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对我喊就舒服了吗?是不是公司的压力太大,你这几天经常喝酒回来,喝酒不能开车的,你不知道吗?我和妈会担心的,下次记得找代驾。”于笑被他吼了一句,不敢上前,只好在门口站着。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冷清的洒在昏暗里大床上,走廊上的鹅黄小灯在门前照出棱形的光斑,于笑的影子投在其中,长发,聘婷,让霍霆想起总是喜欢在自己睡觉时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巫阮阮,栗色的长发,微弯的笑眼,贼兮兮的扑到他的身前,笑盈盈的说,小霆霆,不要睁开眼睛,等待我这个公主把你吻醒。她会覆上他的唇,他闭着眼搂着她轻笑,翻身带着她卷进被子里……
刚刚巫阮阮捶打在他胸口的力量似乎还在,他真真切切的明白,什么叫做心痛。手掌轻轻覆在自己的胸口,灰败的唇角轻轻抿起。
他踩着青白的月光,漫不经心的走到于笑面前,按住门上的把手,对她扬了扬下巴,“我很讨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说过的话,我讨厌你,只要看不见你我心情就会好很多,也讨厌你总是让我不停对你重复‘滚出去’这三个字,现在,请你,滚、出、去。”
于笑尴尬的笑着,“你以前,也这么对待巫阮阮的吗?”
霍霆冷笑,“于笑,你要记得,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是巫阮阮。”他径直关上门,硬生的将于笑挡在门外,愚蠢的女人才喜欢不停在男人的面前提起他的前任,不管爱与不爱,分开的情人,总不喜欢被提及。
于笑百般不服气的将长发摔到身后,盯着房门半天,整理好了情绪才下楼回到霍老太太身边。
霍霆疲惫的依靠着门,酒后的身体灼热,开着窗也不觉得冷,他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唇,还有阮阮的软绵的触感在,她身上总是莫名其妙的带着一股奶香,太近的闻着看着,便总让人忍不住咬一口,他像一个刚刚经历初吻的意气少年,沉浸在令人心醉的吻里,冷清的眼底划开一丝难得的柔软,好像真的有一抹幸福在他心头眸上,眉眼微微弯了起来。
巫阮阮,巫阮阮,巫阮阮。
阮阮,你想我吗?
阮阮,恨我吧。
好阮阮,把我忘记吧。
023:过敏()
霍霆蹬掉鞋子,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他抬起手碗,颓然的拍向墙面的开关,室内登时灯火通明,金灿灿的灯光穿透水晶灯,像碎落一室的午后日光,将黑夜划亮,一阵凉风掀起朦胧的白纱帘,荡在床沿上。
看到床上水蓝色的床品,他的眉头重重的蹙起,走到床边迅速的扯掉枕套被套和床单,顺着阳台扔了出去,这是于笑爬上他的床那一天用过的床品,阮阮抱着斧子狼狈的躺在地上的模样,还印在他心里,躺在这样的被子里,他像置身滚烫黄沙。
每个人都会有那么几件终生难忘的事,像铭文一样在崖壁上永久镌刻,要历经万年风沙洗礼,才将模糊那么一丝一分。
比如,霍霆第一次听说自己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哥哥,听到那一句自己的父亲是个杀人凶手时,松开了霍筱的手腕,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比如,他与阮阮结婚的那一天,一向冷静淡然的他,为她戴上婚戒一刻,手指颤抖到无法一次套上她的无名指。
再比如,于笑爬上他的床那一天,他心爱的阮阮在门外歇斯底里,她每拍一次门,就像在他身上割开深一寸长一尺的血口,她的哭声就像细白的盐沙,埋进他的血肉,他天旋地转,无力反抗,连辱骂的气息都短促不稳,怒火席卷他猩红的瞳眸,竟是满目的杀气。
除了他,除了霍霆这个人渣,没有人可以这么伤害他的阮阮,只有他自己!
