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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琛的唇角却漾起笑意,摆了摆手,“去吧。”
这边堂倌刚出了雅间,楼下厅堂里就传来人群的欢呼声。
不知道是不是太吵嚷了的缘故,华锦只觉得双颊有些微微发烫。
宣飞的目光从那一抹粉霞中移开,看向一楼厅堂台上出现的说书人。
华锦也看向那已近不惑之年的说书人,他怀里抱着三弦,右小腿上绑着用杜梨木做的刷板。
脚尖轻点煽动刷板,手上弹拨三弦后,说书人开始讲起故事来。
对于这些生活在民间的普通百姓和商贾来说,那些天潢贵胄的秘辛是最能吸引他们的。
这说书人讲的便是前朝的后宫妃子们争宠的一个故事。
这故事还没有讲完,堂倌便托了一个木质托盘上了菜来。
华锦便把注意力放在了用膳上。
待到一碗饭用完,说书人恰好结束了第一个故事。
此时,堂倌又送了茶点和热茶上来。
华锦毫不犹豫夹了一块儿莲子糕放入口中。
明明应该是清香的味道却多了一丝甜腻。
华锦皱了皱眉,将剩下的半块儿放回到自己的碟子中。
或许是前世喝惯了黑咖啡的缘故,华锦并不是很喜欢甜食。
本不想多事,却听那堂倌吹嘘般的道:“月楼的莲子糕不但莲子粉量足,而且里面加了”
“好端端的莲子糕加了蜂蜜。”
华锦第一次从宣飞的脸上看到了表情,高傲中带着一丝嫌弃,也同样将只咬下半口的帘子糕丢回了自己的盘中。
这甜腻的味道是蜂蜜吗?
华锦回味了一下,却很难分辨。
可能有些人天生嗅觉灵敏。
此时,楼下再次喧哗起来,雅间内众人的注意力也就再次转移。
一楼厅堂正中那不大的木台上,刚刚那说书人已经将身下坐的椅子挪到了边缘。
三弦和刷板再次响起,台中却走上来一个带着面具的表演者。
那面具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上面却清楚的写着五个字:广昌伯世子。
看到此人上台,楼下的看客皆发出阵阵笑声,打趣道:“广昌伯世子赵信来了。”
看到姐姐面色紧绷,华锦又在桌子下面拍了拍她的手。
华蕙微微颔首,渐渐放松下来。
此时,那说书人开始讲起了广昌侯府的故事。
“话说那广昌侯赵玉华既不喜欢美姬也不喜欢小妾。”
“为何?”那戴面具的配合道。
“因那广昌侯只喜欢老妪,年过不惑还总是往乳娘的怀里钻。”
“哈哈哈”堂下传来哄堂大笑。
华锦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盅喝看一口,却看到姐姐的脸色绯红一片。
看来这是确有其事了。
华锦用帕子擦了擦唇角。
余光看到宣飞的面部亦是没有丝毫变化。
“话说那广昌侯府总是无端的消失小丫鬟。”
“为何?”戴面具的又配合道。
“只因那广昌侯世子只喜欢幼雏。”
戴面具的抬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你说我?”
“哈哈哈”众人又是哄笑不止。
华锦觉得这说书人讲的已经实在不适合她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了。
便抬眸看向哥哥那边,只见华琛也坐不住的站起了身,“姐姐,妹妹,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正当众人都已经站起身正欲离开,华锦看到宣飞和他身边的随从几乎是同时向着她和姐姐这个方向扑过来。
两人相比,宣飞的动作更快一些,只见他脚尖轻点,身体瞬间腾空,玄色的衣袍翻飞起来,就像好看的水墨画般晕染开来,离她越来越近,如一道玄色的旋风。
华锦只觉得额头的刘海被宣飞这股风轻轻吹起,她不觉扬唇撇了撇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前世就最讨厌自己的刘海被风吹乱。
虽然身如魅影,但是宣飞的视力一向好得出奇。
哪怕是此时危险骤然降临,他仍从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看不到一丝惊惧。
她居然还不可一世的扬了扬唇,黑睫如羽翅般轻轻煽动。
她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上次救她的时候也是如此。
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吗?
真是个很有趣的小姑娘!
说时迟那时快,宣飞如旋风般擦过华锦的身边,竟徒手接住了一支从窗外射进来的白羽箭。
如此大的动作之后,宣飞的脚落在地上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见他的目光落在白羽箭的箭簇上
第103章 谜底()
只见那白羽箭的青铜箭簇上挂着一个耦荷色绣着粉荷青莲的精致荷包。
紧接着,只听“嗖嗖”两声,又有两支白羽箭射了进来。
这次的宣飞却稳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
他身边的随从是早已经有所准备,轻松的将两支箭一左一右接在在手中。
和宣飞手中的那支如出一辙,每支箭簇上都挂了荷包。
巧合的是,这三个荷包的颜色藕荷色、玉色、靓蓝色,竟和华锦、华蕙、华琛身上的衣服并无差别。
华锦微微挑眉,便看到宣飞用修长的手指挑起他手中箭簇上那个藕荷色荷包,递到她的面前。
伸手从宣飞手中接过那个荷包,摩擦间感觉到他的手指虽然修长好看,却有一层薄茧,刮得她的掌心痒痒的。
又像是刮在了她的脸上,有些火辣辣。
华锦垂眸看向手中做工精致的荷包,掂了掂见其落在手上几乎没什么重量。
那边宣飞的随从也照着宣飞的样子将荷包摘下,按照衣着颜色,靓蓝色的交给华琛,玉色的交给华蕙。
手中捧着荷包的二人皆是不知所措,纷纷看向了华锦。
华蕙有些不安,“妹妹,我看这荷包有些古怪,怕是有什么名堂,不如直接扔掉算了?”
