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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阅摘掉面具,用面具碰了碰熊小时的后脑勺,在她抬起头时问:“怎么了?”
“乐乐不见了。”
熊小时说着,心口忽地又烧起一把火,让她一下子就焦急起来。
别说被人贩子趁乱拐走这种最令人无法承受的后果,就是在这种人潮汹涌的街里被人撞倒,那也非常危险,而且这些危险随时都可能在她们现在寻找的每一分每一秒里发生!
光是想想,她的后背就发麻,根本不能站着等。
她咬咬下唇,握紧手机,转身又从人群里挤到一个摊位前。
“您见过这个小男孩吗?”她弯腰靠近老板,把手机里乐乐的照片调出来,边扯着嗓子大声喊,边比划着,“这么高!”
见老板摇头,她拿出随身带着的记事贴和笔,把她的手机号留给老板:“要是您看见了!留下他!给我打电话!”
就这么挨个挨个的摊子问着,即使对方忙着招呼客人随意地打发她,甚至很久才去理她,熊小时也都好声好气地写了电话号码留下来,请他们一旦看到乐乐,一定留住他给她打电话。
可这样找了一阵,嗓子喊得生疼,她还没找到,甚至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熊小时又累又急,周围又吵得像是整个世界都在爆炸,让她开始感到发晕。
看看时间,快半个小时了。
到底跑到哪去了!!!
心里慌了,走路也毛躁起来,熊小时逆着人群往前走,一时没注意脚下的路,差点绊倒在路牙子上。
护着她走路的何阅一把把她捞住,看她还想继续走,他握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把她拉到自己眼前:“你自己先站稳了!”
熊小时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
何阅也在看着她。
出门前特意编过的头发全乱了,露在外面的肩头因为用力喘着气而微微地抖着,眼神里虽然有点累得迷糊但又攒着一股冲劲儿,跟只迷了路拼命跑了好久还是找不到家门的小狗似的。
这么想着,他想训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还是不训她了。
何阅从她手里抽出手机:“手机给我,我去问。”
看熊小时张嘴想说不,他单手掐住她的脸:“你那嗓子都喊不出声音了。”
脸嘟嘟的。
真可爱。
何阅严肃地又捏了捏:“没让你闲着,继续写手机号。”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去下一家摊位问。
“哦。”
熊小时鼓了一下感觉被他捏扁了的脸颊,然后拽着他的衣服跟着他一起挤到摊位前,开始写电话。
虽然不用拼命大声喊了,但她心头的火还是呲呲地往外冒。
尤其一张一张的记事贴发出去却没有任何来电以后,她真的想把不听话的乐乐狠狠地揍一顿!到底为什么不老实牵着家长的手、非要到处乱跑!
可要她又很想许愿,如果他能赶紧平平安安出现在眼前,她保证不揍他。
呼出一口气,把新写好的记事贴撕下来,熊小时揪了揪被汗打湿粘在后背的裙子,打算继续下一张,身前何阅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
他转过身,把手机举到她眼前。
老周:找到了
看到这三个字,熊小时的腿一下子就感觉软了不少。
她拿过手机,想详细再问问情况,就看到老周发出来的一张刚拍的乐乐的照片。
居然一脸灿烂呲着大牙,还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还是好想把他揍一顿!!!!!!
如果是她能够动手揍的孩子,她现在绝对会冲到保卫处操起棍子把他揍得哭上一整个晚上。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是,几分钟后,再警卫处看到乐乐平安无事被方老师抱在怀里,她又没什么火气了。
算了。
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就算情节较轻,还要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呢。
不值得。
而且方老师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让她动手的样子,他抱着乐乐紧张得不得了,一下一下摸着乐乐的头发,手指到现在都还在抖。
看到熊小时,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一句:“一起回去吗?”
熊小时笑着摇头:“不用管我,快带着乐乐回去吧,他也吓、得、不、轻。“
最后四个字,看着吃着冰糖葫芦吃得正香的乐乐,她果然还是忍不住说得咬牙切齿!
跟老周和方老师告完别,熊小时转身就回去找何阅。
刚才跟他说好就在附近等她的
熊小时实在没办法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何阅,干脆扶着消防栓站到了一个石台上。
这下,她倒是一眼就看见人流中间那个闪亮的金铜色鲤鱼面具了。
怎么在那么远的地方啊?
熊小时赶紧从石台上下去,伸出手不断拨开人潮,挤呀挤,终于看到了戴着面具的何阅。
她的脚步忽然慢下来。
这个画面,总觉得,超级经典
几乎是被周围的人带着,她愣愣地不断向着何阅靠近。
就在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何阅,努力回想那一幕的面具到底是谁先揭开的时候,但还没等她准备好伸手去碰何阅的面具,她就被身后的一群人duangduangduang挤到了何阅的左边,只来得及扯住何阅的一只手。
电视剧果然还是电视剧,就这么站在路中间,早就被撞到不知道哪去了,哪还有时间给你揭面具?!