事实向他证明了,就算儿时再单纯无辜的小女孩,也有可能在长大以后变成一个毒蝎心肠的女人,用她的貌美与聪慧作为掩饰,不折手段的去争夺她想要的一切,于家,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企业,到底有多大的野心,非要让自己的女儿如此不知廉耻的攀附于人!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顷刻间变得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的喘息带着不能自已的情欲,可更多的是痛不欲生的挣扎!他就要离婚了啊!反正很快他就会与巫阮阮离婚!为什么于笑一定要做这种事情!一定要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身上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蚀骨销魂,而真正属于他的女人,却在门外绝望而无助的听着这一室艳歌!
像是有人生生把他的心扯成两半,他只能在内心无力的反抗,无奈的嘲讽,霍霆,你再也不是个人……
当门外的阮阮安静下来,他的心也幻化成一地死灰。
一夜之间,她的灵动变为冷清,他的冷清变为冷硬。
纵有借口千万,也无法改变他伤害了阮阮,他只能无声在心里默默道歉,对不起阮阮,让你疼,我不求你原谅,只要你恨我,我陪着你,一起来恨我。
他在柜子里翻来倒去的找到一套白色的床品,换上,从被角自下而上的画着盛放的樱花树,树干出自他手,花簇出自她手,如果时光肯倒退几步,那么这颗樱树下,还有一个单薄少年,和带着印有外卖字样棒球帽的女孩。
很多人,都以为自己的爱情,可以长久至世界末日那天,可他们忘记了,爱人转身,便是末日来临。
盛放的樱花让室内暖了起来。
他靠着床尾滑座在灰色的地毯上,尖削的下颏抵在膝盖,微微侧脸,手指狠狠揪住自己的短发,满目悲痛,梳妆台上的精致纸盒里是阮阮最爱吃的红豆蛋糕,他从酒吧出来看到了那家蛋糕店,明明知道家里没有人在期待它,还是买回来,只是为了那一抹浓浓的红豆香,他的心啊,也会跟着绵密起来。
霍霆吃不了豆子,算不上过敏,只是豆子沙绵的口感让他吃过以后觉得嘴巴很痒,喉咙也不舒服。但是巫阮阮却偏爱吃红豆,她说红豆寄相思啊,她把相思都吞进肚子里,她便是满腹相思。
【我吃过红豆了。阮阮狡黠的看着他。
嗯。
亲一个?
不了……唔……
香不香?
还行。
阮阮揽着他的后颈,准备再次亲上去,他竖起食指抵在她嘟起来的红艳艳的嘴巴,温柔的笑着说,好阮阮,别亲了,很痒。】
024: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冷风还在拂动白纱帘,撩拨里冷清的月光,洒了一地。
好像只有凉风懂得他的舍不得。
霍霆的苍白连他的脚趾都不放过,勾起脚趾,深深扣进灰色地毯里,他痛苦的撕扯自己的头发,将脸埋进臂弯,长长久久。
他知道阮阮要的并不多,可这是他唯一能给的。
湿咸的眼泪来不及滑至嘴角,便在顺着他英挺的鼻梁滴在休闲裤上,毛衣长长的下摆,就像被王子遗落的燕尾,孤单的躺在地上。
第一次见到巫阮阮的时候,她还是个活泼灵动的小姑娘。他坐在校园里巨大的樱花树下吃着家里带来的麻薯,中间夹着草莓馅,咬一口,淡粉的唇上粘着薄薄一层糯米粉。巫阮阮骑着一辆叮当作响的破自行车,后座绑着一个蓝色的塑料筐,穿着一身餐厅的墨绿制服,带着黄色的棒球帽,上面印着“林家烧鹅”字样,单脚支撑着地面,傻傻的看着他。
霍霆穿着白色的衬衫,靠在树上,撇开目光,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莫名其妙的盯着,只是没有一个女孩看他看到口水都快掉了出来。
巫阮阮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黑色的老土款式,她接起来,笑着赔罪,说,马上马上,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长长呼出一口气,尴尬的朝着被她的老土铃声吸引来目光的霍霆笑笑,棒球帽下的一双眼睛清泉一样,她猛地蹬上自行车,飞快骑了出去。
霍霆没有和他那些家世相当的朋友们一起出国上学,而是本本分分的通过高考,上了国内一所综合大学,他学展示设计,而巫阮阮学视觉传达。
他本以为巫阮阮就是一个快餐店的送餐工,没想到再见她的时候,她正头顶一块两开的大画板,画板上缠着透明塑料布,晃晃悠悠的在小雨里走着,看到霍霆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亮,顶着画板走到霍霆的面前,笑着说,你怎么不打伞,和我一起顶画板吧!
