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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着小钰和风斩,先去军医署报道。”
“你带着风斩和小钰去元帅大营报道。”
夫妻二人默契的异口同声说道。
“你带!”
“你带!”
二人再次不约而同。
李轻眉将脸一沉,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掌。
“我在后方支援,需要这么多的护卫做什么!你先带着他们去吧,在战场上也有个照应!省的我担心!”
“风斩,小钰听令,别跟着我,你们不懂医,碍手碍脚的耽误我救人!”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小跑着朝军医署标记的大帐离去,深怕司空阙反悔。
司空阙几不可闻的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动容的淡笑。
“风斩,小钰,去保护王妃,若是王妃少了一根头发丝,你们就别回来了!”
司空阙甩下这句话之后,也轻飘飘的独自离开了,只留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江炯钰和风斩。
“王爷!”
风斩和江炯钰苦着一张脸,到底该听谁的命令!?
二人最后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干脆将两位主子的命令折中一下,风斩跟着司空阙,而江炯钰则是伺候在李轻眉左右。
饶是如此,当听说司空阙当夜就被太子命令伏击清河郡西北处的斥候据点之时。
李轻眉还是拿着烧火棍,把可怜的江炯钰驱到了司空阙的身边。
是夜,月朗星稀,鸦雀哀鸣。司空阙领着二百先登死士,朝着西北郊的燕军斥候据点遁去。
殊不知与此同时,清河郡抱月楼中,太子司空墨正斜斜的靠在一张紫檀软塌之上,眼神迷离的欣赏着舞姬婀娜的身姿。
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宠幸女子的时候,不喜欢有下人伺候,于是八名大风影卫不得不退出房中,驻守在抱月楼四周。
香风轻摇,暗香盈袖,湘裙斜曳,步步生莲,那舞姬正是抱月楼的花魁寇白门。
她素来被恩客称为小文成,传闻她是大燕文成氏的旁支血脉,只因为家族获罪,被贬为罪奴,最后沦落到了烟花风尘之地。
此时她正使出换身解数,想要勾搭上这位太子爷,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今日特地换上了一袭大红纱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胸前的丰盈,肌肤胜雪,芙蓉如面,柳如眉。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眸含着盈盈秋波,顾盼生姿。
一头如缎般的墨发,挽成低低的飞星逐月髻,轻启的朱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清丽脱俗的女子,欲语还休,泪雨零铃终不怨。
而此时司空墨饮着果酒,醉眼迷离,目光深邃,饱含深情的看着那女子。
“陆雪,陆雪!你不要走!”
他支起摇曳不定的身子,一把将女子揉进怀中,压在了身下。。。。。
第113章 ——东施效颦()
夜阑卧听风吹雪,好不容易休息片刻的李轻眉,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
她枯坐在床头,就着昏黄扑朔的烛光,一边心不在焉的替司空阙缝补着春日的新裳,一边如坐针毡的听着滴答滴答的更漏声。
不知为何,许是心境使然,她竟觉得这声音异常聒噪刺耳。
她支着脑袋,时不时探头朝着帐门口的方向环顾。
脑袋越来越沉,忽然一阵寒风砟起,她警觉的惊醒,看清来人之后,悬了一夜的心终是不再忐忑,鼻子一酸,她扯过被角,用脊背对着那人。
咕嘟嘟。。。。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账内的平静,她腾的坐了起来,径直走下床朝着角落放暖炉的地方走去。
再次转身,手上就多了一锅散着热气的面疙瘩汤。
“还不叫风斩和小钰进来吃面!”
“还在生气?”
“哼!”
“今夜你若执意跟着去,我定会分心的,燕军的斥候不容小觑!我差点。。。”
“差点什么?”
觉察到他欲言又止,她心中闪过一丝紧张,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外露的血迹。
她不放心,伸手就要解下他的外袍。
手掌刚一搀上他的左肩,他的眉轻轻的蹙了蹙。
“无妨,只是擦破了点儿皮罢了,哪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身上没几条伤痕,又不是娘们!”
“我看看!”
她轻轻的卷起他的袖子,伤口已经包扎处理过了,隐隐还带着刺鼻的血腥气息。她心疼的放下他的袖角,冷哼道:
“哼!王爷身上两条疤,贱妾心中千行泪!”