死命拉着何阅,好容易挤到路边一个勉强能站住的地方,熊小时已经没有继续在人群里拼搏的精力了。
“我好累啊。”
”嗓子哑了。“
“脚还扭了。”
她也不知道这算告状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想告诉何阅。
但是说完以后,她感觉自己崴过的脚真的越来越疼,脚踝那里火辣辣的。
何阅把面具摘下来,塞到她怀里,在她前面蹲下,向后勾勾手:“上来吧。”
熊小时:趴。
顺着人群往外走,没多久就离开了那条古街,周围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剩下了熊小时碎碎念的声音:
“我真的好想揍他,我们几个大人吓得都要跪了,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都不知道方老师发现乐乐不见以后脸煞白的样子,幸亏乐乐今晚找到了,不然真不知道方老师要怎么熬过今天”
“以前经常看新闻里报道孩子走丢,但和今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没有亲身经历,和自己相不相关,真的天差地别,根本就不能理智对待,以后可千万别再让我这种事了”
小声得念叨了一会儿,熊小时的声音慢慢消失了。
她看着路灯下他背着他的影子,实在是忍不住,抱紧他的脖子,向前歪了歪身体,想要伏低下去亲他一下。
何阅:“你再歪我就要倒了。”
你怎么那么烦!!!!!
熊小时强行用面具抵住他的右脸,让他的脸侧过来,然后趴下去,在他的左脸上很轻地,亲了一口。
第 80 章()
98
被熊小时亲完以后;何阅停顿了几秒;然后就像是用剪辑软件把熊小时亲下来的部分完全剪掉后再重新拼接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走。
因为何阅的反应太自然;熊小时心里反倒没底了。
她垂下拿着面具的手;抬头越过何阅的脑袋看着前方;目光凝重。
啊啊啊啊啊啊!!!亲是亲了;但冲动完再仔细想想;果然还是太莽撞了!!!!
何阅现在可是正在背着她,他能做出什么回应?就算想回应也回应不了啊!!!!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亲都已经亲了,难道还能当做没发生混过去?
不行不行;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但是,怎么继续?在路上肯定不行了;只能等会到旅馆再说
内心抓耳挠腮谨慎计划着回到旅馆以后该怎么把这件事继续下去的熊小时陷入了沉思。
而本来就只有熊小时在说话的归途;现在没有了熊小时的声音,也在瞬间沉默了下来。
于是;一路沉默。
沉默。
沉默。
终于;两个人回到了旅馆。
背对着床尾弯下腰;何阅把熊小时放到床上;然后;他直起身体;在熊小时的紧盯下,直接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一关上,熊小时正襟危坐停滞挺直的腰板瞬间就软了下来;熟面条一样地倒进床里;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她打了个滚,过了一段时间,她又重新滚了回去。
该怎么开口,她还是没想好。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干脆还是用行动代替,等何阅一出来,她就扑过去黏上去直接告白算了!
一咬牙横下心,整件事反而变得简单了。
熊小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用手梳理着被她滚乱了的头发,但当她看到对面的挂钟时却突然发现,从她回来开始算,已经快过去快40分钟了,何阅还是没有出来。
他应该不是在躲我吧?
不,真的有可能。
但为什么?
就因为我亲了他一下?
开什么玩笑
熊小时从包里拿出手机。
熊小时:你什么时候出来,我要上厕所。
按下发送键后,她清楚地听到卫生间里传出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但她举着手机盯着时间,足足过了一分钟,她不仅没收到何阅的回复,甚至微信的左上角连一行“对方正在输入”都没有。
熊小时眼睛一眯,站了起来,往卫生间走。
而卫生间里,何阅正抱着一卷卫生纸坐在马桶盖上,飞快地按着屏幕键盘,一串一串的字被打出来发出去。看到熊小时发来的消息,他连打开都没打开,而是在原本的聊天界面又飞速地打了一行:给老子快!!!!不然马上解雇你!!!!!!!!!没有补偿金的那种!!!!!
这时,熊小时已经快走到卫生间门前了。
就在她马上就要走到门前时,她的手机来电响了。
熊小时停住脚步,看了看屏幕,是小泽的电话。
她看着眼前卫生间的毛玻璃,接通了电话。
”喂?小泽?“
突然,毛玻璃的后面晃过了一片阴影。
熊小时::)
“姐,你现在有时间吗?”
