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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暗暗的打量着,相比于刚才的杜妈妈,杭妈妈衣饰虽然朴素了很多,但言谈举止却很是有气度,到像是个小户书香人家的当家主母。
华锦展颜一笑,“那就先谢谢杭妈妈了,一会儿我再亲自向祖母道谢。”
杭妈妈被这灿烂的笑容晃得失了一下神,心想这五姑娘怎么出落的越发的像看到这旧貌新颜她的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只是这有些像那位故人的音容笑貌对于这位五姑娘来说会不会是一种祸端呢?
“杭妈妈”
“回姑娘的话,太夫人说了,五姑娘的病刚好,今个儿的晨昏定省就免了。”杭妈妈收敛起心神,“四少爷那边太夫人也是同样的话。”
“哪就有这么娇气呢,不过就是祖母心疼罢了!”说完不由想到她在这个地方的名声——名门娇花,不禁有些好笑。
又客套了几句,杭妈妈便回了朝晖院。
华锦则安安稳稳的吃了一顿早膳。
“我去书房待会儿,你们给我送杯茶进去。”
只是她的话刚出口,就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白桃和之桃面上那种五姑娘不是摔出病了吧的惊讶表情。
继母罗氏曾经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原来那个华锦不怎么喜欢看书练字。
华锦也不多说什么,独自来到了经常闲置的书房。
这间书房只占了半间的位置,又不常用,室内陈设有些简单。
中间一张黄花梨木翘头大案上摆了文房四宝,南边靠墙便是一架花梨木的高书架。
书架上稀稀松松的摆了两排线装的书籍,剩下的几层则摆了瓷器,琉璃摆件,珊瑚雕等玩物。
只有花几上插瓶里那几株梅花彰显出几分栩栩如生。
华锦走到书架边,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看了一眼是女诫,又抽出一本便是内训,再看旁边两本果然是女论语和女范捷录,这封建社会的女四书。
她不动声色的将这四本书摆在最下面的角落里,手指划过一排排书线,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本大楚纪。
拿着书坐到大案后的太师椅上,便开始细细阅读起来。
这本大楚纪虽然内容不够生动,但是足够让她了解所处的是个什么时代了。
大楚朝,原来现在是大楚永康九年。
这是个她在历史中从来没有读到过的朝代。
不过百代皆行秦政法,要理解起来也并不难。
粗略翻完大楚纪,端起不知什么时候摆在案头的茶杯。
“五姑娘,茶已经冷了,我帮您换一杯吧。”
华锦抬头,看到白桃一直默默的站在案边。
“什么时辰了?”华锦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姑娘,现在已经午时一刻了。”
“正房那边有什么动静?”
“二夫人的小厨房正热火朝天的忙着呢,奴婢看到二老爷也从外头回来了,刚进了正房。”
二老爷章钰峰?
看来也真的应该见一见自己素未谋面的亲爹爹了。
泓浵院正房一共五间,此时的东稍间内室里,罗氏正眼角眉梢都含笑的亲自帮二老爷章钰峰更衣,丰盈有致的身体不经意的就贴了过去。
二老爷轻皱眉头,“琛哥和锦儿真的没有大碍了?”
“放心吧老爷,我已经亲自去看过了,一会儿家宴你就能看到他们好不好了。”
罗氏正在想着要不要从身后抱住自己夫君精壮的腰肢?
她温柔恭谨,还不是一样遭受冷落,倒不如外面那些浪蹄子得他的喜欢。
耳边却又传来杜妈妈对她的叮嘱,“夫人,你是这屋子里的正经主子,要端得起夫人的架子!”
迟疑间,罗氏身边新提上来的一等大丫鬟玉屏挑了帘子进来,恰好看见罗氏那僵在空中的手臂。
玉屏忙垂下眼睑,低声道:“二老爷,二夫人,四少爷和五姑娘来了!”
罗氏点点头,就看到丈夫的目光在玉屏身上稍做停留。
而玉屏依然低眉顺目,举止算是得体。
罗氏不由得又想到杜妈妈的话:“夫人,你要先想法子把二老爷留在屋里头,总比便宜了外头的野花好,省得离了心就再也挽不回来了。”
她暗自咬了咬牙,“老爷,玉屏我已经提了她一等丫鬟,是个得力的”
“内院的事你看着办就好了。”二老爷打断了她的话,率先出了内室。
罗氏有点没脸,用凌厉的眼风扫了一眼玉屏,见她杏面桃腮,腰若扶柳,心里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紧着步子跟了出去。
“父亲,母亲。”
华锦和华琛看到二老爷和二夫人先后从内室走了出来,便上前见了礼,华锦盈盈一福,华琛举止有度。
朝代架空,切勿考究。
3q!!!
第4章 午宴()
二老爷章钰峰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身体可都痊愈了?”还是记忆中那张脸,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似的。
“女儿无碍了。”
“多谢父亲记挂。”
兄妹两个分别答了话。
华锦不由得又打量了一眼已经坐在临窗大炕上的父亲,那个记忆深处曾经抱过她的俊朗的男子,早已经变得遥远又陌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变得像现在这般淡淡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呢?
