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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洛秋跃上墙头,猫在上面四下打量了一下,一队兵丁刚刚走过去。他轻轻跳下墙头,沿着光照不到的地方慢慢游走,又轻松的跃上房顶,踩着瓦片来到院子正中央的一座牢房的门口,他俯下身,尽量将整个身体贴紧瓦片,慢慢探下头去,两名守卫木头桩子似的一左一右站在牢门口。
像是瓦片下落下的灰尘,在两名守卫前自然散开,随着一阵轻风飘到守卫的鼻腔里。
一名守卫抬头看了看,嘟囔道:“瓦片松了,落了我一脸灰,奶奶的……”
“可不是吗!”另一个也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说道:“好好地落了一脸的灰。兄弟,咱们还有多久换班?哈,我都有些困了……”
“嗐,还有一个时辰呢,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也困了。”说着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竟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像是困得睁不开眼了,两人没再说话,只是靠着手中的长枪迷糊了起来,渐渐地身子也开始不听使唤的软了下来。田洛秋翻身落在地上,迅速的将两名守卫靠在墙上,在每人的后衣领子上挂了个钩子,又将钩子的另一端挂在了墙上,把长枪靠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然后溜墙走了进去。
同样的手法,两名在桌前喝茶聊天的狱卒也感觉到了一阵灰尘飘了过来,没说几句话就昏昏欲睡,继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田洛秋拿起挂在狱卒身上的钥匙,径直向牢房深处走去。十几间牢房里都关押着犯人,只不过这些犯人的鼾声已经是此起彼伏,竟没一个感觉到有人在牢里走动。
“一,二,三……”田洛秋边走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在第九间牢房前停了下来,拿出钥匙轻轻的打开门,又轻轻的关上,几步就站在了床上躺着的犯人的身边。
这个犯人似乎睡得并不沉,又像是做梦了一样,哼了几声翻过身来,眼皮几经挣扎睁了开来,接着又闭上,突然他感觉不对劲,猛的又睁开了眼睛,并且在看到眼前站着的田洛秋时,吓得来不及叫喊就坐了起来,快速的向后挪了几下,靠在了墙壁上。
犯人吞了口口水,低声问道:“你是谁?是,是来救我的吗?”
田洛秋低声问道:“你可是梁三省?”
“是。”
“那就没错了!”
“你是来救我的吗?”梁三省问道。
田洛秋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这个动作让犯人欣喜若狂,“好好,太好了,我就知道李大人不会扔下我不管。”
犯人站起来,向牢门口走去,并回头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田洛秋没做声,却悄悄的从身后拿出一段结实的布条,在犯人刚刚拉开牢门的时候,毫无声息的套在了犯人的脖子上。
“啊……你……救……”犯人想要开口呼救却已经是来不及了,脖子上的布条越勒越紧,任凭犯人双腿在地上挣扎着也摆脱不了被勒死的命运。
待犯人再也不挣扎了,身体僵硬的瘫在地上时,田洛秋这才松开布条,并将犯人的腰带解了下来系在了房梁之上,又将犯人拖过去,将他的脖子套在腰带上,一点一点的将他拉升至自己想要的高度,然后将牢中的凳子放在犯人的脚下,推到在地……
“砰砰砰……”一大早,店小二敲响了田洛秋的房门,“公子爷,洗脸水给您打来了,您的早饭是给您送进来还是您下去吃?”
“吱扭……”门开了,田洛秋接过洗脸水说道:“早饭我下去吃。小二哥睡得可好?”
“嗐,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不好的,哪敢睡啊,掌柜的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赶我走啊。”店小二苦笑道。
“是挺辛苦的。”田洛秋听他这样说,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对了,小二哥,跟你打听个事儿。”
“公子爷您说,只要小的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我前几天没事的时候四处逛了逛,看见前面那条街有座不错的宅院,好像是荒废已久了,那家人你认不认识,我想着那院子荒废着也可惜,反正我还要在这待一段时间,老是住在客栈有些不太方便,我这个人喜欢静,客栈人来人往的有些吵,你要是认识那家人就帮我打听一下,我想租下那个院子。”
小二哥低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道:“公子爷说的是麦府吧?”
“麦府?”田洛秋故作不知道的说道:“你是说那家人姓麦?”
