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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身高是矮了一截没错,但是那并不是因为他蹲在地上,而是因为受伤而不得不坐在了地面。
黑衣人的一条腿不正常的弯曲着,鲜血从他的小腿上不断流出,如同涓涓细流,不一会儿就浸透了裤脚,在地上留下了一摊血渍。
原来是最后的“神经枪”发挥了功效,引发了奇迹!丁东恍然。
“你跑啊,再跑给我看啊!”雷琳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刃步步逼近黑衣人。
虽然看不见雷琳的正脸,但是她的背影以及声音中透露出来的快意让丁东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个画面——幽深的小巷里,一个壮硕的汉子脸露色相,一步一步把楚楚可怜的小姑娘逼进了墙角。
大概是黑衣人的无动于衷触怒了雷琳,她放弃了进一步调戏的想法,握起短刃就要在黑衣人的另一条腿上再留下一个血洞。
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雷琳的手在刺到半途上顿住,然后丁东就见到黑衣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钻进了废墟,头也不回。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雷琳和黑衣人都至少隔了三百米,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的离去。
“啊!!!”
半分钟之后,雷琳羞恼的喊声传遍了小小的村落,等到她迫不及待地追进废墟,却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身影?
第42章 黑衣人的身份()
“认输”这个词很早就从雷琳的字典里剔除了,自从那个女人不在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向任何人低下过头颅,就算是撞得头破血流“投降”这种话也绝不会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发泄完心中的抑郁,她又成了感知敏锐且充满干劲的猎人。
加缪尔是最熟悉雷琳性格的人,在她的喊声还没有结束时就已经走到了废墟边上,就等着她带头进去了。
这个力量与理智共存的男人明明很能干,但他却一直把自己安在副手的位置上,雷琳不动或者不下命令,他自己一般是不会擅自行动的。
丁东和雷琳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两人之间的交情到不算浅,他知道这个脾气有点糟糕的女孩不会轻易放黑衣人逃走,所以他在黑衣人一头钻进废墟时就拉着伊娜往雷琳那边靠了过去。
因为索罗斯的命令,兰斯成了守护之剑一行人的引路人,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他绝对不会擅离职守,身为贵族的高傲不允许他临战脱逃,所以他也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丁东。
“还能捕捉到他的动静吗?”雷琳盯着加缪尔的眼睛问。
加缪尔侧着脑袋,将一只耳朵朝向黑衣人逃走的方向,仔细倾听起来。
旧伦敦的地理位置比维多利亚更加靠近海洋,洋流带来的海风席卷了整个旧伦敦,尤其“照顾”这一片遗迹废墟,呼啸的风声终年不息。
风的咆哮眼中干扰了加缪尔的判断,十几秒之后,他不得不放弃了倾听,面无表情地朝着雷琳摇头。
雷琳又将目光投向了走过来的丁东:“你能看到什么吗?”
旧伦敦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是这座倾尽了不列颠人数百年的光阴的岩石巨城岂是能够轻易毁灭的,无数的建筑顽强地挺立了三百年,组成了一片黑色的岩石森林。
在这里,视线被无数建筑隔断,除非丁东的双眼能透视,否则在观察距离上他和常人相比并不存在很大的优势。
“很抱歉,”丁东遗憾地耸肩,“除了数不清的黑色石头,我什么也没看到。”
“没看到就不要废话!”雷琳恶狠狠地瞪了丁东一眼,似乎将之前的不快发泄到了丁东的头上。
为什么老是我?丁东打心底里为自己鸣不平,他要去上诉,他要告诉那些监察机构,他们守护之剑的首领待人不公,在组织里实行差别待遇!如果丁东幻想出的监察机构确实存在的话。
兰斯忽然会越过众人,来到一面半塌的墙壁下面,指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有一点血迹,或许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
丁东是第一个响应的人,超级视野一启动,他连贴近观察都不需要,那个小小的角落就像被拉到了他的跟前,所有的细节都纤毫毕现。
一座小小的碎石堆里,一块只有拇指大小的血迹隐藏在其中,快要凝结的血液色泽发暗,在黑色的碎石里毫不起眼。
真难得他能发现这点痕迹,难道他是狗鼻子吗?丁东看着兰斯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金发,满怀恶意地想象着金毛犬的形象。
雷琳走到碎石旁边,蹲下来扒开碎石,伸出食指在血迹上轻轻一点,拈起一点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从时间和气味上判断,这些血应该是那个人留下的!”
从她斩钉截铁的语气上来看,这已经不是推断,而是断定。
丁东的恶意被雷琳的动作给掐断了,刚刚他还在揣测兰斯是狗鼻子,现在雷琳就给他上演了真实的一幕,而他也不好把自家首领灵敏的嗅觉比作“狗鼻子”。
嗯,她就是一头母豹,猫科动物的嗅觉也很厉害!丁东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雷琳冲向敌人的背影,那肌肉,那曲线,完美地组合在了一起,令人血脉喷张。
“丁东,接下来你要注意脚底下,不要漏掉了敌人的踪迹!”
