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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测论,只好闷在心中。
朱若兰居住的石室,就在耸云岩下,穿过一片草坪,已可见敞开的石门。
赵小蝶看那石洞在百丈以上山壁之间,很担心自己无能攀登,那知微一用力提步,身子已飘空而起,走来全不费力。
朱若兰把梦寰放在自己住的一间石室之内,笑对赵小蝶道:“妹妹,他已经气绝多时,如果再拖延时间,只怕救治不易,你如有需我相助之处,尽管出口吩咐。”
赵小蝶微现羞怯之态,答道:“倒不烦姊姊相助,只是有一件事,得求姊姊答应。”
朱若兰笑道:“你说吧,不管什么为难之事,姊姊也会答应。”
赵小蝶叹道:“我要在这石室之内,伴他三日夜之久,而且疗伤之时,还有很多疑难之事,不过为了姊姊,我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所以我想请姊姊留在这静室之内,陪我三天,以全见证,如果他伤势将好之时,心中动了邪念,那我就一刀把他刺死,姊姊不许怨我,也不许拦于我,你要答应,我就替他疗伤,要是不答应,我……就只好不管了。”
朱若兰沉忖一阵,道:“心动邪念之说,漫无限制,再说他大伤将愈之际,理性或较脆弱,只要他没有侵犯妹妹的举动,那就不必深究,就姊姊所知,他确实是一个拘谨守礼之人。”
赵小蝶双目神凝,神色十分庄重他说道:“如果他有侵犯我的举动呢?”
朱右兰叹道:“那你杀了他吧。”
赵小蝶探手入怀,摸出一把寒光耀眼的匕首,道:“姊姊,如果我杀他之时,你千万不要出手相救,因为那时我恐难自制。”
朱若兰看她满脸坚毅之色,不禁大感骇异,两人虽只相处半宵,可是朱右兰已看出她是个生性温婉柔和之人,而且一片天真纯洁,极和霞琳相似,哪知在这前后不过一刻工夫,她却完全判若两人,这种性格上的突然转变,实使人无法捉摸。
她目光缓缓由赵小蝶脸上,移注那四个白衣小婢身上,想从四人神情上,观察出一点迹象,那知四婢个个瞪着眼睛,满脸惊奇之色,似乎从未见过赵小蝶这等庄肃之态,饶是朱若兰联明绝伦。他无法想得出赵小蝶何以会在短短一刻工夫之中,性格大变。
要知赵小蝶和沈霞琳,是两个生性大不相同之人。沈霞琳娇稚纯洁,胸无城府;赵小蝶却是颖慧无比,聪明异常之人,只因久居那深山大泽之中,不知人世间各种事端,是以对人对事,毫无成见,看上去和霞琳生性为人,颇为近似,其实两人性格却迥然不同。
朱若兰沉忖良久,答道:“如果他真有侵犯妹妹之处,任凭你处置于他,姊姊绝不插手。”
赵小蝶绽唇一笑,缓走到洞口,吩咐那四个白衣小婢,道:“我和姊姊在这石室内,替那姓杨的男人疗伤,在三昼夜内不能分心,不管有什么重大之事,都不许惊动我!”
说完,正待回身闭门,忽见朱若兰一晃肩,抢到门口笑道:“妹妹且慢闭门,姊姊去备些食用之物来。”说着话,人已向后面奔去。
这石洞本是昔年天机真人修身之外,深达数丈,共分五室,最后一室,被翠蝶改作厨房之用。
她刚奔到厨下,瞥见神鹰陈葆和伺待自己的老宫女松苔,双双躺在地上。仔细一查,原来两人都被点了晕穴。等了一盏茶之久,两人清清醒过来,忽地挺身坐起,呆望了朱若兰一阵,一齐跪拜下去。
原来两被点穴道过久,全身血脉不活,骤然醒来,只觉眼花镣乱,半晌工夫,才认出是公主回山。
陈藻一面叩见主人,一面说道:“前两日,赵老爷子不知由哪里带了一个身披蓝纱的美貌少女回来,老奴……”
朱若兰摇摇手,接道:“我知道了,你们快点准备些食用之物,送到前面,款待几位远道来客,不许有怠慢之处。”说完,又奔回前洞。
她又嘱咐了三手罗刹和霞琳几句,才退回自己卧室。
不大工夫,陈葆和松菩手捧菜饭而来,两人骤然看到了这多人,不禁微感一怔,但瞬即恢复了镇静,摆好菜饭,恭请几人入席。
这时彭秀苇和霞琳都已感到饥饿,也不客气,立时就坐下吃喝起来。
朱若兰拿了很多面饼菜果,放在自己卧室,闭上石门、笑对赵小蝶,道:“妹妹,你要不要先食用一点东西,再替她疗伤?”
