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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怀中的钟离贞渐渐瘫软的身躯,赵轻眉已是泪眼滂沱,她的呼吸声渐渐微弱,直到彻底断绝生机。
“啊!!小胖子!!”
极度的哀恸终是彻底将赵轻眉的情绪击垮,在门外苦候多时的司空阙再也顾不得许多,将虚掩着的房门撞开,飞身扑到赵轻眉的身边。
“我没有朋友了!怎么办!我没有朋友了!”
“别哭,你还有我,还有咱们的孩子。”
司空阙心疼的将她揽进怀中,小心翼翼替她擦拭泪痕,而闻讯赶到的素亲王夫亦嚎哭着冲到钟离贞的遗体前。
就在他一只手即将触碰到钟离贞衣袖的时候,却见赵轻眉抬起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膝盖上,素亲王夫陶氏惊呼一声,双膝跪地,匍匐于钟离贞的遗体前。
第485章 ——拈花一笑,清歌践行()
“我不杀你!我答应过她,我不杀你!”
赵轻眉反复提醒着自己,深怕一个冲动,一剑砍下这个男人的狗头。
“但我也不打算让你就这么逍遥一世,你必须好好活着,痛不欲生的活!”
钟离贞的死,显然是她身边贴身之人所为,钟离贞的饮食皆由眼前的素亲王夫陶氏一手包办,从未假手于人,那么这内鬼也就不言而喻。
方才钟离贞屏退众人,就是想要替这个男人掩盖罪行,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他的真面目。
“当年她求着我想办法,一心想要娶你为正夫,你知道她本就是不受宠的皇女,她的婚姻自然也是沦为权力联姻的牺牲品,但她却冒天下之大不韪,坚持娶你!我真后悔,早知道当年就该悄悄结果你!”
“她终于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你就笑啊,哭丧着脸猫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态给谁看?唯一在意你喜怒哀乐的人已经死了,被你杀死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丞相大人,本夫还要料理王爷的身后事,无暇招待您,请您先行回府,届时会发吊唁丧帖请您前来吊唁王爷。”
赵轻眉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于是又是踹出一脚,将陶氏踢翻在地。
“但愿你这辈子都问心无愧,若不是她临死前苦苦哀求我善待你,此刻你已下黄泉伴她左右!”
“她。。她都知道了?”
陶氏踉跄起身,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赵轻眉的眼睛。他不明白,为何她明明知道是他下的毒手,为何反而至死都在袒护他?
“我。。。他们和我说那是让女子服用之后身形走样的增肥药,我。。。我是奴籍出身,又比她虚长五岁,我。。。我只是想若是她的样貌普通些,定不会有狂蜂浪蝶缠着她,那她就会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人。。。”
赵轻眉气窒,她忽然觉得钟离贞死的冤枉,竟是因着如此荒唐的理由,她死在最爱的人手中。这个男人的爱有毒,此毒叫自私。
“她一早就替你存好养老的银钱,嘱咐不能一次都给你,省的被你那些无良亲戚骗走,她担心你流落街头,挨饿受冻,而你却整日琢磨着怎么让她早死早超生,哈哈哈哈。。。我特么笑出泪了。。。。”
“你爱她吗?或者爱过她吗?”
赵轻眉目光犀利看着仍跪在地上凄凄惨惨戚戚的陶氏,人的眼神做不得假,她看着陶氏几乎是爬着挪到钟离贞的遗体前,抱头痛哭,于是冷笑着牵起司空阙的手,径直离开素亲王府。
“他会死。”
司空阙有些不忍的轻声说道,这个陶氏虽愚钝,沦为别人的屠刀也不自知,但对钟离贞却的确是情真意切,只不过这份爱过于压抑,过于谦卑,才酿成今日这苦果。
“与我何干?我答应过小胖子不杀他,但没答应小胖子拦着他自戕!”
