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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来还是如刚才一般淡淡地微笑着,解释道,“早上到了公司就一直在开会,昨天会上给我的任务,今天你休息下,明天你和文助理,可有的忙了!”韩来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迷人。
钟离本能地点点头,再匆匆看眼韩来,不再说话,不由自主地又透过车窗去寻找安东的身影。
面对钟离的躲闪和异常,韩来在钟离向车窗外看去的瞬间,脸上掠过一个苦笑。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事情还没有一丁点儿线索,一切还未到挑明的时候,他只能违心地继续下去。。。。。。
想到违心二字,心里倒是在反问自己,现在的自己,还像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那样不得已吗?好像不是。。。。。。
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现在不再觉得那个一年之约有点儿长、有些遥远了,他甚至希望事情晚些结束。。。。。。
就像此刻,尽管钟离还是在慌张地翘首望着窗外,寻找的也不是自己的身影,可是,他却可以享受毫无顾忌看着她的感觉……哪怕只是她痴痴寻找别人的背影。
钟离忽然欣喜的声音,打断了韩来游离的思绪,她匆匆回头一笑,“在那儿,他过来了!”然后就落下车窗,使劲儿地向远处的安东挥手,韩来顺钟离的手势看过去,安东似乎看到了钟离挥手,拔腿朝着车这面奔跑过来。
安东在后面还是嘻嘻地笑着,很随便地拍拍钟离的座椅靠背,“你饿了?”不等钟离回答,自言自语式地继续说,“谁让你早上不吃饭,活该!可惜了那碗海鲜粥,那可是我哥特意去你爱吃那家店买的!”安东的那句“活该”并不刺耳,正相反,反倒给人一种格外亲昵的感觉。
韩来的笑容依旧淡淡的,但那淡淡的笑容背后,却是触不可及的一派深沉,片刻后,他转脸微笑地看看沉默不语的钟离,问。
“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头还晕吗?”
钟离缓缓抬起头,仔细地看看韩来,又摇摇头,没有说话,两个人之间,貌似没什么,但彼此谁都明白,一切已经不一样了,彼此的心底深处,已然悄悄筑起一面心墙。
没听到钟离的回答,倒是安东在后面愉快地开口了,“昨晚医生不是说没什么事吗?哥你不用惦记。”
韩来笑笑,“嗯。。。。。。怎么样,你们两个想去吃什么?”
“悾谴罕伞!敝永胨担抢锸前⒗匆郧跋不度サ牡胤剑彩前捕洗渭Ψ晒诽且サ牡胤健
“日本料理吧。”安东讲,钟离最爱吃的就是日本料理。
钟离竟和安东同时回答,韩来摇头笑笑,“今天怎么了,都懂事了?”
钟离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安东却开心的拍拍韩来的座椅,“喂!哥,难道你不希望家庭和睦吗?”
听着安东的话,钟离转过头看着韩来,想了下才开口,“阿来。。。。。。”韩来回头看她,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怎么了,小家伙?”
钟离再度犹豫下才说,“那你想吃什么?你平时爱吃什么?”
韩来奇怪地笑着看看钟离,故意作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丫头,两年半了,你不知道我爱吃什么?我是不是该停下车,然后找个地方去哭一鼻子?”韩来语毕,和安东一起笑起来。
钟离却不笑,反而更加认真地想了下,似乎在心里反复斟酌后,才又开口,“我是说,除了悾谴罕酝猓慊瓜不冻允裁矗俊
钟离看着韩来的表情,都带了点儿严肃,“是你说过的,人总是会变的。。。。。。我就想,吃饭的口味也一样啊,不是吗?所以我想知道,你现在爱吃什么?”