赵小蝶道:“我心里不安得很,吃不下东西,姊姊自己吃吧!”
朱若兰也不勉强。其实她一心想着梦寰生死之事,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勉强吃下一块油饼就不再吃。
转脸望去,只见赵小蝶席地而坐,轻颦着两道黛眉,脸上神情无限忧郁,右手放在膝上,呆呆地坐着一语不发,似乎已把替梦寰疗伤之事忘去。
她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蝶妹妹,他已经气绝多时,拖久了,只怕难以救抬,你答应替他疗伤,也该动手了吧?”
赵小蝶缓缓站起身子,似自言自语,又似答朱若兰问话,道:“唉!既然答应了给他疗伤,迟早总是难以避免……”
朱若兰听得芳心一震,怎么?你有些……”
赵小蝶伏身抱起梦寰,接道:“唉!我是不应该答应替他疗伤,但我已经答应了姊姊,自然是不能反悔!”嘴里答着话,人也同时缓步向卧榻旁走去。
朱若兰心中虽然有气,但并未出言反驳,只怕真的激怒了她,害了梦寰,只得静静坐在一侧,冷眼旁观。
只见赵小蝶把梦寰放在榻上,慢慢脱去他里身劲装,只留下贴身内衣……
朱若兰虽和杨梦寰相处甚久,而且还有过肌肤之亲,但此刻,骤见他全身外衣长裤尽去,几乎成裸体之状,亦不禁一阵心跳,泛上来满颊羞红。
赵小蝶脱去了梦寰衣服之后,目光投注在朱若兰脸上,无限委屈地淡淡一笑,取下来披肩蓝纱,脱去衣裙,全身只留一件玫瑰色的兜胸,和一条仅掩胯臂的短裤……”
只见一个冰妹妹耀目的美丽胴体,不住轻微颤抖,惊惧和紧张,使她粉脸上羞红如霞,她呆呆地傍榻玉立,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一闭眼跳上了木榻。
朱若兰暗暗叹息一声,缓步走到榻边,低声说道:“蝶妹妹,你为姊姊忍受这种委屈,真叫我于心难忍。”
赵小蝶忽然睁开垦目,两颗晶莹泪珠夺眶而出,双臂一展,把梦寰抱入怀中,无限羞怯,说道:“等下我行动之时,全身真气,都将凝聚一起,姊姊千万不可动。”
说完话,盘膝坐好,左手按住梦寰“天灵穴”上,右手环抱梦寰腰间,双目圆睁,默运真气,片刻后,气通任、督两脉,一股热流,涌集左手,由梦寰“天灵穴”循脉而下,遍行四肢百骸,不到一顿饭工夫,杨梦寰五腑六脏,已被小蝶真气催动,恢复功能,凝滞的血气,逐渐向全身各脉行去。
朱若兰看见杨梦寰本已僵硬的四肢,忽然活动起来,毛孔中亦向外浸出汗水,不禁心中大喜。
忽见赵小蝶娇躯一倾,按在梦寰“天灵穴”上的左手,倏然移到他背的“命门穴”上,人也由盘坐的姿势,缓向榻上倒去,随着她双臂拨动,杨梦寰也倒卧在榻上,全身尽被赵小蝶抱入怀中,贴胸相偎,并头而卧。
朱若兰看了一阵,不自禁转过头去,心中暗暗忖道:无怪她在疗伤之前,神情上那等恐惧不安,纵然是我,只怕也要犹豫难决……
忽然,另一念头,在她脑际闪起,暗道,蝶妹妹乃黄花闺女,为救人不借以全裸的一体,和一个男人相抱相偎,此时如果被别人看到,叫她以后如何做人?她肯这般委屈自己,又完全是看在我的份上,心念及此,忍不住又转过脸,向木榻上两人望去。
第三十二回 天机石府
只见赵小蝶轻轻地合着眼睛,秀眉双锁,泪痕宛然,肌肤莹光,耀眼生花,脸上红晕未退,娇小玲珑的身体,仍然在不停抖颤,显然,她心中的惊怯之念,还未能完全消除。
这情景忽然启动了朱若兰一个新的奇怪念头,心道:我如能促成他们一对百年良缘,不但蝶妹妹不再以今日之事为憾,且可使杨梦寰获得了当代武功最好、容貌无匹的妻子……
