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切,哥又不是妹子,笑给谁看呢!丁东一脸不屑地转过脸。
伊娜的表现比丁东似乎还要强上那么一点,此时她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脸色茫然地往丁东的方向靠近了几步。看样子这姑娘在无意识中已经把从刑场上救下她的丁东当成了依靠。
“巴菲特,你是想和我们发生冲突吗?”雷琳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不,她的声音变得比平时更加深沉内敛,她的喉咙里好似有一团雷云正在酝酿。
雷琳和加缪尔是广场上唯二没有被巴菲特影响的人,但是丁东盯着加缪尔那张冷冰冰的棕脸,忽然觉得这家伙或许并不是真的没受影响,也许是他的脸色已经深到一丁点生理变化不足以改变的地步。
巴菲特伸手弹了弹黑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几乎掩盖了脚面的黑色长袍表面波浪四起,犹如即将吞没世界的黑潮。
“会不会和你们发生冲突我不想管,”巴菲特的声音在平静中骤然上扬,在广场上炸开,“我只想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动了我们的马车!”
“看来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了,”雷琳拍了拍手,捋起咖啡色小马甲下面的黑色紧身衣的长袖,“那就先做过一场吧!”
“好啊!”巴菲特少了一截的左眉往上一挑,黑色的袍子无风自动,里面好像被塞进了一只气球,逐渐膨胀起来。
休息了一段时间,丁东觉得心跳恢复了正常,背心也不再流冷汗,于是带着八卦心思踮着脚悄悄来到加缪尔身边问:“他们两个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打起来,难道他们之间有化解不开的仇怨?”
加缪尔扫了雷琳和巴菲特一眼,似乎唯恐打破两人的僵持,刻意压低声音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程度:“不是他们两个之间有仇,而是我们和死亡玫瑰有仇,这个仇在上一代就结下了,当时死亡玫瑰还不是魁首……”
“怎么不说了?”好奇心刚刚被勾起,加缪尔突然停止了解说,丁东不满地抬起了头。
“这事以后再说,”加缪尔侧着脑袋,精灵般的尖耳微微抖动,“有人出来了!”
加缪尔的声音刚刚落下,丁东就看见一个中年胖子迈着滑稽的步伐从市政厅里跑了出来。
这个胖子更新了丁东对于肥胖的理解,他身材的长宽比逼近一比一,像一只浑圆的肉球。但就是这样一个肉球一样的中年男人,却跑得像一只欢快的兔子,虽然姿势滑稽,但速度绝对不慢。
“两位,两位……”中年人的脚步还没停稳,喉咙里就开始喘着粗气,哼哧哼哧的像一台蒸汽车头。
“议长阁下,您慢点儿,这边的事不用着急!”随着中年胖子一起出来的还有个样貌阴柔的青年,他的声音以及脚下的步伐也跟他的容貌一样阴柔。
没错,这个看上去有点滑稽的中年胖男人就是旧伦敦市政厅的议长,也是目前旧伦敦掌握最高话语权的男人。
在维多利亚以外的城市里,议会制是大多数贵族的选择,因为没有哪一位贵族愿意永远臣服在另一位贵族的麾下。
索罗斯,这个出身旧伦敦著名的大贵族沃伦家族的胖子在一年前被选为了议长,并且还会在这个位置上坐上三年。
“……”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再吐出极为悠长的一口气,索罗斯的肺部空间大得让人惊讶,“怎么就不用着急了?你们两方……”
一句话没说完,索罗斯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圆滑的肥脸涨得通红。
十秒钟之后,这个胖子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随手抹掉汗水,脸色恢复了正常,肃穆地说:“你们两方可都是我尊贵的客人,怎么能让你们在这里打起来呢?这不是我沃伦家族的待客之道!”
很难形容,当这胖子一脸严肃时,他那做肉山一样的庞大身躯竟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和之前的滑稽模样判若两人。
第37章 悄然转变的战场()
“兰斯,你这混小子还不过来帮我劝劝两位上使?”
眼见雷琳和巴菲特之间的气势仍在上升,一副不打不罢休的架势,索罗斯恶狠狠地瞪了眼远远站在广场边缘的兰斯。
兰斯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个离开的机会,当下便认命般地低着头来到索罗斯面前:“叔叔!”
“嗯!”索罗斯漫不经心地点头,“快帮我劝劝两位上使,我知道你擅长这些!”
兰斯来到对峙的两个人的中间,当他抬起头时,脸上的微笑比法兰西海岸上的阳光还要灿烂,仿佛之前那个垂头丧气的青年是另外一个人。
“两位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
丁东觉得兰斯的脸有些刺眼,就像超过了一百瓦的白炽灯,任何人被一盏一百瓦的白炽灯直射双眼都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所以丁东很想把它砸了。
但是,丁东眼里的刺眼白炽灯在另外的人群里却是浪漫的霓虹灯,比如伊娜,此时这个年仅十五岁还未品尝过爱情滋味的少女一脸的向往,就差两眼冒出小星星了。
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吃这一套,雷琳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妙!”
