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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总得想办法试试吧。
“那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用饭。”
“主人说了,让我们好生伺候着娘子。”几人执拗着不肯动,说完还一人一边像怕华锦走路都会摔着似的,将人扶到了屋角的一张八仙桌前。
华锦借着走这几步,才将室内的情形大致的有个了解。
屋内只有一扇矮小的窗子,堪堪露进屋里一道光线,因为外头已经快黑了,那光线也是黯淡的。
华锦的第一感觉这里好像是地下室,可看周围的家具摆设和环境,竟恍如一座地下宫殿。
正在华锦愁眉不知究竟是谁会这么费劲心机的绑架她的时候,却忽然瞧见位于正中央的那张大床的右方墙壁上,挂着一只一人多高的蝴蝶风筝,漂亮得好像随时都准备振翅飞翔似的。
华锦的脑海中恍然划过一道人影,笑容灿烂的将手中的蝴蝶风筝递过来。
华锦愕然,原来是宋钧铭,他绑自己来到这里做什么?
当然不会是喝喝茶聊聊天这么简单了。
华锦坐在八仙桌边,拿起筷子的手看似很稳,眼中也平静无波,可心底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那是在莱州外祖母家,宋钧铭那看似阳光的笑,里头就掩盖了什么?
不!那时的他,还应该是阳光单纯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华锦想起他对淑仪公主做的种种,又想起她邀请淑仪公主去上香时他突然的出现,还有看着她那放肆的眼神。
原来他那个时候不是为了怕淑仪公主偷偷偷走而去的。
宋钧铭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不堪龌蹉的,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华锦按下心头疑问,就着两样清淡的小菜吃了半碗饭。
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就更得留着力气周旋了。
等到她吃完了饭,那些仆妇收拾了碗筷,服侍她漱了口,净了手,这次退了出去。
华锦借着灯光也跟到了门口,看到这地下宫殿确实是用了铁门的。
等到脚步声渐远,她用双手拍了拍门,外头便又是侍卫的声音:“请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门都已经这么结实了,竟然还有侍卫,简直是太变态了。
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公主府,这些人里头有没有那时翾飞安插进来的人。
可惜都是翾飞安排的,她当时要是插手亲自挑选就好了,现在总能认得的,是翾飞那时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华锦迈步量了量,这地下宫室足有见百平方米,四周都是大理石的墙壁,结实异常。
而且刚刚那小小的窗子,还是铁栏杆的,就算割断了栏杆她都钻不出去。
华锦登着凳子,向窗外探去,可外头的天已经黑了,除了杂草之外,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若是没有人打开大门让她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她是如何也逃不出去这里的。
翾飞一定会很快找到这里来的。
就算她被藏到天涯海角,翾飞也一定会找到她的,华锦只能先这样安抚自己一番。
在这空旷的宫室里简直是度分如年,华锦紧紧攥着从头上拔下来的一根簪子,不知道枯坐了多久,外头才又传来动静。
华锦又快步走向铁门边。
“主人。”有侍卫向来人问好的声音。
接着便是那来人的声音,“你们暂且先退下吧。”
这声音确是熟悉的。
华锦退后了几步,等着铁门随着那吱嘎一声之后,徐徐的开启
第318章 不耻()
虽然已经猜到了来者会是谁,可在看到宋钧铭穿着月白色华丽长袍,翩然的走进来的时候,华锦还是有些惊讶的。
入京这几年,宋钧铭俨然已经变了一个人,他再不是莱州时那个明朗的少年了。
华锦没心情欣赏他如今的风姿卓绝,因为就算他皮囊再好,内里也已经开始腐烂了。
特别是想到他对淑仪公主做的那些事情,她就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掩在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攥着那根簪子。
“你是感到意外,还是怕我?”宋钧铭走近她,目光不自觉的就在华锦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上流连着,又不觉的顺着她窈窕的身姿往下探。
如今她虽然已为人妇,比可小姑娘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妩媚。
只可惜这个让她变得妩媚的人,不是他。
宋钧铭狠狠的攥着拳头,不觉牵动了手上的伤口。
“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怕。”华锦挺了挺背脊,“我倒是不觉得堂堂正正做人的有什么可害怕的。”
可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也不免在打鼓,或者说是真的害怕。
除了攥紧手中的簪子,她还随时准备撞向四周的大理石墙壁,果然宋钧铭敢轻举妄动的话。
所以她怕,她怕死,怕翾飞有一日找到她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她的尸骨。
她舍不得。
舍不得翾飞,更舍不得他伤心难过。
想到这里,心中那酸楚竟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怎么了?”宋钧铭看到她眼底划过那一丝悲伤,伸出手来似乎要抚上她的小脸。
华锦迅速后退了一步,正色厉声道:“别靠近我!”
