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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我没有?”熊道宽本来就恐怖的脸上多了些许的忧伤。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我也是个孤儿,我出生后没多久父母就死了,我寄养在叔叔家,叔叔嗜赌成性,七岁那年将我卖给大户人家当下人,我还挺高兴,觉得最起码有顿饱饭吃,谁曾想,那户人家都不是好东西,拿我们这些下人不当人,高兴了赏口饭吃,不高兴了连顿剩饭都没有,还动辄打骂,尤其是他那个儿子,整天打我取乐,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杀了那家的儿子,还在他家放了一把火,然后逃了出来。居无定所,缺吃少穿,流落在街上要饭,后来,后来被人领养,训练当了杀手,勉强活到今天。”
麦穗儿原本失神的眼睛有了些光亮,目光转向了面无表情的熊道宽,她没想到这个冷酷的杀手原来有这么悲惨的命运。
“所以说,活着是最重要的,为了活着,什么事儿都能做,你这样躺着,沉浸在悲伤中就能改变命运吗?就能让你爹娘活过来吗?不能,你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然后为他们报仇,你也听到你爹临死前说的话,他要你好好活着,你自己想想吧。”
熊道宽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麦穗儿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任由泪水打湿了枕头……
李府,李耀祖和杜义在书房里低声说着什么,李耀祖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麦家还有活着的人?你不是说都解决了吗?”
“大人,我也不清楚啊,那个杀手当时回来是这么说的,他说没有一个幸存的。”
“哼,那个杀手找到了吗?”
“没有,他受伤了,原本以为他不会跑多远,可是我命人到处寻找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他一日不死咱们一日就别想安生,如果他来报复,我们就麻烦了,还有那个麦穗儿,你没听见麦鸿儒临死前说的那些吗?我明明已经跟他说他家都死绝了,那他为什么还会喊出那些话?这只能说明他看见他女儿了。”
“大人这样分析也不无道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一个小丫头能干什么?就算她没死她也不会对咱们构成威胁,她只是个孩子。”
“哼,小丫头能把我儿子打成那样?别小看这这个小丫头,我就担心哪一天她突然回来就会让我们措手不及。”
“大人放心,我会派人继续搜寻,直到找到她为止。”
“嗯,还有那个杀手,我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南宫泽没找到麦穗儿,心中刚刚燃气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他不甘心,一个人坐在府中静静的思索着刑场的事情,李耀祖真的是去送行吗?他和麦鸿儒说了什么?为什么麦鸿儒听到他的话后情绪那么激动?麦鸿儒最后为什么只要麦穗儿好好活着?难道他知道麦夫人已经死了?如果他知道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在李耀祖去了之后发生的,那么说李耀祖一定是知道什么,或者说他就是血洗麦家的主谋?是不是这样呢……
一连三天麦穗儿粒米未沾,人也瘦了一大圈,每天只是睁大眼睛躺在床上,熊道宽每次进来都是放下新做的饭端走上一顿的饭,他并不和麦穗儿说一句话,他知道麦穗儿需要时间,别人说多少句都顶不上自己想得开。
果然,等熊道宽再次来送饭的时候发现麦穗儿正在吃着上一顿的饭,熊道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但也是一闪即逝。
“不错,舍得吃饭了?”
麦穗儿没理会,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熊道宽将桌上凉透的菜换上了热乎乎的菜,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等等。”麦穗儿头也不抬的说道。
熊道宽转身问道:“有话说吗?”
“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是谁陷害了我爹,是谁杀了娘,我不能只在这干等,我得去查,查清了才能为我爹娘,为我麦府那么多死去的人报仇。”
“那你不用出去了。”
“为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熊道宽坐在麦穗儿身边说道。
“你知道?”
“嗯,这些天我也出去打探过,你娘死后,官府在你娘的尸体下面发现了鲜血写的布条,布条上写的很明白,‘杀人者偿命,赵!’”
“赵?什么赵?”
“姓赵的赵,你爹那日杀的那个人姓赵,官府凭那个血布条认定是赵氏后人前去寻仇。”
“可笑!”麦穗儿冷笑一声,“那日去我家杀人的是有功夫的,不是寻常百姓,如果是赵氏后人,那么我爹一介书生怎么能杀死赵常有,后人都有功夫,难道他不会?”
熊道宽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麦穗儿的脸上,麦穗儿皱起眉头厉声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的嘴里说出来,这么有条理的分析就是大人也不一定能做到,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就和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样,这样的头脑可不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该有的。”
“嗤……”麦穗儿再次冷笑一声,“我不是只会绣花的女孩子,我也有脑子,脑袋不只是用来吃饭的。”
“好吧,姑且不说你怎么会分析这些事儿,咱就说说眼下吧,该有的消息我都告诉你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找出幕后主使者,杀了他报仇!”