明熙三十年八月初一,皇长女素亲王钟离贞薨逝,年仅二十三岁。其正夫陶氏于出殡前夜撞棺殉葬,因陶氏出身奴籍,本无资格与素亲王合葬,帝感其忠贞,特赐其与素亲王同棺而葬。
素亲王无子嗣,故而连举灵牌出殡的人都没有,司空阙本以为赵轻眉会亲自前往,却不想钟离贞出殡当日,她却是躲在书房内练了一整日的书法,看着满书房都是狂草书写的忍字,司空阙有些怅然。
“我想当皇帝!”
她将狼毫笔轻轻一抛,旋即取下簪在发髻上的素白色绢花,躲进司空阙的怀中,说着大逆不道的忤逆之言。
“好!我助你!”
赵轻眉观察司空阙许久,竟是未从他脸上看到半点惧意。
“你不怕掉脑袋?”
拈起她随手放在桌案上的白色绢花,从容淡然的拈花一笑。
“怕什么?不管是君临天下还是沦为阶下囚,我总要陪在你身边!”
司空阙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二人此时在讨论的话题仅仅是今晚吃什么夜宵如此漫不经心。
“要动摇东宫之位,必先撼动北冥一族在军部的影响力。”
她要造反,司空阙已然开始带入角色,替她分析如今的朝堂局势与分化瓦解钟离瑶势力的多种方案。
他甚至详尽到指名道姓具体到动某个人来布局扳倒钟离瑶的棋局。
赵轻眉只安静的躺在司空阙的怀中,听着他侃侃而谈阴谋诡谲,谋算人心,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他的男人,似乎生来就有皇者风范,他比如今的女帝,更像个运筹帷幄的帝王。
司空阙的怀抱太温暖舒适,她竟是渐渐开始犯困,直到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八月十五中秋夜宴,本该是阖家团圆的喜庆佳节,却因着一则噩耗而显得愁云惨淡万里凝。
定远候北冥决与四个女儿在追击流寇之时,身中埋伏,三千玄甲军对上三百流寇,竟是全军覆没。
消息传至中宫之后,北冥辰悲恸不已,几度昏厥,一夕之间,自己的母亲与四个姐姐全部战死沙场,北冥一族要完了!
北冥一族的女子本就少,如今为中流砥柱的母亲与四位姐姐在同一时间战死,那么北冥一族的将帅之才将陷入青黄不接的断层。
“父君!”
钟离瑶神色慌张来到中宫,父族在军部的势力几乎是连根拔起,只是一小股流寇,为何能有如此神通,令帝国的精锐之师玄甲军全军覆灭!
“父君,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如今我们在军部的底牌已被人掀开,儿臣不能再等下去了!恐生变故!”
“混账!那是你的祖母与姑姑们!你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
若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北冥辰早已经将她一掌打死,如此不忠不孝的孩子留着又有何用!
“父君,我们来不及悲伤,更没有资格悲伤,难道你看不出此事定有蹊跷吗?”
“我们前脚刚解决钟离贞这个祸患,后脚祖母与姑姑们就出事,谁不知道丞相赵轻眉与钟离贞素来关系匪浅,若说此事与赵轻眉无关,打死儿臣都不信!”
第486章 ——这是一道送命题()
“如今你母皇只剩下你一个皇女,也就这一两年的光景,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逆女!难道你想弑君!那可是你的母皇!”
“不得再提!混账!”
知道女儿竟是包藏弑母的祸心,忍无可忍的北冥辰终是抑制不住滔天的怒火,一巴掌扇向钟离瑶的脸颊。
钟离玥虽与他夫妻关系寡淡,这些年来更是生疏得令他心悸,但他从未想过亲手了结她的性命,更何况是旁人!
“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别怪我对你狠心!这女皇未必就一定是你来做!你的女儿来当女皇也一样!”