“对对对,公子爷我劝你还是别费事了,那个院子被封了,麦家人也都死绝了,唉,好好一家人,真是造孽啊……”
田洛秋看着店小二一脸惋惜的样子,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却又故意轻松的问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想清静清静是不可能了,挺好的宅子,可惜了……”
店小二似乎说上了瘾,也不管田洛秋愿不愿意听,自顾的说了起来,“那可是大户人家,那家的老爷可是朝中的大臣,膝下一女,大概五年前吧,那家的老爷摊上了人命官司,紧接着又遭仇家报复……”
南宫泽一大早就进宫,近几年,他一直在搜集李耀祖遍布朝野的门生的纰漏,他知道,只要这些人有一个人犯事落到他手里,那么他就可以一点一点的挖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将李耀祖的全部罪证搜集到手。这不,这一年多,屡屡有人栽倒他的手里,只可惜这些人知道的都是皮毛。
今天南宫泽进宫主要是跟南宫润商量一下,将刚刚抓入牢中的前两年做了外放知府的梁三省,这个人在朝中一直是李耀祖比较信任的人,知道李耀祖的事也比较多,外放知府也是李耀祖保举的,都知道外放官油水多,山高皇帝远的可以一手遮天。
南宫泽耐着性子就等着梁三省肆无忌惮过头的一天,终于,梁三省在管辖内肆意增添赋税中饱私囊,买卖在押死刑犯的勾当落入了他的手里,南宫泽及时收网,抓住了这条大鱼,将他关在了京城的天牢,只等他亲自去审一审梁三省。
大殿内,南宫润倾听着方方面面的奏报。南宫泽则冷眼看着李耀祖,李耀祖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南宫润。
“嗯,今天就到这吧,退朝吧。”南宫润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来说道。
话音刚落,一位侍卫走了进来,贴着崔崇文耳语几声,崔崇文的脸瞬时变得惨白。
南宫泽见状心中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他看了看南宫润,正巧南宫润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眼光也正好看向了南宫泽。
南宫泽摇摇头,眼神里有一些紧张。南宫润眉头一皱问道:“崔爱卿,发生了什么事儿?”
“皇上,臣,臣该死……”崔崇文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说,出了什么事!”
“皇上,梁三省,他,他在,在牢里自尽了……”
第24章 梨树下的相遇()
崔崇文的话让南宫泽有些措手不及,事情来得太快,容不得他思考,立刻转身对南宫润说道:“皇兄,臣弟想马上赶到天牢。”
南宫润脸上的怒色让满朝文武不由得感到一丝寒意,唯有李耀祖嘴角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笑容稍纵即逝,转眼就一脸关切的样子说道:“皇上,这,这梁三省怎么会自尽?他什么时候被抓入天牢中?所犯何罪啊?”
南宫润没有回答李耀祖的提问,转脸跟南宫泽说道:“老九,事不宜迟,你马上带人去天牢中查看,有什么消息立刻向朕禀报!”
待南宫泽离去,南宫润才说道:“诸位爱卿也许不知道,那朕就跟你们说道说道,梁三省,李爱卿推荐之人才,前两年外放知府,怎奈他不感皇恩,在任上是一手遮天,胆大妄为,私自增添赋税以中饱私囊,后又买卖牢中死刑犯,这等欺上瞒下的事,朕不能容忍。朕一再强调,官者必须以民为本,像梁三省这样的官员,朕不抓他谁抓他,朕不办他谁办他?以后,如果谁敢以身试法,就如梁三省一般,朕绝不姑息!”
“皇上……”李耀祖伏地道:“皇上,梁三省是老臣推荐的,如今他竟如此辜负圣恩,老臣罪责难逃,请皇上办老臣用人不查之罪!”
“李爱卿,你起来吧,这件事怎么能怪你,为朝廷保举人才是你们这些朝廷重臣分内之事,只不过有些官员不洁身自好,怪不到别人头上,起来吧。”
“谢皇上不罪之恩,老臣今后一定慎之又慎,绝不再犯此类错误。”
话说南宫泽,马不停蹄来到天牢,踏进梁三省所在的牢房之内,眉头锁的更深了。崔崇文在一旁已经是满头冷汗,想解释一下,却不敢开口,只能盯着梁三省的尸体心里诅咒着,“你在哪死不行,非得在这死,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这刚抓来几天还没来得及细审你就死了,赶着投胎去吗!”
南宫泽命人将梁三省的身体放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真的是悬梁自尽的吗?”
“王爷,下官问过了,是今早送早饭的时候发现的。”
“让昨夜值守的狱卒和仵作上前回话!”
狱卒和仵作早就在一旁等候,听了南宫泽的话,赶紧上前跪倒见礼。
“仵作起来回话!”南宫泽说道。
“梁三省何时死的,死因是什么?”
“回王爷话,小的仔细检查过,死者死亡的时间不超过四个时辰,是自尽而亡。”
“四个时辰?自尽而亡?”南宫泽有些疑惑的低声自语,视线又一次落到梁三省的身上,“你真的是绝望自杀的吗?”
南宫泽想的出神,崔崇文小心翼翼的唤道:“王爷,王爷……”
“嗯?”南宫泽被人打断思路,面露不悦之色,瞪了一眼崔崇文接着问仵作,“你确定他身上没有别的伤痕,或者是可疑之处?”
“禀王爷,小的仔细查看过了,他的脖子上确实有勒死的痕迹,而且,勒痕与死者的腰带相吻合,另外,他身上并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现场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嗯。”南宫泽点点头,又问狱卒,四名狱卒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惹得南宫泽大怒,喝道:“说,快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四名狱卒磕头如捣蒜,其中一名狱卒结结巴巴的说道:“昨夜,昨夜,小的和牛壮在门口守着,不曾想,我俩后半夜打了个盹,可是小的保证,没看见有任何人进去。”
“哼,都睡着了,就算是进去人你们能知道?当值的时候玩忽懈怠,你们当真是该死!”