她劈手将他伸过来接碗的手拍开,顺势将碗里不利于伤口愈合的羊肉撇到另外两只海碗中。
风斩和江炯钰恰巧进来取夜宵。
看到自己的碗中层层叠叠码的极高的羊肉片,登时乐颠颠的端着碗识相的退出了大帐。
无肉不欢的司空阙看着零星飘着几片蘑菇的面疙瘩汤,登时欲哭无泪。
但娇妻在身侧气鼓鼓的监督着自己,他只得认命的提起筷子,目光就着锅中的羊肉片,食髓无味的吃了起来。。。
清晨时分总是最令人疲惫的,此时抱月楼的雅间中,床上交缠了一夜的男女终是偃旗息鼓,渐渐熟睡。
霏糜的气息被阵阵馨香笼罩吞噬,床上的两人宣泄了欲望后,竟睡的如此深沉。
而此时房中的梳妆台,却诡异的挪动了起来。
那半人高的铜镜被悄无声息的挪开,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片刻之后,房中现出了三道几乎与这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
其中两道黑影如鬼魅般飘到了床前,敏捷的点了床上二人的穴道,其中一人迅速将五花大绑的司空墨套入黑色的麻袋,扛在了肩上。
三人默契的转身,正想退入洞中,那个站在角落一直没有动手的男子,没来由的心血来潮,就着月光睥了一眼床上玉体横陈的女子。
待看清那妓子的面容之后,他忽然一个翻转,落到床边,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弯刀,一刀划破了女子柔嫩的脖颈,登时血流如注。
这还不够,他似是不解气的挥着弯刀,竟是将女子的花容划的支离破碎才罢休。
“东施效颦!”
他在合上铜镜前,最后轻轻的呢喃道。
第114章 ——今夜万家灯火难眠()
正月十五元宵节,本该是阖家团圆的元宵之夜,却注定是万家灯光难眠的夜晚。
此时的璇玑阁中,一只灰色的信鸽扑腾着翅膀,不偏不斜的落在了宫曼曼的闺阁轩窗前。
临近大婚,加上怀孕初期的种种不适,令她的睡眠质量堪忧,听到咕咕咕的信鸽声,她动作轻柔的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小心翼翼走到窗前,将飞鸽传书取了下来。
大风与大燕的战事一触即发,早在几日前,朝中就风闻了这一消息,只是没想到司空阙和眉姐也身不由己的卷入战局中了。
信上说她不能来,说她必须要随夫君北伐。
宫曼曼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略微挣扎了一番,她将那封飞鸽传书揉成一团,抛入了炭盆中,看着火舌将书信瞬间化为了灰烬,她竟然觉得此时内心无比的安宁。
绝对不能让陛下知道她卷入北伐的消息,否则自己的婚礼也许就毁了,陛下定会不顾一切的派兵增援的。
而星夜皇宫中,星夜楠依然在俯首批阅着雪片般纷至沓来的奏章,对于宫曼曼,他是有愧疚的,因为自己除了这颗心不能给她之外,连皇后之位,竟也不舍得给予。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的皇后,早就有了不能将就的人选。
但遗憾的是,那人永远都不会稀罕这个皇后的头衔,他觉得自己也许会成为四国历史上第一个终身不立后的帝王。
这几日他格外的留心大风的战事,他早已经做好了出兵的准备。
若是大风的形势堪忧,那么他必然会在星夜和大燕的边境燃起战火,冲冠一怒,不为开疆拓土,只为红颜安好。
而无极山脚下的乌托庄中,秦胤正听着应离汇报着大风和大燕的战况。
早在李轻眉离开乌托庄那日,他就和应离搬到了庄中长住,而紧挨着他居所的,正是李轻眉曾经住过的地方。
当听到李轻眉以军医的身份随夫北伐的时候,他沉默的放下了手中早已经看不进半个字的药典。
“密切关注顺亲王妃的消息,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回报!”
“公子,那位已经将驻守的白马义从撤回了盛京,那位说。。。说你若是需要人手,随时来取!”
“哼!以什么身份?太子胤?做梦!”
他重重的掩上了门,紧随其后的应离顿时碰了一鼻子灰。
日上三竿,驻守在抱月楼的大风影卫终是觉察出了一丝异样,渐渐靠近房门的影卫屏住呼吸,细细聆听房内的动静。
安静,诡异的安静,竟是连正常人的呼吸吐纳都感知不到了。
“不好!”
其中一名男子大喝一声,硬着头皮撞开了房门,待看清了房内的情形之时,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太子不见了!
