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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盛宠:一品女婢-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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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儿”

    他垂首看到了那碎裂一地的玉枕,那可是蕊儿最喜欢的玉枕。

    不对,那碎片中似有异物

    凤藻宫内

    自千秋殿回到凤藻宫后,司徒沁就一直枯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

    只偶尔抬起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露出凄然的笑容,看的容儿毛骨悚然。

    直到天明时分,她忽而看着镜中的自己,冷冷的出声:

    “女人的衰老都是从眼睛开始的,你看,我眼角都是细纹,连眼眸都不再清澈如水,反而透着混浊的浑黄,原来这就叫人老珠黄呐”

    “娘娘您国色天香,又怎会人老珠黄,只是因为一夜未眠,显得疲乏罢了,您好好休息片刻,必定容光焕发,风采依旧!”

    容儿适时的拍着司徒沁的马屁,将拧好的温热帕子伸到司徒沁面前,就要为她敷面。

    “我一直以为我赢了,一直以为我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但今日我对着镜子,将现在的自己好好审视了一夜,才发现我其实输的一败涂地”

    “本宫最好的年华都耗在这牢笼般的地方,耗在那个始终不属于我的男人身上。我只剩下皇后这冷冰冰的头衔,谁都不能夺走!”

    她接过容儿的帕子,自顾自的擦拭着双手,但无论她如何搓揉,却始终清晰的嗅到那股令人反胃作呕的血腥气息,弥漫周身,她几欲窒息。

    “娘娘,当年那件事情除了你我二人,已经没有第三人存活于世,您大可不必如此乱了方寸,否则更加令人起疑!”

    容儿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话题,而是开始为司徒沁篦头。

    “本宫今日的确有些杯弓蛇影了,下次不会了!”

    她安慰的轻拍着容儿的手背,不再过多言语。

    “你且退下吧,本宫还真的有些乏了~”

    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她的身子也不如年少时康健,她连连打着哈欠,示意容儿退下。

    “诺!”

    容儿将脚步放到最轻,施施然慢慢的退出了司徒沁的寝殿。

    “娘娘~”

    “何事?娘娘正要小憩,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要扰了娘娘的清梦!”

    容儿板起脸,揪着面前不懂察颜观色的小宫女快步朝着殿门外走去。

    待她们走出殿门,容儿掩好宫门,一回身,才发现身后立着十数名内侍。

    而陛下身边的第一红人,难得一见的大太监李德喜,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走吧!老奴在此恭候大驾许久,咱们去慎刑司走一趟吧!”

    容儿毕竟是跟在司徒沁身边的老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怎么会被眼前的阵仗恫吓。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公公要带奴婢到慎刑司过刑,也好歹给奴婢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吧!”

    她作势就要推开宫门向里间的司徒沁求救。

    就在她回身之际,一记闷棍当头,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奉陛下口谕,宫中各宫掌事宫女,都要代主入祖庙誊抄法华经为帝国社稷祈福!”

    “至于要怎么向娘娘复命,尔等心中最好有个数,宫中最不值钱的,就是我们这些个奴才的贱命!”

第171章 ——又见邰城柳() 
李德喜压低了嗓音,阴测测鬼魅般说道。

    “诺~”

    那些宫娥太监们俱是瑟瑟发抖,只能不住的点头。

    晌午时分,建章帝颁布旨意,言明阴沉木傀儡已经找到,令全城解禁。

    而那黑袍老道在得到阴沉木傀儡之后,很快就开坛做法,施以道门秘术,将回宫后再度陷入昏厥的延禧皇贵妃沈南星彻底的治愈了。

    苍云皇宫再次回归到短暂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司徒沁直睡到日薄西山方才幽幽转醒,不见容儿亲自伺候,她初时暗暗吃惊。

    直到佩儿来报,容儿代表各宫主子前往太庙誊抄经文,她才稍稍安心。

    各宫掌事宫女替代主子誊抄经文在后宫本是常态。

    容儿每月都要去太庙替她誊抄祈福经文,是以司徒沁放松了警惕。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李轻眉和司空阙的马车回到王府之时,风斩一瘸一拐的小跑上前迎接。

    “主子,有一位先生到访,说与主子约好了的!”

    “哦?来人姓谁名谁,本王不记得最近与什么人有约!”

    司空阙一头雾水,他还不至于连自己约了谁都不记得,显然此人是不请自来。

    “那人甚是怪异,他前来拜访,却提了一个硕大的猪头当见面礼,门房想接过他的礼物,对方还不答应,只道叫主子亲自去取!”

    “本王知道他是谁了,风斩,晚饭备的丰盛一些,本王要宴请贵客!”

    “诺,属下这就去准备!”

    “是邰城柳先生吗?”

    李轻眉不确定的征询司空阙。

    “肯定没错!我没想到他会亲自登门,出征前说好凯旋归来才去找他,但后来也就敢去自找没趣。”

    司空阙莘莘然慨叹不已。

    “邰城先生固然是旷世奇才,但若是我们将他招募到麾下,却是树大招风,不如施以反间计,将邰城先生作为一枚楔子,狠狠钉在敌方的七寸之处,伺机而动!”

