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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势如破竹,竟是没有碰到任何抵抗,甚至。。。。。没有看到敌寇的踪迹。
“吁!!停下!”
“城中有诈!速速出城!”
就算她再迟钝,也感觉到城内的气氛不对,按理说如此大的阵仗,就算城中的军民睡的再沉,也该有反应,但如今却没有任何动静!
夜幕下的凉山郡除去零星火光之外,竟是完全笼罩在虚无的黑暗侵袭中。
此时大军已行至城中央,再要赶到城门处,至少也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陛下!大事不妙,东西南北四大城门被巨石与铁水浇铸封死,如今我们只能顺着城楼上的吊索离开。
今夜突袭的大军足足有二十万之多,若是一个个的以吊索离开,至少也要一天的时间方能全部撤离。
“那就速速组织撤离!还愣着作甚!”
此时的钟离瑶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因着是夜袭,为轻车简行,故而连粮草水囊都未曾携带,一天!全军上下要困在这城内整整一天!
当然,作为陛下,她拥有优先离开的特权,但她深知,若是在此时抛弃将士们先行离去,那么她将与将士们彻底离心。
为着她能坐稳皇位,把持军部的控制权,她也要最后一个出城!
。。。。
从清晨开始撤退,如今已然到晌午,仍只是撤退出十万兵将。
困守在城内的钟离瑶此时已是饥肠辘辘,而身侧的暗卫等人亦是饿的眼冒金星。
“陛下,属下去城内找找,看能不能寻到吃的东西。”
“陛下,微臣找到一些干净的井水,您先饮用!”
钟离瑶接过一名参将递过来的一碗清水,正要送入口中,忽的手中一顿,她将那碗清水递到那参将手中。
“你可曾喝过水?”
“不曾,但微臣用银针测试过,这水没问题,城中可供引用的清水极其稀少,微臣没有资格享用。”
那参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谦逊说道。
“朕赐你与朕分享这碗清水!来,你先喝吧,将士们都渴着饿着,朕怎么有脸面将这碗如此珍贵的清水据为己有。”
那参将猛的抬起头,有些感激涕零的看着钟离瑶,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钟离瑶如此和颜悦色,体恤臣下。
“来,拿着!你先喝!”
“微臣谢陛下隆恩!”
那参将说着,小心翼翼的抿一口那碗清水,旋即恭谨的将水再次递到钟离瑶的手中。
“还有你们,每人都过来抿上一口,润润嗓子。”
钟离瑶朝着拱卫在身后的士兵亲切的挥手示意,那些兵卒战战兢兢的走到她的面前,圣意难违,于是十几名兵卒轮流抿一小口,待那碗清水再次落在钟离瑶手中之时,已是半个时辰有余。
钟离瑶的目光在那些饮用过清水的将士们脸上来回逡巡,半个时辰之后,她紧绷的神经顿时舒缓,旋即有些迫不及待的将那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清水灌进燥热的口中。
“陛下,属下在南边发现一处养殖场,里边有许多鸡鸭鹅,还有牛羊猪,可命人前去抓些家畜充饥!”
第540章 ——最是那低头的一抹娇羞()
当看到钟离瑶手中的空碗之时,行默的眉头轻蹙,但很快舒展。
“陛下,属下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莫要轻易将食物送入口中。”
却见钟离瑶镇定自若的摆摆手,旋即压低嗓音说道:“你放心,这碗水并没有毒。”
方才她已利用那些兵卒替自己试毒,定没有任何差池,因为她特地等上一个时辰有余,才放心将那清水饮入口中。
“陛下,微臣立即组织将士们去城南取家畜!”
那参将主动请缨,在钟离瑶的面前猛刷存在感,她淡然一笑,点头应允。
不一会儿,那参将就带着数名士兵兴高采烈朝着城南的养殖场奔去。
“陛下,属下再去城中摸索片刻,看看敌寇撤离之时,可否留下有用的讯息。”
“嗯,路上小心!”