当司空阙和李轻眉得到这个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骠骑大将军关山已经命人将抱月楼围的水泄不通。并且宣布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
殊不知在他发布这一禁令之前,太子司空墨早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被谍者裹挟在运尸的车队中混出了城。
第115章 ——那一抹刺目的明黄()
战战兢兢的抱月楼老鸨和龟公等人,全部都被关进了郡守府的大牢中。
但这些人无论被如何非人的严刑拷打,始终矢口否认与太子的失踪有半点关系。
然而血肉之躯又如何真的能抵挡住无边无际的酷刑。
终于是在四天后,衙役撬开了其中一个年轻龟奴的嘴,众人终是从奄奄一息的人犯口中得到了一丝线索。
抱月楼竟是大燕在大风境内安插的谍者据点,而太子司空墨当夜就已经被人带走,这个时候说不定人早已经到了大燕帅帐中了。
堂堂大风的太子殿下,竟在重重拱卫之下离奇被燕军掳走。
而更尴尬的是,被掳走的时间和地点真是令人难以启齿。
太子殿下竟是在妓院中与妓子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让燕军有机可乘,沦为俘虏。
若是传出去,不知要寒了多少正在前线保家卫国,冲锋陷阵的大风帝国将士们的铁血丹心。
于是随行的史官和所有知道真相的高层,不得不如临大敌般,迅速销毁一切不利于皇室名誉的蛛丝马迹。
很快,随行的大风影卫针对外界对太子为何会出现在抱月楼,而不是郡守府的临时行宫这一质疑,给出了冠冕堂皇的官方解释:
据可靠情报来源,抱月楼乃大燕在大风境内埋伏极深的一处谍者据点,太子殿下早已经获悉这一情报。
殿下为了不打草惊蛇,故而纡尊降贵,亲自前来夜探抱月楼,当场揭穿了谍者伪装的青楼女子一名,并就地正法。
然寡不敌众,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太子为了保护受伤的属下,将伤亡降到最低,英勇就俘。
但另一劲爆版本却早已经传遍了清河郡的大街小巷。
坊间传闻,尊贵的太子殿下竟然趁着监军时期,公然狎妓。
当顺亲王带着两百先登死士浴血杀敌之时,咱们的未来储君,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泡在温柔乡美人冢中不可自持,歌尽奢靡不说,还昏聩大意的被敌军俘虏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而无论谣言传的如何不堪入耳,大风帝国太子司空墨被敌军俘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确是摆在众人眼前铁一般的事实。
太子出事的当日,作为皇子的司空阙第一时间呈上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密折,将太子司空墨被掳走的消息上达天听。
两日之后,近来总觉得右眼突突乱跳,内心莫名慌张的建章帝收到了这一噩耗。
然而当他正想宣布御驾亲征的时候,宫中的晨钟骤然哀鸣。
太后,终是没能熬过这个并不太平的寒冬,薨逝了。
他只觉得五内俱焚,内忧外患,胸口竟是闷痛难忍,他忙用双手撑住暗几。
噗的一声,就这么呕出了一口污血,在宫人惊惧的眼神中,他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当建章帝转醒之时,已经是第二日午夜时分,病来如山倒,他现在起床都需要宫人搀扶,更何况御驾亲征?
于是他不得不拖着病体,亲笔写下了一道密旨,连夜发往清河郡。
圣旨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命顺亲王司空阙为谈判使,骠骑大将军关山从旁协助,与燕国商讨和解事宜,务必保太子毫发无损,只要不亡宗庙社稷,一切皆可商量。
而此时的清河郡南城门处,一支鸣笛箭带着凄厉的哀嚎,一箭射穿了高悬在城楼正中央的清河郡牌匾。羽箭的尾端还带着一抹刺目的明黄色。
那正是太子司空墨从不离身,时时刻刻佩戴在脖颈处的玉佩。
随着信物一道送来的,还有一封大燕呼延国师亲笔书写的劝降书。
第116章 ——丧权辱国的条件()
呼延无距在信中措辞犀利,痛斥大风建章帝的冷漠。
在天灾面前视人命为草芥,竟然没有伸出援手,致使此次的雪灾造成大燕两百万子民流离失所,饿殍几乎蔓延了三分之一的国境。
他信中言辞愤慨,言大风帝国虽不义,但大燕仍然很是重视两国间的邦交。
几日前还牺牲了一队精兵,不计前嫌的从‘马贼手中’救出了大风帝国的太子。
话锋一转,他开出了五个条件,约定三日之后,午时,两国遣使于逐鹿坡会晤,共盟逐鹿条约:
第一,大风与大燕互为兄弟之国,赤炎帝比建章帝虚长几岁,称建章为弟,后世仍以齿论。
第二,大风与大燕以墨沟河为界,大风割让云州,幽州,霸州,逐州,双方撤兵;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
第三,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
第四,大风每年向大燕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至霸州交割。
第五,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信的末尾还特别用朱批注明,若是大风不慎重考虑大燕提出的条件,他很难确保正在大燕军中进行‘友好访问’的太子司空墨,会不会被义愤填膺的虎豹云骑将士们枭首示众。
当司空阙看完这封带着浓厚警告和威胁意义的国书之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也将捏在手中的茶盏震为了齑粉。
“绝对不可!第一,二,四条简直是丧权辱国,幽云等四州坐落在珞珈山脉上,自古以来,一直是我大风帝国抵御游牧民族南侵的重要防线!”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屠山老将军,多年的戎马生涯,使他的心中早已经将大风帝国的每一寸山河纵横阡陌,都深深烙印在了胸中。
此时一听到对方竟然狮子大开口的索要幽云四州,他怎会不知道对方究竟意欲何为。
“若是割让这四州,那么山前诸州直面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利于骑兵驰骋关内平原,山后诸州则应对河谷纵横、有险可依、不利于骑兵展开的陇西盆地!”
“要知道,珞珈山虽险,还需要外围据点来支撑。所以防线后撤后,清河郡一带压力剧增,就算署重兵来应,也没有天堑抵御敌寇长驱直入。”
“但是太子在他们的手上,陛下的密旨你早上也看到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赎回太子殿下!”
骠骑大将军关山一脸颓丧之色的说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