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熊小时继续问:“您认为这个指纹是怎么出现的?”
林京平静地回答:“我做过左手拇指的指纹模型。因为经常会错过研究所上下班的打卡时间,所以我把指纹模型交给我了我的助理王同,让他帮我按时打卡。”
熊小时根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
她甚至愣了愣,才接着问:“那个指纹模型现在在哪儿?”
林京很客观:“我不知道它现在在哪儿。”
熊小时也觉得自己刚才问得很蠢。
她重来:“案发现场指纹可能是有人用你的指纹模型陷害你这件事,你早就想到了?”
“是。”
”也跟孟律师说过吗?”
“说过。”
“可庭审中你并没有提。”
“是的,没有,我完全按照孟律师教我的内容进行陈述。”
“那在刑侦局调查期间,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刑侦局的探员?”
“在见孟律师前,刑侦局的探员拿着调查出的证据对我做过一次讯问,我把我的情况和对证据的分析都告诉了他们,并且还在笔录上签过字。后来我决定听从孟律师的建议认罪,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那卷宗中应该有相应的笔录证据。
熊小时在本子上着重标记了指纹模型四个大字,想了想,又在这四个字上圈了个圈。
指纹模型的存在并不能排除林京作案的可能,但可以动摇这个事实。
这条线索,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
牢记着这一点,在与林京把剩下的细节沟通完、暂时没有得到更多着手点以后,熊小时抓紧时间赶到了熊猫市高级人民法院查看卷宗,想要先把林京提到的那份笔录翻出来。
但事与愿违,她没能在卷宗中找到这份笔录。
还没等她再仔细地再翻第二遍,方老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让她现在赶紧回去。
熊小时只能转身往律所赶,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一路上,她翻着她匆忙拍下的几张卷宗的图片,慢慢地看。但看来看去,始终没什么收获。
她收起手机,靠在地铁的栏杆上闭上眼。
从卷宗看,这个案子几乎没有什么争论,该认罪的都认罪了,证词与检察院提供的证据也都符合,什么漏洞都没有,平和得不得了。
她甚至都没看到林京提到的那份他不认罪的笔录。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都没搞清楚,而且越想越复杂,熊小时的心情沉重到都有点暴躁。
她皱着眉推门走进办公室,眉头拧得非常紧。
“别动!”
一个男孩子的童声大喊出来。
随着声音,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男孩举着杆会闪光还会tututu响的玩具枪,猛地从一个桌子后面冒出来,紧接着一道红色的射线biu地对准了熊小时的皱得更紧的眉心,晃得她的眼睛都眯了一下。
熊小时:暴躁。
她左右又看了看,怎么一个人都不在,只有一个小孩儿在这儿?
“不准动!”
“说你呢!”
“不准动!!!”
看熊小时东张西望、完全没有配合他,警告地大喊了几声以后,小男孩终于生气了,攥着拳头啊啊啊地朝她冲过去。
熊小时仔细一看,他的手里捏着一块看起来刚嚼完的口香糖,正想要往她的头发上粘。
熊小时:
开什么玩笑!!!!!!
她的头发,连晚上睡觉多翻两下,早上都会缠得梳不开,现在居然有人敢往上面粘口香糖!!!
熊小时想都不想,一把把那块口香糖抢过来,啪唧地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动我头发!!!!
去死吧!!!
理所当然地,小男孩被吓到了。
他茫然地去摸自己的后脑勺,紧接着就着急起来,抓耳挠腮跟只猴子似的。
熊小时也意识到她好像有点过分,跟个小学生计较实在不像话,于是她伸出手,想帮他把口香糖弄下来。但小男孩看到她伸手,用力地一把把她的手拍开,直接把她的小臂拍出五个红指印。
熊小时捂着发麻的胳膊,不敢靠近,眼睁睁看着本来只是粘在他后脑勺上地口香糖被他抓来抓去的,抓得满头都是,拉着丝,怎么都弄不干净。
小男孩终于受不了了,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还边瞪着眼,凶狠狠地举起他的枪想要用枪杆打她。
那个枪虽然是玩具枪,但打到身上可是真疼!
熊小时没留神,后背挨了一下,疼得蹿出去好几米,接着就开始绕着几个桌子躲。
终于,小男孩没收住劲,一枪砸在办公桌上,哐地一声,塑料枪,断了。
熊小时:活该。:)
不过,这是到底谁啊?
就在后知后觉困惑中的熊小时与捧着断枪大哭不止的小男孩僵持的时候,田桃搅着杯咖啡、用手肘推门进来。
“干什么呢?“
她挑眉,”一出电梯就听到办公室的声音了。”
接着,她扫了眼已经坐到地上快要撒泼打滚的小男孩:“乐乐这是怎么了?”