韩来的笑容明显有些凝滞,刚想回答,安东欢快地抢过话来,“我哥爱吃西餐,只要西餐都喜欢。”
饭后韩来说先送钟离回家,然后再回公司上班,钟离却连忙摇头拒绝,并且主动要求安东送她回家休息,韩来笑而不语,表示同意,很自然地走到钟离对面,替她拢了拢挡住眉梢的刘海,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温暖,这次钟离没有躲开,只是望向他的目光有些迷离。
但当三人回到韩氏停车场,韩来把车停到安东的车边,钟离下车之后,站在车门边,却是笑容疏离地转头和韩来告别,韩来走下车来,今天他倒没避讳是否当着安东的面,主动在安东车边拥抱了钟离,并且不放心地叮嘱钟离回家好好休息,闷了可以给她电话。
韩来拥抱钟离的动作虽然短促,但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钟离的抵触,与往日的缠绵恋恋不舍简直天壤之别,不能同日而语。
这样亲昵的行为,也同样反常地没有遭到安东的反感,他反而按下汽车喇叭笑着催促二人,“赶紧的,少儿不宜!”
车子刚刚驶出停车场,钟离便垂着脸对安东讲,“你能送我回我家吗?”
安东转头看看她,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不出声,过了没一会儿,忽然拍了下方向盘,扭头有些生气地甩给她一句,“怎么?又要跑阁楼上去哭?你就这点儿出息!”
安东说归说,却在适当的位置挑了头……正是钟离回陈家别墅的路。钟离看到了,但却不再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本该如此,
安东不停地留意钟离的变化,钟离满腹心事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她却忽然发问。
“安东。。。。。。”
“嗯?”
“能和我说说,你和阿来是怎么认识的吗?”
能聊天就好,想到钟离的问题,安东张扬地笑了下,“和我哥认识,是个挺有趣儿的事。。。。。。”
安东笑着甩甩头,面上神采飞扬起来,刚想滔滔不绝地讲述那经历,他的手机却响了,他笑着说“等等”,便接起了电话。
“哪位?什么?自杀?去什么去,和我什么关系?死不死都和我没关系!少爷我忙着呐!”
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安东只是拿着电话气呼呼地听着,也不说话,沉默良久,才非常不情愿地问句,“哪家医院?”一秒后,安东“啪”地挂断电话。
电话一挂断,就被安东无情地摔在车前方,好大一声响,钟离即使眼看着这一切,还是吓了一哆嗦,忙问,“怎么了?”
安东烦躁地打断她,“那也和你没关系!”
钟离盯着安东的侧脸,试探性的地再问,“怎么会没关系?她不是把你当成。。。。。。”
安东再次强势地一声爆喝打断她,“是不是女人都这么无理取闹、自以为是?真搞不懂你们。。。。。。就算我是我哥,面对一个连话都懒得和她说的人,她怎么就傻得拿自己的命当儿戏?值得吗?!简直比白痴还白痴!”
一路上安东都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钟离只有安静的不出声,就算再讨厌莫琦,可抛开个人恩怨不提,这人命关天的时刻,作为一个正常人,善良同情、乃至恻隐之心,这些最基本的天性与人性,她还是一样不少,所以心里自然而然也就跟着急起来。
医院很快就到了,钟离一眼就认出,还是上次莫琦住院的那家,不过是换了个房间,门边照样是几个安保在看着,但与上次不同的是,钟离看到莫琦的助理正焦急地守在门口向走廊这里张望。在看到他们往房间方向走的时候,便迎上来,急切地问,“请问是安东先生吗?”
钟离飞快地跟上安东的步伐,安东双手依然插在兜里,稳稳潇洒的迈着步子点下头,只是眉头皱得有点儿紧,莫琦的助理马上激动得眼圈儿都湿润了,声音打着颤,“真是抱歉!麻烦您跑来,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小姐说,见不到你就绝不吃东西。”
第二百零六章 病态美()
安东在助理的带领下,携钟离一起进了房。
钟离猜想莫琦一定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所以他们推开房间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莫琦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的画面。她看上去很虚弱,本来丰满窈窕的身材,现在全被宽大的蓝白相间的条形图案病号服完全遮掩,但却有种
别样的病态美,想来西施就是这般样子吧。
她人还未完全坐起来,就看到安东阴沉又烦躁的一张脸,莫琦仿佛没看到自己一般,眼神缠绵的直接看着安东红了眼圈儿,“阿。。。。。。你来啦?”