行默若有所思看着那参将离去的背影,旋即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行。
大军终于在黄昏前吃上了热腾腾的烤肉,一看到内侍端上来的烤牛肉,钟离瑶就忍不住回想起司空阙端着火焰牛肉款款走到她面前的场景。他低头垂眸时,眉眼间敛尽世间芳华,不经意间的那一抹娇羞,她仍历历在目。
“换烤鸭!”
她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命内侍迅速将那盘牛肉撤下去,以免睹物思人。
吃过司空阙烹制的菜肴之后,她发现这世间再无可口的佳肴,此时嚼着油腻柴牙的烤鸭,她忍不住心酸落泪。
若不是因为她,司空阙也不会来前线,更不会遭遇不测,都是她的错,她的阙哥哥只是替她受苦,但她竟萌生嫌恶之意!
她决定班师回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阙哥哥接回皇宫,安顿在弑玄殿内,亲自照料他的饮食起居。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她钟离瑶深爱着的阙哥哥,矢志不渝。
而此时被钟离瑶挂念的司空阙,正倚着马车,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的秋叶飘零。
不知不觉间,已到八月末,离与赵轻眉约定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之期。
如今的赵轻眉,已不再是当初躲在先帝与她父亲的羽翼下肆意妄为的权臣,而是蜕变成敢叫天地换新颜的叛臣。
他看着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成长到可怕的高度,取代钟离瑶,如今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兀地,车外响起兵器械斗之声,如今在外人的眼中,他只是精神失常的病人而已,自然是不能下车应敌。
钟离瑶为确保他能安全抵达樊京城,派出数百名暗卫或明或暗护卫他的安全,若是连这数百名暗卫都无法解决的敌人,那么就算他下车应敌,也无济于事。
车外的械斗不到一炷香就已经平息,他顿时骇然,就在他抽出腰间长剑准备应敌之时,车外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心肝儿,我来接你回家!”
车帘被人迅速挑开,旋即露出赵轻眉笑眯眯的脸,她此时不是应该在闽郡镇守吗?为何会出现在距离闽郡数十里外的官道之上。
“我若离开,我母亲与你我二人的族人该如何是好?”
“你不能回京,我得到密报,宫中有人要对你不利,在回京的路上已设下重重埋伏,要将你狙杀在回京的路上!”
“我若不回去,若是钟离瑶迁怒于我的母亲,该如何是好?”
赵轻眉伸出手掌,牵起司空阙的手,扶着他缓缓走下马车。
“你在回京路上遭遇伏击的消息,怕是已经在通知钟离瑶的路上,就算她勃然大怒要去追查你遇害的真相,也只能查出幕后之人,是皇夫北冥拓,因为北冥拓的确收到你回京的消息,且今日偷袭你的人,的确出自北冥一族的死士。”
“要知道为妻隐在暗处跟着你,就是为等到这个机会!”
“待会刺杀成功的消息,也会以飞鸽传书的方式,传达给北冥拓。”
“钟离瑶若是要报复,也只能针对北冥一族的人,那可是她的父族,而若是她要因此而自掘坟墓,那也怨不得旁人。”
“只不过要委屈你,在钟离瑶死之前,要掩藏身份待在为妻的身边。”
司空阙接过赵轻眉递过来的面具,毫不犹豫的覆在脸颊上,再次回首之时,出现在赵轻眉面前的,是一张苍白俊雅的脸。
。。。。。
“陛下!!护送中宫皇夫的暗卫传来消息!”
因着司空阙的消息属于机密,故而北冥刻将还未拆封的密信交到钟离瑶的手中。
原以为只是报告平安的寻常信函,却不想钟离瑶阅览之后,却是脸色忽变!
她悲痛万分的将那信笺揉碎于掌间,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派出数百暗卫保护司空阙的安危。
而司空阙回京的路线全程保密,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为何会这样!