虽然听起来问得很亲切,但她并没有什么亲切的行动,看他在地上坐着,完全没有要去扶的意思,就站在他旁边,而且还离了他至少两步远。
熊小时:“我刚回来,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实话实话。
毫无虚假。
田桃问乐乐:“乔桐姐姐呢?不是让她在这儿陪你玩吗?”
“老师。”
乔桐正好回来。
她捂着臀部的裙子,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小声解释:“椅子上被他粘了口香糖,我不小心坐上了,刚才去卫生间处理”
田桃很干脆:“回头让老方给你赔。”
接着她看着熊小时、指指乐乐:“你总算回来了,这是你的活儿,老方的儿子,乐乐。今天开始放暑假,没地儿去就先到办公室来了。老方给他开家长会去了,刚开完,估计马上就能回来。他回来之前你看着啊。”
熊小时:
她低下头,看着那个捧着断枪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小男孩。
她还以为是其他两组哪个委托人带来的孩子呢。
原来是、方老师的、儿子啊。
这可真是
真是
活泼开朗!
熊小时蹲到乐乐跟前,笑眯眯地甜着嗓子问:”姐姐给你买一个新枪好不好呀?”
么么哒。
直到方老师回来,熊小时腿都蹲麻了,乐乐还坐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起。
但一看到方老师推门进来,乐乐立刻就乖乖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熊小时当然也没有告状的打算,她只是抓紧时间把上午和林京见面的收获汇报了一下。
方老师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明显带着病态,但好在他说话已经不会喘得厉害了。
安静听完熊小时的汇报,他摇头:“不能做无罪辩护,这对当事人也不负责任,还是照减刑的方向去做。”
熊小时:“可是当事人的意思”
“不能光听他的意愿,我们也要站在辩护人的角度提出合理的意见。我下午先去看卷宗,下周再去见一见他,看能不能说服他。“
见熊小时犹豫,方政跟她讲:“你看,他解释之前的供述,理由是什么?他说是律师教他做的。可是如果他没犯罪,他完全清白,就凭律师的几句话、一个保证,他就愿意把一个杀人的罪名认下来?这太不现实了。再者,孟律师也不会这么做,他可是在刑辩做了几十年的老律师,这样做,教当事人认罪,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他叹了口气:“肯定是当事人认罪以后后悔了,但又想不出解释的理由,就把脏水泼到律师身上。这样的事,以前我见得多了。”
熊小时抿抿嘴唇。
方老师说的也有道理,甚至比林京说的更加合情合理。但现在事实还没有清楚,她不想下任何一个结论。
她提出:”我觉得指纹模型那个问题还是值得调查一下的。”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一个疑点。
方老师沉吟:“卷宗里不是没找到吗?是不是真的有那份笔录,都不好说。”
熊小时:“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到总局重案二组那儿问一问,看那儿有没有那份笔录。”
方老师没有回答。
他想了想,站起来:“我去一趟高检看卷宗。”
说着,他收拾着公文包:“我不能带着乐乐去,你下午带一带乐乐。别让他玩手机,看着他把抄单词和练字帖的作业写一写。”
“可是”
律师助理帮律师看孩子,不能说是什么不合理的事,但现在可不是看孩子的时候啊。
熊小时看着方老师匆匆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看乐乐
她还想抓紧时间去刑侦总局呢!
嗯
看田桃!
田桃拎起包:“我也要去检察院。”
看乔桐!
“老师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又只剩下她和乐乐的办公室,熊小时想了想,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
你在家吗?
刚发出两秒,她就收到了接连的两条回复:
在啊。
干嘛?
“乐乐,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看完短信,熊小时马上拎起乐乐的小书包。
方乐乐:“你家里有空调吗?”
看到熊小时迟疑的反应,他立马抢过书包:“没空调我不去!”
“有!”
“有空调!”
熊小时马上回应。
她用着一种讲童话故事时地、特别温柔的、哄小孩的腔调告诉乐乐:“姐姐家里啊不仅有空调,而且还有小狗呢!”
第 41 章()
49
听到有小狗可以陪他玩;乐乐总算勉强地同意了跟熊小时回家。熊小时马上向方老师打电话询问!
方老师可能也是担心乐乐继续在办公室搞破坏;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熊小时带乐乐回家的提议;并且要了熊小时家的地址;表示他晚上忙完以后会开车到熊小时那里接乐乐。
事情敲定;熊小时从乐乐手里把拖在地上的书包拿起来。
犹豫了一下;她又放下了。
这个书包实在是太!脏!了!
