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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属下将她的尸首处理掉。”
赵喜的脸上满是鄙夷,都是这个叛徒,害的主子身受重伤,她不解气的在赵德尸首上狠狠踢两脚,旋即与关斩拖着赵德的尸体离开房内。
“她的儿子也不能留,必须斩草除根,万一赵德留下什么致命的证据或者遗言,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赵轻眉赞同的点点头,很庆幸自己的夫君能够独挡一面,不至于在她出事的时候手忙脚乱。
“赵轻眉,中郎将命我前来通知你一声,若是能下床走动,立即回西门上值!”
晨樱手中提着让家中夫郎悉心准备的大包小包礼物,前来向赵轻眉致谢。
“再忍她一年半载,姐们我和你透个底,洛珈蓝的调任状前几日已然交到她手中,估摸着她是到吏部使了不少银钱,听说将调往东门戍守,而我家中也已替我暗中打点,若是没有意外,我将接替她的位置,成为西门新晋城门中郎将。”
“我欠你一条命,赵轻眉!”
晨樱乃将门之后,她的祖母曾官至左路兵马大元帅,因着卷入前朝皇子夺嫡,故而先帝登基之后,受到先帝的强势打压。若不然,晨樱就算混的再不济,也大小是个将军。
“多谢晨姐!”
“不必如此客气,我祖母在世的时候,素来与你交好,彼时若不是你极力向先帝劝谏,我们晨家怕是早已经九族倾覆,只是。。。如今你的状况你也是知道的,你得罪的是当今陛下,我只能与你保持距离,我也是怕连累家眷。。。。”
“有你这句推心置腹的话就已足够,晨姐,你稍等,我穿戴一下与你同去西门戍守。”
“只不过从今日开始,我怕是真的要求着你罩着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了。”
赵轻眉在司空阙的伺候下,很快穿戴整齐,她虽内力尽失,沦为常人,但正常的行走还不在话下。
“嗯,你慢着点,待会我搀着你点儿。若是洛珈蓝不在的时候,你尽管偷懒,我给你把风。”
。。。。。。
弑玄殿内。
钟离瑶正若有所思看着桌面上墨迹未干的军事布防图,如今赵轻眉一身武艺尽废,再也不能对她的生命安危构成任何威胁。
母皇的免死金牌虽能暂时保住赵轻眉的狗命,但却唯独不包括通敌叛国这一项罪名。
那些江湖人士闲云野鹤,放浪不羁,竟是任性的没有立即取赵轻眉的命,面对这些行踪飘忽不定如浮萍般的江湖中人,她既不能治他们办事不力之罪,又不能令他们乖乖听从她的调遣,只能望洋兴叹。
“来人,想办法将这张军事布防图从西门送出,务必要在赵轻眉当值的时候人赃并获。”
那些江湖中人的手段极其凶残,若是让司空阙继续跟着赵轻眉,怕是凶多吉少,她必须要尽快将司空阙从赵轻眉的身边带离。
若是他有个好歹,那这么久以来,她所做的一切就将毫无意义,万般谋算,抵不过他一滴泪。
这一次,她定要让司空阙心甘情愿入主她的后宫。。。。
“已接近子时,今日洛珈蓝莫不是吃错了药,这个点仍是坐在城楼处不曾下值?”
晨樱不住的轻声抱怨着,今夜怕是又不能好好偷懒。
就在二人忍不住打瞌睡的时候,忽而一辆粪车缓缓朝西门驶来,这个点出城的以粪车与运送泔水的车居多,而紧随粪车之后的,是两辆运送泔水出城的牛车。
第505章 ——初遇怎相忘()
“赵轻眉,你去检查那两辆泔水车,晨樱,你去检查粪车。”
洛珈蓝叉着腰,慵懒的眯瞪着眼睛幽幽说道。
“遵命。”
“遵命!”