突然,她心中泛现出沈霞琳的音容笑貌,那娇稚无邪的神态,纯洁善良的言笑,和那以身殉葬的无限深情,登时心头意乱,很多矛盾的思潮,汹涌脑际,千头万绪,不知如何善处……
石室逐渐的阴暗下来,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木榻上的杨梦寰,仍未清醒过来,赵小蝶经过这一段长时间之后,惊惧和激动的心情,似乎已平复不少,但见她贴拥梦寰而卧,睡得十分安详。
朱若兰晃燃了火种,点起松油火烛,石室中骤然明亮起来。
忽听赵小蝶啊了一声,松开了紧拥梦寰的双臂,挺身坐了起来。
她似乎很困倦,睁开垦目,轻轻叹息一阵,伸手按在梦寰胸前,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脸上忽现欢愉之色,笑道:“姊姊,他内腑已逐渐恢复了效用,今晚上如果不能清醒过来,明天打通他奇经八脉,人就可以说话啦!”
朱若兰微微一叹,道:“这都是妹妹赐助之力,我想他知道了,心中一定很感激你。”
赵小蝶淡淡然一笑,摇摇头道:“我是相助姊姊,只要你心里快乐就行了,倒不需要他感激我!”
朱若兰道:“姊姊和那位沈家妹妹都和他一样的感激你。”
赵小蝶绽唇一笑,不再答话,盘膝坐好,行功调息,片刻后,忽见她顶门间冒起蒸蒸热气。
朱若兰看她在片刻之间,就能把真气运聚,心头甚感惊异,暗道:她小小年纪,能有这般的深湛内功,实是不易,看样子,师父也要逊她一筹。
只见赵小蝶顶门间热气,愈来愈浓,不过一个时辰,她全身都被一层薄雾笼罩,那莹光耀目的玉体,也愈觉晶明如玉,但因她环绕全身的热气,越来越浓,看上去竟如若有若无一般。
忽见她合在胸前的双掌,倏然一分,迅快绝伦的拍在梦寰两处要穴之上,但她双手并不即时拿开,反而紧紧按在梦寰被拍中穴道之上,绕在她身上的热气,却逐渐减少,大约有一盏热茶之久,她才把双手拿开,如此运功反复六次,拍遍了梦寰全身十二死穴。
她每次用手按在梦寰穴道上时,那全身环绕的热气,就逐渐消灭,一经盘坐调息,热气又复蒸蒸上腾,不过她调息时间,愈来愈长,六次过后,天色已经大亮。
这一夜朱若兰连眼皮也没有合过,她一直瞪着眼睛看着小蝶替梦寰疗伤。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杨梦寰仍然是静静地躺着,没有清醒,也没有挣动过一下,她几次想走近木榻,看看梦寰,但她每次站起身后,就想起赵小蝶相诫之言,只得勉忍着满腹焦急,站起来重又坐下。
赵小蝶在连按梦寰十二死穴之后,忽然向后移开两步,闭目休息一阵后,睁开眼睛,笑道:“姊姊,我已用本身真元之气,助他恢复五腑效能,活开他十二死穴中凝滞的气血,让他稍休息一阵,再打通他奇经八脉,他人就可以清醒了。”
朱若兰缓步走近木榻,笑道:“蝶妹妹,我现在可以不可以查看一下他心脏跳动情形?”
赵小蝶天真的一笑,道:“可是可以,不过他气血初行,体内硬化经脉,尚未复元,不要移动他的身子,免得他初行气血,又滞留凝结。”
朱若兰慢慢伸出右手,轻轻触在梦寰前胸,果然觉出他心脏已经恢复跳动,不禁心中一喜,笑道:“多谢妹妹啦!你把他从死亡中拯救回来,他心中定然是很感激你……”
赵小蝶脸色突然一变,冷冷地接道:“哼!我才不要他感激我哩,我救他,完全是为着姊姊。”
朱若兰本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听赵小蝶口气冷峻,一脸漠然不屑之色,自不便再接下去,尴尬一笑,道:“自然我心里也十分感激妹妹!”