宋钧铭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将手垂下,一滴血染红了他月白色锦袍的袖口。
“好看吗?”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个一人多高的蝴蝶风筝,“我专门为你设计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我亲自动手做的。以前我送给你那只风筝,不是已经摔断了翅膀吗?”
华锦这才明白他手上为什么会受伤。
可她不打算怜悯他,“宋钧铭,如果我知道你有这么多想法,当初那只风筝我也是断然不会要的。”
因为提到从前,而眸中燃起闪亮光芒的宋钧铭,此时又黯淡了神色,可还是上前一步追问道:“我知道的,你以前对我是有好感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钧铭。”华锦可并不打算跟她纠缠这些问题,“你不觉得如今说这些话有些不妥当,更不符合你我的身份吗?”
“身份?”宋钧铭嗤笑了一声。
“身份。”华锦正色看向他,“如今你是大楚国淑仪公主的驸马,而我是广王妃。所以我实在不明白你把我抓到这里来还说着这么莫名其妙的话,究竟所为何。”
“所为何?”宋钧铭脸上划过一丝苦笑,“你真的不知道所为何?”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你赶紧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还继续当你的驸马。”
“当我的驸马?”宋钧铭加深了那丝苦笑,“自从我当了这个驸马,确实跟之前不同了,上朝的时候那些人觉得我是皇亲国戚,对我从来都是恭敬有加。”
“这有什么不对?”
“他们认可的是我这个身份,从来都不是我宋钧铭的真才实学,我可是当今状元。”
“没有人不认可你的真才实学,不然当初楚渊怎么会找你做霖哥的先生。”
“给一个五岁稚童做先生,如果当初那不是肃王府,与靖宁侯府沾着亲戚,我怎么会去,可我又得到了什么?最终你还不是嫁给了楚翾飞?”
原来那时,他就是带着这样的目的?
“所以呢,你就做出如今这种让人不耻的事情?”华锦觉得他是个内心极其的敏感的人,不然也不会走到如今这般偏执的地步。
“不耻?”宋钧铭扬了扬唇,“你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执念,为了得到你而不择手段,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耻的。”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华锦,一步一步的向她逼仄,直到华锦身后就是那张雕花大床的床架,她退无可退。
华锦扬手举起那只簪子,逼向自己雪白的脖颈,尖锐的簪尖立即扎破了她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立时有一滴鲜红的血低落下来。
她不能让宋钧铭看着自己只是闹着玩的,她必须让他清楚的明白,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委身于他。
果然,宋钧铭看着她颈肩那滴血,满目都是复杂的情愫,失望沮丧痛苦一股脑的都涌出来
“你放心吧。”他道:“我不会强迫你,你与任何人都不同,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说完,他便看了她一眼那还不算深的伤口,转身拂袖而去。
片刻之后,又有两个婆子进来帮华锦清理了伤口,又涂了外伤的药。
“虽然只是伤了这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伤口,可主子说了要用最好的金疮药,还要涂这避免留下疤痕的雪肌膏,主子对夫人是有多用心啊!”
华锦没有理会这婆子的话,待到那婆子收拾药箱的时候,华锦突然问道:“这里是不是公主府?”
婆子一怔,手上拿着的小瓷瓶当啷一声砸出不小的动静来。
“奴婢不知道什么公主府。”那婆子笑笑。
不知道这么慌张做什么,华锦心里已经有计议。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由来无一物,何出惹尘埃。”华锦喃喃念道。
这是那日华锦邀请淑仪公主去上香的时候对她说的话。
如果这个婆子真的有可能是翾飞安插进公主府的人,那她一定会把此番话说给淑仪的。
那淑仪也定是知道说出这话的她如今是怎样的处境。
待到婆子退了出去,华锦便蜷着身子躺在床上休息。
刚刚宋钧铭把话说得那么笃定,他究竟是为何会觉得她有心甘情愿的那一天的?
翾飞。他一定也会对翾飞下手的。
而且看他那势在必得的神情,华锦觉得他背后肯定是有支持者的。
他的目标是她,那么他的支持者的目标就是翾飞。
想到这里华锦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如外头漫漫长夜向她袭来,思绪也重新铺展开来
第319章 等待()
如果华锦没有记错的话,四日以后就是先帝的忌日。
到时候,永康帝会出宫去往皇陵祭祀,而翾飞是要伴驾的。
或者很有可能宋钧铭身后人的目标不仅仅是翾飞,还有永康帝?
华锦的心不由狂跳了两下。
若是这样,他们难免不拿她来要挟翾飞做出什么不利于永康帝的事情。
华锦紧紧的攥着身下的被子,真的难以表述此时对那些不耻之徒的恨意。
不要!