钟离不确定莫琦那个到嘴边的“来”字没有叫出口,是不是和见到自己从安东身后现身有关系,莫琦问完安东,敌意的目光便射向自己,那目光可不是西施的,西施的眼睛一定不会射出刀子。
钟离不以为意地站在安东身旁,一脸漠然地拽拽自己的白裙子,抬手拢下今天放下来的披肩长发,钟离坚信,自己即使没有西施般倾国倾城的美貌,可她就是知道,她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透出的、毫不张扬的自信,带给自己与众不同的那种美,绝不逊色于任何人。
她倒要听听,他们到底会说些什么,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只要安东不让她出去,她坚决雷打不动地就站在病房里。
安东此刻站在床尾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开口,环胸而立,胸膛起伏,宽宽的额头处,藏青色的血管突突跳着,眉宇间明显透着剑拔弩张的气息,始终如一的以轻蔑的眼神直直地藐视着莫琦。
两人的状态,就好像高手对决前的亮相,随时都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场血拼。
可是钟离不知道的是,马上这个血拼就会真真切切惊心动魄地在她面前上演。
助理早就知趣地退出去了,关上门的声音轻得几个人都没有发现。
莫琦自敌意地看了自己一眼后,便收回视线,一直饱含深情地注视着安东,渴望安东开口说话的心情写了满脸,可是迟迟等不到安东的回应,异常失望地垂下头,单手掩面,声音接近哀求,“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钟离的手垂在身体两侧,不自觉地就慢慢抓住裙子,目光忐忑地望向安东,安东这次毫不迟疑干脆利落地回答莫琦,“不能!就这么说,我还有事,你最好快点儿!”安东说着,抬起腕表眉头紧锁看眼时间,明显是在催促。
安东的话音刚落,钟离就再次收到莫琦敌意的目光,但也就一瞬而已,她马上就又哀怨地看着安东,话语犹豫又迟疑,“我,我以后能常给你打电话吗?”
“不能!还有事吗?”安东果断地拒绝之后,继续恶狠狠地盯着莫琦。莫琦缓缓闭上眼睛,钟离清楚地看到她面上的痛楚,片刻功夫,当莫琦再次睁开双眼,泪水也随之滚滚而来,声音不只哽咽发颤,还带了严重的嘶哑,“你。。。。。。你就真的不在乎我的生死吗?”莫琦的声音是绝望的,可在绝望当中,却让人听出了少得可怜的那么一丝期待。
还没等钟离把视线重新转到安东身上,就见安东已经飞跃至莫琦身边,猛地把她拽下床,幸亏钟离躲闪快,及时拢住裙摆,才没被安东扯着莫琦大步往窗边奔的动作给带倒。
待钟离回过神时,安东已扯着莫琦的胳膊,怒气冲天地立在窗前,扬手指着窗外,盛怒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厌烦,“下次再自杀,记得别开煤气,直接跳楼!记住没有?!
安东吼完转身迈开大步便走,却被莫琦飞快地拉住衣襟,柔弱的身体颤抖得极为厉害,抽噎着悲戚地阻拦着,“你别走。。。。。。”安东愤恨地回头猛地一拍自己的衣襟,莫琦的手一空,往前一个趔趄差点儿扑倒,但随即很快稳住自己的身形,扶住旁边的墙。
“你再走一步,信不信我真的就跳下去?”莫琦撕心裂肺地高声尖叫。
钟离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傻了般,想喊,唇齿打着颤,她喊不出声,想走,脚下又发软,根本挪不动步,好在还没等她挪步,门就已被三个安保撞开,钟离被拼命往室内冲的几个人撞得左右摇摆,跌跌撞撞的靠在墙边,手刚好抓住门边,才不至于摔倒,她弯腰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地看向窗边。
韩来让开些位置,安保人员里最高大的那个立刻站过去,吃力的将上身探出窗外,后面两个人,分别抱住韩来和另一名与安东并排的安保人员,此时窗外传来莫琦痛彻心扉充满绝望的惨呼,“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那么多人去救,应该是没事了吧?