华锦思索着
罗氏则慈爱的让丫鬟搬了椅子来给他们坐,“锦儿,琛哥,不要在那里站着了。”
这边还没有落座,二房唯一的庶女章华蕊就由身边的小丫鬟连翘服侍着走了进来。
“父亲,母亲。”章华蕊上前行礼,声若蚊蝇,头也垂得低低的。
之后才又叫道:“四哥哥,五姐姐。”同样的紧张不安。
此时,却有一道清脆如百灵鸟般的声音传了进来,“父亲,母亲。”
人还未进来呢,却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华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门帘处,直到那月白色的裙角露了出来,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是罗氏生女章华薇。
她跟每个人都见过礼之后就拉了华锦的手,“五姐姐,你好了之后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
“整天就知道玩,你五姐姐身体刚好不要缠她。”罗氏的语气虽是责备,仍难掩宠溺。
就连一向神色淡淡的章钰峰眼角眉梢都有了半分笑意。
华薇拉着华锦的手没有放,又咯咯的笑着说道,“母亲,我就是喜欢五姐姐陪我玩。”
华锦把她和记忆中那个七妹妹重叠在一起,也亦如往昔那般回答:“好!”
“你就知道缠着你五姐姐,如今她大病初愈,你可有准备了礼物?”
华薇有些调皮的对着罗氏眨了眨星眸,“我当然有礼物。”
她叫了跟着自己来的小丫鬟,“花容。”
花容则把怀里捧着的一个红漆描金的小匣子和一个黑漆长匣奉了上来。
“四哥哥和五姐姐看看喜不喜欢?”
华薇先是捧了黑漆的长匣递给华琛,又捧了红漆的小匣子递给了华锦。
两兄妹两个几乎是同时礼貌的打开了匣子,华锦的是一把精致的掐丝珐琅玻璃镜子,而华琛的则是一支用优质白牛角做挂头,红木做笔杆的上好狼毫。
华锦看到哥哥的表情在看到毛笔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来不及深想,又看到连翘用微不可见的动作扯了扯六姑娘华蕊。
而华蕊似乎在百般挣扎之后才从袖袋里掏出两个崭新的荷包。
“四哥哥,五姐姐,这是妹妹妹妹”
“好精致的荷包啊,多谢六妹妹了!”华锦不忍心她如此纠结,上前接过荷包。
华蕊便把那个绣着荷塘春色的荷包递给了华锦,又把绣着青竹雅韵的荷包递给了华琛。
“呵呵六妹妹的绣工真不是盖咳咳”华琛轻咳了两声。
他想说六妹妹的绣工真不是盖的吧?
华锦真想朝他投去一个白眼。
却只给了华蕊一个鼓励的微笑,“谢谢六妹妹了,我很喜欢。”
此时,长房也派了妈妈来给病愈的四少爷和五姑娘送了礼物。
华锦收到了一个做工不凡的镌着梅花鹿的八角紫铜手炉,而华琛的则是一块儿上好的端砚。
如果刚才哥哥看到毛笔时是若有所思,看到端砚之后便是黯然神伤。
毛笔和端砚?华锦略一思忖,便想到了其中的缘由,却仍是不动声色。
之后三房也派人送来了一些补品。
泓浵院的午宴便开席了。
华锦暗暗环顾众人,这些她熟悉的陌生人。
不免暗叹了一口气。
来之,安之。
华锦一边这样告诉自己,一边夹起一块儿烤鹿肉。
只是肉还未入口,就听到啪的一声落箸声。
所有人都悄悄的打量着坐在主座上的二老爷章钰峰,只见他正侧目看向旁边的华琛。
华锦不觉心里咯噔一下,当她看到哥哥用右手规矩的握着筷子,心里才放松了些。
“用膳时还如此心神不宁为的是那般?”二老爷神色淡然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冷意。
华琛忙放下筷子规规矩矩起身立在父亲的身边,“儿子知错了。”
世家小姐的规矩告诉华锦这个时候应该如两位妹妹一样微微垂头不语。
可是看到哥哥那有些吃瘪的样子,她略一思量便拿起帕子掩嘴咳嗽了两声。
所有人的目光又如数落在了她的身上。
“五姐姐可是身子还不舒服?”
华锦感激的看了一眼七妹妹华薇,“可能不适合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她很是肉疼的把那块刚刚夹到碗里的烤鹿肉给拨到了一边去。
之后就转头看向华琛,“哥哥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得了平时最喜欢的毛笔和端砚也没有兴致?”
她用黑白分明的瞳眸看向华琛,目光炯炯都是鼓励。
可是华琛却没有迎上她的目光,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父亲,孩儿心有不甘!”
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讶异。
“你有何不甘?”