霍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快步离开,走进教学楼。
从那以后,他便会经常莫名其妙的在各种地方偶遇巫阮阮,她总是笑着,不管日光正好,还是大雨瓢泼,随时随地看到的,都是她的笑脸。
巫阮阮只有单亲父亲,家境也不算好,她利用午休的时间在林家烧鹅做送餐工,一份快餐,她赚一块钱,工资日结,这就是她的生活费来源。
饶是这样,在霍霆的眼里,她也并没有特别之处,只是比别人勤快一点。
一年春去夏来,秋风冬雪之后,樱花再开。
霍霆正懒洋洋的靠在树下吹风,巫阮阮依旧是骑着那辆破自行车飞驰而来,棒球帽的帽檐被她拉到脑后,露出一块白皙的额头,几缕碎发在脸颊上飘着,她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包子,边骑边啃,腮帮鼓鼓的,还不忘弯起眼睛对霍霆笑着。
她停下来,单脚撑地,朝他挥挥手。
霍霆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声音淡如樱花,他说,你老对着我傻笑什么?
巫阮阮一愣,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笑着说,我对你笑了?我没发现呀,我一看见你,眼睛自己就弯了,不归我管。
霍霆站起来离开,巫阮阮就骑着自行车,载着蓝色的塑料框跟在后面,她说,霍霆,你没有女朋友吧?你长这么好看没有女朋友,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啊?
霍霆停下来,目光冷清的看着她,说,是。
025:爸爸还没洗澡呢()
巫阮阮笑,说,没事儿,你就当我是男生吧。她摘下黄色的棒球帽,盘在头顶的长发落下来,发丝已经变得弯曲,像栗色的瀑布,映在她瓷白的肌肤,她说,霍霆,你当我男朋友吧,你看你这么白净,除了我,找不到比你更白的人了,我什么优点都没有,但是我白。
霍霆抿了抿唇,看着她的嘴角还粘着一小块包子的面皮,一阵风从她的背面袭来,将她的栗色软绵的长发拂起,飘在他的胸前,他忽然就动了心,她是陌生人,却恰似故人来,带着熟悉的暖风。
他恍惚了片刻,淡淡的说,那,行吧。
巫阮阮傻了,她想过霍霆一百种拒绝她的方法,唯独没想过一种同意的方式,霍霆就像天上的王子,美好到遥不可及。
她撑在地面的脚尖突然就软了,直勾勾的倒下去。
霍霆连人带车给她拉回来,惊讶的看着她,问,头晕吗?
巫阮阮突然脸红起来,连脖颈都跟着微微泛着粉,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突然鼓起勇气,点着脚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霍霆先是一怔,然后看到她嘴角上的面皮不见了,巫阮阮正诧异的盯着他的唇看,大概她自己也发现了,她嘴上沾了东西,而这小东西就这么被她亲到了霍霆的嘴上。
霍霆默默擦掉嘴上的面皮,说,你吃饱了吗?我还有麻薯。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一下一下,打断他的思绪,霍霆猛的从膝盖上抬起头,看向门口,敲门声还在继续,他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一个小小一团的人影,正仰着圆圆的脑袋瓜,望着他。
“爸爸”小呢呢张开嘴无声的叫他。
霍霆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他抬手捋了一把头发,蹲下身,将只穿着黄色小鸭睡衣的呢呢抱起来,用身前的毛衣衣襟将她裹进怀里,在她绒绒的发际线上印上一个吻,声音轻柔的好像让人踩进棉花里,“宝贝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他的大手兜着呢呢的小屁股,小孩子圆滚滚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脸蛋埋在他的颈窝,手臂紧紧勾着他的脖颈。
他走到床边,将不停灌着冷风的落地窗关好,而后掀开被子,想将呢呢轻放在床上,可是呢呢不松手,他捏了捏她的小腿,“呢呢先进被窝里,爸爸还没洗澡呢,不洗澡怎么上床睡觉,嗯?”