华琛则摇头道:“若是想要加害我们,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华锦微微颔首,扬起唇角看向哥哥姐姐,“连我们穿了什么衣服都打探得清清楚楚,又把送荷包的方式设计得这样别出心裁,天下还有这等趣味之人,妹妹倒是想见识见识”
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就是不知道害怕,这小丫头的胆子是怎么长的。
宣飞用眼风扫了华锦一眼,又看向飞进来白羽箭的窗户,见对面所有雅间的门窗皆关得严严实实,他剑眉微皱。
华锦领头将荷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张银票展开,上头的金额让她微讶。
五百两。
那射箭的人不是疯子便是傻子吗?
竟用这么大额的银票开他们的玩笑。
而华琛和华蕙也几乎同时掏出荷包内的银票,皆是五百两。
华锦迈步往窗边挪了挪。
华琛紧跟着护在她身侧。
宣飞也微不可见的挪动了脚步。
只听华锦轻启朱唇,声音如流水潺潺,“既是舍了银子,又不出来相见,不是相貌丑陋见不得人,就是脚跛腿瘸走不了路。”
好一张伶牙俐齿!
竟想讥讽那人现身。
几乎是与宣飞的想法同时出现的是窗外一声大喝,“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与此同时,一道绛紫色身影从游廊那边的窗户跃入,身子一滚便利落的站了起来,看着就是有些功夫的。
此人带着面具,不由分说就抬手向着华锦袭来。
身边的华琛抬臂欲护华锦,却被那人用另外一掌弹开,被那人讥讽,“就这身手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保护她人。”
华琛只觉半条胳膊发麻,人被震得后退好几步,焦急的喊道:“宣大哥护妹妹!”护不得妹妹他只能般救兵。
只是于他说这句话之前,宣飞已经劈手向那人袭去。
那人要落在华锦头顶的手被震开,人也如华琛刚刚那般连连后退。
华锦看着眼前一幕,又打量了穿着绛紫色长袍那人的身量,无奈的眨了眨眼,轻轻煽动睫毛。
试探出这人出手时完全没有伤人的意图,宣飞收起刚刚迎上去的左掌,从右边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动作快如闪电般的在男子的面具中心线上划过。
也是时候该揭露谜底了。
匕首寒光一闪,面具应声碎裂,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穿着绛紫色长袍的少年。
那真是一个小少年,约莫只有十二三岁。
他生得面如冠玉,像是哪家的公子哥,与手上的利落的功夫倒有些不相称。
真面目被拆穿,那少年也没有气急败坏,双手负于身后,露出倨傲模样。
华锦却屈身一福,对和哥哥的面目有几分相似的少年道:“锦儿给小舅舅请安了。”
少年上前一步,极其小心的用手指敲了敲华锦圆润的额头,“就你这伶牙俐齿的丫头最鬼机灵。”
宣飞却剑眉微皱,无可奈何的向后头退了一步。
华蕙和华琛则围过来。
华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舅舅。”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小舅舅身手不错嘛!”
华蕙却看向这位面容比自己稚嫩许多的小少年,屈身有些拗口的喊了一声,“小舅舅。”
严绍宁抬眸看了一眼出落的很是出息的外甥和外甥女,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抬手挥了挥袖子,“都起来吧。”
又看了看三人手中的荷包,“这是舅舅给的见面礼,你们且收好。”
每人五百两的见面礼可真够阔绰的,只是这送的方式已经不能用别出心裁来形容了吧。
想到陈妈妈对小舅舅的形容——小混世魔王,华锦不由得暗叹:她这位小舅舅还真是够顽劣,一看就是被惯坏了的。
严绍宁挑了挑眉,又对着三人有模有样的道:“你们三个虽是小辈,却也不用太拘礼。但也不要老是小舅舅小舅舅的叫我。”
“那如何称呼?”华琛问道。
“就叫宁舅舅。”
“宁舅舅。”华蕙附和了一声。
华锦却扬起唇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来。
严绍宁咧了咧嘴看向华锦,“你这不好糊弄的小丫头。”又要抬手敲她的额头,却被华琛上前拦了,“宁舅舅敲外甥的头就是了。”
看着哥哥为了自己那没脾气的模样,华锦加深了笑容,露出浅浅梨涡。
被冷落的宣飞正要抬起脚往外头走,脚步却突然微顿。
就这么会儿功夫,严绍宁却从自己外甥外甥女的身边走向宣飞,“不知此处还有如此高手,险些马失前蹄。”
不等宣飞说话,又迫不及待的道:“既是我严绍宁外甥与外甥女的朋友,那称呼我一声宁”
不等舅舅两个字说出口,只看到玄色长袍的一角以及那冷酷的背影。
“哎公子,不要走嘛!”严绍宁无奈的追上去,“在下还想和公子切磋一番呢。”
华锦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哥哥姐姐,“我们也走吧。”
华蕙颔首。
华琛却道:“这下路上有的热闹看了。”
第104章 同类()
出了月楼,华锦看到严绍宁的身边只跟了两个随从,又掐算了一下他在路上用的时间,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可还是上前一步问道:“小舅舅是何时出的莱州,家中外祖母可知道?”
