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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会的!他每天不论多晚都会回家,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里等他。”钟离似垂死挣扎的病人。
两人争执不下,林璃一个体力不支,被钟离下滑的身体拖坐到地上,钟离自己也跌坐下去。
林璃露出妥协的神色,“好吧,那我们去车里等,外面太冷了,我们两个都吃不消。”钟离紧紧地盯着林璃看了好几秒,方才确信林璃不会骗她。
两人重新坐回车里,林璃替钟离跟司机说,“再等等。”
司机点点头,开门下车抽烟去了,林璃在看着司机走远一点后,才快速地转过头,急切又小声地对钟离说,“听着,你这个傻子,别再对韩来抱什么幻想了,大江跟我说,韩来已经拿到了你爸爸参与害他父亲的证据,所以他用这个证据来威胁你爸爸,让陈氏跟他一起打跨韩氏,否则他就会用那个证据把你爸爸送进监狱。”
司机并没有回到车上来,而是上了后面保镖的车。
时间在一片煎熬中慢慢过去,钟离拒绝吃司机递过来的任何东西,林璃望着餐盒叹口气,放到旁边,她也一样没有填饱肚子的心情。
两台车,几个人,就这么死守在别墅门前,直到午夜,一片耀眼的车灯晃过来,刺得钟离睁开双眼,用手挡住射过来的光,微眯的视线里,出现了白天那辆韩来乘坐的陌生豪华车,车头斜对着钟离所在的车停下来,韩来高昂着头,神情冷清地走下来,随他走下来的还有一个身穿黑色风衣、身材火辣的年轻金发西方女子,夜色都无法掩饰她西方特有的立体面孔……一个标准的西方美女,她神态极其自然地挽住韩来的胳膊,车子被司机开走了。
韩来的黑色西服与年轻女子的黑色风衣看上去异常谐调,就连二人那不疾不韩的步伐,都出奇的和谐。
韩来根本看都没看家门前的两辆车,神态自若地往家门的方向走着,那个西方女孩子倒是面带笑意回头扫了这面一眼,但很快便回过头去,将头轻轻倚在韩来的肩膀上,动作亲密地往前走着。
钟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两餐未吃身体本该极其虚弱的她,“砰”地一声打开车门,利落地走下车,紧跟几步追上二人。
“阿来!”钟离的呼唤铿锵有力,“站住!”
此时林璃已经跟在钟离身侧,紧张地观察着情形。
韩来携着女孩子站定,但并未回头,背影看上去倒是颇为悠闲放松,似等着钟离继续开口,钟离走上前一步,猛地大力拉开挽着韩来的那只胳膊,“放开他!他是我的!”
女孩子微笑着回过头来,用手轻抚下被钟离拉过的胳膊,似在抚平衣服上被钟离弄出的褶皱,然后坦然地上下打量钟离一眼,笑着微微摇头,抱歉似地耸下肩膀,用英语对钟离说,“抱歉,你能用英语吗?”
钟离狠狠地对着女孩子,用生硬的英语回敬她,配着自己的手势,她用食指戳着韩来的背影,“我在说,他—是我的,请你放开他!”钟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女孩子似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般,仰面响起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笑毕,眯着眼睛,风趣地看着钟离,“你真可爱!”
女孩子说罢,轻快地跃过韩来,几步轻快地奔至门前密码按键处,快速地按下一串数字,门应声而开,女孩子转回头来,脸上绽放一个璀璨的笑容,在门前柔和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温柔,她开口说话,却不是冲着钟离,而是把温柔的目光停留在韩来的脸上,女孩子轻扬下巴,向韩来伸出一只保养得极好的手。
“托尼快来,今天我们换种精油好吗?”