“届时本宫将你架空成为亲王,你的女儿登基为帝,而你只是个小小的亲王殿下,定会名垂千古!成为流传千古的笑谈。”
“儿臣也是一时情急,父君息怒。”
钟离瑶听出父亲语气中的决绝与恼意,于是匆忙堆起笑脸赔不是。
好说歹说,又是赌咒又是发誓,这才见北冥辰的脸色缓和几许。
钟离瑶伺候父亲睡下之后,这才蹑手蹑脚转身离开中宫,但转身那一刻却面色阴沉,就算父君不施以援手,她也有很多种捷径能够提早登上梦寐以求的皇位。
她说母皇是个无心之人,但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女帝钟离玥不是没有心,而是将心放在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的男人身上。
若是这个男人死,那么母皇的心也将枯萎凋零,心死则神魂俱灭,而整死赵轻眉的父亲,比弑君夺位更不费吹灰之力
中秋家宴,赵轻眉与两位夫君以及自己的父亲,一家四口齐聚后花园中赏月。
因着朝堂之上被钟离瑶独揽大权,故而赵轻眉索性以身子不适长期请病假,省的看到钟离瑶那副小人得志的猖狂嘴脸生闷气。
此时赵轻眉正边吃月饼边赏明月,钟离胤抚琴,而司空阙正姿态翩跹的舞剑。
本其乐融融的氛围却被钟离胤煞风景的破坏。
“相爷,今日是十五,我已命人将你的一应用品准备齐全。”
“那个,本相今夜有公务”
赵轻眉匆忙转头看向身侧的司空阙,不是一道送命题,她不能妥协。
“咳咳咳!”
赵轻眉话才开口就被自己的父亲打断,看着父亲怒目而视,剧烈的咳嗽着,她顿时陷入两难之间。
“大人,待会我将你惯用的玉枕送到东苑。”
实在不想看到她蹙眉痛苦的模样,司空阙的心头一颤,下意识脱口而出。
“大人,太医前几日来诊平安脉,千叮咛万嘱咐,你最近情绪波动太大,胎息有些不稳,千万不能”
司空阙脸颊微红,剩下话哪怕不宣之于口众人也已心领神会。
钟离胤也是脸上一热,有些羞赧的垂下头。而赵轻眉亦是尴尬的拿起手边的参茶,假装啜饮。
赵父洞若观火,看着夫妻三人勾心斗角,无奈摇摇头,旋即以身子乏力为由,让小厮搀扶着先行回房歇息。
“司空侧夫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相爷的,那本殿下先回东苑准备。”
只不过是一夜未同榻而已,这二人看着彼此的眼神期期艾艾,仿佛生离死别般,夹在中间实在难受,于是他匆忙离开。
“那我也先行回房!”
司空阙起身,将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风解下,细心替赵轻眉披上,就要转身离开之际,忽而一阵馨香绵软钻入怀中。
“我不去!”
“我不想去!你就不怕我横死于东苑,你成为鳏夫!”
她撒娇的在司空阙怀中用脑袋乱拱亦气。他将微凉的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
“不准胡说八道!”
司空阙对钟离胤了如指掌,他如今怕是已对轻眉情根深种,根本不会伤她分毫。
“你先过去,今夜我就当一回霸宠的妒夫。不知大人可愿给我这份不辨是非的独宠?”
司空阙戏虐的看向赵轻眉,虽然心底早已有答案。
“那是自然!我只想要你一人。”
赵轻眉含着他的薄唇,就要开始攻城略地,大庭广众之下,还有丫鬟小厮穿梭其间,司空阙只能恋恋不舍的推开这温香软玉。
东苑。
赵轻眉磨磨蹭蹭的到达东苑之时,已是午夜时分,钟离胤还未入睡,此时正端着一卷佛经看的入神。
“回来了。”
虽心中雀跃不已,但他仍是克制自己,尽量令语态表现的平和。
“嗯”
他放下手中的佛经,径直走到赵轻眉身侧,伸出手来就要替她宽衣解带。
“我自己来!”