“报仇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吗?你现在连你所谓的那个幕后主谋都不知道,何来报仇?”
“我可以查,只要我活着就能查清楚,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只要我活着,害死我家人的人就别想安生!”麦穗儿双眼冒出了凶光。
熊道宽看着麦穗儿的眼神心里打了个寒战,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了,他急忙说话来掩饰,“我是个杀手,我要混饭吃,所以不可能一直照顾你,所以,以后你得打算一下,能干什么想干什么?”
麦穗儿轻松的盯着熊道宽,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你夸我头脑好,善分析,身手好,你觉得我能干什么?”
“冷静的头脑,精确的分析,好的身手,这是一个杀手应该具备的良好条件。”
“回答正确!”
“你想当杀手?”熊道宽心中暗喜,其实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是等着麦穗儿自己开口罢了。
“对,当杀手!”麦穗儿肯定的回答。
熊道宽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嗯,你现在年纪还小,所会的都是近身功夫,对于暗器你知道多少?用毒你又知道多少?”
麦穗儿摇摇头,“我一窍不通,所以,你要教我!”
“我教你?”
“难道你夸了我这么多就没想过要收我为徒?”麦穗儿像是看透了熊道宽的心思,故意问道。
“有!”
“有就好,那就请师父多多指教了。”麦穗儿站起身来,对着熊道宽深施一礼。
“慢着!”熊道宽躲开麦穗儿的这一礼,“你知道做一个杀手有多苦吗?你将会没有朋友,你活着就得去杀人,还有……”
“师父,这些我都想清楚了,我做这个决定也不是一时冲动,是经过慎重的考虑的。”
熊道宽看着麦穗儿无比认真的表情,思索了一下,终于点点头,“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收你为徒,希望学成之后,杀人之时你不会手软!”
“我手软死的就是我,放心吧,我还要留着命报仇呢!”
“我手软死的就是我”这句话在熊道宽的脑子里响了好几遍,他再一次审视着眼前这个坚强,倔强的小姑娘,身上有了一丝寒意……
几天后,这座农家小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一切生活用品全都不见了,整个院子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郊外,几座新砌的坟前站着南宫泽,这几座坟是南宫泽命人给麦鸿儒及夫人,还有死去的老管家等修的。
南宫泽愧疚的望着墓碑上的字轻声说道:“麦大人,本王来看你了,对不起,让你及你的家人冤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放弃调查的,我会还你清白。麦大人,请你告诉我,你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告诉我令千金并没有死?是的,我在你家并没有见到令千金的尸体,我也在想,她肯定是逃过了那一劫,可是如今她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唉……”南宫泽叹了口气,他知道躺在下面的人是不会告诉自己任何事情,他接过小栓子递过来的酒,纸钱及香火,蹲下身子想要将酒杯摆好,却愣在了那里。
“爷,您怎么了?”小栓子问道。
南宫泽指着墓碑前的三个酒杯,还有烧纸钱的痕迹问道:“小栓子,在我们之前谁来过?”
“不知道,我,我没注意,对啊,这,这怎么会有祭品?麦大人的坟除了我们知道没人知道啊,这可真奇怪了……”
“会是谁?”南宫泽喃喃自语……
第21章 五年后()
时间的脚步总是那么的急匆匆,一眨眼五年过去了,又到了初秋的季节,一场小雨过后,四处都变得湿哒哒的,一片树叶无声无息的飘落下来,带着无尽的遗憾,就像世人对生命的留恋一样……
天空还有些阴霾,京城的各各街道却不受天气的影响依然那么的繁华热闹,在京城的一条宽阔大道的深处,一座荒凉的宅院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它安静荒芜和热闹的街道产生了巨大的反差。
这座宅院的大门已经是那样的斑驳,不知何时贴上的封条也掉落的只剩一小片纸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锁锁住了紧闭的大门。
大门上方挂着摇摇欲坠的牌匾,上面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大字——麦府,从门缝里往里看,院里已经杂草丛生。
从门前经过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伫立着这样的一座宅院,吝啬的目光都不肯往这里看一眼,就像这座宅院根本不存在一般。
麦府,曾经那么热闹的地方,这里有父母有孩子,有欢声笑语……然而今天这一切都没了踪迹,留下的只是寂静,寂静……
初秋,天还有些热,不知何时,在街道的另一头走来一位翩翩公子,一袭白衣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影,一丝不乱的发髻衬托着他俊朗的脸庞,一条淡蓝色的发带顺着发髻飘到了他的后背上,一尘不染的白色快靴装着他稳健的脚步,一把纸扇在他的手中轻轻的摇来摇去……
他慢步走到麦府门前,盯着那快要掉下来的牌匾看了一会,又几步走上前抚摸了一下斑驳的大门,那封条的残片让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后退几步,再次看这座宅院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
“你是谁?你找谁?”