小泽的语气很急切,光是听声音,都能感受到他现在焦头烂额的状态,“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是因为舍友自杀,宿舍住不了,才要到你家借住的。“
“嗯。我记得。”
熊小时觉出小泽不太对劲。
她走到床对面的小办公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认真听着。
“本来探员说,我舍友是自杀,已经调查完了,很快就能结案,可我今天才知道,他们把我另一个舍友抓走了,说他是嫌疑人,说我舍友不是自杀的!但他就是自杀的!他们抓的人绝对不是凶手!”
“等一下。”
熊小时打断他,“这个舍友那个舍友,你这样说我听不太懂,你把这两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她顺手找出笔和纸:“自杀的人是谁?”
“是我的上铺,叫孙衡,平衡的衡。”
熊小时记下,接着问:”刑侦局带走的嫌疑人呢?“
“陆昂。他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他绝对不是凶手,可是刑侦局不知道为什么,就认定他是”
”你先别急。”
熊小时觉得他都快急哭了,“你别着急,陆昂是什么时候被探员带走的?如果只是传唤询问的话,不超过一天他就可以回家了,这并不能说明刑侦局认定他就是嫌疑人。”
“不是询问,说是有证据,已经被关起来好几天了。”
好几天?
熊小时:“目前是拘留还是已经逮捕了?”
小泽愣了愣:“我不懂”
听出小泽恐怕也不清楚具体情况,熊小时转了转笔:“他找律师了吗?”
“找了。”这个小泽知道,“我刚才去他家的时候,叔叔阿姨正在和律师谈。”
“嗯。”熊小时放下笔,边单手翻出她的电脑,边对着电话,“我们现在不了解情况,着急也没用,既然陆昂家里已经聘请了律师,法律这边的问题就交给那位律师处理吧,律师最开始能做的其实都一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现在估计还在侦查阶段,如果证据不足,你舍友就不会有事,如果他真的被查出有什么问题,那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小泽立刻反驳:”不可能,孙衡真的是自杀,陆昂不可能是凶手”
“这样,我现在先去查一查这个案子,了解一下。”
也不是不能理解小泽的激动,熊小时安抚他,“明天我就回去了,等我回去,我们详细说。”
被她劝着,小泽总算平复了心情。
挂断电话,熊小时在已经打开的电脑上敲下了这个案子的关键词。
点开首页跳出来的第一个新闻,体育大学”坠楼“案疑点重重,是意外还是谋杀?的大标题一下就显示了出来。
意外?
熊小时看向她刚才记在纸上的“自杀”。
看来小泽连之前的调查也没弄清楚。
她打开新闻视频。
“熊猫市体育大学的坠楼案也许并非是一起意外事故,有多位目击者称,在死者坠楼时,有一个身穿绿色17号球衣的男子就站在死者身后。”
导语过后,镜头切到目击者。
面部打着马赛克的目击者a大哥:“对,我看见了,我那天带着儿子在操场玩单杠,那个宿舍阳台正对着操场,当时那整面阳台就那一个阳台有人,我就多看了一眼,谁知道正好看见人掉下来,吓死了。”
记者:“您还记得当时阳台上有几个人吗?”
目击者a大哥:“本来是两个,后来,其中一个不掉下去了嘛。”
记者:“在死者坠楼前,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样的站位?”
目击者a大哥:“一前一后。那个学生掉下去的时候,另一个正好站在他后面。”
记者:”您确定那个人不是在死者坠楼后、而是死者坠楼时站在他身后的吗?”
目击者a大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看见的,反正就是那个学生掉下去的时候,另一个人正好站在他后面,至于别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说,你们报道的时候把我这句给加上啊。”
这位大哥还算理智,知道不确定的事不能随便说,但有的人就敢说了。
面部同样打着马赛克的目击者b大妈:“我都不想说,晦气得很!暑假嘛,孙子在操场踢球,我和几个姐妹就坐在树下面乘凉,我全都看见了!!!什么失足呀,就是被人推下去的!!!”
记者:“能请您详细说说吗?”
目击者b大妈:“可以,我看得真切儿的!那个黑衣服的学生本来在阳台上撑着阳台边向外张望,呆得好好的,有个穿绿衣服的走到他学生后面,一下就把他推下去摔死了!”
后面,还有目击者c同学、目击者d同学、目击者e小朋友,他们描述的内容大同小异,但各有细节。
各种细节最终拼凑起来,得出的是这样一些信息:
死者孙衡坠楼时,阳台上确实还有另一个人,并且那个人就站在孙衡的身后。
那个人穿着体育大学篮球部的17号球衣。
体育大学篮球部穿17号球衣的,只有一个人,他和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