书包底下一直拖着地都磨破了不说;本来蓝色的书包已经变成了深蓝偏黑的颜色,上面还被铅笔和水彩笔划了好多道,脏不拉几;破破烂烂,感觉随手一摸就是一手黑。
熊小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经过乐乐的准许;打开了他的书包;结果里面装着的水彩笔盒子坏了,12支笔就这么零散的堆在书包里;其中一只红色的水彩笔笔盖没了;笔尖直直地戳在书包的布料上;一片布料都染上了红色;从内向外渗了出来。
熊小时后怕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白色衬衫裙。
如果她没注意到;就这么背到了身上
熊小时:哆嗦。
找了个大袋子套住书包;熊小时左手拎着大袋子、右手拎着乐乐,背后还背着她新打印出来的案件资料,费劲地走出律所。
但刚一走出来;乐乐顿时如同脱缰的野狗一样挣脱了她;看到马路就冲,根本不看红绿灯,擦着两辆车狂奔到了对面,吓得熊小时差点腿软。
看他在对面活蹦乱跳,缓过这口气的熊小时决定也不跟他客气了,走过去以后,死死地攥着他的后衣领,除非他一缩脑袋把这件短袖脱掉,不然休想离她半步远。
想跑?
那就光着身子跑去吧!!!
被她这一把攥住威慑到,整段地铁加公交,乐乐都没有乱跑。
但他的老实也就只能坚持这么久了,当路过胖子烧烤时,他看到有人去买,终于忍不住了,吵着也要吃。熊小时思考了一下她接下来的计划,豁出去地买了一大把,顺便拿了一串塞给乐乐,堵住他嚷嚷的嘴。
要求得到了满足,乐乐暂时不吵了,乖乖地被她牵着,吃的满脸油不说,嘴上还沾着孜然。
就在离胖子烧烤不到二十米远的一个房子里,何阅捧着书坐在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辛巴的毛,过个几秒就放下书拿起手机,看一眼有没有新消息。
而消息界面上,最后的一条还停留在57分钟前他发的那句干嘛?。
何阅第57次看完那句话,终于忍不住在输入框开始敲:
老子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却不回答老子?
删!掉!
是她主动发消息问他,他都回答了!是她没礼貌没回复,凭什么他主动再给她消息?!!!
不发!
就不发!
关掉手机。
拿起书。
58分。
59分。
何阅把书一丢,捧起手机,点开临时工的头像。
何阅:你在干嘛?
临时工:在工作。
临时工:因为某个人毫无理由地布置了一个紧急去查孟建国却报酬不明的任务,我现在忙得根本就没有打字的时间。如果某个人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不要因为无聊的原因来打扰我。
何阅:你胆敢指责老板!!!
何阅:孟建国你查的怎么样了?给我汇报一下。
临时工:你昨天晚上大半夜才让我查,我现在能汇报什么?
临时工:何阅,你是不是现在闲着无聊所以想找人聊天?
何阅:怎么可能?老子要是想找人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跪着在老子门口排队!
临时工:那你现在就去打开门聊天吧。
何阅刚想把辞退信重新找出来,突然在监控显示器上看到了某个没有礼貌的小短腿的身影。
他撑着地板就想站起来,但膝盖弯到一半,他就停住了。
不对啊,老子为什么要站起来?
他觉得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实在莫名其妙,马上就又坐下了,后背死死地贴着墙。直到门外的小短腿按了两遍门铃,歪着脑袋困惑到不行,他都稳稳地坐着不动,盯着显示屏冷笑。
叫你不回老子消息!
活该!
门外的熊小时当然不知道这些。
按完了第三遍门铃也没人来开门,她拿出手机想给他发消息,才突然发现她根本就没告诉何阅她要过来。
之前看完他的回答以后她就是开始忙活她自己的事,这一个小时过得兵荒马乱、一分钟都没敢放松,完全把何阅忘了
怎么事情总是做不好呢?
她懊恼得眉毛都耷拉下去了,赶紧给他发消息:
你在家吗?
发完就把手机放在胸口,满脸祈祷地闭紧眼睛。
这些,何阅当然都看在眼里。
现在,他已经蹲在显示器前,看着里面穿着小白裙子的小短腿矮哒哒站在他家的防盗门钱,矮得不踮脚都够不到猫眼。按完门铃没看到他开门,她整个人都没了精神,连头发都没有以前那么蓬松松的了,跟个受潮以后快要合上的小蘑菇似的。
他伸出手指把地毯上的手机点开,低头看完那条信息,又看了一会儿显示器,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她也差不多该反省够了吧?
那就让他去给小蘑菇浇点水好了。
就在熊小时已经开始后悔把乐乐带回来的这个决定时,眼前的门终于打开了。
熊小时激动得差点蹦起来,怕他关门,赶紧把手里准备好的烤串伸到何阅跟前:“我带了礼物!”
何阅一时不察,吸了一大口辣椒粉的味道,呛得他连退两步,扶着墙,忍得脸都皱了还是没忍住,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