赵小蝶突然闭上眼睛,两行泪水,缓缓由眼角流下,道:“我娘死前,再三对我说,不许我喜爱男人,就是很好很好的人,我也不能欢喜他,我这样救他,心中已愧对妈妈在天之灵,但我又不忍看着姊姊痛苦,所以,才不惜背逆妈妈遗言救他,待他伤好之后,我就要离开姊姊,回到百花谷中,在妈妈墓前好好的哭上一场。”
朱若兰叹道:“翠姨这偏激遗言,只不过是伤悲际遇的气忿之言,哪里能够当真?妹妹乃聪明之人,想想姊姊的话,是否有错?”
赵小蝶还未能答话,突闻石室外传来一阵喝叱之声,因那石门紧闭,不易传音,喝叱之声,听来并不很大,但两人耳目均极灵敏,不但听得甚是清晰,而且可辨出那是三手罗刹彭秀苇的声音。
朱若兰一扬黛眉,霍然跃起,正待拉门而出,忽闻赵小蝶叫道:“姊姊,开不得门!”
朱若兰听得一怔,回头问道:“为什么开不得门?”
赵不蝶轻声一叹,目光投注在梦寰身上,说道:“他六脏恢复功能不久,血气又在散行之时,如果被人闯进石室一扰,只怕气血复滞,白费一昼夜疗伤救护之功。”
朱若兰道:“如果白云峡来了强敌,我如不出去,只怕她们抵挡不住?”
赵小蝶低头望望自己几乎全裸的玉体,道:“姊姊打开石门,要是那位沈姑娘冲了进来,扰他伤势转重……”
话还未完,石室门外,已响起沈霞琳清脆声音叫道:“黛姊姊,有敌人来到白云峡了!”
朱若兰被赵小蝶几句话吓住,果然不敢开门,答道:“你寰哥哥疗伤正在紧要关头,我无暇出去,你们可协力守住洞口、只要不让敌人冲入石洞就行!”
沈霞琳应了一声,转身急步奔去。
朱若兰回头再看赵小蝶时,已开始替梦寰打通奇经八脉,她所用手法,异常特别,和自己大不相同,举手缓慢,而且每次必和梦寰身体相接很久时间。
足足耗去两个时辰,赵小蝶才停下了手。一对星目睁得又圆又大,盯在梦寰脸上,两手交胸而过,脸上微带笑容。
朱若兰初看一阵,还不觉有什么特异之处,哪知和她目光接触时间已久,忽觉心神摇摇。
忽见赵小蝶脸色一变,取过置放在枕边匕首,目光凝注在梦寰脸上,娇靥上泛现杀机,看样子只要杨梦寰稍有失常举动,她即将挥刀刺杀。
朱若兰吃了一惊,纵身跃到木榻旁边,低声叫道:“蝶妹妹!他是否清醒过来?”
赵小蝶道:“他全身脉穴,都已畅通,再过几个时辰,我再帮助他回聚本身真气,他就可自行运功调息了。”
朱若兰听她讲话声音仍甚柔和,并无丝毫怒意,这抓刀戒备,似乎是一种本能的预防,心中暗道:看来她心中已深印翠姨偏激遗训,潜在她的意识之中,对男人深恶痛绝。梦寰重伤初愈,只怕理性尚未全复,如果言语和行动之间,对她有冒犯之处,恐难逃一刀之危。现下他体内经脉既已恢复功用,助他回聚真气,已无什么大难,我何不接替她工作,以免她伤害梦寰……
朱若兰想定了主意之后,说道:“小蝶妹妹,你替他疗治伤势,定然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是不是?”
赵小蝶叹道:“纵然是身负绝世武功之人,如果他任、督二脉未通,或修习不是‘大般若玄功’,也是无法救他。”
朱若兰道:“现下她体内经脉已通,六脏效能又复,那助他回聚本身真气之事,不敢再劳妹妹,就由姊姊代替你吧!”
赵小蝶低头望望右手握的匕首,笑道:“我知姊姊的心啦!是怕我杀伤他,是吗?”
朱若兰听她一语说穿,也不再隐瞒,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