我抱抱你,等你门里出来还是带着记忆,我找个机会送你到凉初透身旁。”
雷神拍了拍电母的手,“谢谢你。”
电母慢慢松开手,雷神没有回头进入那扇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