呢呢缠了他一会,送开手臂,安静的窝在被子里,目光追随着霍霆的身影,看他拉好窗帘,调暗灯光,打开空调,去柜子里拿睡衣准备洗澡,她突然从被子里窜出来,拍打着床柜,发出“哒哒”的声音,霍霆转头看她,“怎么了宝贝儿?”
呢呢眼睛弯弯的样子像极了阮阮,看的霍霆心里一阵柔软,她的手语打的磕绊,有时还需要停下来想想,她的每一堂手语课,霍霆都会放下一切手头上的事宜来陪读,小呢呢学习,他也学习,这将是未来他们沟通的方式,每一个动作他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呢呢说:爸爸,你也穿和我一样的么,黄色的小鸭子么。
026:我的床坏了,就霸占你的房间()
霍霆对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笑着找出那套黄色的卡通睡衣,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滑动着,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这不过是一套很普通的亲子家居服,呢呢身上的,是抱着奶瓶的小鸭子,属于他的,是带着海军帽的鸭爸爸,只是现在,少了穿着围裙的鸭妈妈。
他飞快的抽出睡衣,走进浴室,看着镜子中落拓的自己,心寒不已。
洗漱完毕,霍霆头上搭着巨大的白色毛巾走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向床上的小女儿,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霍燕呢这个小家伙,正在他的大床上,跳起来,坐下,如此反复,累此不疲,小孩子张着嘴开心的不得了,额头出了密密一层汗。
霍霆笑着走过去,单手夹起她,一个转身仰面躺在床上,“你这么淘气,等下跳坏了爸爸的床,我要霸占你的房间。”
呢呢兴奋的张着嘴巴,从他的怀里爬起来,骑在他肚子上,在他胸前的鸭爸爸上戳来戳去,霍霆捂着腹部,一副中枪的表情,痛苦不堪,“啊……你……企图……弑父,你这个……坏……小孩!”
这不是霍霆第一次配合她而演绎受伤,小燕呢绝不上当,还很高兴的抬起屁股在他肚子颠了一下。
霍霆马上伸手半抱着将她从身上抬下来,求饶道,“这个可不行宝贝儿,爸爸肚子里都是酒,会被你颠吐的。”
呢呢很听话的不再他肚子上胡闹,跪坐在他身边,嘴巴撅成可爱的形状,指着霍霆的肚子,说,酒?
她低着头,趴在霍霆的肚子上,安静的听着,好奇的眨着大眼睛,坐起来开始打手语:妈妈肚子里的是妹妹,于笑妈妈肚子里的是弟弟,爸爸肚子里的是酒,酒是设么样的小宝贝?
霍霆把她拉到怀里,一起靠在床头厚厚的抱枕里,笑着解释,“这个酒啊,不是小宝贝,它是专门给大人喝的一种饮料,你现在还不能喝。”
那我长大了就能喝吗?呢呢短短的小手挥舞着。
“嗯……这个啊,等你长到爸爸这么高,就可以喝,不过我敢和你保证,你不会喜欢喝酒,一点也不好喝,很苦,很辣,和你的果汁可不是一个味道,你不是最怕苦最怕辣吗?”
小燕呢皱起小鼻子惊恐的摆摆手,表示又苦又辣,那坚决不喝。
霍霆笑着捏了捏她的小巧的鼻尖,笑着开口,“呢呢,爸爸问你,是于笑让你叫她妈妈的吗?她是不是凶过你,要你叫她妈妈?”
小燕呢原本还小泥鳅一样在他的怀里左转右转,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