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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就是高兴,一点就透。”苏沐言在电话那头捧道,“明天来公司开会吧,以后我们要经常见面了。”
我被夸的飘飘然:“那是自然。回头见。”我电话还没挂断,杜明兖已经热了油锅,二话不说把焯好的牛肉下锅。牛肉上的水没吸干,“刺啦”一声巨响,顿时滚烫的油滴四处迸溅,他本能的双手护在脸前。
“明兖!”我把电话放在一旁,赶紧顺手拿了锅盖冲过去盖上,油花还在锅中乱蹦,被锅盖封在里面,透明的锅盖一下被油花覆盖。
我仔细检查杜明兖的胳膊,他穿着短袖,护住了脸,胳膊上却烫出了几片殷红。“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以后你别进厨房了,老老实实在一边等着。”我怒道,说着话还在检查他其他地方有没有烫伤,看胳膊上烫出小水泡,又心疼不已,“烫不烫啊,疼了吧?”
我关了火,拖着他来到水池边,打开凉水替他冲洗,目不转睛的盯着伤口。我从橱柜里拿出酱油,我记得妈妈曾经说烫了就抹酱油,我也没管太多,拿出酱油倒在手中,叫他关掉水龙头,轻轻抹上。
抹酱油的时候,他疼得“嘶嘶”吸着冷气,我放缓动作,凑近替他吹吹气。几处烫伤都弄好之后,我又用手扇风,怕酱油滴下来:“你先凑合呆着,我出去买烫伤药。”
一天头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我问道:“怎么了?还有哪烫到?”
他指了指脖子,他脖子与锁骨连接的地方也有一片红,我没有注意到。我正要再倒酱油,他拉住我的手说:“不用抹了,酱油没用的。”
我着急的问:“那你等我去买药。”
他没有松手,一用力把我拉到面前说:“你先给我吹吹吧,很疼。”
我也没多想,关心则乱,我慌了手脚,这一下子烫了4处,他细皮嫩肉的很容易留疤。我不敢怠慢,立刻凑上去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他忽然捏着我的下巴,快速的轻啄了我的撅起的嘴,得意的看着我。
我立刻推开他:“你有没有事啊。”
“咦,真的不疼了。”他一脸天真的看着我说,“不用买药了。”
我哭笑不得:“你怕是烫傻了吧,等着。”我拿起外套,顺手把电话揣进兜里,跑出去买药。
晚上帮他上好药,他借机说不能碰水,要我给他洗头。我只好答应道:“你还真是有心了,为了洗头,什么借口都不能放过。”他摇头晃脑的脱了上衣,跑去卫生间放水。
这一闹,我们就像之前一样自然,我也乐得美国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第二天去苏沐言公司开会,老板和张闷儿也接到了签合同的通知,随我一同前往。当他们在会议时间到一身棕色格子西服的苏沐言时,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约而同的看向淡定的我。我满意的看着他们俩吃惊的样子,冲苏沐言挑了挑眉,他低头笑起来。
签完合同,苏沐言给我们开会,给了我们一些具体的修改意见,改好基本就可以开始执行了。他将产品信息详细介绍了一下,还有公司大概的传播规划、策略及代言人资源。我看到他们选定的代言人就是张可儿,看来苏沐言起码有一件事情是被我说服的。
开完会,苏沐言和他的秘书送我们离开。等电梯的时候,他站在我身边,小声跟我说:“高兴,小明星挺不错的,你别逃避了。”
我侧头看他,莫名其妙。他笑了下说:“烫伤吹一吹可好不了。”
“你!”我恼羞成怒,“你偷听我们说话!”
其他人纷纷闻声回头,老板和张闷儿清楚我们的关系,立刻找了个话题分散了小秘书的注意力,替我们打马虎眼。
苏沐言眼神复杂的说:“虽然我还是很不喜欢他在你家,可我得承认,你们在一起也挺好的。”
“啊?”我尴尬的找借口说,“他是弟弟。”
“又不是亲弟弟,”他努了努嘴,电梯到了,“别自欺欺人了。”
我们走进电梯,他礼貌地笑着跟我们挥手再见。我被他几句话搅得心里乱糟糟的,他这两次见我都说到这点。上次我就有些在意,我看杜明兖的眼神究竟什么样?我始终认为,杜明兖是个特别优秀、努力的孩子,对他的疼爱是所有人都会有的情感,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难道,不是吗?
进了电梯,老板开始埋怨我不提前跟他打招呼,害他这么措手不及。张闷儿也在一旁作为受害人,为自己鸣不平。我本来是想嘲笑他们一番,此刻却没心情:“你们俩要是对他好,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心虚什么。”
一句话噎的两个人憋红了脸,没说话。
下班后,我约常乐去老邪那里坐坐,她立刻同意,还说出了月子有一阵了,一直被当成犯人一样看着,如果我再不找她,她怕是要产后抑郁了。我先到了酒吧,坐在老位置。店里有两桌客人,老邪忙着调酒,跟我打了个招呼,推了一杯黑方过来。
一杯酒没下肚,老邪酒吧的大木门被推开,一股凌厉的气场冲进不怎么宽敞的酒吧。我侧头看过去,辣妈常乐穿着长的貂皮大衣,夹着崭新的lv包,扬着下巴,迈着猫步走进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过去浮夸的常乐又回来了。她这个出场,几乎吸引了所有酒吧里的目光。老邪喝了一口水差点呛到,等常乐坐在我身边,他凑过来问:“嚯,怎么感觉生完孩子你成了东北什么底下帮派大嫂啊?”