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他回过头去,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是他!”他心中暗暗说道,“呵,和五年前一样,只是多了些成熟在脸上……”
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位兄台你找谁?”
说话的是谁?南宫泽,当今的九王爷。他怎么会来这里?经常来这里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五年了,麦鸿儒的死一直让他愧疚难安,麦穗儿的失踪让他的心中还有一丝的希望,他经常来这里就是想着如果麦穗儿还活着,她一定回家看看,也许自己能碰到她。
多少次的探望他都失望而归,今天当他在街道的一边看到麦府门前的这个身影时,心中一阵狂喜,脚步都有些慌乱,可是真的站到这个人的后面时,他失望了,心里说道:“是个男人……”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南宫泽愣住了,眼前的这个男子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有如此娟秀的脸庞,尤其是那双羚羊般的大眼睛,这分明应该长在一个女子的脸上,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清秀美丽的男子?
南宫泽恍惚了,这个人似曾相识,几年前自己也见过这样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嘿,这位公子?”
南宫泽猛然听到眼前的人说话,定睛一看一只葱白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悠,南宫泽回过神来,用手中的纸扇将那只手拨开,声音有一丝失望的问道:“你是谁?来此找谁?”
“噢,在下田洛秋,是个过路人,偶然走到这里,看着这么好的宅院荒废着,有些好奇就过来看看。”
“田洛秋?”南宫泽喃喃自语。
“那请问兄台是?”田洛秋问道。
“南宫泽!”
“哦……”田洛秋拖着长腔,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当今皇上的亲弟,九王爷,在下失礼了,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南宫泽说道:“你听说过本王?”
“哈哈哈,这天下谁不知道九王爷的威名,都说九王爷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果然,果然……”
“那只是虚名而已。”南宫泽谦虚的说道。
“九王爷,在下很好奇,这里既然荒废了,而且在下也看到上面还残存着封条,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王?”南宫泽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些自责,有些遗憾的说道:“本王来这里是在等一位故人,也许她还活着,会回来,也许她已经死了……”
田洛秋点点头,“来此怀念故人,他和你有很深的交情吗?”
“不,只是一面之缘,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如果活着,她现在应该是位和你一般年纪。”
“和我?哈哈哈……”田洛秋笑了起来,“有趣有趣,九王爷竟然将她和我扯在一起。”
“因为你们有着一样的眼睛……”
“九王爷,玩笑开大了吧,我可不是个姑娘,再说了,我这双眼睛再普通不过了,和我一样的满大街都是。”
“不,那双眼睛本王过目不忘,已经记在了这里。”南宫泽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如果你不是男儿身,本王还真的以为你就是她。”
“打住打住,九王爷,在下再听你说下去就会有些错乱了,只怪我娘将我生的俊俏,可是俊俏归俊俏,我还是个男儿身。九王爷,不打搅你怀念故人了,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说着,田洛秋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田洛秋就紧捂胸口,按住现在才开始急速跳动的心脏,低声说了一句,“好险!”
“等等!”
南宫泽的声音又响起,紧接着就听到南宫泽在后面追过来的脚步声,田洛秋赶忙放下手,堆起笑脸回过身去。
“等等……”南宫泽走过来说道:“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也许,可能,这可说不准,有缘一定会再见的……”田洛秋无奈说道。
“你我今日有缘,可否赏脸喝上一杯?”南宫泽问道,继而有一次仔细的看着田洛秋的脸庞。
田洛秋让看着有些不自在,耸耸肩膀故作轻松的说道:“好啊好啊,只不过在下今日真的有事儿,改天如何?”
“改天?洛秋,本王今日偶遇你,明日就不知去何处寻你,改日?你是在敷衍我吗?”
“在下岂敢敷衍王爷,只是在下今日真的有事儿,不过在下还得在京城耽搁些日子,一时半会走不了,只要我离开京城,咱们就一定有见面的机会。”
“好,那本王就期待和田公子见面的一天。”
“好好好,那,那在下真的告辞了……”
田洛秋慢慢后退几步,试探的转过身又走几步,确定南宫泽再没动静了,这才大步的离开。
南宫泽目送着田洛秋的身影嘴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