赵轻眉恭顺的走到那两辆泔水车旁,开始逐一检查这两辆泔水车是否有异常。
她只匆匆检查车辆的外观,正要爬上牛车检查泔水桶的情况,身后忽然传来洛珈蓝不耐烦的催促声。
“赵轻眉,你这是准备将这两桶泔水都当夜宵吃完吗?磨磨蹭蹭的,效率如此低下!”
洛珈蓝一把将她拽下牛车,旋即大手一挥,将那两辆泔水车放行,赵轻眉的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忐忑难安。
这要是换成平时,洛珈蓝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按进泔水桶中喝几口才肯罢休,怎么今日倒是开始催促起她的手脚不利索?
“慢着!”
赵轻眉迅速跑到即将驶出城门口的泔水车,旋即跳上车瞪大眼睛仔细检查,事出反常必有妖,洛珈蓝今夜的举动极其反常,她总觉得对方憋着什么阴损的招数对付她。
就在她跳上其中一辆泔水车之时,忽而原本坐在泔水桶旁的一名小厮伸出一指,轻轻在她胸前一点,赵轻眉骇然,待要反击之时,却是因为动作没有从前灵敏而不敌对方。
此时她被对方点住穴道,动弹不得,前方那赶车的车夫正使尽全力疯狂的鞭挞着拉车的黄牛。
“主子,我们快走!”
那小厮将赵轻眉护在身后,眼见牛车疯狂的朝着城门外疾驰。
“赵轻眉,站住!”
洛珈蓝提着利剑飞身就要追击遁逃的赵轻眉,而晨樱此时已然呆若木鸡,反应过来的她,第一时间朝着赵轻眉所居的四合院狂奔,她要告诉赵家夫郎,赵轻眉怕是又要出大事了!
“来人,给我追!”
“怎么回事!”
此时一队巡防营玄甲军正巡逻到西门处,见戍守的兵丁皆是人仰马翻的模样,于是好奇前来询问。
“赵轻眉,赵轻眉要逃出樊京城!”
“什么!给我追!”
。。。。。
伸手不见五指的官道上,赵轻眉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由着对方挟持自己,方才对方那一句主子,明显就是想要栽赃嫁祸,如今洛珈蓝等人定是将这二人当成她赵轻眉的党羽。
她有罪在身,钟离瑶一早就下达口谕,除非她身死,否则不得离开樊京城半步,否则严惩不贷。
“赵轻眉,哪里走!”
巡防营统领赵无垢横空劈出一剑,将仍在狂奔不止的黄牛一剑封喉。
那挟持赵轻眉的二人见大事不妙,于是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扑向赵无垢,一时间刀光剑影,而那小厮在下车之前,特意解开赵轻眉的穴道,此时赵轻眉亦提着剑欲要支援赵无垢。
“你想杀人灭口!”
赵无垢凌空飞出一脚,将伤情尚未痊愈的赵轻眉一脚踢到牛车旁。赵轻眉只觉得整个人都飞起来,旋即整个人重重的撞在车轱辘上,她闷哼一声,再要起身已是力不从心。
“主子,您快走!此处有属下二人撑着。”
那黑衣小厮说着,就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旋即掷向赵轻眉,此时赵轻眉看着对方没头没脑的举动,暗道不好,如今她已是挑进黄河也洗不清,这锦囊中装的定是污蔑她的证据,绝对不能落在赵无垢的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她咬牙飞身扑向那锦囊,却不想赵无垢使出双刀,将那两名贼寇一刀毙命,一个闪身将那飞在半空中的锦囊紧紧握在手中。
“赵轻眉,想跑?做梦!”
她得意洋洋的扬了扬手中的锦囊,当着赵轻眉的面拆开那锦囊,待看清楚锦囊内那巴掌大的图纸内容之后,顿时惊愕不已。
“赵轻眉,你竟敢盗取军事布防图!”
“来人,将赵轻眉立即缉拿,情况紧急,本将军现在要立即进宫面见陛下!”
“呵,赵无垢,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也是被对方挟持?”
“好巧,你竟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西门,又恰好是你前来追击,而且我们走的是岔路,赵统领果然是条好狗,闻着味道就能准确判定我走的不是主官道,而是岔路!”