钟离看不到韩来的表情,但她终于听到了以前那熟悉的、温和又宠溺的声线,充满深情,蕴含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过这次用的却是英语,“你真是个调皮的小家伙!”韩来轻快地走到门前,大手有力地揽过女孩子纤细的腰身,二人翩然闪进门里。
在门被关上的瞬间,门缝里,钟离清楚地看到女孩子朝她抛过来一个得意的媚眼。
钟离的嘴唇动了下,她明明是在喊“阿来!”,可是自己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被林璃强行踉跄地拖回车中,浑身发抖,手无力地垂到座位上,碰到那握了一天的缺了一角的离婚协议书。
钟离拿起那几页刺心的纸,那几页可怜的纸,被钟离无法控制颤抖的手,抖得“哗哗”作响,钟离猛地打开车门扔了出去,纸迅速地被夜晚的秋风吹散飘在空中,钟离狠狠地收回了视线,眼中布满悲凄与羞愤,浓浓地仇恨,从她的全身渐渐弥漫开来。
此时司机已经回到车上,林璃从钟离身上收回不知所措的目光,轻声吩咐司机,“回陈家。”,司机没出声,只会意地点下头。
车子发动了,林璃屏住呼吸微微侧目……
林璃见过因为思念妈妈而忧伤的钟离,见过曾经跟阿来吵架发怒的钟离,见过因阿来失踪而担心的钟离,见过因阿来的柔情宠溺而幸福甜蜜的钟离……她见过无数个面孔的钟离,唯独没有见过今晚这样充满仇恨的钟离,一股寒意窜遍了林璃的全身。
正如林璃所说,仅仅两个月,却什么都变了。
韩氏与Distance的消息几乎每日都有,商业上的竞争如火如荼,而韩来个人的私生活也相当之热闹,两个月来,平均一周传出一次绯闻,而且被偷拍的图片清晰异常,几乎可以让人有理由怀疑,他有意在配合狗仔的拍摄,而他的每个绯闻女友,几乎都是跟钟离一样的富二代。
钟离翻到最后一条关于韩来的绯闻,照片上的女主便是今晚的那个西方女孩子,照片上的背景正是韩来的别墅门前,女孩子双手紧搂着韩来的脖颈,踮着脚尖,双眸微闭,望情地拥吻着韩来,而韩来也是双眼紧闭,低头陶醉的样子,二人这个吻带出的激情,在他们的脸上微妙的表情里,一览无遗,再配上身侧背景里别墅的大门,让人无法不浮想联翩。
这条新闻的配图文字,对这位西方女孩子的介绍是,“西方大鳄巨富丹尼尔之女,自称是韩二公子十六岁的初恋情人,这次千里寻爱,希望能够再续前缘。”
十六岁?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可是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伤痛,并且可以过滤一切的不美好,只让人留恋往事的温馨,这点认知,如秋日海边的巨浪,冲击着钟离有些混乱的大脑,逃避什么似的,滑动鼠标继续向下查看。
热搜新闻不只有韩来,沾他的光,钟离也成了新近的网红。大家起初纷纷猜测,是由于韩来与韩氏反目,而作为韩氏多年合作关系的陈氏,立场鲜明地站在韩氏一边,并且韩家二少奶奶,也就是陈家大小姐钟离,始终未露一面,对此事也没有过任何回应,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导致了韩二公子的不满,这才开始花天酒地,借此报复。
但是后来,也就是近几天的舆论导向起了变化,大家又开始纷纷猜测,是否是韩家二少奶奶迫于家庭两大阵营……即父亲跟丈夫的压力,而无从选择,这才始终保持沉默,才对韩二公子有意制造绯闻的逼迫,视而不见。
林璃终于熬不过钟离,在嘀嘀咕咕跟江名晗啰嗦了几句电话之后,先一步进入了梦乡。
钟离在看过大部分新闻之后,便听到楼下的声响,起身轻轻下楼,果然是父亲回来了,父女二人的目光在视线里相遇,钟离向满面忧色的父亲笑笑,走下楼来。
“爸爸,您为什么不继续关着我了?”钟离刚刚坐到沙发上,便问了一个自己认为最蠢、也是令她最困惑的问题,她实在不懂父亲在想些什么。
第二百四十九章 离婚风波()
父亲沉思片刻,问她,“见过阿来了?”
钟离在疼痛中,努力“平静”了半个晚上的心,在父亲这句简单的问话之后,又开始有发痛觉,面容凄楚地点点头,“嗯!”
“他说什么了?”
“离婚。”
“那你怎么想?”父亲紧紧追问一句。
钟离抬头对上父亲复杂的目光,下意识地微笑一下,想借此安慰父亲,思考了一秒,带着实在无法掩饰的痛楚,喃喃地回答父亲,“不知道,我不知道。”
钟离用手掩面,尽量不着痕迹地在父亲低垂的视线里擦去眼角的湿润,轻声地叫了声,“爸爸。”
陈父抬起头来,心痛地望着女儿。
钟离认真地望着父亲,眼里是绝处求生之人才会有的卑微,“爸爸,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可不可以如实回答我?”
父亲想都没想,便郑重地点头,然后等着钟离开口。
“韩来爸爸的死,究竟跟您有没有关系?”钟离即迫切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的矛盾,在眼底痛苦地交织。
其实答案早就在心中,但是亲耳听到父亲这样说,钟离还是依偎到父亲怀里,绝望地低低叫了声“爸爸”……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的钟离早早地梳洗完毕,在林璃仍在梦中的时候,便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了家里。
路上没有清扫干净的落叶,叶子泛黄随风摇动的树枝,以及人行路上穿着厚上衣的匆忙赶去上班的行人,无一不印证着萧瑟秋天的到来。
这样的天气,即使一个情绪高昂的人,都不免伤感。钟离坐在出租车内,紧紧闭起双眼。
到达Distance的时候,正值员工上班时间,在人满为患的电梯边,钟离一袭白衣,冷冷地注视着不时打量她的人们。
她再熟悉不过韩来的上班时间,果然,八点二十分,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钟离定定地打量缓缓走过来的人。
依旧是黑色不同款式的西装,挺拔矫健的步伐,与以往不同的是,韩来没了往日温和的气息,随着脚步的临近,他的周身越发透出清冷的气息,那是拒人千里的温度。
钟离不由挺直了背脊,目光坚定地迎上去,当韩来似空气一样经过她的身旁,她适时的声音响起,那音色,如同韩来此刻挺拔的身姿带来的气势,钟离的气场不输分毫。
“韩来,再给我一份离婚协议,我签字!”