兰斯看上去并不打算放弃,他再次往前走了一步,距离旋涡的中心更近了一步,但也仅仅只有一步,不是他不想继续前进,而是不能。
在他的前方,白色石板铺就的地面上,一道焦黑的痕迹距离他的脚尖不到一厘米,那是一秒钟之前雷琳随手挥出的一道闪电留下的伤痕。
超绝的视力让丁东观察到兰斯脸颊的肌肉有一瞬间的失控,那张阳光灿烂的脸上的表情差点因此溃散,但最终结果却是兰斯以惊人的定力控制住了,脸上的笑容仅仅僵硬了不到半秒钟,便再次恢复了优雅从容。
真是太可惜了……丁东失望地摇头。
就在刚刚,他怀着万分期待期盼着雷琳的准头差上一点,在那张让人厌恶的脸上留下一点什么,但是雷琳对于雷电的掌控还是一如既往地精准,自打认识她开始,在平常人眼里宛如豺狼虎豹的雷电在她手里就像一只乖巧的家猫。
兰斯摇了摇头,打算跨过地上那道黑线,但巴菲特的警告接踵而至。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可没法保证你的安全,我对力量的掌控可没有雷琳那么精准!”
兰斯果然没有继续前进,伫立在原地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继续说:“我不知道两位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解决恩怨的方式并不只有战斗,有时候使用别的方式击败对手反而会给对手更重的打击……”
兰斯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收拾得更加自信:“我这里有一个不错的提议,我猜测两位这次来到旧伦敦应该是为了同一件任务,不如两位就以这次任务来一决胜负,怎么样?”
巴菲特的眼珠不停转动,片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重重地点头:“这主意倒是不错,就这么办吧!”
这个男人居然同意了?这不符合他性格急躁易怒的传言!
这时,跟在索罗斯身后出场的阴柔青年忽然轻轻鼓掌:“不愧是巴菲特大人,真是英明的决断,完美地体现了我们贵族的风范。”
雷琳狐疑地打量着巴菲特,似乎在怀疑这家伙的灵魂是不是被魔鬼给悄悄替换了,考虑了一小会儿,也跟着同意了。
虽然怀疑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但丁东知道雷琳是一定会同意的,这个看似性格暴躁外向的女孩其实意外的保守,能不给组织添麻烦,她绝对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眼看着对峙的两人偃旗息鼓,一场未来的灾难消弭于无形,索罗斯满脸横肉的脸笑得像一只肥厚的鸡冠花。
“两位上使,现在天色已晚,我在市政厅的宴会大厅为诸位准备了接风宴,希望诸位赏脸光临!”索罗斯大笑着发出邀请,同时甩给兰斯一个眼色。
兰斯立即会意,于是也微笑着邀请:“既然两位已经做出决定,为何不趁着现在放松一下,也好为接下来的任务打下基础。”
所谓的“打下基础”不过是去和旧伦敦本地的贵族们套近乎,以期望在任务中获得更好的支持,识破了兰斯话外之意的丁东不由地嗤之以鼻。
我们需要那些小把戏吗?我们可是连北原苍狼都赢了!但是……但是能够赢得轻松一点也是不错的……
拒绝别人的热情邀请是不礼貌的行为,尤其是当这个发起邀请的人还是当地的掌权者时,拒绝就成了愚蠢地给自己添堵的举动,在场的都是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行将踏错。
晚宴的举办地是市政厅用来接待最高贵的来客的大厅,面积超过一千平米的大厅里铺满了纯白色的大理石,上佳的石料被打磨抛光得像一面镜子,走在上面能清晰地看见倒影。
走进大厅的瞬间,丁东忽然庆幸雷琳不喜欢穿裙子,虽然这会使她的美丽减色几分,但是也总比堂堂首领在这里出丑要好。
大厅的穹顶高达十米,椭圆形的穹顶最中央悬挂着一盏直径超过三米的水晶吊灯,此时吊灯已经全部点亮,主色调为白色的大厅顿时成了璀璨的黄金殿堂。
晚宴安排在大厅里唯一的长桌上,包括议长在内的十九位议员全部出席,在主人热情似火的招待和琳琅满目的佳肴的轰炸下,长桌上弥漫着宾主尽欢的氛围。
当当当当……
大厅里的机械钟敲响了八次,守护之剑的四人终于扫光了面前的所有食物,露出酒足饭饱的满意笑容,总算他们为了脸面稍稍克制了自己,才没有弄得杯盘狼藉。
正餐之后,佣人们又上了甜点,但是几乎没有人真正动它们,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将饭后的谈话装点得更加美丽。
简单地交谈了有关任务的事宜,守护之剑和死亡玫瑰都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为接下来的任务养足精神。
“你们真的只有两人?”分别之前,雷琳忽然问。
“那是当然,有我们就足够了!”巴菲特仰着脸看着广场上空的弯月。
呵,真有死亡玫瑰的风格!雷琳脸露嘲讽,当然,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与其花时间来嘲讽我们,不如好好担心你们自己吧,我记得你们的季度任务已经失败过两次了吧?”