“灭口?到底是我想要将这二人灭口,还是你!”
赵轻眉冷笑着轻蔑睥着赵无垢,今夜的一切都太过巧合,若说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在这当中,她第一个不信。
“除叛国罪之外,钟离瑶根本没有借口取我性命,她是不是有些着急了些?我拿着这军事布防图做什么?投奔鸿国百里姒?”
“谁不知道百里姒与钟离瑶即将结为姻亲,而我与百里姒水火难容,你们觉得钟离一族的宗亲们会相信如此幼稚可笑的小把戏?”
“闭嘴,你的罪行自有陛下定夺!”
赵无垢狠狠的掌掴着赵轻眉仍在喋喋不休的嘴,直到她的嘴角渗出血丝,这才命人将她五花大绑。
又随手在躺在地上的死人身上割下一块血迹斑斑的布料,塞进赵轻眉的口中,以防止她在押解途中口无遮拦。
水牢。
天字一号水牢素来就是朝廷羁押于国不忠的乱臣贼子之处,此时赵轻眉半个身子泡在乌黑发臭的水中,方才遭受重刑,浑身都是绽裂的伤口。
她伸出带着镣铐的手,将即将爬上脸颊的黢黑水蛭拂开,而在她面前的台阶处,一身锦衣华服的钟离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赵轻眉,谋逆叛国是要诛灭九族的,也许朕会受不了皇族宗亲的唠叨,饶恕你的死罪,但你的九族可就要就此覆灭了!”
“陛下,微臣若是没有记错,微臣的父亲被先帝册封为元后,他算你名义上的父亲,那么你也在微臣的九族之列,而且还是微臣同父异母的姐姐,哈哈,若是真要诛九族,有天子作伴,微臣走在黄泉陌上,也不会寂寞!”
“啪。”
钟离瑶被赵轻眉这强词夺理的揶揄气的浑身发抖,旋即抄起手边的金瓯酒盏狠狠掷向赵轻眉的脸颊,却见赵轻眉胆大包天的躲闪,旋即那酒盏撞在坚实的青石台上,顿时化为齑粉。
第506章 ——若宿命不可负()
“陛下”
大学士关懿垂首踏入水牢,看到赵轻眉与钟离瑶二人剑拔弩张的模样,于是战战兢兢的打断二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爱卿来的正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爱卿,朕先回宫等你的好消息。”
“诺!”
钟离瑶说完,瞪着赵轻眉,旋即拂袖而去,此时水牢中再次恢复静谧,关懿从袖中取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又命人取来笔墨纸砚。
“来人,将犯人捞上来。”
“诺。”
衣衫褴褛的赵轻眉浑身都是细密的伤口,此时狼狈不堪被狱卒提拎着捞出水池,像扔麻袋似的丢在关懿脚边。
“看看桌上的文书,若是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对着这张文书照抄,若有任何要求,可尽管提出来,我可酌情应允。
“和离文书?”
赵轻眉几乎立即就猜到桌案上的文书是她与司空阙的和离文书,她动作并未迟疑,旋即款款落座,抓起毛笔就开始笔走龙蛇的书写起来。
“没有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得强迫他嫁人,定要他自己应允,确定对方就是他要的良人,你才能按照他的意愿将他许配他人。”
“他这一世注定只能嫁给一个人。”
关懿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旋即背对着赵轻眉的方向,怅然若失,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宁愿儿子嫁给寻常百姓家,也不想他委身帝王家。
“钟离瑶?”
见关懿的背影僵了僵,赵轻眉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有些愤恨的将毛笔摔落于地,旋即将已然书写一半的和离文书撕得粉碎。
“陛下将以中宫皇夫之位求娶阙儿。”
“那又如何,司空阙要的是唯一,钟离瑶注定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这是逼着他往火坑里跳!”
赵轻眉踉跄着冲到关懿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大声质问着。
“我也是别无选择,若是与陛下唱反调,关氏一族与赵氏一族,还有阙儿,最后都得死,与其鱼死网破,不如偏安苟活,至少我的儿子还活着!”