“你给老娘滚犊子。”常乐就坡下驴,操着一口蹩脚的东北口音挥挥手说,“给你大嫂来一杯烈的暖暖身子。”
我好笑的喝着酒问:“你这是要上房揭瓦啊,还喂奶呢,喝什么酒,小心你闺女晚上打醉拳。”
“老娘终于出月子了,终于没人管我了。我必须得释放一下,不然我就要憋死了。”常乐接过老邪递过来的冰红茶大口喝了一口,还把自己呛了一下。她擦掉嘴边残留的酒说,“哎,这什么鬼啊。”
老邪回答:“你就当长岛冰茶凑合喝吧。等你家二小姐断奶了,到时候我请你喝个够。”
“成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那你再来点吃的,”常乐豪气的对我说,“你来点下酒的故事。”
“得嘞,大嫂,洗洗耳朵准备听啊。”我只要跟常乐说话,这个语气风格自动切换,时刻配合她的戏中场景,张张嘴又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我没啥下酒的故事。”
“没劲。”她喝了口酒说,“你要没什么事儿啊,才想不起来我呢。别跟我这装犊子了,赶紧说吧。”
我踌躇的说出最近的事情,杜明兖的表白、苏沐言的重逢和赵默的不欢而散。她听完意外的没有把我往赵默身边推,说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老邪夸张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问:“你没事吧,撮合高兴和赵默不是你的毕生任务吗?”
常乐黯然神伤:“以前是一心希望她找个门当户对男孩,踏踏实实、平平淡淡的。可高兴压根就不是那个甘于平淡的性格,总是有点自命不凡的感觉,所以或许我这条路她走不通。”
我垂着眼帘:“我的白日梦该醒了,我是应该找个平凡的男孩在一起,赵默的出现也是老天善待我。”
“高兴,我太了解你了。你们不合适,他不适合你,无论有没有这个杜明兖,分手都是迟早的事情。任何一段感情出现了裂痕,那么问题只有可能出现在当事人身上,就是他们俩。无论是上次在医院,还是每次你口中的事情,我感受不到你们是个整体。你是你,他是他,而你们不是你们。你俩在一起不咸不淡,总给人一副慷慨就义的感觉,特别生分。这么勉强,这么不来电,那真就没必要苦苦维持,分了也好。那既然这样,我宁愿押杜明兖,赌他能给你幸福。”她真挚的目光看进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孩,想做的事情从不犹豫,说风就是雨。但是最近,你每次遇到感情问题就优柔寡断,根本不像你。
你是你,追求自由的冒险家,你不是我。你应该追求你的生活,是那种幸福就飞上天,痛苦就头破血流的生活。我会担心,但我不想阻拦。
如果你不喜欢赵默,就该分手,不是两个人合适就一定要在一起。而这分手,无关杜明兖。感情是你们俩的事情,你有义务及时告诉他你的感觉。只是你想和杜明兖在一起,就要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这是两件事。”
是啊,就是她曾经告诉我的:爱不爱,合不合适,在不在一起,这是三件事。
她还是了解我的,甚至有时候比我自己都清楚我想要什么。如她所言,我想要的生活,是一眼看不到的未来。或许我是一直无知的,但充满可能。可是见到赵默的家人,我感觉他们所期待的是另一个常乐,追求平淡知足,一心放在家庭上的女孩。这对我而言,就是每天都在重复简单的生活。
老邪在吧台里听常乐说完,低声开口:“其实你喝醉那晚,一直拉着他,抱着人家不撒手。人家小伙子真不错,怕你磕着碰着,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你,抱着你。虽然笨手笨脚的吧,但是我能感觉他是个很负责任的孩子。而且那晚是你主动亲他的,可能是酒壮怂人胆了吧。”
我终于明白杜明兖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责怪老邪:“之前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本来准备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这样你就不会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因为他是明星,又那么小,一旦你们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你要面对什么。”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干了,“上次你们来酒吧之后,他经纪人来接他,我看到他眼睛红红的。不过常乐说得对,这些事情你要自己判断。”
我低着头,心里暗骂这个生活真是喜欢折腾人,玩笑也不能这么开。面对朋友们的好言相劝,我想,或许真的不爱赵默,但是我跟杜明兖一定是不可能的。
第89章 面对感情,没有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之分(一)()
立春这天刚好是周五,我接到小花的电话,他喊我们一起上山踏青。我鄙夷,他就是好久没跑山了,随便找的借口也太不像样了,明明山还是光秃秃的。我没有拒绝,说起来这段时间和赵默也没怎么联系,我还拖着不知道“分手”要如何开口,正好借机跟他好好谈谈。