严绍宁此时正尾巴似的跟在宣飞的身后,不由顿下脚步,转头看向华锦,“小机灵鬼,舅舅可是得了母亲的吩咐特意日夜兼程来接你们三个的。”
华锦扬唇看向严绍宁,晃了晃手中的荷包,“小舅舅,那这别出心裁的送礼方式,也是外祖母她老人家吩咐的?”
“你这鬼丫头!”面对着赤*裸*裸的威胁,赔了银子又吃瘪的严绍宁又要抬头敲她的额头。
华锦早已有所准备,机灵的后撤一步,咯咯的笑着,“小舅舅,若是以后再不敲我的额头,我便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外祖母。”
银铃般的笑声虽不大,却让人响彻耳边。
宣飞上前一步,身姿矫健的跨上那匹黑色骏马。
“成交。”严绍宁又心有不甘的对华锦吐了吐舌,“我看你这鬼丫头以后一定要嫁个厉害的夫君才能镇得住呀。”
华锦的小脸浮现一抹粉霞,严绍宁这才得意的转身去追赶宣飞,“前头那位黑马王子,等等我!”
华锦扶额,转头和身边的哥哥姐姐商量道:“小舅舅定是瞒了外祖母在夜里偷偷跑出来的。”
华蕙面露焦虑,“那外祖母找不到人岂不是要担心?”
华琛则叹道:“这样的事情在小舅舅的身上恐怕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不如现在派人快马去莱州知会一声。”
“虽然最多比我们早到半日,可也能让外祖母早安心半日,我们也好从容赶路。”
华蕙、华琛皆是点了点头。
华琛则连忙去安排打点。
再次上路,一行人中多出位拖油瓶似的长辈。
而且还是宣飞的迷弟。
似乎在男子之间,对于相貌上比自己出众,身手能征服自己的同类总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感。
这点在小舅舅和哥哥的身上尤为明显。
原先还是哥哥一人时不时的跟宣飞扯着话题,现如今却是两人一左一右形成围绕之势。
但也常常是哥哥说上五句,小舅舅说上五句,宣飞连一句也不应。
两人却还乐此不疲。
华琛虽是羡慕宣飞伸手了得,可也明白自己与他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索性觉得若是能像严绍宁的水平靠拢,也是不错的。
他便探向宣飞左侧的严绍宁,“小舅舅,你拳脚功夫学了几年?”
严绍宁眉宇间有几分傲气的看向华琛,“你舅舅我刚出生不久,父亲就背着我练功夫,你说我学了多少年?”
听到此番回答,华琛不禁想起自己家中的情形,心中暗叹:原身若是自小刻苦努力,他如今也不用仰仗宣大哥来保护妹妹。
“那后来呢?”华琛知道小舅舅没长到几岁,外祖父便去世了。
“后来便是大哥了。”严绍宁声音中也有几丝遗憾,转而又道:“后来大哥去了任上,就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
此时华锦的马车是打头的,所以离得三人很近,此时外头的说话声,她听得清清楚楚。
想必小舅舅的性格如此顽劣,也跟家中没有父兄教导有关系。
外祖母原本只有一子一女,大舅舅严绍武和母亲严佳灵,已过不惑的时候才生下这位小舅舅。
她又联想到大舅舅严绍武是镇守广西的副将,常年不在家中,便对外祖母如此宠溺这位小舅舅十分理解了。
但通过跟严绍宁短暂的接触,华锦知他性格洒脱,不拘小节,在人品上是没有歪掉的,便对严家和外祖母其人又多了几分期待。
果然又听严绍宁壮志云云,“大哥世袭博远侯,我便要走武举这条道路,以后当大将军,定不辱了祖上的英明。”
“小舅舅说得好!”华琛也热血满腔,“我开春也要下场院试考科举。”
严绍宁得意的摆起了长辈架势,“小外甥乖,咱们舅甥齐头并进。等到春天,舅舅一定去给你助威!”
华锦也被这男儿热血所动容,不由撩开马车窗围看向外头,正好瞧见哥哥和小舅舅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宣飞。
严绍宁抢先问道:“宣公子,你可想考武举,当大将军?”
华琛却接道:“宣大哥是我在鹿桐书院的同门,当然是要走科举这条路了,是吗宣大哥?先生有没有让你也下场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