“赵轻眉,我知道你待我儿情深义重,那么请你放过我的阙儿吧,如今你自身难保,又如何能护着阙儿一世无忧?”
赵轻眉沉默,良久之后,她松开揪着关懿的手,她跌跌撞撞的几乎是跪在地上,将那支毛笔重新握在手中,她面色平静的再次回到桌案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誊抄完那份和离文书的,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在笔下跪着爬行,颤颤巍巍的在落款处签下她的名字,她将墨迹未干的和离文书甩到关懿的手中。
她脸上露出缱绻的笑容,坚定无比的说道:“我与他之间,不是一张和离文书就能轻易拆散的,关大学士。”
此时赵轻眉的情绪自相矛盾,她既想着司空阙不要决绝斩断旧情,又害怕他执着的不肯离开已是危如累卵的她。
“那不是你所要关心的事情,你只要想着怎么好好活着即可。”
关懿小心翼翼将那得之不易的和离休书吹干墨迹,旋即郑重的塞进袖中,头也不回的离开水牢。。。
而水牢大门口,司空阙手中提着食盒,正撑着赵轻眉的大黑伞站在雨帘中,因着赵轻眉是朝堂重犯,故而狱卒一听说他是赵轻眉的家属,想要进水牢探望之时,吓得将收下的贿赂立即塞还给赵喜。
此时的司空阙万分绝望,昨夜本想命金吾卫乔装夜袭水牢,将赵轻眉救出,却惊觉他已调动不了母亲给他的金吾卫,连关斩,今日一早也被母亲派人调离。
如今孤掌难鸣的司空阙只能无助的站在牢门口,束手无策。
“阙儿。”
不知何时,他的母亲关懿擒着油纸伞站在她的身侧,眼中满是心疼。
“娘,连你也不要儿子了,对吗?”
金吾卫脱离自己的掌控,定与他的母亲有关,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不言而喻。
“阙儿,你想保住赵轻眉的命,对吗?”
“那是自然,若是能让她安然无恙走出水牢,我什么都愿意做。”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份文书上签署你的名字吧。”
关懿轻一抬手,旋即一仆从端着笔墨走到司空阙的面前,关懿牵着司空阙的手,将他带到没有风雨的廊下。
“什么文书?”
司空阙心底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旋即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信封,待展开书信看到熟悉的字迹之后,他鼻子一酸,黯然垂泪。
“我死都不会签字的!”
他将那份赵轻眉亲笔书写的和离文书撕个粉碎,抛洒在雨幕中,旋即扭头就要离开。
“阙儿,你若是不离开她,她很快就得死!”
关懿拽着儿子的衣袖,不肯放他离开,她的语气顿了顿。
“陛下以中宫皇夫之尊位迎你入宫,若是你肯应允,那么赵轻眉将在陛下宣布大婚诏书之时,因大赦天下而幸免于难。”
“你不是想要进水牢看她吗?我现在就能让你进去,母亲就在这回廊处等你出来,若到时候你还不改初衷,那么母亲也无话可说!”
关懿说着,朝着不远处的狱卒轻轻颔首,旋即那狱卒引领着司空阙与赵喜主仆二人朝着水牢的方向走去。
。。。。。
方才又经历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此时赵轻眉已是鼻青脸肿,身上的伤口也因着长期泡在污水中而变得红肿溃烂,此时她正就着污水清洗自己满头满脸的血污。
“赵轻眉,吃饭了!”
一狱卒提着仿佛泔水般的木桶,将一勺黑乎乎的粘稠物体倒入赵轻眉的破碗中,旋即状似无意的一勺将那破木碗带入污水池中。
那破木碗一个倾身,跌入水池,碗中顿时多出许多黑色的污水与尚在蠕动的絮状物。
赵轻眉冷哼一声,将那漂浮在污水之上的木碗拽到面前,闻着令人作呕的酸腐之气,她只能选择屏住呼吸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