巴菲特仰头笑着离开了广场,走向了市政厅为他们安排的住所,留下了脸色颇为难看的雷琳在原地暗暗咬牙。
第38章 索罗斯的担忧()
当当当……
市政厅的宴客大厅里敲响了十一次,所有的议员都已经离开,就连佣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仅剩的两三人也全都是议长的亲信。
议长是需要留守在市政厅的,为了防止遇见突发情况却没人处理的尴尬境地。
这条规矩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它出现的理由在旧伦敦的历史记载中也颇为模糊,只留下了一个让人捕风捉影的传说。
传说在两百多年前,一个炎夏的夜晚,一条如山般庞大的魔龙袭击了旧伦敦,而当时的市政厅空无一人,导致未能及时形成有效防御和事后救援,旧伦敦的居民因此死伤近半。
这个传说听上去颇为可笑,先不说魔龙反常地在夏季出现,单是旧伦敦历史上出现过的人口大量减员还是两百年前的大瘟疫,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相关记载或者传说。
尽管这条规矩来历不明,但旧伦敦议会却一直遵守着它,防患于未然的道理很多人都懂。
市政厅绝大多数房间的灯都已经熄了,横竖交错的走廊墙壁上稀疏地挂着一些煤油壁灯,偶尔跳动的火焰发出昏暗的光,行走在其中时会让人产生走在古老城堡里的错觉。
兰斯此时就跟在索罗斯身后两米的地方,他看着前方那个肉山一样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跟着父亲在沃伦家族地下堡垒巡逻的时光,同样幽深的走廊,同样昏暗的灯光,只有前面男人的背影不一样了。
一言不发地走了五六分钟,前方的空间忽然开朗,薄幕一样的月光取代了昏黄的火光。
市政厅的后花园到了。
这座给议员老爷们休息和喝下午茶的地方完全是按照宫廷园林的标准建造的,道路两旁种植的是来自法兰西的落叶梧桐,花坛里栽培的是名贵的郁金香,就连铺在小径上的石头都是产自伦巴第斜坡,淡淡的米黄色与下午茶的温和阳光是绝配。
索罗斯的目的地不是这座花园,他还在继续往前走,而前面就是花园的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高度超过十米的假山。
索罗斯绕着假山走了半圈,在假山后方靠近院墙的位置有一棵老榆树,索拉斯扒开老榆树茂密的枝叶,一扇低矮的黑色木门就出现在叔侄二人眼前。
索罗斯很熟练地在老榆树靠近中心的第三根树枝上摸出一把钥匙,打开木门就带头走了进去,兰斯紧随其后。
门后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隧道,长度大概有十五米,走过十五米之后,他们来到了另外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很小,只有一件低矮的平房,家具和装饰也极度精简,和前面的后花园相比简直就是破落户般的存在。
“这里是?”
“这里是我最近才建的秘密住所,除了我的人之外,其他议员都不知道。”索罗斯像回到家一般推开房门,随意地拉过来一把藤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把藤椅看上去是特意为他制作的,刚好卡住他圆滚滚的肥屁股,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在走进这座四下无人的小院之后,兰斯就知道索罗斯·沃伦,他的亲叔叔要说些什么了——只有当他想要说些和家族相关的事才会把所有的外人全都支走。
虽然明知道叔叔打算说什么,但兰斯却完全不打算主动开口,只有在谈及家事时他才褪下了那副帅气阳光的贵公子的面具,倔强得像个没有得到糖的小孩。
索罗斯窝在藤椅里扭了几下,然后吐出一口气,看着兰斯语重心长地说:“兰斯,你知道的,我们沃伦家族下一代有点出息的也就你一个了……”
“是吗?”兰斯眼神游移四处张望,但是此刻他的演技太过拙劣,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逃避着什么。
“唉——”索罗斯又叹了口气,这个男人哪怕体重超过了两百公斤也一直自信从容地游走在旧伦敦的权力中心,现在却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关于你爸爸的事,你还是对我,对沃伦家族怀恨在心吗?”
“没有的事,家族把我培养长大,我回报家族还来不及,怎么会记恨家族呢?至于叔叔你……”兰斯努力的想要平复心情,脸上的表情却逐渐狰狞,“您可是索罗斯·沃伦,伟大的旧伦敦城议长,同时也是我父亲的亲兄弟,我的亲叔叔,我哪里敢记您的仇呢?”
索罗斯这次没再叹气,他直愣愣地望着地面发呆,半分钟后双目才恢复了神采,低声喃喃:“这次对沃伦家族而言是个好机会,希望我们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
……
六月二十二日,天气晴好。
推开宾馆的落地窗帘,感受着迎面照进房间的阳光,丁东伸了个懒腰,露出满意的笑容。
来到这个世界好几个月了,昨晚终于睡了个舒服得好觉。
不愧是旧伦敦城的议长,索罗斯对于王都来使的接待是全方位的高规格,安排休息的宾馆都是全城最好的。
这个世界的科技或许比丁东原来的世界落后许多,但是高档次的床铺却是和丁东印象里的相差无多,同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