杜明兖不知道怎么听说了我们要上山的事情,要跟我同去。他告诉我的时候,已经自作主张的推了当天的通告,是要任性到底。我坚决不同意,他就搬出夏威夷的事情,我酒精中毒他送我去医院,我答应为他做三件事。他说这是我没有兑现的第三件事,我只好同意。而当天张闷儿得知我和杜明兖都要去玩,也闹了我半天也想凑这个热闹。
我们几人工作的地方不一样,下班时间不同,就直接约在山上的民宿见面。这次宇子和美美也会去,这个民宿就是美美特地找的,是有几个清华美院的设计师改造的一个农家院,4间屋子一个小院,简约而温馨。
下班的时候,我和张闷儿在写字楼外找到杜明兖的保姆车。我们走过去,他敲敲保姆车的门,黑乎乎的窗户摇下来,带着墨镜口罩的杜明兖看了我们一眼,便打开门背着一个双肩包下了车,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张闷儿忙不迭的接过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杜明兖在外面偶像包袱很重,即便武装成这样,他也要保持形象,只是迈开长腿大步走来,拒绝跑步,而他偏偏要走出街拍的感觉。张闷儿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我无奈的翻个白眼,他的掩饰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今这样反而引得很多人驻步议论。
我们来到地库,杜明兖将东西放在后备箱之后,打开副驾驶的门,看着已经坐在里面的张闷儿,也不说话,就是歪歪头示意他下来。他“哦”了一声,立刻下车,屁颠屁颠的上了后座。杜明兖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对我说:可以出发了。
杜明兖的出现无意点燃了张闷儿的兴奋,他像打鸡血一样亢奋,叽里呱啦喋喋不休。我喝住张闷儿说:“现在坐我的车,要遵守我的规矩。你,不许说话。”
“啊?为什么呀。”张闷儿不满意的嘟囔。
杜明兖摘了口罩,笑着说:“没关系,你可以听我们说。”
对于杜明兖这种冷幽默,我习以为常,但是看到张闷儿垮着脸觉得很有意思。
“哎呀,子轩,原来你是这样的子轩啊。”张闷儿抱怨道,接着他想起什么八卦,立刻两眼放光的聊起来,“对了高兴姐,今天我去沐言那开会,听小秘书说,是沐言执意要把项目给咱们,为咱们争取的时间。”
“那是因为他信任我们的能力,不对么。”我狡辩说,“也是我们把他培养的很好,他才能去甲方得到这样一个职位。所以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要善待实习生,保不齐哪天就变成了我们的衣食父母。”
张闷儿撇撇嘴:“小秘书说了,他是空降的,因为他妈妈和老总是同学。他明明就是以权谋私,想给你开后门。”
我赧然道:“你在质疑我的业务能力?”
张闷儿急忙摆摆手说:“不是,高兴姐,你的能力肯定是很好的。不过就是最近有些太大胆了,比如子轩那个方案,你二话不说给张经理从头到尾改的面目全非,还自己一个个的去求他们接受修改。这不是你以往的作风啊。”
杜明兖闻言看向我,有些震惊,有些欣然,有些感动。
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责怪张闷儿多嘴:“我也没做什么,你别夸大其词。我只是想帮他,而事实证明我做到了。这不是一举三得吗,我们挣钱了,客户满意,他也转型了。”
张闷儿探身凑过来,拍拍杜明兖的肩膀说:“你可不知道那两天我高兴姐累成什么样,她最不喜欢求人了。虽然干了这么多年公关,她很会跟客户保持友好关系,却不喜欢低三下四的求人。我第一次见她低眉顺眼的,就是为了苏沐言,第二次就是为了你。以后要是你有什么金主爸爸想要找公关公司,别忘了我们啊。”他夸我夸得眉飞色舞的,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
我被二人看得局促:“张闷儿,我是不是说上车闭嘴来着?”
张闷儿话说完了,如释重负一般坐回后座说:“反正我说完了,不说了不说了。”
杜明兖侧着头,看我的一双眼睛里快要漾出来的柔情,匆匆一瞥就差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我干咳一声,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一路开车上山,因为堵车,到达约定的院子时天已经黑透了。因为在山里,周围人烟稀少,只有窗户里透出来微弱的灯光。我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特别抵触,觉得心里不安。我打开远光灯,小心翼翼的开着,杜明兖发现我紧张,他的手覆在我握着档把的手上,温热的手心传递温暖给我,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心里逐渐冷静下来,手也任由他握着。
这一切都看在张闷儿眼里,他不动声色的打量我们俩,忽然又凑到前排,指了指前面说:“到了。”我下意识抽回手,停下车。车灯照到的范围,赵默已经双手插兜的向我们走过来。
我摇下车窗,赵默趴在我窗边说:“怎么脸色不太好啊?我开上去吧,上面太黑了,路又不好开。”
我点点头,和张闷儿坐在后座上。赵默对坐在副驾驶的杜明兖友好的说:“好久不见了。”杜明兖也大方的回答:“好久不见了。”赵默开上车,很快就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