    “老夫还未毛遂自荐,入顺亲王府的幕僚,王妃倒是古道热肠,开始为老夫规划起了前程!”

    “老夫可要焚琴煮鹤,叩谢娘娘的器重!”

    邰城柳不知何时站在了李轻眉和司空阙的身后,将李轻眉和司空阙的对话悉数入耳。

    “将这猪头卤煮好,记得多放些八角和肉豆蔻去腥气。”

    邰城柳皮笑肉不笑的将手中脸盆大的猪头一把塞进李轻眉的手中。

    “是是是!对不起!小女子失言了,先生大人有大量,莫与我这小女子计较!”

    感觉到邰城柳故意支开自己,似是有话要单独对司空阙说。

    她识相的拎着猪头,也不恼怒,仍是笑脸盈盈的朝着后厨走去。

    “邰城先生!小王没有凯旋,故而没有脸面登门造访”

    司空阙面露惭愧,拱手作揖。

    “你这位王妃倒是个伶俐的主!”

    待李轻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深处,邰城柳绷着的严肃脸忽而随着扑哧一声轻笑,彻底破功。

    “这脾气却是很合老夫的眼缘,倒是与你母亲年少时的性情有几分神似,真性情,不做作!”

第172章 ——一承诺难倒英雄汉() 
“深谙世道,却又不留俗于世故~”

    邰程柳满意的连连点头,称赞不已。

    司空阙和邰城柳二人在西暖阁中把酒言欢,琴棋书画诗酒花,从天南畅谈到地北却还意犹未尽。

    此时一轮冷月悄然挂上梅梢,李轻眉有些体力不支,支着脑袋听着两个男人侃侃而谈。

    “轻眉,你先回去睡吧,我和邰城先生一见如故,怕是到天明这酒局都结束不了。”

    “嗯,那你记得多吃菜,少喝酒。”

    “我记住了,你别担心~”

    司空阙将银白的狐裘替她裹好,这才唤来清歌扶李轻眉回房歇息。

    待暖阁中只剩下司空阙和邰城柳两个人的时候,方才杯盏交错,行酒令谈风月的酒局顿时安静了下来。

    “如何破局?”

    司空阙端起酒杯,单刀直入。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老夫愿为殿下大业铸成,效绵薄之力。”

    “邰城先生,我母亲的人皮,还沦为长明灯,在长生殿中长明不灭!”

    邰城柳眼神悲戚,旋即端起酒盏,撒在了青石地面。

    “王爷,酒水温好了~”

    “端上来吧!”

    “诺!”

    李轻眉是被风斩的求救声惊醒的,没想到自己只是提前回房歇息了半个时辰不到,就传出了暖阁内司空阙和邰城柳闹得不可开交的消息。

    待她急急忙忙穿戴好,赶到暖阁之时,只看到司空阙独自一人立在前院。

    “阙,你和邰城先生怎么好好的打起来了!邰城先生现下去了哪里!”

    “胸怀韬略的人性子本就多古怪,小不忍则乱大谋!”

    李轻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急急唤来风斩就要追出府。

    “别追了,我与邰城柳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要的我给不起!就这么简单!”

    “万事都要有变通的余地,他提出什么要求?若是能满足的我们尽量去达成还不行吗!”

    都说得邰城着得天下,李轻眉不想司空阙就这么错失了贤士,她只能极力寻求一切可以挽回的余地。

    “他想要与我的母妃冥婚!奇耻大辱!”

    “若他助我夺得帝位,我就必须按照他的要求,将我母妃的灵牌迁入邰城家的祖祠!”

    司空阙此时想起邰城柳说这句话时的嘴脸,仍是怒不可遏,他一脚踹向眼前那方邰城柳歇过的石墩。

    那石墩被深厚的内力震的哗哗作响,惊的回廊处的丫鬟小厮连连惊呼躲闪。

    最后在司空阙一声愤怒的嘶吼中,那石墩瞬间化为了一团齑粉。

    “阙!你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自寻烦恼!”

    “若天地不仁!就算他是天纵英才,也无用武之地。不能为我们所用的,只能是一招废棋!”

    司空阙反过来宽慰李轻眉道。

    “王爷能这么想就对了!”

    “你怎地穿的如此单薄就冒冒失失跑来!”

    司空阙看她只着一件单衣,连狐裘都没有披,此时李轻眉的鼻尖都冻的通红,正瑟瑟发抖。

第173章 ——早知道是这样,如梦一场() 
他一个箭步踱到她面前,忙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哎呀!”

    在李轻眉一声失措的惊呼声中,他身子一弯,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地上凉,到我怀里来!”

    他贴着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部肌肤,满意的看到她因此轻轻颤动。

    他紧了紧环着她的手臂,暧昧说道:

    “回房睡觉!”

    “色胚!”

    李轻眉捂着脸,不敢看回廊处偷笑的下人们。

    “我只是说回房睡觉,爱妃你想歪了!”