那个曾日日魂牵梦绕的人,冰冷地转过身,直视着她,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淡漠地说了一句话,“跟我上来。”随即便收回视线,用手轻按电梯。
总裁专用电梯内,两人犹如陌生人一样分侧而立。
曾几何时,钟离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两个人竟能有这样的相处方式。不到两米的距离,却似隔了再也无法逾越的千山万水。
心底的感觉不再是痛楚,而是寒凉一片。
韩来的办公室离电梯不远,二人缓步走进去,韩来没有一句客气,当然钟离也并不希望受到那样的礼遇,只随着韩来走进最里面的独立间,环胸站在门口,望着韩来打开电脑,看也没看她一眼,“稍等,马上就好。”
钟离冷冷地望着他,不出一声。
韩来利落地找出文件,打印,自己重新签好名字,所有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拿起签好的几页纸,像递过来一份最普通不过的东西那样随意,但却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句,“相信你还没有仔细地看过,坐下看看吧。”
钟离单手接过来,直接按到桌面上,“不必了,多谢你的提醒,以后这样的谆谆教导,可以换个人了!”钟离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变得如此冷硬。很快找到自己该签名的地方,毫不犹豫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把笔轻轻放到桌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而转身却毫不迟疑,目光不曾有半点留恋,向门边走去。
“还有要问的话吗?”韩来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钟离搭到门边的手停了下,也只是停了一秒而已,便稳稳地打开门,迈着节奏规律的步伐,款款而去。
没有自己曾经想像中的悲凄,走到Distance的大厅的时候,钟离转头扫了一眼自己昨天曾经坐了几个小时,在忐忑不安中仍然满怀期待的沙发,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已。
钟离并不清楚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来帮助父亲,但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她不可以再对一个无情无义、视自己为仇人之女的薄情之人,再继续纠缠下去。
诸如“你爱过我吗?”“你还爱着我吗?”那样即天真又可爱的问题,不会属于她,从此后,她也便丧失了一个女孩子拥有天真的权利。
韩来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刚好可以看到Distance的大楼门前,他在等待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
秋天的帝都风沙大,刚一出了门,风便无情地掀起她的衣角,吹乱了她的一头秀发,顶着风,那个曾经在他眼里天真又弱小的身影走到街边,伸手刚要拦车,陈家的车却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司机匆匆下车转到她的那一侧,伸手为她打开车门,恭敬地看着她,说了句什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利落地上了车。
韩来不由想起钟离在学校上校内头条新闻那次,她没有在出事后,无助地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而只是在自己处理完毕之后,才在电话中向他幽幽地诉苦,事后强行向他要表扬,对他天真地说,“你看,我是多么多么地坚强……”
没有他围在身侧悉心的照顾,她一样会过得很好,那是她个性深处的东西。
“小家伙,要挺过去!”韩来在心底悄悄地说。
钟离长长舒口气,为忧心的父亲绽开一个笑容,“只签了一个字,我们从此没有关系了。”
“丫头,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钟离打断父亲,握过父亲的手,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成熟,“我不觉得,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有一件事永远不会改变,”钟离说到这儿,忽然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变调,“那就是,您永远是我的爸爸,也永远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泪水湿了面颊,钟离偎进父亲怀里,任由泪水肆意地滴落到父亲的肩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许久,钟离擦干眼泪,抬起仍就湿润的双眼,睫毛闪动,“爸爸,他手里的证据如果交出去,您真的会进去吗?”这才是钟离最为关心的问题。
父亲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坐好,这才开口,“直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看到过他所谓的证据,但对我而言,坦白的讲,我犯过的错,从某种意义上说,用道德的标准来衡量更为恰当一些,我不想去管它,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阿来如果非要深究,由他去吧。“
父亲说得含糊,钟离微微蹙眉,也并无深问的想法,继续听父亲讲下面的话。
“我目前最担心的就是公司,这些天我严查过三个月内所有的业务,尤其是我去美国期间的那部分,可是很奇怪,不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比我在的时候处理得还要好,”父亲思索下,继续说,“或许那个时候,阿来并不知道我跟他父亲之间的事,也或许这只是暂时的……”
钟离望着父亲沉思的样子,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将韩来与安东互换身份一事说给父亲听,一个犹豫间,父亲的电话响起,钟离继续纠结着,直到父亲放下电话,也没有想清楚。
“我有事要出去,本来想今天好好陪陪你……”父亲用目光征求她的意见。
钟离向父亲笑笑,“您去忙吧,我哪儿也不去,想在您这里看看,”钟离迟疑了下,“爸爸,我想试着帮您……”钟离说这话时,即难过又羞怯,自己学的是美术,与父亲的生意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但父亲却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