钟离在莫琦源源不断的惨呼声中定了定神,努力地站直身体,步履踉跄地向门外走去。
身后有什么她不爱听的噪音传来,即使她踉跄地紧紧捂住耳朵都没有用,她放下手,颓然无力地摸出电话,很快,那个也曾日思夜想令她无比安心的声音传入耳中,“在医院门口等我,马上到!”
委屈的泪水顷刻间决堤而出,“快点儿!”
钟离从来不知道腿真的能沉到犹如灌铅的程度,她也同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硬生生地把如此沉重的两条腿,活活地拖到医院门口的,她更不知道她是花了多久的时间,一直傻站在医院门口等到韩来的,她只知道,当她再次确定自己确实是窝在韩来的怀里,她才安心地晕了过去。
从小身体素质可以骄傲的与男生一较高下的钟离,在二十二岁的这一天病倒了。医生的解释是,她被帝都的第一场雨里淋到了,可是那不过下了不到五分钟的毛毛细雨,都不足以让一个娇娇弱弱的三岁孩童打上一个喷嚏。
对韩来而言,钟离的病情只是受到惊吓而来,可他在三天之后,才知道了那病情来势汹汹的真正原因。
钟离连续三天高烧不退,韩来帮她找了最好的医生,用的是医生介绍的最好的药,但是依然一点儿效果没有。
钟离在昏迷第一次清醒后,虚弱地反复叮嘱韩来,除了他,她不见任何人,包括她的父亲,她尤其强调,在她睡着之后,不许任何人来病房探望,包括韩来本人,她恳求的目光里,有着韩来无法推拒的最最柔软的逼迫。
钟离连续高烧的三天中,经常会长时间的昏睡不醒,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要第一时间抓住韩来的手,急迫地盘问,“我说梦话了吗?”,那份急迫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韩来看得心痛难当,以至于心慌乱得都忘记了该如何掩饰自己没听她的话,在她睡着的时候,守在床边,寸步不离,也更加忘记了,该如何安抚这个单纯又幼稚痴情的小姑娘。
韩来不是接到钟离的电话时,才往医院赶的,而是接到安东的电话,告诉他自己被莫琦以死相逼无法脱身,而又不能下楼去寻钟离时,韩来便飞一般地往医院赶了。
中午见到钟离之后,钟离所有异常的表现,他全部看在眼里,再加上听到钟离亲见莫琦自杀的过程,两个缘由放在一起,让韩来再也无法保持云淡风轻的模样。
当他驾驶着豪车拐进医院正门,一眼便看到毛毛细雨里木头一样立在门口的钟离时,顾不上车子停在哪里,锁是没锁,拉开车门大步直接向钟离奔跑过去,一把拦腰抱起面色比她身上的白裙还要白上许多的人,眼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努力地眨巴下迷茫的双眼,然后一秒不停地就晕了过去。
韩来下意识叫了句“钟离”,再用力地晃晃怀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韩来这才抱着人,边往医院里面跑,边大声呼救……堂堂帝都第一大企业的副总裁,非常丢人的喊了句“救命!”
那是个下午,刚刚下过一场雨的天空似深秋一般的蓝,几乎看不到云彩漂浮。身处二十层高干病房内的钟离,坐在床上,看着外面一尘不染的天空,呼吸着外面隐隐飘进来的泥土清香,似是喃喃自语。
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