“哎呀,王爷饶命啊,小的们不敢了……”
“你们呢?”南宫泽又问其他两名狱卒。
“小的,小的……”两名狱卒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你们也睡着了是不是?”
“小的该死,王爷,我们,我们……”
南宫泽没说话,略微思索了一下问道:“你们睡着之前可嗅到什么异味?”
“异味?”四名狱卒面面相觑,顿了一下,继而都摇头,“没有,什么味道都没闻见。”
看着狱卒如此回答,南宫泽心事重重的站起身来迈步朝老门走去,崔崇文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南宫泽突然收住脚步,让崔崇文差一点撞了上去,崔崇文赶忙后退几步,问道:”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四名狱卒该怎么惩治,你自己看着办,本王也不想多说什么,如果还有下一次,你的乌纱帽……”说着,南宫泽摘下崔崇文的管帽拿在手里摆弄着。
官帽被摘的那一霎那,崔崇文赶到头上凉飕飕的,再一次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艰难的说道:“下官明白,下官知道了,下官一定……”
南宫泽不耐烦的将帽子扔到了崔崇文的身上,崔崇文一把接住,死死的将官帽抱在怀里……
入夜,客栈田落秋的房间,鬼魅的身影将五对金元宝放在桌子上,依然毫无感情的说道:“这次任务做的不错,这是二百两金子,你先休息一段时间,有任务我再通知你。还有,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尽快换个安身之处,你是生面孔,待久了会引人怀疑。”
田落秋拿起一锭金子在手里玩弄着,冷冷的说道:“我知道,明天我就会退房。人都解决了,师父,我能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死,是谁出钱买凶的?”
“你忘了规矩吗?我们这一行只拿钱做事,不该问的不问,你干这个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规矩我当然没忘……”
“没忘就别问!”鬼魅人打断了田落秋的话,“行了,我走了,有事老地方见!”
田落秋没吱声,金元宝依然在手里翻来覆去的,金子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耀眼的黄光,映射在田落秋的心事重重的脸上……
京郊,一处破落的农家小院,这院子好像是好久都没人住过了,野草几乎吞噬了这个地方,连房顶都没放过。几棵缀满梨子的梨树倒是给这个小院增添了一些生趣。推开没有上锁的小院门,一个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经过草丛径直来到房门前,伸出手指勾动了一下锈迹斑斑的门锁,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系着红布条的钥匙插进了锁眼里,轻轻一扭钥匙,门锁并没有乖乖的打开,男人又试了几次,门锁依然不配合,男人自语道:“唉,绣死了。”
男人扭头四处看了一下,弯腰从门边捡起了一把斧头,咣当一下砸在了门锁上,门锁啪嗒落在地上,男人低头捡起门锁拿在手里,推门走了进去。
“咳咳咳……”男人被屋里的霉味和飘起的灰尘呛的咳了几声,男人挥手赶走飘在眼前的尘土,环视着四周,喃喃自语,“五年了,爹,娘,我回来了……”
大门外站着位白衣男子,正看着先前进小院的男人弯着腰使劲清理杂草,汗水已经浸透了男人的衣服,他直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正想接着弯下腰去拔草,却被院门前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他扔下手中的草,手掌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眯起眼睛仔细看着那人。
“嘿,这位公子,你找谁啊?”男人问道。
白衣人听见有人问话,拨拉着杂草走了进去,站在男人面前,“这位大哥,在下田落秋,路过此地,看见院中的满树的梨子甚是诱人,想向大哥买几个解解渴。”
“噢噢,是这样啊,公子,这梨子你今天是吃不着了,这梨子刚刚上浆,还不是很熟,有些涩,想吃过几天吧,过几天来了,公子敞开了肚子吃,不收钱的。”
“是吗?”田落秋一脸的遗憾,“这位大哥,这是你家吗?怎么荒落成这个样子。”
“嗯嗯,是我家,我叫赵德,是威武镖局的弟子,我家搬离此处已经五年了,所以,这个院子就一直没人住,也就成了这个样子。”
“噢,原来如此。”田落秋点点头,像是很随意的说道:“看着满树的梨子,你们一家人吃恐怕吃不完啊。”
“嗯,吃不完。”赵德一脸的骄傲,“通常我们会把梨子分给街坊邻居一些,虽然这个小村子住的不是那么的集中,可是村子里的人还是很热情,就像一家人,谁家的果子成熟了就都会拿出来分享一下,我家也不例外。”
“嗯,说的也是,这诱人的梨子拿出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这句话还是很随意的从田落秋的嘴里说出来。
一听这话,赵德的面色黯淡了下来,“是啊,小的时候我经常提着一篮子梨子去城里卖,家里种梨树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卖钱,只是因为我爹一直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