雷琳的声音打断了丁东的浮想联翩,很奇怪,他感觉雷琳的语气稍微有点儿冰冷,自己现在应该没有犯错,毕竟这摊血迹之所以会存在,源头还是他,难道她也有“读心术”,读出了自己此刻的一点小心思?
“是……”丁东颇为心虚地看向雷琳的脸,语气先天就弱了三分。
超级视野的变态视力真不是盖的,只要丁东意识到要寻找血迹,哪怕是比小拇指的指甲盖还要小的血迹也无法逃脱他的追查。这一刻,他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能力的强大,虽然目前从战力上而言他还是个弱鸡。
十几分钟之后,丁东的眼前再也找不到一丁点黑衣人留下的血迹,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期盼着再找出一点黑衣人留下的痕迹。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不仅没找到黑衣人的行踪,还发现了一件很不好的事——这十几分钟里他们都在围着事发的小村落转圈。
敢情那位黑衣老兄在耍我们啊!得知真相,丁东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正好相反,他对那位老兄生出了敬佩之意,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有心思戏耍敌人,并且最终还从一众好手的追击中脱身了。
理所当然的,他把自己也划进了那一众“好手”的范围内。
这才是真的猛士啊,即使可能被抓住,还可能丢了性命,也要贯彻猫戏耗子的信念!
呸呸呸……脑袋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丁东就火急火燎地把它砸回了肚子里,他才不想当耗子,他们所有人都不想,雷琳更不可能是耗子,人家可是正宗的猫科动物!
“现在该怎么办?”雷琳环顾一圈,然后问。
在拿不定注意时领导也需要询问下属的意思,集思广益总比硬着头皮蛮干要强。
加缪尔无声地摇头,伊娜这个姑娘也紧跟着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只有丁东不会察言观色,他耸耸肩又摊摊手:“凉拌呗!”
“你要凉拌什么?”雷琳的目光横了过来。
丁东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在不恰当的时候说了不恰当的话,赶紧把脖子缩回了衣领里:“凉……凉拌豆腐!”
随口胡诌了一句,丁东觉得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得像一张被搓皱了的卷纸。
“都这时候了你还满脑子都是吃的?!”雷琳额上那双纤细柔和的眉顿时竖了起来,成了两把利剑。
“凉拌豆腐是我家乡的名菜,我只是……只是突发思乡之情,借此抒发而已!”丁东僵着脖子,忽然想起语文课本上学过的那些诗词解释,便给自己找了个文雅的台阶。
可惜,这个台阶很快就被雷琳用拳头砸成了碎片。
“你啊,以后多跟加缪尔学学!”雷琳从丁东的头顶收走拳头,咬着牙说。
跟加缪尔学,学什么,学他面瘫么?丁东悄悄地瞄了眼不远处目不斜视盯着地面的加缪尔。
“各位……”兰斯忽然举起了手,“我发现了一点情况。”
作为一个外人,兰斯真的觉得自己和眼前这群家伙相处得很辛苦,不论在什么时候,他们似乎总能找到活跃气氛的话题,一群人其乐融融的模样让他感觉有点扎眼,好不容易等到那些人稍有收敛,他才能插进去,说上一两句话。
“什么情况?”雷琳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站在众人圈子外面的金发青年。
“我发现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稍微有点……有趣。”兰斯脸上的笑容又变得无比阳光,三秒钟之前的那个人仿佛不是他。
有趣?我觉得你是在装逼!丁东盯着兰斯的脸,没来由地感觉这张脸比刚刚更加令人讨厌,那副天使般阳光笑脸底下似乎隐藏着不怀好意。
“怎么个有趣法?”雷琳问。
“请你们注意看我们现在的位置。”兰斯又卖了个关子。
尽管心中对兰斯的行为很不爽,但丁东还是在第一时间向远处眺望,谁让他是守护之剑的观察员呢?
四周还是数不清的碎石和林立的黑色建筑,更远处,新建的伦敦城墙在左手边像一只匍匐的巨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丁东皱眉,他对兰斯的不满更上了一层楼,与此同时,他注意到雷琳的双眉也轻微蹙起,很显然,她对兰斯接连卖关子的行为也产生了不满。
兰斯瞥了眼众人的反应,这一回没有继续卖关子:“我们离开村子的时候是从西北方追出去的,而现在我们在村子的东面。”
兰斯吸了口气,继续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位于旧伦敦的南城区,而这一块区域是巴萨卡家族的领地。”
“这样的废墟还是某个贵族的领地?”
“你的意思是那个黑衣人是巴萨卡家族的人?”