她定不要做出让翾飞那般艰难的选择。
自从杜三娘带来华锦被绑的消息之后,翾飞便一刻不停的带着人去寻找。
可直到天色渐黑,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王爷”哪怕是带着伤也非要坚持跟着一同寻找的杜三娘脸色越渐发白,内心更是说不出的愧疚。
“这不怪你。”
“属下知道王爷不会怪我,就像我也同王爷一样,知道既然王妃被绑走,就不会轻易被我们找到一样。”
杜三娘又抿了抿唇道:“虽然愧疚,虽然不安得几乎无法呼吸,可属下还是要劝慰王爷一句,王爷还是休息片刻吧,且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应付呢。”
“我不累,你们先回去。”说完,翾飞长鞭一扬,加快了马速扬长而去。
翾飞快马到了公主府后巷,沿着那日和华锦一同摸进去的地方潜入了公主府。
他总觉得那个宋钧铭很有问题。
沿着那日的路线,如今却只剩下一个人。
他犹记得那日,他背上背着华锦,脚步动作都比今日流畅了许多。
此刻,只觉得步伐沉重。
他暗中在公主府巡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公主府连个像样的侍卫都没有,他连与公主府相邻的那两座宅子都查了,却一无所获。
翾飞只能先回到广王府去等待那绑劫华锦的人主动跟他联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无能。
他本想找一个前些日子安插进公主府的婆子问问情况的,可那些婆子他当初根本就没见过。
所以他此刻根本就没有打草惊蛇。
与其找那些婆子,还不如重点监视着宋钧铭。
翾飞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觉得每一分钟都那么难捱,好容易捱到了三更天,他似乎听到街上的梆子被敲响了三次。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有属下匆匆来报,说是广王府的大门口被钉上了一封信。
翾飞抬手接过属下手上那封信,匆匆将撕开信封,手头一沉先是滑出来华锦的一只耳坠子。
翾飞将耳坠紧紧的握在手心,这才开始读信上的内容。
信写的不长,只有一句话:永康帝和章华锦只能活下来一个。
看着信上的内容,翾飞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把信紧紧的皱在手心里,目光看得很远很远。
居然想到胁迫他来威胁永康帝,这个千古罪人他来当,而背后的人来名正言顺的继承帝位。
那些人真的打了一手的如意算盘,而且是打算把他放在火上两面烤啊!
翾飞面如寒霜,露出一抹冷笑来
此时外头的天已经黑得透透的,从地下宫室里那个矮小的窗子已经看不到今日外头的天色。
也不知道今晚的月亮有没有被乌云遮住。
而此时,翾飞也肯定睡不着觉,他再做什么呢?
肯定是又冷下了脸,一副面如寒霜生人勿近的模样。
想到这里华锦皱了皱眉,她喜欢翾飞笑的样子啊!
而且如果翾飞此时在这里,一定会伸出手指抹平她皱起的眉头。
想到翾飞要因为她而做出那么艰难的选择,华锦的心就觉得很痛很痛。
她蜷缩着身体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她此时真的很想念他。
可这里是地下宫室,就算翾飞怀疑到宋钧铭,也不能猜到他那么变态的早就挖了一个这样的地方用来囚禁她。
华锦蜷着蜷着,竟然也有了困意,地上金珐琅薰炉里冒着袅袅香气,华锦渐渐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宋钧铭的身影,还有他那句话:我一定会让你对我心甘情愿的。
翌日清晨,当铁门再次响起,华锦便投去了期盼的目光,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昨日她递话的那个婆子。
如果是,那么她总能试探出来是不是那时翾飞安插进来照顾淑仪公主的。
她倒不是太担心宋钧铭会经常来,毕竟这个时候他应该会懂得要掩人耳目这个道理。
铁门应声而开,这次进来了两个婆子,随后铁门就被门外侍卫重新关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华锦打量着进来的两个婆子,竟然没有昨日那两个,看来宋钧铭做事很缜密。
这两个婆子亦如昨晚那两个,很是殷勤的过来服侍她。
“怎么换人了?”华锦佯装挑剔起来,“我觉得昨晚伺候我那两个人很顺手啊!”
“我们都是一样的,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夫人。”婆子殷勤道。
“是呢,夫人。我们也都是根据主子安排轮番只照顾夫人一个人的。”另一个婆子也道。
是轮番啊!
华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一杆枣子也是打,两杆枣子也是打,华锦在由两个婆子服侍着净了手脸准备用早膳之前又念叨了一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由来无一物,何出惹尘埃。”
总之,她们若是当初翾飞安插进来照顾淑仪的,不担心她们不把消息送到淑仪那里去。
只要淑仪知道了宋钧铭帮她绑来,她就有希望了。
她相信淑仪一定会有所举动的。
就在这样希望渺茫和度分如年的期盼当中,华锦在地下宫室已经被关了三天。
正如华锦料想的那般,宋钧铭这三天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