“中宫皇夫司空氏,于卓郡西南郊遇刺,知道司空氏回京路线的只有三个人,朕,你,还有行默。”
钟离瑶愤怒的对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北冥刻,言外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陛下,定不是微臣!微臣冤枉。”
“陛下,属下与司空皇夫无冤无仇,而且我唐门中人若是要动司空皇夫,陛下也许连消息都无法得知,属下有这个自信,能让他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世间。”
行默双手环抱手臂,有些鄙夷的看着北冥刻,幽幽说道:“不知将军几日前派人快马加鞭离开军营,送的什么要紧的情报,看方向应该是奔赴樊京城。”
“陛下,微臣冤枉,那只是微臣给家眷报平安的书信,微臣素来就有仗后给家眷报平安的习惯,营中的将士们都知道的。”
“多说无益,陛下可直接派人将那封所谓的书信取回来过目,看看信中提及的是何内容即可。”
见北冥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行默勾唇冷笑。
“陛下,现在可确定嫌犯?”
“北冥刻!朕要将你五马分尸!”
“陛下,微臣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家书中提及司空皇夫不日就要回京养病,让北冥皇夫帮着照拂一二,并没有将司空皇夫回京的路线告知,陛下大可派人回京取来微臣的家书,一看便知!”
第541章 ——两三点繁星如水()
“陛下,微臣冤。。。”
她话还未说完,心口处就被愤怒至极的钟离瑶狠狠的踹上一脚。
“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北冥一族在图谋什么吗?”
“你以为将司空氏从中宫皇夫的位置上拉下来,就能让北冥一族的男子问鼎中宫!”
北冥氏一门曾出过七位中宫皇夫,故而自钟离瑶登基之后,北冥氏对宗越帝的中宫皇夫之位本以为是囊中之物,却不想半途杀出个司空氏,将北冥一族蝉联第八位中宫的美梦击碎。
虽然当年北冥一族中坚力量战死沙场,使得北冥一族元气大伤,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于是他们又将觊觎的目光,投向钟离瑶的后宫,投向钟离瑶的储君之位。
这些年来北冥一族不断的将族内适龄男子送入钟离瑶的后宫中,但这些男子却不再有往昔的盛宠。
因为钟离瑶在刻意的压制北冥一族伸向她后宫的触手。以防外戚的势力过于庞大,在后宫中形成朋党,铲除异己,若是这后宫彻底沦为北冥一族的天下,那前朝也将朝不保夕。
如今的宗越帝后宫中,北冥一族位分最高的,唯有贵夫北冥拓,因着是父族的关系,钟离瑶虽不喜欢有勇无谋的北冥拓,但碍于情面,仍是在后宫中给足北冥氏的面子。
三个月前,北冥氏为她诞育皇次女钟离琼,她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司空氏从皇夫之位落马,那么她的继后只能是北冥氏,他以为有皇女傍身,就能肆意妄为!
“来人,传朕旨意,贵夫北冥氏恃宠而骄,谋杀中宫皇夫司空氏,赐五马分尸,次女钟离琼从玉蝶中除名,褫夺其钟离姓氏,贬为庶人。”
“陛下,是微臣该死,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微臣愿意自刎谢罪,请陛下饶恕北冥皇夫与二皇女!陛下!罪臣求求您!”
如今家道渐渐出现衰败迹象的北冥一族将复兴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皇夫北冥拓与二皇女钟离琼的身上,寄希望于北冥拓能够凭借着皇次女,成功问鼎东宫宝座。
如今中宫皇夫司空氏无所出,那么他的位置根本坐不稳,届时北冥一族再联合朝臣弹劾皇夫无所出的罪名,中宫易主是迟早的事情,拓儿还是太沉不住气!