她如避毒蛇猛兽般连连退后数步,旋即转过身背对着钟离胤,开始慢吞吞的脱外袍。
而她身后的钟离胤双手还尴尬的僵在半空中,正一脸伤情的看着面前避之唯恐不及的妻子。
穿着中衣的赵轻眉尴尬的站在床榻边,刚想撩开锦被躺下,忽而想起些什么,于是匆忙缩回手。
“我记得你的床榻连你父君与太女殿下都不能碰,我还是不要当这例外比较好,要不然今夜我睡软榻上!”
她自顾自话,竟是真的抱起一床锦被朝着不远处的软榻走去,却被钟离胤打横抱起,径直放在他的床榻上。
“你放心,若是你不答应,我不会勉强你与我有夫妻之事,我愿意等,等你主动接纳我那日。”
赵轻眉被他炙热的眼神看的阵阵胆寒,于是将锦被蒙住脑袋,侧身睡在最里侧,听到身后钟离胤悉悉索索脱衣的声音,她顿时如临大敌。
司空阙怎么还不来!她焦急等待着,辗转反侧。
而此时的司空阙正跪在供奉赵氏列祖列宗的祠堂中,旁边坐着赵父。
方才他正前往东苑的路上,却见赵父端坐于前往东苑的路口,看那架势,已是在此等候他多时。
“孩子,忍一时风平浪静,若是能忍,你的福气还在后头,我女儿对你的宠爱程度令我都忍不住咋舌,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他是皇子,轻眉与他夫妻缘浅,想必你也是一清二楚,他们二人之间如今只剩下利益捆绑。”
赵父索性将这之中的利害关系对司空阙挑明,省的他连累自己的妻子都不自知。
第487章 ——把我当成笑话,讲给他听()
司空阙只平静的跪在蒲团之上,毕竟对方是轻眉的父亲,轻眉重孝道,他自是爱屋及乌。
“为父的身子骨不好,迟早都要撒手人寰,届时九皇子就是整个赵家的保护伞,就凭这一点,每月初一与十五舍他其谁?
赵父极为耐心的对司空阙循循善诱,看这架势,怕是要通宵达旦与他秉烛夜谈。
而此时的东苑,赵轻眉毕竟有孕在身,极容易犯困打盹,钟离胤的床榻松软舒适异常,她初时虽警惕的绷紧神经,渐渐的开始犯起瞌睡。。。
在昏黄摇曳的灯影中,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渐渐响起,闭眼假寐的钟离胤猛然睁开眼眸,旋即轻轻转身,心爱的女子近在眼前,鼻息间都是她温热的呼吸。
钟离胤伸出指尖,小心翼翼抚过她脸上狰狞的伤痕,灯油中掺杂有令人渴睡的冷香丸,他自是不必担心被她发现端倪。
“若我将自己这张脸毁掉,能不能抵消过去的罪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蠢,是不是你已经把我当成一个笑话,讲给司空阙听了?”
他的唇瓣含着眼泪,悔恨交加的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寸伤痕,原来寻寻觅觅的良人就在灯火阑珊处,近在咫尺,他却视而不见。
太医的确有来替她诊脉,但每回太医离开之后,他就会派人前往太医院询问赵轻眉的身体状况,自是知道所谓的胎像不稳都是司空阙捏造的借口,目的就是不让他碰轻眉。
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怀中,情到深处,他竟是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脸颊,吻上她柔软馨香的唇瓣,而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亦不受控制的游走在她身上。
兀地,他的手掌停留在她微隆的小腹,这难以言喻的触感若寒冷刺骨的冰水,兜头泼下,将他心内的躁动熄灭。
“我等,等你重新接纳我的那一日。”
他将赵轻眉紧紧揽在怀中,深深拥抱之后,又在她额发间留下一记深吻,这才轻手轻脚替她整理好衣袖。
“备热水,本殿下要沐浴更衣!”
他说过若是她不愿意,他不会碰她,方才他险些犯戒,寒着脸悄然起身,长夜漫漫,温香软玉在怀,他只能用沐浴来平息情动的欲望折磨。
而钟离胤的气息消失在房内那一瞬,本在熟睡的赵轻眉猛然睁开眼睛,方才钟离胤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之