    “哎呀!好好好!是小王想歪了!我错了爱妃快别拧我的耳朵了!”

    在回廊上的丫鬟和小厮惊愕的眼神中,司空阙抱着李轻眉飞身掠向卧房的方向。

    待主子的身影彻底消失,看热闹的下人们也俱是做鸟兽散去。

    但很快就有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四散,消失在了暗处,向各自背后的主子通风报信去了。

    延禧宫,已是二更时分,今夜建章帝并没有翻沈南星的牌子,而是在与那些炼丹术士彻夜长谈长生大道。

    此时沈南星的脸上正敷着咏春城进贡的东珠粉末,佐以精贵的牛初乳,最是润白肌肤。

    但大风素有一颗东珠十条命的俗语,因东珠生于极寒的盐湖中,往往采集一颗,就需要无数采珠人的鲜血,故而弥足珍贵。

    但对于沈南星来说,她这张酷似云蕊的脸,才是无价之宝。

    “她招了吗?”

    她很是细致的拍打着面上的肌肤,一边擦拭掺杂了牛初乳的珍珠粉,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着身后的黑衣家奴。

    “那丫头的骨头硬的很,听我们在慎刑司的人说,刑具都用坏了好几样,那丫头身上已经没几块好肉了,七十二道刑法都过了一遍!用刑的嬷嬷银针都戳折了好几根。”

    “那丫头竟是一个字都不肯吐露,始终强调自己是冤枉的,一直哭着喊着要见皇后!”

    “慎刑司的人百试不爽的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的招数到了这丫头的身上,全都没有用!”

    “倒是个忠仆,你让人割下宫中侍卫统领元琪的左手小指,给那丫头送去吧!告诉她,那是元琪的手指!”

    “诺~”

    “将那条通往长生殿的密道处理干净,千万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长生殿,本宫已经不需要再涉足了!”

    她压下眉眼间的得意之色,继续细心呵护自己这张脸。

    “娘娘!宫外来信!”

    “这么晚来信?快给本宫看看,定是要紧的事情!”

    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宫外那些人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传信,当她阅完密信之后,忽而咯咯咯咯的笑的烂漫无比。

    “本宫真是爱煞了自己这张容颜,你看,本宫这张脸又要派上大用场了!给本宫准备准备!本宫明日一早要出宫,去悬空寺祈福!”

    “诺~”

    “等一下!帮本宫备几套废后平日喜欢的常服!”

    “诺~”

    三日后

    这几日司徒沁总觉得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细想却再无头绪。

    这日黄昏,她正依在凤塌上小憩,朦胧间感觉有细碎的脚步在耳边聒噪的来回徘徊。

    她本就精神不济,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放肆!没看到本宫在歇息吗!狗奴才!滚出去!”

    她连眼皮都懒得抬半分,只语气不悦的下达命令。

    “皇后好大的架子!”

    “陛下”

    听到是建章帝的声音,司徒沁吓得面色微微一霁。

    “陛陛下,臣妾近来精神有些不济,臣妾不是故意的!陛下恕罪!”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建章帝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开始哭诉。

    “臣妾梦到死去的皇儿,他说在九泉之下被人欺负了那孩子一身的伤,臣妾的心都跟着去了呜呜呜”

    “呵呵呵!你也有心呐!是黑心吧!”

    建章帝语气冷的仿佛淬了冰,瞬间将气氛都凝固了。

    “陛下!您什么意思!臣妾不明白!”

    “皇后的的脾气大也就算了,没想到忘性也如此大!朕给你提个醒吧!”

    “你的宫女容儿,已经在慎刑司呆了快四天了!她可全都招了!需要朕一件件的提醒你,这些年来你做下的那些龌龊勾当吗!嗯~”

    建章帝咬牙切齿,大力钳着司徒沁扬起的下巴,将她的下巴都揉出了些许红痕。

    “陛下!好痛!臣妾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陛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徒沁!你不去当戏子都可惜了你的演技!还要装傻是吗!来人!将司徒沁的九族全部诛杀!”

    “陛下!”

    “死你一人!还是死你的九族!你选一个!”

    “陛下!臣妾的九族还包括你!你是我的丈夫!夫妻一场!为何我们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

    司徒沁此时也不再跪着装可怜了,而是扶着椅背,徐徐起身。

    “朕今夜来不是找你求证的,明白吗!”

    此时建章帝看着眼前的司徒沁,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恶痛嫉。

    “陛下,过了后日,我们为夫妻就满十年了!”

    “这十年来,臣妾在陛下的心里可曾留下半分的印记,哪怕刹那也好!”

    司徒沁眼眸中氤氲着浓的化不开的沉痛,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望向建章帝的黑眸。

    “哈哈哈哈哈臣妾真傻!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争斗了这么多年,原来输的最惨的是我!”

    “早知道是这样,如梦一场!这本是我强求的梦,也该醒了!也罢!哈哈哈哈哈哈~”

    她擦干眼泪,忽而笑的畅快淋漓。

    “司空耀!你追忆了半生的云蕊!也没比我干净多少!其实输的最惨的是你!你爱错人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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