“陛下,都是微臣主使,司空阙若不死,拓儿将永无问鼎中宫的希望,都是微臣糊涂,将主意打到司空阙的身上,与旁人无关,请陛下赐微臣一死!”
她语态决绝,如今冉渠内忧外患,可勘大任的将帅之才更是凤毛麟角,且北冥氏虽不如鼎盛时期的权倾朝野,但在军部的力量仍是不容小觑。
她就不信,钟离瑶会癫狂到为一个疯癫的中宫皇夫,而真的处置北冥一族的人,若说帝国中唯一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背叛钟离瑶的势力,只有北冥一族而已。
“陛下,求你饶恕北冥皇夫与二皇女,微臣愿以死谢罪!”
“咳咳咳,我说,你要死就快些抹脖子啊,你这把剑架在脖子上都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怎地只是喊喊口号而已?亦或者说,你是觉得陛下真的不敢杀你?啧啧啧,北冥一族的势力果然强大,连天子都要忌惮你们。”
“陛下,若是这北冥皇夫成功登上中宫之位,北冥一族如此强横,说不定能逼宫威胁陛下传位于二皇女,届时皇太后出身北冥一族,幼主身上也流着北冥一族的血,如此强大的外戚势力,彼可取而代之。。。”
“你这江湖草莽不得信口雌黄!我北冥一族世代忠良,赤诚忠心天地可鉴,断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行默冷不丁说出的话字字诛心,天子本就多疑,他这一字一句更是踩着钟离瑶最为敏感的神经。
东宫皇储之位,外戚干政,挟天子以令诸侯,功高震主,这随便落实一桩罪行,都足以让北冥一族九族覆倾。
这行默总在最紧张的时刻与她针锋相对,她很肯定北冥一族和她自己并未得罪过唐门亦或者行默,那他这莫名其妙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陛下,微臣求您饶过北冥皇夫!”
此时钟离瑶也知道自己如今还需要北冥一族的将士们替她平定这内忧外患的乱世,行默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她心底的最痛处,是的,她的确忌惮北冥一族的势力,方才也是一时气急之下,才会说出那番言论。
“北冥拓褫夺贵夫尊号,降为贵嫔,二皇女交于德贵夫教导抚养。此事就这么定了,滚出去!”
北冥刻知道这已经是钟离瑶的底线,若是自己再咄咄逼人,将适得其反,于是只能哭丧着脸滚出天子营帐,此时帐内只剩下钟离瑶一人。
她大步流星走到司空阙曾经睡过的床榻边,旋即拥着他曾经使用过的被褥,眼泪,在这一瞬间不争气的齐齐涌出。
“北冥拓!北冥一族!朕定不会放过你们!”
“陛下”
钟离瑶匆匆将挂在眼角的泪痕擦拭,换上一副威严的尊贵,行默踏入帐内之时,看到的就是眼眶已经哭得红肿异常的钟离瑶。
“若就这么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如今北冥氏知道陛下对北冥一族有敌意,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助北冥皇夫与二皇女上位,属下担心。。。。”
见他面露恐惧之色,钟离瑶顿时有些慌了手脚,普天之下还能有让星辰使担忧的事情,那就真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你我二人不必见外,你担心什么?”
“属下担心北冥一族会趁着陛下御驾亲征之时,对陛下不利,如今中宫皇夫薨逝,后宫之中虽还有皇贵夫司空氏与皇长女,但司空一族与北冥一族的力量过于悬殊,若是陛下有个意外,那么二皇女,将无疑是新帝的不二人选。”
“你的意思是北冥一族想要弑君,然后扶持二皇女登上皇位?”
行默无比严肃的点点头,钟离瑶的心底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与帝王的猜忌油然而生。
“如今我们并不是在皇权最为强大的樊京城内,而是在军营中,北冥一族的势力在军部盘根错节多年,若是北冥一族真的要对陛下不利,属下怕是会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咱们身处于四十万大军的包围中。”
“属下就算身手再如何矫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