“孩儿三日前不幸坠马,错过了鹿桐书院的选拔,孩儿感到遗憾。”
二老爷章钰峰面上的冷意渐敛,“刘拔乃前国子监祭酒,学问见识在当今也是屈指可数的,错过了确实可惜。”
华锦听出了这话中的遗憾,知道他虽然年轻的时候在举业上无所收货,丁忧守制之前只靠家族荫恩做了闲职小官,可还是希望儿女有些出息的。这点大抵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
罗氏则慈爱的道:“起来说话吧,琛哥身体才刚刚好呢,做学问也不急在这一时。”
见二老爷沉默不语,华琛则自动忽视了罗氏的话,很是不甘的道:“父亲,若是因为学识不够不得先生青睐,那么孩儿便没有遗憾。但孩儿却连刘拔先生一面都没有见到,孩儿真的不甘心!”
哥哥是想起那天坠马时的情景了吧?
本来意气风发的去参加选拔,没想到最后却落得那样的结局
第5章 机宜()
“父亲能不能去求求大伯父,大伯父是靖宁侯,说不定刘拔先生能给他一个薄面。”华琛的语气已经带了几分恳求。
去求大伯父靖宁侯?
这点华锦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靖宁侯一向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弟弟,如此伤自尊的方法二老爷应该是不会同意的吧?
果然,二老爷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容我再想想。”一副不愿意再说什么的架势。
罗氏则拍了拍华琛的肩膀,“琛哥,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
华琛起身之后,一家人继续默默吃饭,摆在泓浵院正房的午宴,很快在压抑沉闷的氛围中结束。
带着白桃和之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华锦又靠着大引枕歪在临窗的大炕上继续翻看大楚纪,后来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梦到了自己的那个时代,她梦到小的时候妈妈教她弹钢琴,还梦到妈妈说她曾经有个龙凤胎哥哥,只是在肚子中的两个胎儿最终只活下来她一个。
她能够听出妈妈话里的遗憾,那也是她的遗憾。
场景变换,梦中依然是美丽慈爱的面容,再次出现的却是原身的生母严氏,她说:“琛哥和锦儿是母亲最珍爱的孩子”
泪水淹没了梦境,华锦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雪花依旧在落
“雪又下大了。”她喃喃道,暗自抹掉了眼角未干的泪。
“五姑娘,你醒了,奴婢去给您泡杯茶来。”白桃依然守在身边。
华锦微微颔首,“让之桃去把四少爷请过来。”
如今,贴身的差事她都吩咐着白桃和之桃。
不管记忆中的她们是什么样子,做为一个有着五年高级hr经验的职场女性来说,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是,五姑娘。”白桃转身出门,又很快端了茶回来。
华锦啜了几口滚烫的茶,心绪微定,便又让白桃服侍着重新梳了头。
望着镜子中有些陌生的俏丽容颜,她终于莞尔一笑,醒来后的那一丝忧伤荡然无存。
上苍给她一次重活的机会,便也给了她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
她前世的时候,真的很想有个哥哥呢!
华锦等了两盏茶的功夫,之桃才进来回禀,“四少爷也一同来了。”
华锦便出了内室在宴息室里见哥哥,见他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等自己,华锦浅笑,“哥哥来了!”
“妹妹!”华琛打量着华锦,眉头依旧微蹙。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需要慢慢建立,感情也是在磨合中增长。
华锦笑意更深了些,“哥哥,你是不是很想去鹿桐书院,拜刘拔先生为师?”
果然,话一出口,她看到哥哥的神色又暗淡了下来,目光飘得很远
片刻之后,他才对着华锦点了点头,“我很想去,不然也不会跪下来求父亲了。”
“哥哥能坚持自己的想法这很好,可是哥哥有没有想过,凡事求人不如求己?”
“求己?”哥哥瞪大了眼睛,用漆黑的眸子打量着她,“可是我们在这侯府中人微言轻,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他们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华锦听了哥哥的话笑容没有减淡,她望了望窗外那漫天的雪花,又看向华琛,“哥哥有没有听过程门立雪的故事?”
“程门立雪?”哥哥的眉宇间更有了几分好奇。
“这只是我听过的一个小故事。”
“妹妹请讲。”
华锦示意白桃上茶,“哥哥不妨边喝茶边听故事。”
华琛端起茶杯,垂目看着茶碗里浮浮沉沉的碧叶,掩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华锦娓娓道来:“程颐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有一天有两个学生到他门下去请教问题,正好赶上程先生在屋内打盹休息。其中一人便劝告另一人不要惊醒老师,于是两人静立门口,等老师醒来。一会儿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越下越急,两人却还立在雪中,程颐一觉醒来,才发现门外的两个‘雪人’,由此大为感动。”
华琛听了华锦的故事,放下手中的茶碗,目光炯炯的盯着窗外的落雪,“妹妹是说我也可效仿这个方法?”
“为何不可?”华锦鼓励道:“即使父亲去求了大伯父,那也是刘先生看在我们侯府的名头上,并不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学生,又怎会倾囊相授?”
她又笑笑,笑容如和煦的春风,“但如果刘先生认可你,真心教授你,那又是怎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