丁东和雷琳几乎同时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兰斯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斟酌了两秒钟才选择性地回答:“旧伦敦的遗迹并不是毫无价值的废墟,每一片废墟底下都可能掩埋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雷琳小姐,我不敢确定那个家伙是不是巴萨卡家族的成员,但是他最终消失在巴萨卡家族的领地上,这个可能应该不小。”
第43章 多伦多的心火()
天色刚亮,巴萨卡家族的城堡里就开始忙碌,佣人们忙进忙出地开始打扫以及喂养牲畜,厨师们则熟练地点燃炉火为整座城堡的人准备早餐。
多伦多·巴萨卡,十年前刚过四十的他一跃成为巴萨卡家族的组长,并且受封王国侯爵,正值壮年的他梦想着带领家族攀上更高的辉煌。
但是因为一个家族的出现,他的梦想就真的成了一场梦,只能偶尔在梦中他才能体会到成功的喜悦。
该死的沃伦家族!照进房间的阳光像是泼进来的油,多伦多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被点燃,握着珍贵白瓷茶杯的右手瞬间失去了对力量的掌控,手掌里的精美艺术品霍然变成了毫无价值的碎片,深深地陷进他掌心的肉里,殷红的血从指缝里滑落,砸在黄梨木书桌上碎成了一朵花。
多伦敦仿佛失去了痛觉,布满黑眼圈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楼下来往的人群,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昨晚他又做梦了,却不是什么美梦,梦里他没有再一次带领家族走向辉煌,因为那个家族出现在了他的梦里,将所有的美好砸成了碎片,就像此时的白瓷杯。
“沃伦,现在你们连好梦都不让我做了么?!”多伦多低声咆哮,双眼中的红血丝像张开的蛛网。
昨晚的噩梦让他失眠,连累他今早起的很迟,等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常的早餐时间。
噔噔噔,书房的门被人敲响,很快就被人推开。
多伦多没有抬眼看走进来的人,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与不甘中,因为他知道进来的是谁,整个巴萨卡家族能够不经他允许就走进书房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从他小时候就开始照顾他的老仆人,哦,现在已经是家族的老管家了。
老管家的年纪真的不小了,曾经迷倒过万千少女的英俊脸庞已经被皱纹爬满,一条一条就像干涸的河床,他的头发也不再乌黑,霜一样的颜色从发根开始向上攀爬,现在几乎已经登顶。
“老爷,该用早饭了。”老管家把盛满养生粥的朴素黑瓷碗轻轻放在了书桌上。
他知道自己家老爷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他曾听医生说过这种放了很多名贵药材的白米粥很补,就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些。
面对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将近五十年的老人,多伦多的怒火终于熄灭了一些,心气难得平息下来。
“劳伦斯,我不饿,这碗粥还是你吃了吧,你最近身体不怎么好。”多伦多看了眼桌上的粥,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确如多伦多所说,最近一两年劳伦斯的身体差劲了不少,变得很容易生病。人老了就是麻烦,帮不上忙不说,还净给老爷添乱子,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像风中的残烛那样随风而逝。
劳伦斯的眼中闪过一阵迷茫,低下头,沉默下来。
很久之后,他把桌上的粥推到了多伦多手边,然后重新抬起头,稍微蒙上了一层阴翳的双眼前所未有的明亮:“老爷,现在家族还需要你,任性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上!”
多伦多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位老管家会用近乎批评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上一次他使用这样的语气时还是三十年前。
在他发呆的时候劳伦斯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缓缓地按进了座椅里。
也许是多伦多的姿势太过僵硬,也许是劳伦斯真的老得没有力气了,他在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呼吸变得沉重了许多,呼呼的像只破旧的风箱。
“老爷,请让我先给您包扎,然后请您乖乖用餐!”劳伦斯虽然用着敬语,但他的语气却格外强硬,和平日里的温和老人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说完,劳伦斯就从书房的柜子里翻出药箱,打开药箱,然后熟练地给多伦多受伤的右手擦药,再裹上绷带。
这时候,多伦多才意识到自己受了伤,伤口处传来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老爷,忍一忍,您也是上过战场的老将了!”劳伦斯拿着剪刀剪断多伦多手上的绷带,尽管他已经很认真,但是双手还是忍不住颤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呵呵,老将?”多伦多自嘲一笑。
劳伦斯说的是事实,多伦多从小练武,还未成年就已经踏上战场,不论在对人还是对魔龙的战场上他都不曾落于人后,他本该是战场上最耀眼的将星,但偏偏有个胖子跳了出来,将他狠狠地踩了下去!
这个胖子的身份就是旧伦敦市政厅的现任议长!
沃伦家族,这个在二十年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在不到十五年的时间里就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让旧伦敦第一家族巴萨卡家族的族长都坐立不安!
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减少一丝一毫,沃伦家族就像一根钉子,已经深深扎进了多伦多的心里,但是现在多伦多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人类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发泄的情绪,喜悦或者悲伤,但是这并不意味情绪可以像洪水一样肆无忌惮,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不是疯子就是人渣!
从餐盘里拿出汤勺,多伦多面色平静地碗里舀出粥,一勺接着一勺。这碗粥闻起来很香,尝起来味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